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手持利剑冲向追夜,仅仅只是一抚袖便被掀翻在地。
红豆跑回了房间,将房门紧闭,有追夜在,柳旭不敢再造次,这会儿姬画没人照顾,怪疾一定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追夜缓缓下楼,每一步落下皆踩在柳旭的心间,追夜太强,就算再来百人也都不是他的对手。
“侠士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面对死亡的到来,柳旭跪地求饶,就是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来万花楼,追夜已经救了姬画两次,想必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伸手吸来一把长剑,搁在了柳旭喉咙上,扫了一眼楼里的人,凉凉说道“以后谁要是再找花魁姑娘的不痛快,那我可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雷霆震霄小,追夜此话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并非针对柳旭一人,他就是前车之鉴。
追夜手臂一抖,长剑深深的镶进了木柱中,剑尾摇摆,慵懒说道“带着你的人滚吧。”
柳旭夹着尾巴就逃,之前他在这里闹事,想来快活的客人皆不敢进门,如今煞神走了,客人们纷纷解囊消遣。
老鸨见追夜武功盖世,要是能让他留在万花楼里,以后铁定无人再敢闹事,凑到追夜身旁,话到嘴边却被一道目光给吓得咽回了肚子。
“以后任何人不准靠近花魁姑娘的房间。”追夜背着双手上了楼阁,姬画躺在床上好像很痛苦,兴许是生了大病。
红豆急的哭出了声,面对怪疾束手无策,见追夜进屋,哀求道“你快用法术救救小姐吧。”
“你先退到一旁。”追夜行至床边,垂目扫了一眼浑身火红的姬画,特别是她额头上的彼岸花,赤光阵阵,竟然有法术的波动,显然是它在作怪。
双指点在额头,一缕缕法术钻进彼岸花中,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在排斥他。
一炷香时间过去,姬画身上的火红褪去,追夜收手,已经是满头大汗,彼岸花将她的法术记忆皆封印住了,他方才试图打破封印,可以他的修为远远做不到。
“冷……”姬画双目紧闭,缩成了一团,身躯止不住的发抖,红豆扯过被子替她盖上。
倒了一杯茶水递到追夜手中“多谢公子。”
“他额头上的花生来就有吗?”转动着手中茶杯,问道。
“生来便有,难道小姐的怪疾与那朵花有关?”红豆诧异,若有所思,十八年了,姬画从未像今日这般过,若是彼岸花的缘故,为何以往不曾发生。
“我就是好奇问问。”追夜自然不会告诉红豆实话。
“她今日可曾见过陌生人?”行至窗边,手指敲打着木窗,姬画之所以如此,也许是因为某人某事将记忆唤醒,试图冲破封印。
沉思片刻,眼神一亮,回答道“小姐今日见过将军府的人,然后就喊头疼。”
追夜守在万花楼,怕彼岸花再次做怪,心中已经有些苗头。
姬画做了一个梦,身处一片冰雪世界,她看到一道身影迎着风雪前进,在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
冰雪世界仿佛没有尽头,也没有旁人,唯有她,还有那道背影。
天亮了,姬画苏醒过来,她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十多年来,时常梦到那片冰雪世界,还有那一道身影。
掀开红帐起身,红豆端着熬好的粥进来,追夜天亮时便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了,她从未向红豆提起过那个梦,可她今日却说了出来“红豆,这些年我时常做同一个梦,我身上是不是缠了什么东西?”
“小姐不要乱说,只是个梦而已。”红豆将粥递到姬画手中,说道“小姐快喝点粥吧。”
“我没胃口。”姬画将粥放到桌上,坐在梳妆台前,怔怔的望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特别是额头上的那朵彼岸花,已经两次了,颇为的诡异,可她又不敢说出来。
“红豆。”姬画出神的唤了一声。
“怎么了?”红豆觉得今天的姬画有些怪异,仿佛丢了魂一样。
“昨晚我感觉自己被丢在了火炉里,到处都是火,想要将我烧成灰烬,我身上可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出现,特别是我额头上的花纹。”姬画觉得之所以头疼,身体被火焰一般灼烧,应该与彼岸花有莫大的关系。
“有。”闻言,姬画娇躯一颤,指腹揉了揉彼岸花,红豆继续说“昨晚你的身上一片赤红,十分的发烫,可吓坏了红豆,幸好追夜公子来了万花楼,用法术治好了小姐。”
摇了摇昏沉的脑袋,他记得彼岸花第一次传来灼烫,是她在十里长坡的梅林中与追夜相视时,第二次也就是昨天,她见了蝶城新来的将军之后,将军看她的眼神,还有那张脸,虽只是一面,却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这两人难道与她额头上的彼岸花有所关系?
还有追夜之前错将她认成了涂山九尾狐姬画,状元的往事,以及他们之间的情缘,越想姬画就越害怕,脑袋里一片混乱。
“追夜是何时走的?”伤神的揉了揉眉心,问道,也许追夜会知道些什么,下次再见,一定要找他问问,否则无法安心。
“天亮就走了,说是有事,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红豆答道,想起追夜离开时的神情,仿佛有什么事瞒着她。
心里始终忐忑不安,慌慌张张的,说道“你陪我去寺庙里拜拜吧。”
两人出了万花楼,去将军府找秦柔的司马长青恰巧擦身而过,手中折扇一合,顿住脚步回望。
抬头望了一眼万花楼的牌匾,咂咂嘴叹息道“如此漂亮的两个美人儿,竟然入了青楼,可惜,可惜啊。”
姬画与红豆还未走远,司马长青的话正好落在了耳朵里,红豆银牙一咬可不能忍,回身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司马长青,想要回骂他几句,可却被姬画阻止。
“两位姑娘对不住。”司马长青抱着折扇行了一礼,急忙道歉。
一直目送两人离开,司马长青这才转身往将军府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