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渤海水战，袁绍败亡！

“扬帆起航，对敌军出击！”

袁绍这时又恢复了那位河北霸主的气势。

在麾下文臣武将都有些绝望时，他没有因为被包围而惊慌失措，反而稳定下来，指挥众将士反击。

“啊？！哦！”

文臣武将立刻反应过来，望着镇定自若、杀气腾腾的袁绍，反而压下心中的惊慌失措，而渐渐有了主心骨的那种底气十足。

这就是一位主公的重要性！

可以给全军众将士一种精神上的支柱！

“立刻扬帆起航出击……”

“敌军距离我军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可以起航反击……”

“不要坐以待毙，我们的战舰多于敌军，只要扬帆起航，根本不惧敌军的包围……”

“……”

文臣武将立刻亲自下令，这也令士卒们稳定下来，立刻扬帆起航。

旋即渤海水师舰队，逐渐的由静转动，对着包围而来的青州水师发动反击。

两军交战与渤海之上。

袁绍没有躲在后方，而是亲临前线指挥作战。

逢纪拉着袁绍，劝道：“主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还是待在后方指挥调度吧！”

“大丈夫宁可冲锋陷阵而死，也不应该躲在背后贪生怕死！”

袁绍杀气腾腾的回道，旋即指挥水师舰队出手。

水战与陆战不同，弩箭对舰船伤害不大，只能通过水流、风向形成接舷战。

此刻的袁绍，霸气侧漏，令文臣武将有些敬仰！

在袁绍这位主心骨的调动下，渤海水师对包围而来的青州水师进行反击。

青州水师本就是组建不久，舰船还是从渤海水师哪里设计抢来的。

太史慈虽然擅长水战，但因为训练不久，水师上下还没有达到一种如臂使指、融会贯通的程度。

面对渤海水师的猛攻，水师阵型逐渐被打散了，宛如天女散似得。

水军交战也是有阵型的，舰船和舰船之间是有协调搭配作战的。

被冲散之后，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渤海水师冲散青州水师后，立刻进行接舷战，往往都是数艘战舰包围一艘，人多势众压制。

这令青州水师包围而至的优势，顿时消失不见了。且青州水师的军心士气，也有些低落下去。

“这是第一次海战，果然纸上谈兵与实践操作有着巨大差距。”

太史慈见到己方落入下风，皱眉说道。

但并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

他们青州水师的目的，就是拖延袁绍逃离的时间，如今虽然节节败退，但至少拖延时间的目的是达到了。

……

就在太史慈和袁绍爆发海战的时候，平原郡战线这边，在关羽和张飞的猛攻下，终于强渡黄河成功了。

黄河下游有很多渡口，如果是全盛时期的袁军，自然可以挡住青州的进攻。

但问题是，如今袁营上下想要逃离冀州，袁绍都已经奔逃渤海，登上舰船准备离开了。

这也令袁营上下，人心惶惶，已经没有心思鏖战，都在想方设法撤退，逃离冀州。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漏洞百出！

关羽和张飞兵分两路，这是牵扯敌军防线和兵力，声东击西，强渡黄河。

最后在关羽的牵制下，张飞率先渡过黄河！

“燕人张飞在此，谁敢一战！！！”

张飞渡河之后，战马还没有运输过来，而是在陆地上傲视袁军上下。

然而这一声怒吼，声震十里，竟令包围过来的数千袁军兵马，不敢前进一步，畏畏缩缩，胆战心惊。

这些袁军将士估计都在等待队友上前当炮灰，而他们后面上去捡人头。

心思各异，最后没有人上前。

而张飞的背后，陆陆续续有青州兵登陆，舰船运输着战马过河。

等到张飞翻身上马，本就势若奔雷的气势，更加目空一切：“贪生怕死之辈！！！”

张飞一夹马腹，直接对着袁军上下展开反击。

直到这时候，袁营才有将领过来驰援，是蒋琦率兵围堵而至，但却已经晚了一步！

蒋琦怒吼道：“张飞可敢一战！”

“呔！！！”

