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额娘对不起你,别人这般羞辱额娘,额娘还有何颜面活下去。”李氏哭天抢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一场大戏,从晚上八点,一直唱到了快十点,还没落幕。
傅元嘉打了一个哈欠,只觉得眼皮子沉,侧头靠在冬白身上,“夏红,我困了,先回去了,你且在这儿站着,若是有了什么结果,记得来只会一声。”
“是。”
夏红乖巧地应着。
富察马齐看着傅元嘉羸弱的身影,心中又是一疼,自己的嫡女虽说比不上儿子,可也是不容别人这般构陷的。
最重要的是,差点离他而去。
只要嘉儿一死,那春儿便是富察府最矜贵的长女了,李氏这小算盘打得可真好。想到这儿,富察马齐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回了宁心苑,傅元嘉将自己往床铺上一扔,心中大为痛快,总算是替郭络罗氏和富察元嘉出了一口恶气。
“冬白,自古杀人者,该当如何?”
“杀人自然是要偿命的。”冬白不假思索地回答。
傅元嘉靠在床头,目光投向桌上那串红的滴血的糖葫芦,眼神更加的幽深了。瞧今天的情形,富察马齐不会要了李氏的命。
然而
富察元嘉却已经再也活不过来了。
哎
空中似有一声浅浅的叹息,傅元嘉不由得一激灵,莫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还是富察元嘉的灵魂一直就在身边,从未离开过。
“主子,您这糖葫芦,买了三天了,您也不吃,这糖又该化了。”冬白埋怨道。
“那便换一串新的呗!”
“买新的您也不吃,买了作甚?”冬白搞不懂,每次都是这样,原以为是主子喜好甜食,可是没想到偏生买了不吃。
“看啊!”
“”
冬白见她耍赖,便也懒得争辩,铺了床伺候她睡下了。可这一夜,睡得也不似安稳,整宿都能听见从偏院传来的女人的哭喊之声,扰了傅元嘉一晚上不得安眠。
第二天,夏红便已经等候在外头,来跟她汇报情况了。
傅元嘉东倒西歪地靠在绣榻上,顶着两只黑眼圈,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说吧,昨个儿最后怎么样了?”
“咳咳要不,主子您去睡个回笼觉吧,等您睡醒了,咱们再说。”夏红提议道。
“不妨事,一会儿额娘便要回府,我还得去迎接请安,你还是赶紧说吧,免得耽误了时辰,额娘又该说我没规矩了。”
傅元嘉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无奈地说。
“是。”
夏红点点头,将她走后的事,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李氏拒不认罪,富察马齐大为恼火,宋姑姑一直求饶,安佳氏看了一晚上的戏,死咬着自己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
最终,宋姑姑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便一头磕死在树上。安佳氏更是一口咬定宋姑姑以死明志,李氏便是罪魁祸首。
富察元春极力求情,话里话外却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全部的事儿都是李氏做的,自己一概不知。。
对此李氏大为震惊,自己的亲生女儿,为求自保,竟能忍心将自己舍下。傅元嘉啃了一口手里的饼子,“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