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
傅元嘉都裹得像个蚕宝宝一样,窝在床上看画册,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若不是时常止不住的咳嗽,任谁都不会觉得她是一个病人。
这暖阁也着实暖和,熏得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好似喝醉了酒似的。
“主子,您怎么又把被子给蹬开了,若是被福晋瞧见了,又该责备您了。”冬白端着铜盆,从屋外进来,将被子替她掖好,又拧了一块热毛巾替她擦脸擦手。
“才不会呢!”
傅元嘉不以为意,奶萌的声音有些沙哑,一说话嗓子就发痒,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冬白紧张地替她拍背,“主子,您就老实点吧!算奴婢求您了。”
“我我这还算不老实啊?”傅元嘉反驳道。
“哦,对了,婉格格来了,正在前院跟福晋叙话,一会儿怕是要来看主子,不如奴婢伺候您更衣,再把屋里收拾一下。”冬白柔声说。
“我这屋里挺好的呀,压根不需要收拾啊!”
傅元嘉小手一挥,放眼望去仿佛这小暖阁便是她血拼打下的江山,看到满地狼藉之后,她讪讪地放下手,轻咳了一声,“要不,还是收拾一下吧!”
“嗻!”
冬白抿唇偷笑,一地的画册,还有吃剩的零嘴儿,不禁感叹她家主子搞破坏的功力着实深厚,虽说性子跳脱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听人劝,这也不失为一项突出的优点。
傅元嘉靠在炕上,翘着二郎腿儿,指挥着冬白干活儿,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不多会儿,就有丫鬟来通报,婉格格已经到门外了。
傅元嘉一听,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正襟危坐等着见客,只见门外走来一位袅袅婷婷的少女,一身粉色旗袍,绣着牡丹纹案,瞧上去俏丽非常,行走之间环佩叮当,悦耳动听。
这位婉格格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啊!
婉格格见傅元嘉不说话,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看得她怪不好意思的,便出言调侃,“妹妹,怎的一直盯着我瞧,几日不见,不会是把姐姐给忘了吧!”
等傅元嘉回过神来,婉格格已经走到近前。
她略带撒娇地说:“婉姐姐说笑了!姐姐这边坐,咱们说会儿话。”
“好!”
婉格格点头答应着,脚尖一踮,往炕沿上一蹭,便坐了上来。
冬白赶忙送上梅子茶,端上两盘点心。
“昨个儿我额娘递了牌子进宫,去探望德妃娘娘,这才听闻妹妹病了,心里一直惦念着,今儿个央着额娘带我来府上瞧瞧。”她说。
傅元嘉心下感动,对这位婉格格的好感又多了几分,粲然一笑,说:“劳姐姐挂心了!前些天染了风寒,烧了一阵,这几日尚且好了一些,不打紧的。”
“不打紧我就放心了,瞧着妹妹的精神尚可,用不了几日便大好了!”
说着,婉格格端起桌上的梅子抿了一口,又尝了一块点心,吃东西的模样也是相当的斯文秀气,跟傅元嘉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诶,对了,婉姐姐在宫里是如何知道我病了?”
“这”
婉格格眉眼一挑,擦了擦嘴角的碎屑,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看得傅元嘉有点发毛,难道自己一个小小大臣之女身边还安插了眼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