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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万劫不复

我们大律师协会存在的目的,就是不遗余力的维护司法的公正。

今天我召开这个招待会的目的,不是以谁委托人的身份,更不是因为收了谁的钱站出来替谁说话!

我只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情,哪怕今天,我的委托人是一个穷得揭不开锅的乞丐,我也有义务去替他争取司法上应得的权益,我会不遗余力捍卫法律的尊严!

司法如果失去了公正,那么明天在座的每一位市民,都可以是下一个司法的受害者!

而我们这些司法从业者,也将彻底沦为权力的傀儡,成为混乱的帮凶!”

这番极具煽动性的言论,当晚就被各大报社的晚报登报在了头条。

大律师是这样的。

陈天衣的无良程度,可以让他在提一个罪行累累的毒枭辩护的时候,依旧让自己站在正义的高地,对司法机构进行肆无忌惮的输出。

他懂得如何更好的去愚弄不知情的市民,也清楚市民虽然痛恨毒枭,但只要把他们虚无缥缈的利益涉及进来,马上就可以把愚昧的民众牵着鼻子走。

只是陈天衣可能也想不到,他这场发布会,好就好在让港岛广大市民更好的对骆驼有了一个认知。

也正是这场发布会,彻底葬送了东星最后一丝希望……

荃湾,和成财务的天台。

苏汉泽正坐在天台的一张凉椅上,惬意地拿着一份《新晚报,在那里给自己扇着风。

师爷苏走了过来。

“泽……泽哥,你找我啊?”

“看过这则新闻了没有?骆驼明天就要被放出来了!”

苏汉泽指着《新晚报上的头条,对师爷苏如是说道。

“看……看到了,泽哥,有什么安排吗?”

“当然有安排,明天骆驼被保释出来,我说什么也得给他接风洗尘不是?”

苏汉泽说着露出一抹残忍的坏笑,他招手示意师爷苏过来,凑到师爷苏耳边,低声交代了一番。

不多时,师爷苏直起身子,尴尬地笑了笑。

“泽哥,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如果要找人去办这件事情,说什么也得……也得许诺一个堂主的位置才行!”

“光是虚头巴脑的许诺是不行的!

这样,你马上去联系其他堂口的大佬,让他们找几个自愿接手这桩事情的人出来。

记住,今晚十二点之前一定要把人带到我这里,我要亲自挑选出一个合格的人手出来!”

元洲仔,大埔黑正在一艘渔船上,和一群在元洲仔过夜的走私佬玩着大陆的炸金。

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大埔黑一边叼着烟,一边看着牌。

漫不经心丢掉手牌后,大埔黑示意自己玩得差不多了,随后从船舱走了出来,对着电话喊道。

“师爷苏,你讲乜啊?刚才太吵了,我听不清楚!

麻烦你再说一遍!”

“黑哥,泽……泽哥要找个顶瓜仔,你地盘那边有没有什么缺……缺钱的兄弟?

泽哥承诺只要谁肯顶这个锅,泽哥就在湾仔那边给他留下一块地盘。

另外办……办事之前,还有两百万可以拿!”

“我挑!丧泽他到底要办什么事情,开出的价码这么丰厚?

喂他不会真的想去干掉港督吧?如果不是干掉港督,你告诉丧泽,这笔买卖我接了!”

“黑哥,你……你不要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有……有没有好手推荐?”

“有!当然有!

你等着,晚点我把人给你带过去!”

大埔黑说着挂断了电话,把嘴里的烟头往海里一吐,随后拨通了一串号码。

不多时,电话接通了。

里面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

“黑哥,搵我什么事情?”

“东广仔?睡了没有?!”

“没有没有!今天的泊车费还未收够,我怎么可能去睡!”

电话里的东广仔语气听起来非常惶恐,大埔黑对此只是冷笑一声。

“东广仔,当初你一声招呼也不和我打,就屁颠屁颠跑到佐敦去投奔乐少,对乐少一口一个契爷的叫着,那时候你没有想到乐少会栽跟头吧?”

