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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你们和联胜祭的哪门子的旗?

尤佳镇搂着苏汉泽的手开始缓缓下移,叼着烟洗耳恭听的苏汉泽,忽然觉得自己腰间的皮带咔嚓一声,居然又被解开了。

“后来你在尖沙咀打了我两巴掌,骂了那句贱人之后,我终于搞清楚了。

我对情感的需求,可能有些特殊,有些怪癖。

但是我首先要解释清楚,我有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这是一种情感的异样探索欲。

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你想的变态!”

尤佳镇是不是变态苏汉泽不知道,但苏汉泽应该知道,她这个异常的探索欲,应该是很强烈的。

说完这句话,尤佳镇的头已经埋低下去,强烈的刺激感不由得让苏汉泽眯起了双眼。

他连忙把烟拿开,拍了拍尤佳镇的脑袋。

开口道:“你先别忙,我还有话没问清楚!

晚上在大厅的那两杯酒,我是看着你喝下去的。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在我的酒里下了药的?!”

尤佳镇煞有介事的解释道:“我知道你这人一向是信不过警察的,所以我倒的第二杯酒里头,其实也下了药。

只不过第二只杯子里面,我放了微量的麻黄碱,而你喝的那杯,则是加入了少量的吐真剂。”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吐真剂,加到我杯子里头来的?”

“很简单,那瓶酒的软木塞是镂空的,我把吐真剂就藏在里头。

借着给你送酒的空档,我捏碎了木塞,吐真剂自然就落到酒里头去了。

我其实非常好奇,你是怎么能够在喝下含有吐真剂的酒后,还能保持清醒的?”

尤佳镇一番话问到了关键之处,苏汉泽把烟头捏在手心里攥灭。

连忙转移话题道:“也许你搞到了假货也说不定。

madam尤,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把你的这些特殊嗜好暴露出去,你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从一个备受上司器重的警队明日之星,摇身一变成为身败名裂的荡妇,这种风险你承担的起吗?”

尤佳镇的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她替苏汉泽把裤腰带系了起来,随后擦拭了下嘴角。

缓缓起身道:“出了这间屋子,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至于你会不会泄露出去,我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其实我也早就想好了。

如果你当真是能够做到这么卑鄙无耻,我可以保证,我会拉着你,一起共赴黄泉炼狱!”

这番话说得平淡极了,但苏汉泽丝毫不去怀疑尤佳镇这番话语中的含金量。

短短几天,就能搞到自己那沓堆积如山的卷宗,已经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

如果逼得她不计后果和自己同归于尽,恐怕自己还真没有那么简单能应付得过来。

在苏汉泽还未搭腔之际,尤佳镇又继续补充道。

“当然,我还记得那天你在钵兰街和我说过的话,你说在钵兰街,每一样服务都有它的价格。

作为你今夜付出的回报,我会帮你在尖沙咀拦住任何一家社团的入侵。

还有,这段时间我有调查过,你招揽了和联胜的李家源,并派遣他去大陆进行了一系列的投标活动。

大陆那边对有社团背景的人审查很严的,我可以帮你做出一份李家源的线人认证书出来。

有这份认证,可以保证你在大陆的生意能够顺利进行,不受到官方的干扰!”

此时此刻,苏汉泽再度对尤佳镇的观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个骄傲的女警的印象,是处于一种对自以为是的讨厌之外,那从今晚踏足这扇房门开始,他又觉得这个女人是扭曲中带有一丝可怜。

而尤佳镇把他的一多半老底抖露出来之后,他才第一次正式认知到这个女人的实力。

这种实力,可能不足以让他感到忌惮,却让他不得不重新正式审视起这个女人来。

“为什么要帮我?”

面对苏汉泽的这个问题,尤佳镇并没有选择回答。

她此刻已经挺直了腰杆,起身往屋外走去,她一边拉开房门,一边指着室外走廊的左边对苏汉泽说道。

“如果你需要洗个澡的话,出门左拐,最里边就是浴室。

出去之后,记得替我把外边的大门锁上,我现在有点疲惫,就不下楼送你了!”

在尤佳镇踏出这间屋子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的气场,以及她的语气,一度再次恢复成苏汉泽熟悉的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恍惚间让苏汉泽产生一种错觉,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南柯一梦?

