杀人?
一时间客厅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一般。
猛然间房间里的人感到一种压制,好像身处在一个烽烟四起的古战场,千军万马奔涌而来,似乎瞬间他们手里的刀就要割掉自己的头颅。
呼吸,已经被惊吓到忘记——
洪爷的当时的感觉比这更强烈也更具体,他甚至能清晰看到那些战马上的骷髅举着兵器砍了下来!
“你猜我能不能一下就割断你的脖子?”一个年轻人手里的一把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刀刃很薄,洪爷没有感觉到疼,但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皮肤已经被割开,毛细血管流出来的血并没有到刀身上停留,而是越过刀身低落在自己的衣服上。
“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洪爷混了一辈子江湖,应变的能力自然比很多人更强。
“让你的人都进来,把枪放到茶几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年轻人的位置很谨慎,躲在洪爷坐着的沙发后面,冲进来的和屋子里本来的人,只能看到一把长刀,感觉到洪爷身后有个人,但是看不到他。
洪爷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本来很注意保护自己,所以他所坐的位置,后面是一堵墙,他的沙发和墙壁中间只有一个关二爷的供桌。
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就疾风一般从门口窜进来跑到自己身后的,自己的小心布置今天终于害了自己。
没有人能绕到这个年轻人身后去制服他。
“你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洪爷试着拖延一下时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需要一个缓冲的过程。
“我走不走得出去跟你关系都不大,你死了这个世界上发生什么跟你有关系么?”年轻人普通话很好,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晰。
“我数到三,你照我说的做,否则我就先杀了你再说。”
这时候屋里已经满满是人,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把枪,但是枪能指到的位置都是洪爷。
“年轻人,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没必要闹成这样,我们可以是朋友......”
“二......”
洪爷清楚的感觉到那把刀的寒气正侵入自己的脖子,似乎马上就闪电一般割下去!
“好!好!好!!你们把枪都放下,放下,放到茶几上!”洪爷举起手冲着手下喊道!
这种濒死的感觉太恐怖了,洪爷已经一身冷汗。
别墅里洪爷的手下自然又很多杀手中的好手,他们相信就算手里没有枪,一样能制住这个人。
没有人敢违逆洪爷的话,谁也担不起洪爷因为自己没放下枪而死的责任,于是一众人都把枪扔到洪爷面前的茶几上。
“柴火垛,把这些枪挪到我身边来。”
接下来整个房间里的人都不好了,他们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呆了。
只见那些枪,有手枪,狙击,半冲......一个一个自己跳起来,跳到了沙发后面。
“哐当,哗啦,哗啦,哐......”
“这人是什么人?会妖法?特异功能?变种人?”
房间里的人都在猜测自己今天是不是见鬼了。
“你是谁?”洪爷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了,所以才问了这个个最不关键的问题。
“你白天时候不还是让人找我么?怎么说来着?柴火垛。”
没人知道这个年轻人对话的柴火垛在哪,但好像这个人或者东西真的在。
金沐只要知道洪爷的位置,剩下的事就不用操心了,这世上还有比柴火垛这种神器侦查能力更强大的么。
“哦,你不是说后果再计做了再说吗?”
洪爷眼睛一下睁大起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房间里有内鬼!
“你是旅大的金沐?”
金沐缓缓从洪爷身后站了起来,刀还在洪爷脖子上。
“柴火垛,看看人到齐了么。”
“主人,厨房和卧室一共九个,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金沐点点头,然后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把洪爷脖子上的刀一沉,问道:“谁给你的权利掌控生死?”
洪爷:......
“朋友,别冲动,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如果可以,我们可以联手,我保证您能做到香江的老大,以你......”
“没兴趣!”洪爷还没说完话就被打断了。
“你想要什么?”这是最糟糕的,什么能打动这个人才是关键!
得让他放下刀先。
“我要你们死!”
说着金沐顺手抡起玄铁刀,洪爷的脑袋跟着就和身体分了家,金沐轻喝一声:“雷霆雷斩!”
果然!就像当初在云龙山使出雷霆雷斩的效果一样,只是眼前这些人的身体太脆弱,并没有比那些树木更结实。
变身后的玄铁刀威力霸道如斯——
刀锋幻化出来的一片片刀影带着雷电一样的疾速,旋转着穿过面前这些人腰部。
这时候还有人站在那说:“你敢杀了洪爷!”
也有的人不说话,直接就奔着金沐而来,可是他们一动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经分开,生命的气息瞬间消失......
就像湖边的大树,他们被成片成片抹断了,腰斩。
别墅大客厅里侥幸身在梁柱后面的几个人,还没看清金沐长什么样就感觉一阵风吹过,脑袋就和身体分开了。
金沐来得快,走得也快,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剩下的事,他早就教会了柴火垛怎么做。
人们别想从监控里看到他。
跳回房间里的时候,赵嬨给金沐施礼之后,就回到画中。
这可能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谋杀。
而这些是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人绝对想不到的,梁喜君和黄汉当然怀疑金沐,因为他的动机太明显了。
可是自己就是证人,金沐没可能出现在杀人现场。
司徒朗当然也怀疑,不然他不能在金沐要走的时候赶来。
金沐这时一笑,气氛随之一松。
可是金沐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有感觉到呼吸的困难。
“我说的是真的!”
司徒朗的笑,已经很勉强了:“金先生不要说笑了,您怎么能是那样的人呢。”
“如果我是呢?”金沐还是微笑着说。
司徒朗却笑不出来了。
这还能好好说话么?你是逗人玩呢,还是挑衅?
“司徒先生前来,不就是想看看我是什么样一个人么?”
“昨晚发生的事情很诡异,你好像不好交差了吧?”
金沐连着问的两句话,让司徒朗的脸色瞬间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