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红军的介绍至少还是引起了办公室里一部分人的兴趣。
家具设计师、建筑设计师的双重身份, 再加上?林宜兰的年龄看起来如?此的年轻,这样的人?总是少见的。
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林宜兰回?看着他们,倾身?微微一笑?。
“林同志, 即便你听起来好像是真的有那么两三分本事, 但是展厅的事情, 恐怕你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吧。”
之前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那?位年纪稍大的男人?,把手里?的烟头碾灭在了烟灰缸里?。
沙发上?其他抽烟的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林宜兰望着他们,默默地往左边移了两步,走?到了有风吹来的地方。
难怪这个办公室里?有这么多烟灰缸。
“各位领导, 我说这样的话也?许有些夸大了,但是作为有些经验的建筑师, 在处理这种?情况的时候,可能还是有些想法的。”
她回?头望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小组领导, “领导,不?如?这样,我在您办公室里?把掩盖的草图画出来给您和这边几位领导过目,如?果你们觉得合适, 我们就采用这样的方法, 如?何??”
小组领导摸着下巴, 盯着林宜兰的脸看着。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呢?
面前的这位女同志,绝对是他见过的, 不?然不?可能这么眼熟。
他沉吟了片刻, 点点头,“既然林小姐这么说, 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沙发的人?坐不?住了,“领导!”
眼里?全是抗拒和不?满。
“这个决定太草率了, 要不?我们现在还是想办法联系一下瓷砖厂。”有人?从沙发上?起身?站了起来。
“是啊。”
“我赞成?李同志的提议。”
“我附议。”
这下,办公室里?的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办公桌后的小组领导。
而小组领导看向了站在办公桌前的林宜兰。
“我认得你。”
“林宜兰小姐,你是京市工业大学的学生,对吗?”
他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到了林宜兰面前。
什么情况?
还在沙发上?坐着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他们一会看向林宜兰,一会看向小组领导。
广红军也?是一脸茫然,没听小林说她还认识广城z的人?啊。
林宜兰愣了片刻,迟疑地说:“抱歉...我好像没有见过您。”
小组领导笑?着解释,“我是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和你有关的新闻,而且我曾经和赵营长在一个团。”
紧接着,他走?到了小组组员面前,指着林宜兰,“这位是sg京市品牌店的设计师林宜兰。”
“去年的报纸你们如?果有印象,就会知道她。”
小组中的唯一一个女生恍然大悟,“对,我就说我怎么觉得林同志这么眼熟。我之前在报纸上?看了你的报道。”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京市家具厂的设计师。身?兼数职啊。真厉害。”
林宜兰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只是家具厂的一个编外人?员,给家具厂帮了些小忙。”
小组领导显然不?是这么认为,“林小姐,既然你刚才都这么提议了,那?我们就给你时间画草图。不?过你要留在我们这边画完,然后得到我们工作小组全体成?员同意后,才能用你们的方案来掩盖地砖上?的油漆。”
“不?知道,林小姐你意下如?何??”他的脑子转得很快。
现在地砖上?的油漆已经成?了一个定局,而换地砖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不?如?就顺应家具厂的提议。
不?过他找林宜兰来画,而不?是像他们家具厂提议的那?样,用美院的老?师或者学生。
在他看来,林宜兰在国外做过项目,再加上?是sg品牌店的设计师的这个名头,也?可以用来给广交会宣传一波。
林宜兰没想到会这样,她朝广红军看了一眼,油漆的色还没有调好呢!
广红军这回?可不?管油漆调色的事情了,眼下只要能让工作小组的人?满意,什么都好说。
而且油漆调色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不?过,广红军没有越俎代庖,而是朝林宜兰使了个眼色,无声地说:“你行吗?”