“madam,留步!”

苏汉泽忽然叫住了尤佳镇,尤佳镇微微一怔,随后转头。

“还有什么事?”

“一会我去给你买点药,刚才如你所愿,打得太狠了些。

不尽快处理,到时候会留疤痕的!”

“不用,药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放心好了苏汉泽,我比你更懂得照顾自己!”

“也好!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你歇息了。”

苏汉泽点了点头,跟着也走了出去。

他对尤佳镇,本没有任何的感情。

方才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一次下半身支配上半身的行动。

但尤佳镇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终究还是让他放下了对这个女警大部分的芥蒂。

在苏汉泽大踏步往楼下走去的时候,尤佳镇倚靠在护栏上,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苏汉泽!”

苏汉泽此时已经走到一楼,闻声止住脚步,回头遥望趴在复式二楼栏杆上的尤佳镇。

却听到尤佳镇柔声说了声:“谢谢你,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快乐!”

苏汉泽不由得讪笑一声,谈不上现在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他潇洒的朝尤佳镇摆了摆手,很快就消失在了尤佳镇的视野范围内。

对于苏汉泽而言,快乐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勾心斗角,玩黑吃黑收获利益,他会感到快乐。

和芽子打个kiss,他会觉得快乐。

甚至在自己的夜总会,和公子俊那群逢场作戏的契女饮酒饮到尽兴,酒女们玩嗨了喊叫泽哥好棒,他也会感到快乐。

他无法感同身受尤佳镇说的那种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快乐的涵义是什么。

自己也不想去换位思考,在他看来,把这当成一种分工合作的交易,那是再好不过了。

端阳过后,一连几日都是皆是晴空万里。

鹏城。

某看守所的一间班房内,三个被羁押的男子正聚在阴暗的墙角处窃窃私语。

忽然班房外边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三人连忙识趣的闭紧嘴巴,埋低脑袋,目光也开始变得飘忽起来。

“进去!关灿,出来!”

随着班房大门被打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被公安推搡了进去。

被叫到名字的关灿冷不丁一个哆嗦,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那个满眼畏缩的同伴,当下心头一紧。

只是他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把心一横,咬牙走出班房,同时规规矩矩伸出双手,任由公安给自己带上手铐。

大陆这边的审讯室,比起港岛那边就显得简单多了。

与其说这里是个审讯室,倒不如说是个接待室比较合适。

一名平头西装男子,正坐在一张转椅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一份南方都市报。

随着公安把这名叫关灿的男子带进房间,平头男子便放落了手上的报纸。

此人正是前些日子,领着吉米仔在大寨水库上观刑的石勇。

看到人被带进来了,石勇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被铐进来的人坐下答话。

身穿制服的公安此时已经松开了关灿,把门关上,便如同一杆标枪一般,立在了门口。

“领导怎么称呼?其实……”

“还没让你说话!”

试图套近乎的关灿,只被石勇瞪了一眼,顿感不寒而栗,不敢言语。

这些来自港岛的古惑仔,被港岛皇家警察抓住了,或许还敢嘴欠口几句。

但凡是和大陆公安打过交道,亦或是听说过大陆公安对他们这些社团分子打击手段的,都知道此刻把头埋低,老老实实扮孙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石勇拿起桌上的烟盒,点燃一支。

随后开口问道:“关灿,我刚才听你那个同伴说,你是他们这伙人的头头是吧?”

“是……”

“老实交代吧,你们四个租台小巴,在上沙瀚海的施工场地附近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干什么?”

石勇往烟灰缸里敲了敲烟灰,从头到尾,他都没拿正眼瞧过关灿。

艰难的思索了一番,关灿最终咬牙道。

“领导,我们真的只是想在工地附近捡拾些建筑废材,去换点零用。

误会了领导,我……”

啪——

石勇重重地一拍桌子,当即吓得关灿一个哆嗦,汗毛都立起来了。

但看见石勇咧嘴一笑,把烟放进嘴里再抽一口。

啧啧称奇道:“你们找蛇头从元朗偷渡过来,居然是为了在鹏城的建筑工地捡垃圾的?

还真是时代变了,大陆这边的垃圾,都比港岛金贵了!

我问你,你们去拾掇建筑废材,在车里又备麻绳,又备麻袋,又备砍刀是为得什么?

