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剑士根本不是什么死士,而是跟随赵造的那些黑衣部下。他们得知赵造被杀后,一个个愤愤不平,都想要为他报仇。
可是杀赵造的罪名,凉王已经安在了江果头上,但这些人都清楚,这是大王有意为凌辰开脱。真正的凶手就是凌辰,为了给赵造报仇,这些人根本不惧生死。
就在这时,凌辰忽感背后生风。没有来得及转头,一只短剑就重重的砍在了他的后心。凌辰大怒,转身猛砍。“砰。”黑石剑正中那名剑士的脑袋,顿时脑浆迸裂倒地身亡。
“住手。”一声爆喝。所有人都停下手,纷纷跪在地上。
“参见大王。”
凌辰转身一看,正是怒容满面的姚雍和丞相肥义。
肥义一挥手,身后甲士齐刷刷的进院。把所有人包围。
凌辰上前施礼道:“参见大王。”
姚雍瞥了一眼旁边尸体,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美丽胡女。面带不悦,威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文上前说道:“禀报大王,臣收到消息,抓获了一些林胡奸细,并在她们身上搜出了通敌密信。正在审问之时,不想武平君突然闯入大闹司寇府。臣不得已,才让官吏捉拿。”
赵文说的合情合理,不止没有一点过错,反倒是有功。
凌辰拱手道:“大王,赵文公报私仇诬陷她们,请大王明察。”
姚雍走上前,看了一眼被捆在木桩上的牡丹,又看着伏地跪倒的众位女子,“说她们是奸细,上大夫你可有凭据?”
赵文双手奉上一卷羊皮说道:“大王请看,这就是在她们身上查到的书信。”
姚雍接过手,打开羊皮上下一看,脸色微变“哼”的一声,扔到一边怒道:“推出去砍了。”
此言一出,凌辰大惊失色,上前求饶道:“大王,这书信明显是假的,为什么要杀她们。”
姚雍道:“这封书信的笔迹是林胡王的,而且还是使用的古楔文。这古楔文不是寻常文字,只有一些胡族元老才会认得。武平君莫要被她们的美色迷惑,误了大事。”然后一挥手道:“推出去砍了。”
一声令下,众多甲士就要上前。
凌辰上前挡在胡女们的身前,拦住甲士。
姚雍劝解道:“武平君切不要被她们迷惑,她们是林胡王的奴隶,你留下她们,岂不是留了一大祸害?你要是喜欢美女,寡人送你几十个都没问题,为何偏要护着这十二人?”
凌辰坚定道:“大王,臣保证,她们绝对不是林胡奸细。”
这时,一个司寇府小吏跑了过来。“报,,大王。”
姚雍道:“何事?”
那个司寇府小吏跪在地上,双手高举一卷羊皮说道:“禀报大王,在武平君马上发现一封书信。小人感觉不对,特取来给大王查看。”
肥义怒道:“把这小吏拉出去砍了。”一声令下,两个甲士上前二话没说就把小吏架起。
那小吏大惊失色,忙求饶道:“大王饶命,丞相饶命。”
肥义怒道:“小小司寇府官吏,竟然敢偷看武平君公文。好大的胆子。”
那小吏央求道:“丞相饶命,小的没有偷看,没有偷看。是小的刚刚牵马时,书信掉落。这才取来拿给大王。”
“放肆,你没有偷看,怎么知道书信不对?”肥义呵斥道。
“这!”那小吏哑口无言。
姚雍道:“也罢,你拿过来我看看。”
两名甲士放下那名小吏,退到一旁。那小吏双手捧着书信,高举头顶,不敢多言。
肥义上前,接过羊皮书信,放在手中打开一看,忽然脸色大变。眼睛一转,双手递给姚雍说道:“大王请看。”
凌辰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他从来没有把羊皮放在自己马上,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随着姚雍脸色阴沉,凌辰有种不好的预感。肥义凑近姚雍,小声说了什么。
姚雍忽然大怒,生气的把羊皮扔到凌辰面前,“你看看吧。”
凌辰疑惑不解,拿起羊皮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凌辰吾弟,刺杀姚雍之时,便是我等联兵进凉之日。落款是江邢。
一间书信,凌辰一惊,心道:“糟了,被人陷害了。”忙说道:“大王,我不认识这个江邢。”
姚雍轻叹,“寡人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几十个人,能在万军中躲过四密铁卫生擒林胡王。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和林胡王串通一气,演戏给寡人看。获得寡人的信任后,想要联合山国灭我凉国,真是狠毒至极。”
这一刻,凌辰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初自己无视四密铁卫活捉林胡王,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这四密铁卫的厉害,才胆敢去活捉,平安归来大获全胜,确实是运气。
但是这运气,别人却不认同。而且,当时林胡王被抓后,就有将军提出要灭林胡时,也是凌辰出言阻止,然后又是自己劝凉王开放阴山草原给林胡。眼下自己又拼死为林胡王的女奴隶求情。
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巧合。不要说凉王,换做自己细想之下,也会怀疑。这种情况,就算自己怎么辩解,也是无济于事。
赵文虽然不知道信上写着什么,但是看姚雍和凌辰表情也猜了大概。他对姚雍抱拳道:“大王,如何处置他们?”
肥义走到姚雍身旁小声说了什么,姚雍微微点头。对众人厉声道:“把武平君一干人等,关入大牢严加看管。我要亲自审问。”说完“哼”了一声,甩手离开了。
赵文高兴的答应道:“是。”
一声令下,一干十三人被关进了地牢。
坐在潮湿阴暗的地牢中,穿着厚厚的胡装也挡不住阵阵凉风。看着铁栏对面的十二个姑娘们,已经在地上跪了很久,全身被冻的瑟瑟发抖,始终都不说话。
凌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这两封书信到底是不是真的?”
美女们依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凌辰大声吼道:“我问你们话,哑巴了吗,回答我。”
这一吼,倒是把这些胡女吓了一哆嗦。
凌辰手穿过铁栏,抓起牡丹,就见牡丹已经泪流满面,哭的非常伤心。凌辰问道:“牡丹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牡丹带着哭腔说道:“主人,你不要问了,都是我做的。”
“不不,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主人,是我做的。是我。”
几乎所有的姑娘都争先恐后的承认,这事是自己做的。
凌辰放开牡丹,失望道:“为什么?你们到底是不是林胡的奸细?是不是真的要杀我和大王?”
牡丹使劲摇头道:“主人待我们这么好,就算牡丹肝脑涂地也无以报答。请主人,让牡丹一人承担罪过,这事跟妹妹们无关。”
凌辰又看看旁边哭泣的美女们,百思不得解,“是不是赵文威胁你们?”
牡丹摇头。
这些姑娘们好似都铁了心,就是不说。凌辰也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第一封信,说是让胡女刺杀自己和姚雍。但是第二封书信,说是让自己刺杀姚雍。
这第二封毋庸置疑肯定是假的。但是凉王却正是因为第二封书信,才怀疑凌辰。可笑的是,他甚至不知道江邢是谁。
地牢里整日燃着火把,根本不知道白天黑夜。姑娘们无精打采的瘫坐在地上的干草上。凌辰脑袋嗡嗡,心烦不已。
一道沉重的铁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