林宜兰悄悄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那?行,那?我就先在这里?把图画出来各位领导过目。”
“不?过,领导,我还是要提前说明一下,我不?是专业学美术的人?,画画的技术多半是比不?过专业的美术学生,希望您理解。”
小组领导满心都是用林宜兰名头的宣传办法,对于这点他现在顾不?上?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对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林宜兰左右看了一圈,这一办公室的人?盯着她,她就是神仙也?画不?出来。
“领导,你们这边有没有安静的地方可以借我待一会。另外,我还需要铅笔、纸,还有橡皮这些画画用的东西。”
小组领导点点头,出门叫来了一个人?,然后回?头望着林宜兰,“小林,你跟他过去就行了。”
跟着人?走?之前,林宜兰看了广红军一眼,提醒他别?忘了他们的赔偿方案。
广红军轻轻点头,拍了拍胸脯,让她放心。
从办公室出来,林宜兰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里?面那?群人?太能抽烟了。
她跟着小组领导嘱咐的人?进了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些画画用的东西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望着面前的白纸,林宜兰的脑袋空空如?也?。
又不?能太夸张,也?不?能太无聊。
更何?况她本人?的画画技术也?有限,画不?出什么惊世大作。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桌子边。
窗户在她的右边,阳光从窗户倾泄,灰尘像是空气中的颗粒,在阳光下舞动。
林宜兰拖着下巴,望着窗外发起了呆。
这间办公室正好是靠边,窗外就是绿色的灌木丛。
绿色的灌木像是被风吹动,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经过被打扰。
“回?归?”
“回?归!你去哪里?了?”
一个年轻女生清脆的声音穿过玻璃,进入了她的耳中。
不?知道是不?是想不?出灵感,太过无聊的她,起身?把窗户推开,然后满手都是灰尘。
“......靠。”
“我真是闲得发慌!”
林宜兰盯着自己?脏兮兮的掌心,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汪汪汪汪——”
灌木丛一阵耸动,冒出了一个黑黑的狗头。
“四眼”狗子!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却都没有出声。
“汪?”
“嗨?”
“汪!”
“嗨!”
林宜兰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枯坐了一个小时后,已经被空空的脑子逼疯了。
四眼狗子歪头看着眼前这个奇奇怪怪,还试图和他搭话的人?,忽然歪头咧开嘴,吐出了舌头。
“妈呀!!”
林宜兰捂着自己?胸口,灵魂往后倒去。
灌木丛里?朝自己?笑?的如?此可爱的狗子,真是可爱。
忽然这一下,她有了灵感。
通过营造一个视觉上?的错觉,画一个打开家门,向外探头的3d兔子好了。
这么一想,她就这么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爱的狗子会让她想要画兔子。
时间过去得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林宜兰头也?没抬,努力地画着自己?心里?的画面。
“那?个林同志,广红军厂长说您还没有吃中饭,他找人?给您带了一份午饭过来,您赶紧吃吧。”
陌生的声音,她抬头看到了一张没有见过的脸。
她起身?接过饭盒,道了声谢,“麻烦你了,你先把饭盒放到旁边吧。”
手里?的图快要画完了,不?过她还是先吃饭吧。
答应爹妈要好好吃饭,按时休息的。
到了下午三点,林宜兰敲响了小组领导的大门。
这么久了,头一次,头一次!!
她手里?拿着自己?画的图,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活了这么多年,她林宜兰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情绪,太难得了。
她的心脏鼓跳如?雷,一边因为画的图紧张,一边因为自己?出现紧张的情绪而兴奋。
靠,她不?会成?为变态了吧?!
“请进。”
小组领导的画,打消了林宜兰剖析自我的兴奋,她接连做了两个深呼吸,平静了下来。
门把手带给她的冰冷让她冷静了下来。
“领导,我的图画完了。”
领导欣然接过了她递来的画。
?
“这么可爱?”
一只兔子探头从门里?向外望。
“你们女同志都喜欢这么可爱的嘛?”领导忍不?住调侃道。
林宜兰沉默了,难道她要在广交会的展厅地板上?画一个血盆大口的动物嘛。
“说起来,林小姐,你这个画有什么用意吗?”领导看了一会,放下了手里?的画。
这个画比他想象中的情况要好。
他还以为像林宜兰追求新潮的年轻人?,会画一些特别?夸张的。
“领导,我用兔子的谐音是同志。”林宜兰并没有解释太多,而是用了她上?辈子看过的那?部著名动漫,网上?的一些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