搞拆迁啊?!”

面对石勇厉声的质问,关灿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逐渐崩溃。

他在港岛就常听那些有过跑路经验的人提起过,像他们这种不循规蹈矩的社团成员,一旦落到大陆公安的手中,被抓去打靶是小事,就怕公安舍不得他们死,不扒几层皮下来,怕是没有那么轻松。

眼见关灿还在犹豫,石勇不禁摇头叹息了一声。

旋即说道:“阴公喽!你刚才那个小弟呢,进来的时候也是嘴硬的很!

猜猜我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开的口?

我很忙的,现在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全部说道清楚。

过了十秒钟我要是还没听到你开口,到时候我就会让人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说罢石勇已经开始倒计时:“五!”

“喂领导,不是十秒吗?”

“刚才我和你讲话的时间,也一并算在里边!

二!”

“我说!我说!”

短短片刻,关灿已经是满脸冷汗了。

他略微整理了下情绪,便开始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了自己的招供。

“领导,我们其实是港岛和联胜的成员。

这次来大陆,绝对不是奔着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来的。

在上沙那边踩点,只是为了带一个人回去!”

“带谁回去?!”

石勇的眼神变得愈发凌厉,充满压迫感的逼问,不留给关灿任何思考的时间。

只得继续说道:“吉米仔!对了,他本名叫李家源,这个人是我们和联胜的叛徒!

阿公还特地叮嘱我们,让我们把人带回去,不要在大陆这边搞出什么事情来。”

“呵呵,李家源是来我们大陆投资办厂的正经生意人,你们要绑架他,居然还敢说不是违法乱纪?!”

“领导,可他是我们和联胜的叛徒啊!”

“有什么区别吗?难道我们大陆公安,还要守你们和联胜的规矩不成?!

说!你们阿公是哪个?带李家源回去,又是为了什么!”

关灿为难地答道:“这个我真不能说啊!说了回去要挨家法的……”

“你还想着能回去?我告诉你,你们的事情可大可小。

绑票来内地投资的生意人,单这一条,马上拉你们去打靶都不过分!”

“我真的不能说的……”

眼见关灿一脸的难色,石勇也没有继续审问下去。

他旋即恢复起笑脸,把烟头又往烟灰缸上敲了敲。

平静地说道:“也好,你们社团有社团的规矩,我们公安也有公安的规矩。

不过怕你不知道,我还是和你讲清楚为好。

我们的规矩呢,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既然不肯说,就先去隔壁房间反省反省。

到时候总有肯交代的,就让那个肯交代的到时候出去,也好到时候去刑场给你们收尸!”

“冇啊!冇啊!领导,我说!我全都说!”

“呵呵,连你们这几个杂毛我都治不了,还怎么在公安厅做事?

老实交代,如果让我查出你有一句假话,会是什么下场你心里清楚的!”

石勇用一种讥诮的眼神看了关灿一眼,显然对于拿捏这种愣头愣脑的马仔,他实在太有经验了。

关灿此刻已经颤颤巍巍,脑门子上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想要启齿,牙根却在不住的打颤。

见到他这副狼狈模样,石勇当即把桌上的烟盒连带火机一并推到了关灿面前。

“自己拿,自己点。”

关灿闻言,如同得到命令一般,不敢有丝毫怠慢。

哆哆嗦嗦用被拷住的双手从烟盒里摸出支烟,放进嘴里叼住。

随后拿起打火机,由于石勇的打火机是滚轮式打火的,一连刮了好几下,关灿才把这支烟点着。

一口烟过肺之后,关灿的情绪才稍微平静了点。

“领导,我阿公是和联胜的龙根,我们四个人,原先是在深水涉一代负责做代客泊车的。

一直安分守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拣重点说!”

“了解……我们和联胜,马上要开始今年的话事人选举了。

我们阿公这届话事人,支持佐敦的乐少上位。

由于吉米仔现在跟的人,和阿公以及乐少都有过一些私人恩怨,加上阿公一直很不爽吉米仔。

所以这次带吉米仔回去,是准备在乐少上位之后,开香堂动家法,刮咗吉米仔层皮来祭旗的!”

“祭旗?你们和联胜要祭什么旗?”

