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安静的大殿,猛然发出一声脆响。
“啪嚓……”
听到传回的消息,自己派出去的人,杳无音信,尸骨无存,夏侯裕气得火冒三丈。
“唰……”伸手,用力一挥。
直接案几上的纸砚挥洒一地。
夏侯裕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似乎将某个人当成了眼前的一切,恨不得毁之一炬。
李忠静静地站在一旁,眸子深了几分,眼里闪过些许复杂神色,始终不语。
久而,上首的人,在一番勃然大怒之后,勉强平息了心中怒火,突然发声问道。
“李忠,你说朕派去的人都死了?”声音里夹杂着质疑。
“嗯。”想到将军府传回的消息,李忠微微点了个头。
“那沐夕情呢?”
是伤了还是死了?此时夏侯裕最想知道的便是这个。
“回皇上,安然无恙。”李忠如实回道。
只是低头的瞬间,心里暗衬:“何止是安然无恙,今日宫外传来的消息,好似这位大小姐,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惹人眼球,似乎还和二皇子发生了些纠葛”
想着辰王府现在乱成一片,李忠眸子又深沉了几分…
不敢想,上头这位知道后,又会怎样的愤怒。
“安然无恙……怎么会安然无恙?”
夏侯裕惊呼,以至于激动的片刻,已经从龙椅之上,站起了身。
李忠默,可不就是安然无恙吗?
“朕派去的可是龙影卫……”夏侯裕自言自语,嘀咕出声,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龙影卫?
闻言,李忠猛然心惊,瞬间将头压的更低,试图降低点存在感。
难怪上座之人,会大发雷霆,勃然大怒。
要知道,龙影卫在皇宫内,可是一支强大的存在。
火焰皇室,历来有四支皇室暗卫守护,不到危难紧急时刻,决不能轻易动用暗卫的力量。
因为龙影四卫的职责,主要在于保护皇上的安危,因此也只听皇上一人的指令,其余时间,极少出现。
可现在,李忠听到了什么?
猛然吃惊,抬头看向夏侯裕,见他神色不好,心中悠悠暗道:“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派龙影卫出手,他跟这将军府大小姐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会做如此决定。”
这样的做法,在李忠看来,无疑有些太过偏激。
“皇上,奴才斗胆,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为何要派出龙影卫这样的高手?”
话落。李忠一瞬间感觉有股冷寒之气向自己袭来,抬头一看,夏侯裕湛着寒光的眼眸,直接冷冷地直视自己。
忽然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息怒,奴才不该多嘴,请皇上开恩”
“李忠,你跟了朕多久?”没有回答李忠的话,夏侯裕转移话题直接问道。
李忠身子一愣,随后挺直腰身,愣愣地回答:“奴才,从皇上荣登大宝之位,便一直跟随在皇上身侧,而今,算起来,已有十四个年头。”
“是呀!已经有十四个年头,这些年,你陪在朕身侧,难道对朕的心思就没有揣测过?”听闻李忠的回答,夏侯裕讪讪开口。
“奴才不敢妄加揣测圣意”也不知夏侯裕话里究竟有何深意,李忠两手按地,头磕到地上,急忙解释一声。
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会人头不保,这些年跟着夏侯裕,说不了解他是假的。
相反,对于夏侯裕这个上位之人,或许最了解他的只有李忠。
也正因为如此,李忠便更加清楚,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妄加猜测圣意。
最怕有人看懂他的心思,对他不利,所以皇家之人,凉薄寡情不是没有道理。
“朕看你不是不敢,只是怕朕摘了你这颗脑袋。”敛眉,低头看了眼李忠,夏侯裕声音拔高。
此话吓得李忠身子一个激灵,忍不住颤了颤,声音带着几分发抖,“皇上明鉴,奴才说的句句属实。”
“好了,起来罢!”看着李忠那模样,夏侯裕突然摆摆手,示意他起来。
对夏侯裕而言,李忠无疑是最好的贴身之人,方才的一番试探,也验证了心中所想,毋庸置疑,李忠行事,步步紧觉,什么该说不该说,都符合了自己的用人要求。
“谢皇上开恩。”一边谢恩,一边颤颤巍巍地站直身子。
在夏侯裕没有看到的瞬间,赶紧伸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心里一阵唏嘘。
果然这近侍之人不好当,还好自己反应够快……
“你方才问朕为何要派龙影卫出手,那是因为,将军府的大小姐,远不止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李忠不语,静静地听着。
“这一次就是最好的证明,龙影卫的实力即使朕不说,你也该知道他们的实力?”
李忠点头,心里确实知道。
也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当一支龙影卫在将军府全军覆没后,吃惊不已。
试问,这样强悍的一支力量,怎么会血本无归,并且最后连尸体都不见半个,全然消失无踪。
李忠不敢多想,因为这样的真相背后,或许有自己惹不起的势力。
而身为夏侯裕的贴身近侍,自己更得多加小心,未免露出马脚,乱了那人的……计划。
在夏侯裕投过来的眼神中,李忠抬头,缓缓开口:“奴才当然知道,龙影卫中随便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可以说,在火焰国内都是少有的人才,如此,奴才很是疑惑,由这样的高手组成的龙影卫,居然会……”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看了眼夏侯裕泛黑的脸色,已经黑的快要滴墨,李忠很自觉的住了口。
因为他怕再往后说下去,上头那位怕是又要怒火冲天,殃及自己。
“沐夕情一夕之间,让朕损失了一支龙影卫,这事绝对不简单,她身后定是有人相助,李忠,你去给我查清楚,我要知道朕派人出去的那一晚,有谁在将军府,又是谁插手此事帮了她。”
闻言,李忠心头一震,愣得猝不及防。
皇上为什么会把这样重要的事交给自己,难道,他方才对自己的试探,打的就是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