听到大埔黑嘲讽自己,东广仔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

“是我当初猪油蒙了心,还好大佬您不计前嫌,愿意再赏我口饭吃。

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没有黑哥你,我东广仔狗屁不是,希望黑哥能给我个机会,我知道错了!”

“扑街!你阿大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哪,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现在有个翻身的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你不是钟意翻身吗,现在马上来元洲仔这边,我有事情要和你交代!”

……

晚十一点半,师爷苏领着三个人进入了苏汉泽的办公室。

其实在见到这三个人之后,师爷苏心中便有了答案。

三个人,分别是沙田的双番东,鲤鱼门的鱼头标,还有元洲仔的大埔黑送过来的。

除了大埔黑送来的东广仔,其他两个一看就是那种无药可救的道友。

一个个骨瘦如柴不说,看起来半口气吊着喉咙,连翻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当下师爷苏已经把这两个道友排除门外了。

但人已经带过来了,自然还是必须让苏汉泽先见上一面的。

没有出乎苏汉泽意料,在苏汉泽看到这三个人之后,不到两秒,便让师爷苏打发车费,送沙田和鲤鱼门那两个道友回去。

“冚家铲,师爷苏你搞乜鬼?

这种货色带进来,万一死在我的公司,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呢!”

等师爷苏打发走两个道友回来,苏汉泽一时间忍不住吐槽道。

师爷苏只是笑道:“泽哥,这种事情不……不抽生死签的话,很难找到自愿来办的啦!

不过不……不打紧,大埔黑送来的这个我认识,身手犀利,头脑……

总之他一定合格的啦!”

师爷苏刚想夸东广仔头脑醒目,但一想到他现在被大埔黑雪藏的窘境,自然而然便收回了这句话。

苏汉泽也睇了东广仔一眼,招呼他来沙发上坐下。

开口便问道:“叫什么名字?”

“泽哥,你叫我东广仔就好了!”

东广仔显得有些拘谨,但不难看出,他对苏汉泽显得格外尊敬。也许这种尊敬是装出来的,但这也正好说明,这是一个和飞机一样,有野心想出头的人。

苏汉泽微微皱眉:“你就是东广仔?”

“泽哥听说过我?”

“当然,乐少的契仔嘛!”

苏汉泽随口一说,但眼看东广仔神色尴尬起来,当即又说道。

“你不要介意,我不是在挖苦你。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发烂的细佬才不想往上爬,只不过你下错了注,押错了宝,这怪不得你。”

东广仔摸了摸鼻子,低着头答道:“泽哥你不要安慰我了,混社团的对大佬不忠,没有哪个睇得起的。

我吃过这次亏,以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黑哥这次唤我过来替社团做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苏汉泽浅笑一声:“这么说,你是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了?”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泽哥你发话,差佬我都敢去杀!”

“倒没有杀差佬这么严重,我让你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星的骆驼!”

东广仔微微一怔,旋即不可思议地问道:“泽哥,我有资格去做掉骆驼吗?

飞机呢?他最近那么巴闭,这件差事为什么不交给他去办?”

“飞机跑路了,不过这件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让你干掉骆驼,不是让你去搞偷袭,搞暗杀。

而是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媒体的面,甚至当着差佬的面,把骆驼当众做掉!”

东广仔的头埋得更低了,他开始犹豫起来。

当街杀人,甚至是当着差佬以及媒体的镜头面前杀人,哪怕事后官司打得再好,他少说也得在监仓蹲个十几二十年。

虽说有两百万可以拿,但真的值得吗?

苏汉泽看出了东广仔的顾虑。

“东广仔,我不知道大埔黑有没有和你说清楚,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这件事情,我保证你蹲监仓的时间不会超过六年。

我这里准备了五百万,有两百万是用来给你做安家费的,还有三百万,是用来给你请律师打官司的!

另外我说话算话,吹鸡留在湾仔的那些地盘,我说留给你就一定留给你!