关灿原本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这里是大陆,当下心里也没什么顾虑了。

于是很干脆的答道:“我哋和联胜要打进尖沙咀去!要打的地盘,正是吉米仔现在的老板苏汉泽。

领导,吉米仔也不清白的,你们千万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他骗了。

我这算不算检举立功?可不可以从宽处理?”

“当然算你立功,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没有了,别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

我们四个只是奉命过海办事的,现在什么也没有干成,顶多算个偷渡吧领导!

拜托一定要从宽处理!”

由于过于激动,关灿嘴里刚点燃的烟掉落在裤裆上面,一时间没有察觉。

等到烟头烫穿裤子之后,才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守在后面那个虎背熊腰的公安当即上前一套擒拿,把关灿死死制在了桌面上。

眼见该挖的都挖得差不多了,石勇当即对这名公安甩甩手,示意他把人带回班房去。

在关灿被带下去不到三分钟左右,这间屋子的门又被人打开了。

一个衣着规整,看起来四十岁上下,斯斯文文的男子走了进来。

石勇见到来人,当即起身敬了个礼。

来人微笑着给予一个回礼,随后摆摆手示意石勇坐下。

“李厅,怎么来这么早?”

石勇没有坐下,而是快步上前,簇拥着来人到自己刚才的位置落座。

自己则是从一旁拉条椅子,坐到了旁边。

“阿勇啊,现在该我叫你石厅才对了!

调令已经下来了,下个月开始,我这个副厅的位置,就该由你来坐喽。”

石勇当即一拍脑袋,作恍然大悟状。

“您瞧我这记性!差点都忘了您高升了!”

“什么高升,石勇啊,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我这个位置上多坐几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该有的资历都有,各方面我都非常满意。

把这个位置交给你,我最放心不过了!”

被石勇称呼为李厅的人,则是如是‘谦虚’的答道。

二人客套完毕,相貌儒雅随和的李厅当即把话题转正。

询问道:“我今天赶过来呢,不是来和你打官腔的。

在说正事之前,我还是得和你提醒一下。

港岛这个地方,社团势力盘根错节,等九七过后,这些人很可能是相当大的一部分隐患。

你务必要落实好组织交给你的工作,大家各司其职!”

“放心吧老首长!”

“你不要嫌我啰嗦。

不过你想想三十多年前港岛的双十暴动,当时虽然是葛肇煌的号码帮牵头,但也由此可见,这群社团分子,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话说回来了,这个叫李家源的,你真的这么看重?”“老首长,我把话也说直白点,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和联胜算得上是港岛人数首屈一指的大社团,他们社团运作的模式,我是再清楚不过。

李家源这小子,绝对是掌控和联胜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这几年我一直在观察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被人从和联胜赶出来!”

面对一手提携起自己的老领导,石勇也算是说了心里话。

和新记这种龙头家传制的社团不同,和联胜这种龙头的担任者靠选举产生的社团,看似民主和谐,其实更是一种不安分的因素。

尤其是和联胜号称五万会员,一旦哪朝哪日出现两个势均力敌的龙头候选人,难保不会演变成一起足以上世界新闻的大火并。

现在的港英当局不想看到这种不安分的因素产生,石勇这边亦然!

如何终结和联胜这个可笑的选举制,就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所以这个终结和联胜不安分制度的人选,绝对不能是一拍脑袋,随便就能挑选出来的。

他得具备力排众议的能力,还有能在社团内部力挽狂澜的实力。

更要紧的是,除了能配合,能乖乖合作之外,他还得在稳坐庄家之后,需要具备养活和联胜这数万会员的底气才行!

石勇之前有调查过和联胜的很多人,发现和联胜这些有头有脸的,不是烂到骨子里无可救药的恶仔,就是脑子里缺根筋,可能听不懂人话的愣头青。

亦或是实力不济,不具备驾驭这个庞大社团的能力。

经过很长时间的考察,吉米仔最终被石勇看在了眼里。

当时的吉米仔,虽然只是一个拜入和联胜门下不过几年的四九仔,但身上的特质却让石勇眼前一亮。

他身在社团,却从来不做那些欺男霸女的瘟事,一门心思只搞自己的生意。

做生意也捞偏门,却知道哪些东西能碰,哪些东西不能碰。

大佬是个食粉的烂赌鬼,自己却懂得洁身自好。

为人出手阔绰,懂得沟通,收买人心。

石勇相信,假以时日,吉米仔一定能够成长为终结和联胜旧时代的那个目标。

却没有想到,中间会横生波折,让自己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得以实施。中途就为之夭折。

