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四阿哥点点头,瞥见她肩头的水渍,便抬手解了斗篷的扣子,取下斗篷递到傅元嘉的面前,“披着点吧,下雨天凉!”
“多谢四阿哥!只是阿哥身体更要紧,奴才等雨停了便回府,倒是不打紧的。”傅元嘉委婉的拒绝。
“”
四阿哥没有说话,将斗篷一抖便罩在了她身上,“爷是男人!”
男人?
傅元嘉抬头迎上那张略微青涩的面孔,忽然有一些恍惚,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别人在自己面前称男人了。
之前,胤裪那小子还叫嚣着自己是个男人,想着她的脸上便有了笑意。
将这一抹笑尽收眼底,四阿哥刚毅的轮廓也显得柔和起来,他伸手拭去傅元嘉额角的水珠,轻声道:“小心着凉!”
“是!”
两人靠得很近,她几乎都能数出他的睫毛,因为亭子里的空间本就狭又同时挤进来六七个人,自然是想后退都没有地方。
傅元嘉老脸一红,摸了摸滚烫的面颊,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
哎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叹息。
傅元嘉好奇地问:“四阿哥为何叹气?”
“没什么,想到近来一些事情罢了,无妨!”
“哦!”
傅元嘉继续保持沉默,双腿都站麻了,也不敢挪窝,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挤出去了,冬白小半个肩膀都在外头,也是难为这丫头了。
见她不语,四阿哥便也不吭声,他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沉静的面容总给人不易亲近的感觉,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
“嘉儿!嘉儿”
“嗯?”
傅元嘉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四下张望了起来,可是仔细一听,却什么也没有,莫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冬白,你听见什么没有?”
“什么?”
“好像有人在叫我。”
“是吗?”
冬白也狐疑地张望起来。
这时,从街头拐角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一把伞,飞快地朝凉亭跑来。
“阿树?”
“主子,是阿树!”
冬白也十分惊讶,阿树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府里吗,怎么跑到街上来了。但是看到他怀中的油纸伞,便知道了原因。
“嘉儿,伞,伞”大个子气喘吁吁地站在雨里。
“你快把伞撑开啊!”
傅元嘉急了,朝着他又是比划又是大喊。可大个子就好像没听懂一样,摇了摇头,死死地抱着伞,“给,给嘉儿的,阿树不能用。”
“你个大傻子!”
傅元嘉皱眉,拨开随身侍卫,快步冲进雨里,一把抢过大个子怀中的伞,用力的撑开,然后又塞回他的手里。
大个子笑嘻嘻地又将伞遮过她的头顶,自己半个身子都在雨里。
“你”
“给你撑伞!嘿嘿嘿”大个子挠了挠头,表现得有些羞涩,眼睛笑成一个月牙,说话透着一股子傻气。
“笑什么笑!”
傅元嘉没好气地瞪他,小脸上洋溢着笑,充满了灵动的生机。四阿哥冷眼看着,忽然觉得胸口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