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4章 第94章 蜂蝶屠夫 林况遏制不住的发……(1 / 1)抽骨磨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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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灵神也能被相机拍到?”贺群青手里拿着照片, 反复对比孟蓓蕾和她身边的人,其中就有小时候的李乔尼。

虽然照片里这些人没有互动,每个人只是直挺挺的站着。但的确, 这张照片里的孟蓓蕾,看起来就和真正的活人一样。首先那一头短发,就称得上不修边幅,还有照片里孟蓓蕾的肤色,也远没有如今这么瘆人。

“被拍到?应该不会吧, ”林况挠着下巴思索, “灵神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已经够邪门儿了,跟鬼都没什么区别,要是还能像真正的人一样生活, 还能被相机这么清楚的拍下来, 那也太逆天了, 得是什么水平的想象力啊?还有村长,昨晚我已经见过年轻人翻出他的大照片, 这一张照片里的村长, 起码要年轻二十岁。你说李乔尼能在二十年前就幻想出孟蓓蕾?不,不对,”林况嘶了一声。

“之前上课的时候,孟蓓蕾不是说他们磨合了十五年吗?要是这个女人是孟蓓蕾,再往前磨合,那李乔尼都能给磨成精卵分离, 不是,连他爹妈身上富含他的那点细胞都还不存在呢,那种艰苦的条件下, 他要是还能修灵神,那他也不是人,他是真神啊。这样的话,村长可不仅得给孟蓓蕾上户口,他们全家都供起来好了。”

贺群青听得目瞪口呆,把照片放回林况手里,说:“我明白了,这个女人肯定是一个曾经存在的活人。至于她和孟蓓蕾有什么关系,我们抽空再问问其他年纪大点的村民,应该就能知道了。”

除了这张照片,李乔尼的旧居里再没有其他线索。两人按原路返回,走出一段,贺群青暗自松了口气,林况嘲笑他:“瞅你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要是刚才我们被人发现,谁都能看出你干坏事去了好吗?”

贺群青只假装没听到,边走又吐出一口浊气。

谁让这个副本生活气息实在太浓厚,这次找线索,硬生生给他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就好像他不是在游戏里,是在现实里砸碎普通人家的后窗,钻进房屋里一样。

“呦,贺肖,装聋?”林况胳膊熟练一伸,去勾贺群青脖子。

贺群青对他偷袭更熟悉,一弯腰错过他的手臂,反过来按住林况手腕,嘴里说:“别动手……”

“别动手?”林况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个坏意的笑容,呵呵道,“林哥是在身体力行教你做人,一般人我还不教呢。”

“教我做人?”贺群青也笑了,“怎么教的,这么教?”他一把勒住林况脖颈,“是不是这样?”

林况胳膊肘拼命怼他,“放开,你放开!卧槽,你——你小子动真格的,你要勒死我啊!咳呕——”

“没事吧?”贺群青赶紧放开他。

“操,今天有事的是你!”

“……!!!”

贺群青被林况追出小巷,耳边忽然听到念经的声音,赶忙示意林况听。

林况缓缓站住脚步,随着倾听,脸上笑容也收了起来。

“是村长的白事,”林况返回小巷口,那里地势稍高,他分别眺望村长家和念经声传来的两个方向。

比起村长家,此时村外竟然要更加喧哗。

那里传来的念经声囫囵不清,有沙沙的杂音,像是音质很差的音箱播放出来的。

贺群青也回到巷口,和林况一起望去,果然见到临近村口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一个白顶棚子,那才是为村长办丧事的灵棚。怪不得之前经过村长家,只远远见到有些人披麻戴孝的进进出出,总觉得少了什么。

林况这时候灵光一现,猜到丧事怎么办到村外去了,开始为自己鼓掌,“我现在真佩服我自己。”

贺群青看他一眼,见他跃跃欲言,就等着自己发问了,于是淡淡哦了一声,继续遥望村外的灵棚。

林况:“……”

贺群青:“……”

“贺肖?”林况磨牙,“贺肖?”

“你请说。”

“……有些封建村落迷信,意外横死的人不能在村里办葬礼……你不听我跟你说个毛线!赶紧走!”

“我听我听。”贺群青失笑,两人回到大路上,第二步还没迈出去,呼的平地里起了一阵狂风。

天色顷刻间黯淡下来,林况和贺群青同时抬起头,定睛到空中被风卷过来几片黄纸,扯来扯去,歘的拍在道路石砖上,又向前连连翻滚,竟然是灵棚那边飘过来的纸钱。

前一刻还清明的天色,突然阴云密布。

四下里光线昏暗的如同倒退回几小时前的凌晨。

正在这时,一道雪白闪电猛然击穿阴云,照亮了大半边天空。

村里的动物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鸡牛鸭狗叫声连成一片,更有猪叫骤然响起,那声音格外凄厉响亮,穿过呼呼风声传过来。

同时,头顶掠过的闪电,也照的一旁林况脸色惨白,额角有了水珠。

雨水?