对此石勇很是懊恼,一直在思考补救的办法。

静坐在石勇身边的老领导,自然是明白石勇的意思。

他微微颔首,对石勇说道。

“阿勇啊,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你不是说了吗,你在李家源这个后生仔,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字辈的时候,就看好他了。

其实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好好想想,港岛那边,好像还有一个人,和你一样看好这个后生仔!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比李家源要更合适和你进行谈判?”

石勇微微一怔,随后问道:“您是说那个叫苏汉泽的洪兴仔?”

“没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个叫苏汉泽的后生仔,有个名叫丧泽。

人是丧了点,但胜在聪明!

和聪明人打交道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你不妨抽出点时间,去了解一下他?

当然我也只是建议,我在公安厅待的时间不多了,一切都由你来做决定!”

石勇苦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您说的这个人,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只不过他自绝于和联胜,改头换面去了洪兴。

要是贸然挑拨,我怕到时候会演变成一场灾难啊!”

“这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吗?现在演变成灾难,总比几年后演变成灾难要好!

早做决定,七年的时间听起来很久,其实一眨眼也就过去了!”

面对自己老领导语重心长的交代,石勇最终慎重的点了点头。

“我懂您的意思。

放心,我会尽快做出决定的!”

送走了贵客,石勇摇晃了下有些发酸的脖子,一直守在外边的助理跟着走了进来。

“恭喜你啊石厅,马上高升了!”

“八字那一捺还没写完呢,先别忙着恭喜。

对了,前段时间叫你考察的那个苏汉泽,调查的怎么样了?”

石勇还是坐在自己刚才搬来的那条椅子上,助理则是毕恭毕敬站在他的身前。

如实答道:“底都摸得差不多了,这人的出身其实比不得李家源干净。

但是背后有洪兴最大的一支势力替他撑腰。

最重要的是,肥邓一直不承认苏汉泽从和联胜过档去了洪兴。

也就是说,苏汉泽是一个可以考虑合作的对象,不过具体这人怎么样,可能还需要您亲自考察一番才行。”

石勇点了点头:“这人既然能够懂得那么多代价把吉米仔从和联胜挖出来,就足以证明他眼光有独到之处。

你替我准备一下!

希望这家伙不要是个油盐不进的废柴!”

港岛,和联胜选举前夕。

刚刚养好骨伤的公子俊,此时正开着苏汉泽的那台崭新的平治车,来到了荃湾的一家发廊。

他此番过来,是同大d的头马长毛会面的。

这家半大的发廊,正是长毛打理的一处产业。

由于公子俊是养马出身,长毛早先也常去公子俊的手里选马到自己场子里开工。

两人早先也算是认识的。

发廊里头的沙发上,坐着一排衣着暴露的小妹,正在那百无聊赖的聊天吹水,等待着顾客前来买钟。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长毛却坐在一旁的茶几上,埋头大吃着一份碟头饭。

公子俊推开发廊的玻璃门之后,有跟过公子俊开工的发廊妹当即起身问了声好。

长毛闻声抬头看了一眼,连忙把嘴里的食物咽落下去,抓起旁边的冻柠茶喝了一口。

起身走向公子俊,热情地招呼道。

“俊哥,不好意思。

你也知道明天和联胜大选,我近段时间替大d哥忙前忙后,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

“没关系的长毛,不着急,吃完饭再聊喽!”

公子俊拍拍长毛的肩膀,说罢从发廊的前台拉条椅子,坐到了长毛刚才吃饭的茶几旁边。

长毛则是重新落座,一边拾起刚才放下的筷子,一边答道。

“那就边吃边聊喽,实在对不住,我中午十二点吃过的饭,到现在水米未进,实在饿坏了。”

说着长毛夹从饭盒里夹起一块通心菜,包裹着刚才咬剩下的半块叉烧肉,搅拌着一大口米饭,又往嘴里塞去。

望着长毛这副饿鬼投胎的吃相,公子俊不禁笑了笑。

但该办的事还是要办到位的。

公子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落出一支好彩香烟。

点燃抽了一口,随后对长毛询问道。

“长毛,我大佬丧泽托我让你转告大d哥的事情,大d哥到底有未有回复?