张飞看到将领的甲胄，知道蒋琦是一个大军功，立刻放弃追杀袁军士卒，直奔蒋琦而至。

“哼！！！”

蒋琦可不傻，对万人敌猛将关羽和张飞早有所闻，立刻撤下，指挥士卒围攻张飞。

有着蒋琦这位将领的指挥，那些犹疑不进的士卒们，似乎有了主心骨似得，立刻将张飞团团包围，试图将之围攻。

而这时候，蒋琦还能分兵去包抄强渡黄河的青州兵。

蒋琦已经很重视张飞了，但还不够重视！

“吼——”

张飞怒吼一声，血脉膨胀，似乎开了无双似得，直接将周围的包围圈冲杀出一条血路，最后直奔蒋琦而去。

蒋琦还在指挥麾下将士堵死黄河渡口，不要让青州兵渡河。

但谁知道就在此时，腥风扑面而止，他回首一看，张飞豹头环眼、怒发冲冠，已经近前。

“斗将都不敢，鼠辈！！！”

张飞的声音还在空中传播，麾下踏雪乌云已经靠近蒋琦，他丈八蛇矛一挥，蒋琦已经尸首分离了。

“噗嗤——”

鲜血喷溅的同时，张飞眼疾手快，直接将蒋琦的人头擒住，对着周围大吼道：

“贼将枭首，你们还不快快给俺缴械投降？！缴械投降者不杀！！！”

“哗——”

袁军上下顿时震动，旋即直接溃败下来了。

张飞率青州兵，直接扩大战果，但并没有追杀这些溃兵，而是直奔上有渡口而去。

哪里关羽正在猛攻，正因为关羽牵扯敌军兵力，张飞才有余力强渡成功。

而这时候，张飞第一要务不是追杀敌军，而是与关羽前后夹击，攻破渡口，令更多兵马强渡黄河。

不得不说，张飞看似莽撞，但在军事方面同样也很出色。

“杀！——”

张飞包抄上游渡口，正对峙对岸关羽的袁军将士闻讯，大惊失色！

根本没有抵挡多久，就溃败下来了！

关羽顺势率军强渡黄河，望着张飞说道：“三弟，不要理会这些虾兵蟹将，找到袁谭乃当务之急！”

“俺知道了二哥。”

张飞正杀的兴起，闻言果断放弃，追杀袁谭而去。

他们在黄河渡口后方数里地，看到袁军前线临时营地，袁谭闻讯前方军情战报后，已经准备撤离。

但是！

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袁谭兵马被关羽和张飞追上，兵荒马乱之中，也有数将忠心耿耿，让袁谭先走，他们留下来断后。

可是这些将领，哪怕都是一流猛将，但在关羽和张飞这两位万人敌悍将面前，根本不够看！

宛如砍瓜切菜一般，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将领都被如此对待，那些士卒自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仓皇逃窜，溃不成军逃离了。

这令袁谭周围的兵马越来越少，将领越来越少。

最后被关羽和张飞率军追上时，袁谭周围不过只有近千兵马，高干、朱灵等将。

而关羽和张飞周围，也只有寥寥数百兵马。

看起来袁军还人多势众一点，但袁谭、高干等人望着关羽和张飞，却丝毫不敢小觑！

关羽和张飞两将，崛起于黄巾之战，后在诸侯入京清君侧之战时，于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一战闻名！

之后更是随着刘备辗转多个战场，在青州镇压黄巾之乱，与渤海袁绍军历经大小近百战。

这就是两位万人敌猛将！

两将，胜过千军万马！

“杀！！！——”

但哪怕是万人敌猛将，在生死存亡之间，袁谭等将还是爆发战斗意志，直接发起了冲锋进攻。

“哼！！！”

