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贺琦说的火热时,白羽故作惊讶的“哇”了一声,然后说道:“琦哥哥好厉害,做了五年甲士。”这一句话,听上去没有什么,但是细细一想,让凌辰不住称赞白羽鬼机灵。
按照贺琦年龄计算,今年他十九岁,要是做了五年甲士,那说明贺琦十四岁就已经从军。当然这还没有算上贺琦退役以后的时间。如果按照他退役一年计算,那么这个贺琦十三岁就已经当兵了。
十三岁当兵,这就是一个笑话。炎国招收士兵的标准是年满十五岁,就算贺琦的身高要求达到,这年龄肯定不足。
而且贺琦还明确的说,自己做了五年千夫长,十三四岁的千夫长,想想都可笑。
贺琦脸早已经红了,不是羞臊的红,而是喝酒的红。他听白羽这样一说,呵呵直笑道:“羽妹子不知道,我跟当时的招兵将军是好兄弟,随便改个年龄不是难事。”一句话,就把这个谎圆了过去。
贺琦见白霜白羽都在发笑,顿时豪情万丈朗声说道:“你们不信吗?我那好兄弟不是旁人,就是这宜山镇的守将田平将军。那田金论着辈分,还要叫我一声叔叔呢。”
这一声几乎是喊出来的,在本就冷清的客栈大堂倍显洪亮。惹得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间客栈大堂变得鸦雀无声。
吹牛也是要有限度的,你吹吹自己多么血性,这没有人知道。你吹市被是你的朋友,那是一个被革职的上将军,也没有什么。
但是现在你说的是当职的田平将军,还让那个不可一世的田金叫你叔叔,难道不知道这宜山城中,军政第一把手就是田平吗?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是嫌命长吗?
果不其然,店掌柜放下手中账本,匆匆来到他们桌前满脸堆笑道:“各位客官,我让人把酒菜送到客房里。你们回房慢慢喝,如何?”这掌柜面带和颜,说话委婉。虽然没有直接训斥贺琦,却让他们几人非常尴尬。
凌辰起身拱手赔不是道:“老板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喝多了。”
“不妨事不妨事。”店掌柜依然堆笑。
贺琦指着凌辰不满道:“凭什么说我喝多了,我没喝多。我清醒着呢。”
贺武上前就要搀扶摇摇晃晃的贺琦,就见贺琦一摆手,摆脱贺武搀扶的手,怒指凌辰说道:“我求了白大叔这么久,他都没有教我箭法,你说你用了什么诡计骗了白大叔。”
凌辰奇道:“什么箭法?”说着,就看向一旁的白霜。就见白霜已是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贺武已经看不下去了,上前驾着贺琦就往客房里托。贺琦发着酒疯,对贺武又推又打。
贺武终于生气了,两兄弟竟然在客栈大堂扭打了起来。
凌辰问白霜:“你是不是给他说了什么?”
白霜摇摇头道:“没,没有。”
就在两兄弟扭打之时,就听门口脚步铿锵,齐刷刷的进来一队长戈甲士,腰间佩剑,身披灰蓝色甲胄。
这时候大堂里的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几乎同时都瞅向那个吹牛逼的贺琦。
此时的贺琦看到甲士进门,早已经惊得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半,竟也安静下来。
要说此时最担心的,莫过于凌辰,田金已经见到他的真面目,碍于白衣姑娘阻拦,才没有把田金杀了留下这一威胁。如今有甲士进门,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田金来报复自己。
凌辰的心忐忑不安,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真的是田金来找他麻烦事,那么自己就担下所有的罪过,然后借机逃走。
这时他发现,客栈门外的大街上,还有很多士兵迈着齐刷刷的步子,在有序奔跑。
一个为首的蓝衣军官绷着脸大步走进客栈大堂,左手放在腰间佩剑上,昂首挺胸走到众人面前。
店掌柜早已经低头哈腰迎了上去,蓝衣军官不屑与他说话,对着手下人一摆手:“搜。”
一声令下,十几个甲士冲进大堂开始抽查。这些甲士搜的很仔细,就连一片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都要上前好好确认。
就连客房里的客人也都被集中到了大堂上,有些睡眼朦胧,有些衣衫不整,还有两个烂醉如泥的醉鬼,直到被甲士们拖到大堂都没有清醒。
不过这些客人无一例外,全部低头不语,没有一个敢出声发泄心中不满。
凌辰心道:“不是来抓我的,动用这么大阵势,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蓝衣军官喊道:“结伴的站在一起。”此命令一下,房客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唯独那两个醉鬼,躺在地上依然说着醉话。
士兵开始逐个盘问,询问的问题都很简单,大多都是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旁边人叫什么名字之类的话。
不多时,那些搜查的甲士们跑出客房,一一来到蓝衣军官的面前回报。
“禀报百夫长,没有找到。”,,,
蓝衣军官嗯了一声,用手指着店掌柜,勾了勾手指。店掌柜马上低头哈腰堆笑着迎了上去,道:“军爷,有何吩咐。”
蓝衣军官在店掌柜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就见店掌柜频频点头称是。最后蓝衣军官一声令下,带着甲士们转身离开了客栈。
店掌柜一直弓着腰,直到甲士们离开,这才直身对众人说道:“没事了,各位客官都回去休息吧。”
房客们转身各自回房,那两个醉鬼也被店伙计抬回房中。
客房在大堂的后面,房内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土榻,一张长案,再无其他。
一盏微弱的油灯照的整个房间一片昏黄,使得不大的房内幽暗混沌。这里的住宿环境并不好,可胜在便宜,住一天只需要十个铜钱。也使得一些来城里的农人猎人,舍得花这这点铜钱住在这里。
凌辰躺在土榻上,那冰凉的草席扎的后背浑身刺挠,实在不舒服。不多时,店伙计就来到门口,提醒他要吹灭油灯。
看来,这便宜自有便宜的道理,就连油灯的燃烧时间,都要严格控制。在店伙计不厌其烦的催促下,凌辰只好起身来到油灯前,
“呼”一口气,油灯熄灭。
就在油灯熄灭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可是灯火已经熄灭,房内早已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他试探的轻声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