等你出来,我会让社团给你扎职红棍,你就是湾仔区的大佬!”

东广仔毕竟不是飞机那种愣头青,他听苏汉泽把话讲完,这才堪堪抬起头。

苦笑道:“泽哥,六年后,话事人是谁在做我还不知道,到时候我真的能上位吗?”

苏汉泽冷笑一声:“现在整条骆克道和轩尼诗道,都被我从东星的手里打了下来。

六年后就算我不是和联胜的话事人,湾仔也还是我的地盘。

东广仔,你赶紧做决定吧,但你要想清楚,我不喜欢强迫自己人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东广仔清楚自己必须快速做一个抉择。

他是有脑子的,很快,他就点头同意了。

“泽哥,你可以给我一支手枪,我也是玩过枪的。

明天只等骆驼从差馆出来,我一枪就打死他!”

“痴线!”

眼见东广仔接下了这笔买卖,苏汉泽便摸出支烟丢给了他。

在替他点上之后,苏汉泽笑道:“当街拿刀砍人,判五年。

当街开枪杀人,判终身监禁,你选哪一个?”

……

翌日早上九点,油麻地警署门口,已经围满了一群翘首以盼的记者。

由于陈天衣这段时间的奔走,以及元朗藏毒案带来的震撼性,骆驼一下子成为牵动港记各大媒体神经的重量级人物。

今天他被取保候审,自然也成为了一众记者争相报道的热门事件。

负责在油麻地蹲守的廖志宗都没有脸出来面对这群记者,但他也知道骆驼这起案件,是被苏汉泽砌了生猪肉,故而在取保候审的命令下达之后,廖志宗也没有对骆驼做过多的为难。

他现在已经是港岛人人敬仰的英雄了,没必要再去抛头露面,给自己找不自在。

从骆驼走出差馆的那一刻,一群记者便如同疯了一样挤了过来。

负责维护治安的差佬根本拦不住,只得和东星几个前来接应骆驼的马仔围成一个圈,尽量让现场不至于发生拥挤踩踏事故。

“骆丙润先生,您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如果是被冤枉的,那么您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半吨毒品,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您的家中?”

“骆丙润先生,麻烦看看这边!”

“骆丙润先生,港岛一直流传东星的‘四仔’,您作为东星社的龙头,我觉得半吨毒品出现在你的家中,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您现在却获得了保释,您可以告诉我们,您是怎么操作的吗?”

……

这些媒体记者,也不管他骆驼愿不愿意回答,提出的问题是一个比一个刁钻。

尤其是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喊破他是东星龙头身份的记者,让骆驼不由得为之侧目。

这一看不要紧,好家伙,东方日报的记者!

骆驼不禁在心里痛骂,你们老板是做什么起家的心里没点逼数吗?

居然还有脸来质疑我们东星贩毒?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最他妈让人感到恶心!

骆驼自然是不想回答这些记者半句话,他拉下一张脸,在马仔的簇拥下,拼命往人群外头挤去,现在他只想赶紧上车,还自己一个安静。

“骆丙润先生!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关于你在警方证据不充沛的情况下,被非法滞留十多天的事情,您有什么说法和我们广大媒体诉说一下吗?”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瞬间让骆驼止住了脚步。

好不容易有个出面为自己说话的记者,自然吸引到了骆驼的注意。

顺着声音看去,骆驼发现一个身材矫健,戴着副黑框眼镜的记者,正举着一个单反相机,相机和衣服上,并没有哪家报社的logo。

显然是哪家野鸡杂志社,为了哗众取巧,吸引眼球才说出刚才那番话的。

但骆驼不介意,他现在不想被这些媒体口诛笔伐,哪怕有一方声音愿意为自己说话,他也愿意留下来随便说上两句。

“这位记者,你说的没错,你们媒体的关注点,本该是警方办案的流程,是否符合司法公正。

而不是一味的在揣摩我的身份,把莫须有的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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