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嘉儿必然是见过安泰意,彼此之间一定也发生了一些事。但到底是不是像安泰意所说的那般,还有待考证。
官场之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多了去了,如何去辨别真伪,还得靠一个好脑子。
“回阿玛的话,今晚外头很热闹,嘉儿便带着荣嬷嬷他们一同前去赶庙会,没成想碰上了这位白姑娘卖身葬父。当时,有一位少爷打扮的人要用十两”
“姐夫!其实其实”
傅元嘉话还没说完,便被安泰意给打断了,“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嘉儿还往后慢慢教导便是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姐姐姐夫歇息了。”
“”
富察马齐挑眉,本来他只是对安泰意的话有所怀疑,可是没想到嘉儿才不过说了几句,他便自乱阵脚,慌不择言了。
闻言,郭络罗氏也皱起了眉头,之前安泰意寻上门来,又言之凿凿,对他的话便信了八分,现在被他这么一来,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白吟霜咬碎了一嘴银牙,心中很是气恼,暗骂安泰意不成器,别人还没说什么,自己倒先慌起来了,果然是指望不上。
“阿玛,忤逆的罪名非同小可,嘉儿一定要将实情和盘托出,才好让阿玛定夺。”傅元嘉勾了勾唇角,委屈地说。
“这”
安佳氏瞪了一眼安泰意,这时她也算是听明白了,心中也是恨得慌,这个弟弟实在是能闯祸,如今又招惹了嘉格格。
“嘉儿,起来说话吧!”富察马齐伸手一揽,便将傅元嘉给搀起来。
“哎呀!”
傅元嘉痛呼一声,一下便扑进了富察马齐的怀中,眼泪汪汪地说:“阿玛,嘉儿脚疼,疼,疼得厉害!”
“脚怎么了?”
富察马齐不悦,责问奴才,荣嬷嬷噗通一声跪下来,“回老爷的话,格格出去瞧热闹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冲撞了,这才崴了脚。”
“冲撞?”
“是。”
荣嬷嬷点头称是。
“快,去请大夫!”
“是!”
说完,荣嬷嬷便退出厅堂,请大夫去了。
“怎么回事?”富察马齐转头看向傅元嘉,追问道。
傅元嘉欲言又止,瞥了安泰意一眼,故作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耷拉着脑袋,摇摇头,“嘉儿,不敢说”
“阿玛在,你尽管说便是了。”
“这还得从白姑娘卖身葬父说起那位少爷愿意出十两银子替白姑娘葬父,若是不够,他还愿给补上,只可惜白姑娘不领情,非说那位少爷用银钱轻贱了她。嘉儿便出言相劝,让那位少爷速速离去,可是安舅爷硬是不让走。”
“为何?”
“安舅爷说白姑娘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这世间顶顶好的姑娘,如同白莲一般美好,若是用银两将她买去,便是玷污了她。
可嘉儿觉得既然已豁出脸面,卖身葬父,全了孝道,那便同街上的糖人、面具无异,不过是一个物件罢了。”傅元嘉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