你要搞清楚,这届你们和联胜话事人选举,邓威在替阿乐站台。

等明天结果出来了,再做打算就迟了!”

“唔……”

长毛一边往肚里吞咽着食物,一边在嘴里腾出空间对公子俊答道。

“俊哥,你也知道我们大d哥是什么脾气的。

他一向巴闭惯了,不是瞧不起你们洪兴的丧泽。

他一个两年前在深水涉做收数的飞仔,即便是搭着韩宾的关系,在洪兴一飞冲天,大d哥也是瞧不上他的!

按照大d哥的话来说呢,这届话事人选举,他自己就能搞定。

不需要外人帮他打点的啦!”

说着长毛又扒拉一口米饭,口齿含糊不清的对公子俊说道。

“其实我很好奇,你跟着韩宾混的好好的,居然肯认丧泽去做大佬。

丧泽到底有什么本事?跟着他,能比跟着韩宾混得还要好?”

公子俊讪笑一声,答道:“长毛,其实我这个人呢,最有自知之明,我天生就是替人摇旗呐喊的命。

至于跟着哪个做事,全凭宾哥一声吩咐。

不过话说回来了,大d哥是明确拒绝我们的好意了?

你要想清楚,尖沙咀这么多的地盘送到他的手中,他真的不要?”

“不要!”

长毛似乎已经吃到半饱,索性放下手中的筷子,扯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

道:“你别看着我,这是大d哥的原话。

大d哥说了,他在荃湾已经做得够好了,尖沙咀的地盘呢,他也不去眼馋。

而且丧泽在尖沙咀打下的这些地盘,一多半是从东星的手里抢过来的。

东星现在是什么态度还不清楚,想拉着他去做替死鬼,你那个丧头丧脑的大佬打错主意啦!”

公子俊点了点头:“那好,既然大d哥在荃湾混得够威风了,想来以后也用不着在葵涌码头上下货了。

你回去转告大d哥,就说宾哥那边,以后就不做大d哥的生意了。

让他另外找好码头,免得到时候发生什么误会。”

“不是吧公子俊?这个月那么多潮州老板的货,都等着大d哥从码头运出去。

你这么搞,是在给大d哥找不痛快!”

“错啦,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给大d哥找不痛快?

是宾哥的意思啦!”

“真的是宾哥的意思?”

“要不你自己打个电话去问问他?”

公子俊一句反问,长毛顿时哑口无言。

他望着桌上的餐食,现在已经是彻底没有胃口。

谁都知道这几年大d得到不少老板的支持,在荃湾搞得风生水起,这才有底气在这一届话事人选举站起来,顶着违背肥邓的意思,要出来选。

而葵涌码头,则属于韩宾的势力范围。

也许葵涌那边的几个货柜码头,未必全部掌控在韩宾手中,但只要韩宾不想让谁的货从这里下水上岸,还是轻轻松松能做得到的。

长毛为难的想了一会,最后拿出自己的电话。

对公子俊说道:“打给宾哥就没必要啦,他现在在欧洲谈上亿的大生意,犯不着去打扰他了。

这样,我打个电话给大d哥,一会有什么要说的,你自己去和大d哥电话里谈。

大d哥同不同意,我就不知道了。”

“多谢!”

长毛旋即熟念的输入一串号码,电话接通之后,大d跋扈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长毛,找我什么事?!”

“大d哥啊,是这样的。

洪兴的公子俊现在又来找我了,他说如果大d哥不同意和他们合作,以后就不许我们的货在葵涌码头下水。

大d哥,公子俊现在就在这里,你要不要和他单独聊两句?”

公子俊坐在一旁,只听得到长毛说话,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大d在说些什么。

但从长毛逐渐难看的脸色不难分析出来,大d现在处于一种极度暴躁的状态。

片刻之后,长毛把电话递到了公子俊跟前。

“大d哥同意和你聊几句了,你自己去和他说吧。”

公子俊礼貌地朝长毛笑了笑,随后接过电话,凑到自己耳边。

“喂,大d哥,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大家有什么可以慢慢聊嘛。”

“我聊你老母!这两年我给韩宾的钱还不够多?

