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细想,众僧便又开始诵经,原来磕头不是一直持续的,而是时而间歇的。瞧着老周坐在首位,一本正经的念经,颇有几分大德高僧的风范。
再想起他昨晚的窘境,实在是不敢相信那是同一个人。
他有当和尚的潜质。
傅元嘉摸了摸唇角,在蒲团上坐下,双手合十,平心静气地开始诵经,共修大悲咒,她还是会背的,很快就跟上了节奏。
念着念着,她就开始小鸡啄米,一脸的困倦。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里就只剩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了,胤裪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喂喂喂,别睡了,哈喇子都下来了。”
“”
可惜,傅元嘉拖着腮帮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哇,好香的烧鸡啊!”
“烧鸡!”
傅元嘉瞬间睁大了眼睛,来了精神头儿,“哪里,哪里,烧鸡在哪里呢?”
“在”
胤裪嘿嘿一乐,故意卖了个关子,转身就要走,傅元嘉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眼巴巴地望着,“你说的烧鸡在哪呢?”
“不告诉你!”
说着,胤裪一把甩开傅元嘉的手,蹦蹦跶跶地朝着饭堂跑去,李泰跟在他身后,紧着照顾他免得磕着碰着了。
“哼!就知道欺负我!”傅元嘉没好气地说。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子就是存心捉弄她,不过就是装傻充愣嘛,谁不会啊,今儿个老娘心情好,卖你一个面子。
最近她的表现实在是太扎眼了,必须低调行事才行啦。
“主子”
冬白从外头跑进来,一脸的急切,“主子,您不是说一会儿便出来吗?这都多大会儿了,奴婢都快急死了。”
“这话说的。”傅元嘉戳了戳她的额头,“这大殿可是佛家圣地,老夫人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嘘”
冬白立马将食指放在傅元嘉的唇上,阻止她继续往下说,“主子,瞧您说的什么话,哪能这么编排老夫人,小心被人听见。”
“哟呵!”
傅元嘉刚想张嘴反驳,却在门边瞧见了一个粉色的衣角,今天穿粉色衣裳的好像就只有珍珠吧,她是在这里听墙角咯。
还真的下作的手段!
还以为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能学到一些高明的手段,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傅元嘉脑筋转得快,眼珠一提溜,心里便有了法子对付她。
“冬白,你继续说教,嘿嘿嘿”
“昂?”
“拍老夫人马屁,快快快,别停下!”傅元嘉小声地凑到她耳边说,冬白眨了眨眼睛,认真地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老夫人的优点。
从花容月貌到温良恭俭让,几乎用上了她这一辈子全部会用的好话。
傅元嘉趁着这个空挡,悄咪咪地走到门边,轻手轻脚地夹起珍珠的衣摆,慢慢地往前扯了一点,往门缝里夹上。
纤细的手指在门缝上来回摸索,原本极易被发现,可是谁叫珍珠一门心思都在听墙角上头,压根没顾上这些。
她将衣摆固定好后,还使劲地拽了拽,确定牢不可破之后,露出一个自信且又狡猾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