关羽和张飞更加怡然不惧，哪怕身后兵马不如敌军，但他们底气十足，胜券在握！

这就是对自身强大实力的一种绝对自信！

等到敌军冲锋近前不到百米后，关羽和张飞一夹马腹，坐下的汗血宝马直接疾射出去！

眨眼之间，两将已经越出十米距离，旋即渐渐靠近。

终于！

两军展开最后的厮杀交战！这场厮杀持续了一刻钟，袁谭和高干溃败，两将更是战败被俘了！

袁谭是袁绍嫡长子、高干是袁绍外甥，都是袁营中举足轻重的高层人物！

如今两将战败被俘，对周围的袁营将士，形成了一种巨大的精神冲击！

顿时，那些负隅顽抗，试图背水一战的袁军将士，直接完全溃败了！

这支驻扎在平原郡前线的袁营兵马，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

……

不仅是渤海郡爆发战斗，整个冀州四面开，朝廷兵马对袁营势力展开了大清扫。

随着袁绍奔逃渤海，想要乘船逃离冀州，袁氏的门生故吏、党羽势力，兵败如山倒！

有些甚至直接弃城投降，有些不战而溃，有些自裁而亡等等，投降自杀不计其数。

冀州各郡各县，似乎一下子都开始喜迎王师了。

朝廷兵马掌控冀州，只是时间问题！

而罪魁祸首袁绍，如今正率渤海水师，在渤海湾与太史慈的青州水师鏖战。

这时，刘备乘坐一艘巨舰，在十多艘战舰的拱卫下，逐渐的靠近渤海战场。

看到突然出现的这十多艘战舰，正交战的渤海水师和青州水师，不约而同的住手了。

因为船头站着刘备等人，令太史慈等青州水师收手！

因为刘备一旁五大绑着袁谭和高干等人，令袁绍等渤海水师投鼠忌器！

“显思袁谭！！！元才高干！！！”

袁绍看到嫡子和外甥，神色阴沉，双目喷火：“刘备，你这无耻之徒，殊不知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家人？放了我儿和外甥！”

“袁绍，据说幽州牧刘使君子嗣：刘和在你手中？”

刘备不为所动，沉声说道：“望伱识时务者，交出刘和！”

袁绍这时候忽然想起刘和，令人将之押上来。

刘和倒是没有吓得屁滚尿流，反而可以保持镇定，有汉室气节！

袁绍沉声道：“刘备，放了我儿和外甥！”

“袁绍，我们交换人质吧。”

刘备沉声说道：

“不过袁绍啊，你嫡子袁谭、外甥高干在我手中，而你手中只有一位刘和，怕是不够交换啊？”

袁绍神色阴沉！

如果真让他选择，肯定选择儿子啊！

外甥重要，但不如儿子重要！

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中了敌人离间计了！

连外甥都可以放弃，更逞论是其他人呢？！

这该死的织席贩履之辈，果然是奸诈小人！

这时，逢纪上前说道：

“刘备，刘和乃汉室宗亲，身份尊贵。袁谭和高干加在一起，都不如他重要，为何不够？！”

“说得对！！！”

这时候，岸边忽然有一支兵马杀至，竟是吕布率并州军而至，大笑一声，声震十里道：

“不过袁绍，如果再加上一个人呢？”

袁绍次子袁熙，就是分兵北上驰援公孙瓒，而后被吕布和刘虞联手击溃，战败被俘的那个袁熙，直接被五大绑的押上来。

“父亲！！！”

袁熙大吼道，“救救孩儿！！！”

袁熙实力不如吕布，气息不稳，远在渤海舰船上的袁绍，只能依稀听到微弱的声音。

但袁绍知道，肯定是袁熙在呼喊他，在向他求救！

这令袁绍心中犹疑不决，进退两难了！

如果是儿子和外甥，那肯定是选择儿子了！

但如今……左边是袁谭和高干，右边是袁熙，他要如何选择？！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逢纪这时候沉声说道：

“好啊！堂堂王师，堂堂汉室宗亲，竟用这等下三流的手段要挟人，你们还配称为正义之师吗？！”

“不用对我们道德绑架，对付你们这些无君无父的乱臣贼子，不用讲什么仁义道德！”

刘备沉声问道：“袁绍，你嫡子袁谭、次子袁熙，外甥高干，三个人，一位刘和怕是不够啊？！那么你要交换哪位人质呢？！”

“父亲，救我！！！”

