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一听,抱着胸道:“如此看来这四方天之八大家很有可能就是华胥之地,有名的世家……按照你说的,这八大家,已经有两家……活跃在华胥了。”
“旭家就是当今皇族,那秦家应该就是前朝皇帝。”夜漓一皱眉。
“是。”夜九淡道,她已换好干净的衣袍走出来,在火炉里添了一把火,她再道:“今天遇到的锁灵绳的主人,可能就是四方天原八大家之一的沨家后人。”
沉默了一会,夜漓突然问道:“主人为何突然提到八大家?”
夜九坐下,“因为……觉得熟悉。”
“……”
夜漓无话可说,再望向夜九,只见她眸色幽深,神情复杂。
这神情合该不是熟悉……这么简单吧?
“那沨家……你认识吗?”夜漓问道。
夜九手指抵着唇,摇摇头,如果在华胥活动的几个世家,皆是八大家的人……
那是什么原因,让四方天之八大家势力分崩离析,从而入华胥?
又是什么原因,让八大家势力开始了互相残杀?
书中记载,这八家不是最为齐心的吗?
对待四方天大乱,都是需要八大家首肯,各种大事也需要得到八大家的认可,在四方天如此有威望的家族,为何入华胥之后,开始自相残杀?
这其中缘由,实在让人唏嘘。
“沨家……”夜九眯眸,“如果说当年秦公建立东秦有苏家的帮忙,这沨家事实上也算是佐臣之一,而今他又倒向了旭家……”
“既然是八大家之一,沨家又何故入华胥甘愿做佐臣?”夜漓说道。
夜九淡淡一笑,夜漓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盛京苏门是秦家的佐臣,尚且还说得过去。”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四方天残卷上记载,苏氏一族原是狐狩西府的奴。”
夜漓恍然大悟,“而沨家就不一样了,沨家是八大家之一是四方天的世家,那他甘愿为佐臣,岂不是自降身价。”
“这正是我觉得疑惑的地方。”夜九点头道。
此时,窗外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了,夜九索性再在炉子里添了点黑炭后上榻。
夜九钻进被窝,夜漓爬到被子上。
可见夜漓是还想和夜九谈天。
夜九进被窝暖了一会儿手脚后,方说道:“我猜想,此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八大家离心。而且四方天内,除去八大家外,还有真正的主宰,那就是四方天各地的家主、帝君……”
夜漓对四方天之事懵懵懂懂,听过,但不了解。
这时,折扇上的美人儿,悠悠转转地醒来。
颜如墨揉了揉眼,“听到你们在说四方天我就醒来了。”
夜漓亮点蛾眉一皱,突然道:“颜如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颜如墨对着窗子吞了一口月辉,“可算是出月亮了,今日是不是没有下雪?”
“老子问你话呢?”夜漓咆哮道。
颜如墨帕子擦拭了一下嘴,道:“知道了,胖猫。”
颜如墨换了个半躺着的姿势接着道:“我也是想了好长时间,前几个月灵力虚弱,任凭你怎么问我,我也想不起来啊,这些日子跟着夜掌柜,她的灵力与日俱增,也让我沾了沾光,这不,现在觉得脑子清醒多了。”
“你觉得清醒了就直接说!”夜漓忍不住低吼道。
夜九也认真而专注地凝视着颜如墨。
“四方天在六十几年前,发生过一场大战。”颜如墨说着,神色顿改,现今回忆起那场大战,她尤有些瑟缩。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夜漓低吼,甚至挠挠头。
“因为那是四方天的事,你当时在华胥吧?”颜如墨白了夜漓一眼,蠢猫。
颜如墨接着道:“我当时被困在一个地方,半睡半醒,但是我的灵识也仍感受到了那一场大战,天地崩坼,血流成河……”
“是谁发动的战争?你记得吗?”夜漓撑着胖脸问道。
颜如墨似乎是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甚至闭上眼想了一会儿……
“战争是一个女人发动的……”颜如墨也撑起了下巴,“不对,我记得战事应该是因一个女人而起的啊,怎么又是一个女人发动的战争呢?”
“……”夜漓正想吼颜如墨,只听夜九淡笑道,“你赶你记得的说……”
颜如墨想了一会儿,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想起来了,是狐狩西府的二小姐,好像叫什么摇光的……那个女人,当初四方天无数的男人都喜欢的四方天第一美人啊,红颜祸水,真的是红颜祸水啊,四方天四地,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搅了个天翻地覆!北边的姬家,东边的沈家……那真的是,为那个摇光,打得不可开交!”
颜如墨说得激动了,喘了一口气后再道:“这是我被桃花阵困住之前四方天内人人都知晓的八卦,但是四方天大战将要爆发之时,我因为贪玩误入了桃花谷,被桃花阵困住了……那个时候就浑浑噩噩的,但灵识好像感受到四方天大战,而且发动大战的应该是个女人……以往还没怎么听过名号的女人,好像是一日成名四方天,总归绝对是个人物。”
夜漓最恨讲故事讲一半的人,它嘀咕了一声,“和九台山的老和尚一个德行,故事说一半,我诅咒你大姨妈来一年。”
“……”颜如墨脸一青。
接着夜九只听到耳边女人的阵阵咆哮:“蠢猫,肥猪,笨蛋……”
在吵闹声中,夜九竟然睡着了。
两人正想继续斗嘴,夜漓突然一爪子摁住颜如墨。
“唔唔唔……”
“闭嘴。”夜漓低吼一声。
颜如墨顺着夜漓的目光望去,看向夜九。
睡梦中的夜九,皱着眉。
这么快入睡,这么快进入梦境?
“遭了。”颜如墨陡然想起夜九对她说过的,梦中遇上傀儡的事。
“怎么回事?”夜漓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颜如墨将傀儡的事说给夜漓听。
“这可难办了……”夜漓皱眉道,“我们若叫醒她也不是,她若被困于梦境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