大家三三两两算好的,现在说不认账就不认账?

我是不给你们钱了,还是那笔帐没和你们算清楚!

我告诉你,货我一样要在葵涌码头下水,该给的钱我也一分不少你们的!听清楚了吗?!”

“大d哥,你朝我发火是没用的。

宾哥的脾气你也不是不清楚,他不发话,你到时候执意要在葵涌码头上货的话。

只怕到时候你的货丢了事小,船沉了事大啊!”

面对大d劈头盖脸的责问,公子俊只是轻飘飘的搬出韩宾给予回应。

显然这一招震慑住了大d。

电话那头的大d语气明显迟疑了起来。

“真的是韩宾的意思?”

“大佬,你又不是没有宾哥电话,得闲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就知道喽。”

“我就不明白,你们洪兴的人和邓伯置气,非要拉上我干嘛?

给我个合适的理由,我再考虑一下!”

“大d哥,我就不明白了,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呢?

不要对你们和联胜那群老家伙抱有幻想了,你就算把和联胜所有的叔伯收买个遍,邓威那关过不去,也是白搭!”

大d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你说是就是啊?你们洪兴的人,比我更了解我们和联胜?”

“这样大d哥,现在我呢,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去说服你。

今晚我来荃湾这边,只是替我大佬带番话。

如果明天选举结果出来了,你没有争过乐少,随时可以和我们联系。

尖沙咀的地盘,他依旧可以拱手送到你手里去。

不过大d哥愿意把话事人的位置拱手让给乐少的话,当他什么也没有说过就好了。”

“说完了?说完把电话给长毛!”

公子俊闻声把电话从耳旁放落下来,递到了长毛跟前。

长毛接过电话:“大d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一会挂完电话,把洪兴的人给我送走!

然后在二十分钟内,马上赶到我家里来!”

“收到!”

还没等长毛回完话,大d那头,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长毛随后长叹口气,脸上的疲倦之色更显浓厚。

“俊哥,你先回去吧。

大d哥那边交代我过去做事,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联系你的。”

“那就麻烦你了,打扰!”

公子俊说着拍拍长毛的肩膀,随后起身离开了发廊。

荃湾西,大d的滨海别墅内。

大d正坐在二楼的观海阳台上,上半身穿着一套规整的乳白色西装,下半身则是穿着一条沙滩短裤。

长毛气喘吁吁的爬上二楼,在同大d打招呼之前,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

还好,时间没有超过二十分钟。

“大……大d哥,我来了……”

“来了?过来坐!”

大d回首望了眼长毛,指着面前的石墩,示意长毛坐到他对面。

长毛一边大口缓着气,一边对大d问道。

“大佬,有什么事情交代我去做?”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该送的钱都送出去了?”

“都送出去了,串爆,龙根,老鬼奀,茅趸……

这些叔伯每人二十万,他们答应明天邓伯请茶,都选你坐庄!”

“吹鸡那边怎么说?”

“吹鸡说了,明天他只想本本分分交账本,交龙头棍。

到时候一定在邓伯面前,替你多说好话!”

在得到长毛的答复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大d并没有因此安心下来。

相反,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从他在荃湾做大开始,和联胜的一条铁律就被他牢记于心——

那就是和联胜的话事人每两年一选,肥邓指定哪个坐庄,哪个就够资格坐庄。

两年前他觉得自己做的够旺了,就站出来选过。

结果被肥邓一句湾仔的吹鸡年纪大了,要给他留一张元老院的位置给怼了回去。

结果两年后他又站出来选,肥邓还说他不够资格。

他不知道自己够不够资格打破这条铁律,但让他再多等两年,无疑他大d没有这个耐心。

他这人看似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其实心里门清的很!

矮骡子三更穷五更富,两年后也许他失手被关进苦窑了呢?也许被人砍死了呢?

一切都说不定,坐庄这种事情,一天都不能多等,更别说再多等两年!

犹豫良久的大d,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长毛,一会打给电话给公子俊,让他把丧泽的号码给我!

还有,记得保密,在明天那群老东西票选的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被人知道,我和洪兴的人在勾勾搭搭!”

“ok大d哥,我马上去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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