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鸿飞,你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将李淳风收为弟子,难道你不知道,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吗?”
丛鸿飞却摇了摇头。
“袁道长此言真是差矣,丛某什么时候压迫李淳风拜我为师啦!这可都是他心悦诚服的,再说,我的坐下又不是只有李淳风一个弟子,当世才子王勃也早已拜在我的门中。”
袁天罡听说连王勃都拜在丛鸿飞的门下,脸色那是更加难看起来了。
就连冯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诧异地问道:“丛鸿飞,你说的可是真的?”
丛鸿飞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千真万确!不信,大人可以让他们两人进来,一问便知。”
冯盎马上端正自己的坐姿。
“好,廖大人,给我把王勃和李淳风两人叫来。”
廖桧不认识李淳风,但是却知道王勃,更加知道王勃是当世岭南道无数读书人的偶像,听说王勃竟然拜丛鸿飞为师,心中那个惊讶也不亚于听见来自九天的惊雷。
不多时,王勃和李淳风便被侍卫带了进来。
袁天罡看着李淳风进来,整个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就好像一位资深的酒鬼看见一瓶绝世的好酒一般,惊诧地说道:“李淳风,真的是你?”
李淳风听见袁天罡,也是有些激动。
“袁道长,我们终于见面了。一直都只能在画像之中看到你,没有想到,今天看到本尊,李某人真是激动啊!”
袁天罡看着李淳风激动不已的样子,脸上的笑脸没有挂住,马上就让脑海之中那个李淳风已经拜丛鸿飞为师的消息给拉下来。
“李淳风,老朽我这里还有一个弟子的空缺,是一直留给你的,可是今天却听说你已经拜入他……”袁天罡说着,看向了丛鸿飞,而且忍不住还用手指着丛鸿飞的脸,继续说道,“他的门下!”
李淳风躬了躬身,对袁天罡显得十分客气。
“承蒙袁道长看得起,李某人实在当之有愧,当之有愧啊!就在今天,李某承蒙师尊丛鸿飞不弃,已经拜入他老人家的门下,只恐怕要让袁道长错爱了!”
袁天罡在李淳风的话语之中,脸色渐渐的铁青起来,到了最后,甚至已经变得没有了血色。
“那也不碍事,即刻起,你便叛出师门,改投到我的门下,我的大门,随时随地都对着你敞开着。”
袁天罡这句话说得非常霸道,几乎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然而,李淳风却朝着袁天罡再次拜首,客客气气地说道:“真是对不住了,袁道长,拜入您的门下,之前一直是我的心愿,但是从今天开始,便真的恕难从命了。”
袁天罡这一次的脸色,已经彻底绿了起来,而且全身从头到脚,都变成了青绿色。
他真的没有想到,从前想要拜入他门下的人,就是每天在他面前十跪九叩首,跪叩一年,他都连看对方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可是今天,他如此卑贱地恳求李淳风拜入他的门下,还让李淳风给拒绝了。
袁天罡真的是恼羞成怒,高声大吼道:“那个丛鸿飞到底有什么好,能够让你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
冯盎看到这里,也是睁大了眼睛,想不清楚为什么李淳风会舍弃久负盛名的袁天罡,竟然拜投在丛鸿飞这么一个几乎是无名之卒的门下。
李淳风目光凝然,有一股看不见的从容。
“那是因为师尊他老人家的相术确实折服了我,而且……”
李淳风看了看袁天罡,又看了看丛鸿飞,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而且我觉得,师傅他老人家的相术与你相比,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够拜在师尊的门下,是我三生有幸的事情。”
李淳风此话一出,就连冯盎的脸都绿了,更别提袁天罡。
这个时候的袁天罡,那脸色,真的比从油锅里炸过都要来得难看。
丛鸿飞见状,连忙轻声叱骂了李淳风一声。
“徒儿,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可以当着袁道长的面这么说,你这真是,真是……”丛鸿飞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汇才合适,最终竟然说道,“你这真的是太调皮了,太调皮了。”
说着,丛鸿飞转身看向袁天罡和冯盎。
“大人,李淳风说的这些话,可都不是我教他的,我可绝对没有让他说这些,这可全都是他自己真情流露,真情流露的。”
袁天罡的脸色本来便已经够难看了,听着丛鸿飞这么说,霎时间难看到了极致,已经到了不能再更难看的地步了。
冯盎看着丛鸿飞那个油嘴滑舌的样子,一时之间真感觉有些像闹剧,于是立即沉声叫骂道:“胡闹,丛鸿飞,你这真的是胡闹!”
丛鸿飞见状,连忙识趣地跪倒在地上。
王勃和李淳风见状,也是连忙跟着丛鸿飞跪倒在后面。
可是冯盎已经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立刻呼喝道:“来人啊,给我把丛鸿飞拉出去,斩了!”
廖桧听说冯盎真的要斩丛鸿飞,那个激动得简直就要跳起来了,连声应和道:“是,大人!”
说着,廖桧就要赶紧把丛鸿飞拉出去,却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袁天罡沉声叫喊道:“慢着!”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袁天罡立即转身看向冯盎。
“冯总管,我觉得,既然他们都说我的相术不如这个丛鸿飞,那是不是应该让他好好露一手,不然,就算他死了,我的心都会一直悬着,从此以后就没有办法着落了。”
冯盎其实已经没了想要杀丛鸿飞的心思,他这么做,纯粹只是想试探袁天罡的态度而已。
听到袁天罡这么说,冯盎的心已经安稳了。
“来啊,把丛鸿飞给我松开。”
冯盎此话一出,最委屈的便只有廖桧了。
他好不容易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要置丛鸿飞于死地,却没有想到快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
“不,大人,真的放吗?”
廖桧觉得自己的耳朵并不是自己的,可是冯盎却不理睬他。
“难道我的话都不好使了?”
冯盎朝着他瞪大了眼睛,好像用目光在鞭挞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