袁谭闻言后，立刻迫不及待的怒吼道。

其实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刘备他们就是故意要让袁绍陷入艰难抉择之中，离间君臣父子之心。

这就是离间计！

但这也是阳谋啊！

其实这时候，袁谭和袁熙更正确的做法，是让刘备放了对方，表现出大义凛然，兄弟情深的姿态。

这么做，肯定可以获得名声和威望！

但袁谭和袁熙又不傻，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袁氏已经败走冀州，未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这时候自然是留得青山在，先活下来再说了！

且袁谭和袁熙为了夺嫡之争，表面上维持兄弟情深，但那不过是做做样子给袁绍看的，暗地里已经撕破脸了。

这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

逢纪直接将刀架在刘和脖颈上，威胁说道：“让刘备放了袁谭、袁熙和高干！”

然而刘和不为所动！

刘虞忠君爱国，为了国家社稷、黎民百姓，不惜无视子嗣生死存亡。

身为刘虞子嗣，难道还会贪生怕死吗？！

“该死的骨气！！！”

逢纪心下暗骂，但这时候无可奈何，只能对袁绍劝道：

“主公，不要中计！只要我们控制刘和，哪怕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在敌军手中，也是万无一失的！

现在我们应该第一时间冲破防线，南下江淮。而不是在这里与刘备拖泥带水！”

袁绍神色阴沉，犹豫不决，艰难抉择！

“袁绍，长子、次子和外甥，你要怎么选择？！”

“父亲救我！！！”

“父亲救救孩儿！！！”

“……”

袁绍的脑海中，回荡着这三种声音，天人交战，艰难抉择。

还有逢纪等文臣武将时不时的劝谏。

这多种声音汇聚起来，头晕脑胀的。再加上方才经历过海战，晕船的副作用爆发出来。

“噗嗤——”

袁绍竟直接口吐鲜血，晕死过去了。

“主公！！！”

逢纪等文臣武将大惊失色，吼道：“立刻传军医！！！”

这时候，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是可以趁胜追击了！

但刘备深思熟虑过后，放弃了这个举动。

一旁的郭嘉，也不建议刘备出手！

因为刘和在他们之手，令刘备投鼠忌器！

刘和是幽州牧刘虞的嫡子，或许刘虞为了国家社稷、黎民百姓可以不顾嫡子生死。

但是刘备、朝廷，甚至汉帝，是需要顾及汉室忠臣的子嗣生死的！

不然会让人寒心的！

还有一点……

公孙瓒形同谋逆，与袁绍狼狈为奸，如今战败被俘后，正在听候审问。

刘备想要救下刘和，希望幽州牧刘虞看在薄面上，善待公孙瓒。

且刘备拼劲全力进攻平原郡，不惜一切代价留下袁绍，也是想要立下赫赫战功，希望以此让陛下网开一面，给公孙瓒留一个体面。

至少，不要株连九族了！

这也是刘备对公孙瓒以往的厚待，对公孙瓒的兄弟之情的报答了！

刘备没有下令趁胜追击，但太史慈的青州水师，一直蓄势待发，没有任何的松懈。

只是！

令在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是，渤海水师放弃了抵抗。

逢纪等文臣武将，竟选择了投降！

“苦肉计吗？！”

刘备有些惊疑！

方才逢纪等人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如今怎么就识时务者、审时度势投降了？！

但最后，他们有些不敢置信的得知了真相——

袁绍，死了？！

袁绍陷入天人交战、艰难抉择时，精神高度集中，且经历过海战头晕目眩，晕船爆发下，精气神超负荷之后，直接吐血而亡了！

这令刘备等人有些意想不到！

其实除此之外，袁绍败走冀州，多年心血一朝荡尽、毁于一旦，那种憋屈和不甘的情绪，也是引爆点！

就好像曾经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跌落尘埃，那种落差，一夜白发、直接精神灭亡猝死都是很正常的。

而随着子嗣生死不明，那种紧张、关心、却有无可奈何的种种情绪汇聚，一经引爆，袁绍终究没有撑过来。

一代豪杰，就此陨落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