贺群青起初想,但下一秒,他意识到不对。他自己站在风里,脸上凉而干燥,根本还没有落下一滴雨水。

轰——隆隆隆隆——

雷声在极低的天上轰鸣,林况身体忽然摇晃了一下。

“林况?!”贺群青一把扶住他,心里惊疑不定,“你怎么了?”

满头大汗的林况瞬间回神,但神情仍十分怪异,他站定脚步,看向对面白墙之间的一条小巷,忽然,他脸色扭曲,竟然像是为了什么而暴怒了。

下一秒,贺群青都没拉住他,林况拔足狂奔,冲进了那条小巷!

“林况!”

贺群青追在后面,紧盯着林况的背影,只见对方两条腿迈的极大,黑衫下摆翻飞,疯了似的往前跑,贺群青一眨眼,前头就没人了!

“林况!!”

贺群青差点撞上拐角,前方出现两条岔道。

就在这时,此起彼伏的猪叫吸引了贺群青的注意,他喘着气愣神,觉察到先前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猪叫声,如今竟然已经离他很近了。

莫名的想法浮上心头,贺群青朝着猪叫的最厉害的方向小跑起来。

长巷里忽明忽暗,天上的雷电一阵紧过一阵,但奇怪的是,猪叫声却越来越不明显。偶尔一声昂长的嘶鸣后,猪叫声还会继续降低,就像是发出叫声的猪,不知怎么数量越来越少了一样。

终于,贺群青看到前头站着一个人。

浓郁的家畜气味萦绕鼻端,前方红砖墙围起一长排黑暗的草棚,陈旧结实的栅栏与脏污的地面,表明这里就是传出叫声的猪圈。

林况背对贺群青僵立着,垂下的袖口半掩着他紧攥着的水果刀。

但林况拿着小刀的手竟然前所未有的颤抖着。

随着贺群青缓缓靠近,更加看清了,林况实际上连后背都在遏制不住的发颤,而且这细微的颤抖迅速蔓延至林况全身,下一秒,林况忽然站立不稳,腿软一般无力的跌坐在地。

贺群青喉咙一紧,胸口跟着如同压上一块大石。他轻轻提起脚步,开始从脚跟至脚掌,缓慢落地,让自己尽可能不发出脚步声。

同时,猪圈的方向传出喀嚓一声闷响,之后,周围安静的可怕。

疯狂的猪叫声彻底停止了。

啪嗒。

啪嗒。

液体滴落的声音。

这也是从草棚里传出来的?

……不。

现在草棚里的声音,不是这样滴滴分明,而是一连串的水声,好像那里头有个水龙头。大股水流溅落在水洼里,清脆响亮。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哗————大雨终于从天而降,狂乱的砸在肮脏石砖上、砸在草棚的蓑顶上,让整个草棚都嘣嘣闷响。

贺群青眨眼间浑身湿透,站立在林况身后,目光也落在了林况的视线聚焦处。

雨水砸在棚顶的嘭嘭声更加响亮、清晰,变成了大力劈砍骨肉的声音。

浑身被雨水浸的冰凉,贺群青因此感到了窝棚里的温度。

粪尿、食槽、混合无比新鲜的血气,那里头是热烘烘的。

贺群青闻到如此强烈的血腥味,一阵头晕目眩。

一个男人深深弯着腰,因此看不到他的头部及面容,他一手高高举起,手中攥着一把沉重斩骨刀。

那把刀木柄粗陋,刀刃外突宛如七分满月,粘稠猪血顺着刀身流淌,看一眼叫人浑身发寒,贺群青像是都能感觉到那杀猪刀落在自己身上的猛烈的剧痛。

咔!

这最后一刀,干脆利落,彻底将猪首与肥硕身躯分离。

男人动作一顿,犹如终于对这一地凌乱的杰作满意,另一只沾满污血的手,随意在裤子上抹了抹,除去手心滑腻后,抓住一只硕大的肥猪耳朵,缓缓提向空中。

同时,这个男人也终于直起了腰。

下一刻,饶是贺群青已经在舞剧团见过了大场面,此时脚步也不由后退。

起初的那一秒,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或有什么缘由,令自己看错了!

但下一秒,他立即明白,自己没有看错。

眼前的男人,竟然根本没有脑袋!

他双肩之上,有一个肉乎乎的东西,在阴影中懒洋洋的摇晃。贺群青浑身发麻,头皮紧绷,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猛然攥住,很快意识到,那是一只带着四片虫翼、饱满鼓胀的虫腹!

虫腹尾部尖尖,犹如感应到贺群青的注视,猛一下扭动,那顶上直立着的一根鱼竿立标般的尾针,就随着腹部收缩弯折,陡然从空中折下九十度,如同寻找目标般左右移动。

又或者是贺群青误会,那虫腹只是在使力,仍旧用力的、疯狂的往那男人的脖颈深处钻进去,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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