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想现在不管是站着坐着都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因此他选择躺下。
要不是事发突然,赵想也不会忍着头晕去六号车厢。
为了不让自己在施针时手抖,在赶往六号车厢时他还给自己扎了几针。
当时很有效果, 他头不晕了,手也不无力了。就是事后反弹了, 他的头比之前还要晕。
赵想一直没用针灸之术抑制晕车现象, 就是因为时间一长,针灸效果过了后,晕车情况会反弹,他只会更难受。
而且他和一般人的晕车不同, 一般的晕会人会吐, 吐过就好了。
赵想却不一样, 他不会吐就一直闷在胸口, 这种感觉是让他十分难受的。
所以赵想一回来就躺平了,连喝水的力都没有,只能让保镖扶着他喝。
接下来的行程没有出现意外,赵想顺利到达了首都。
保镖们七个人提着口袋和箱子,有一个直接把赵想背了起来。
“赵军医忍一忍,马上就下车了。”
背着赵想的保镖对背上的赵想说道,同时拒绝了乘务员的帮助。
“好, 我知道了。”
赵想拿揉了揉太阳穴, 勉强回答。
他晕车虽然厉害,但是像这一次晕倒连站直都成困难的, 他也是第一次。
主要还是他中途给自己扎针,让晕车现象直接反弹, 才让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直。
没有弱点的赵军医,居然会晕车, 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吧?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赵想晕得太厉害了,只能让保镖把他背下去。
同时来火车站接人的军人在知道赵想晕车后,开着敞篷吉普车停在了火车站外。
相比封闭的汽车,这种敞篷的汽车赵想坐在上面会舒服一些。
“直接送我去张家找师父。”
赵想怕自己就这样回到赵家,会吓着家里的老人。
“是,赵军医。”
于是赵想被送到了张家。
“阿想,你怎么了?”
张百草在家休息,他现在年纪大了,平时只上半天班,下午都在家里陪妻子。
几年不见的徒弟被人背进来,他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
“张神医,赵军医晕车,需要好好休息。”
保镖把人放在床上,跟张百草解释。
赵想在张家一直有单独的房间,即使他几年没有回来,房间还是保持着原样,平时除了打扫,外人都不允许进来。
就连打扫都是张百草和妻子做的,他们对赵想真的是疼到骨子里。
要知道,他们现在吃的用的,全是国家最好的。特供的食物和东西,不要钱似的堆在家里,任由张家人吃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赵想是张百草的徒弟。
张百草和解英红每个还能拿到零用钱,一人一千比他们工资都还要高了。
虽然他们夫妻手里头不缺钱,可是徒弟孝敬的和自己挣的,花起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平时他们出门可嘚瑟了,时常跟老朋友们炫耀,经常把他们气得吃不下饭。
因此就算赵想人不在京城,张百草对这个徒弟的感情还是和以前一样深,反而因为人不在更疼他了。
平时对张岐黄是各种嫌弃,却在提起自己大徒弟时满面笑容。这样一来,谁不知道张百草疼徒弟胜过了儿子啊?
不是没人挑拨张岐黄和赵想的关系,只是他和以前一样,对这些挑拨都不上当,甚至他还与这些人断了来往。
他工资还算可以,可是养了一个孩子正是花钱的时候,因此手里头也没攒下多少钱。平时还要靠父母接济,他都不敢说这些里面有没有赵想给父母的。
而且父母这几年又买了几套房子,都写在他和妹妹的名下,甚至连孙子和外孙女都有。
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张家有钱,可一下子拿出几万块钱,怎么看都不太像是父母自己攒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阿想给的,因此张岐黄才不会傻到上这些人的当呢!
和赵想关系破裂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没传承父亲的医术,难不成连父亲的徒弟都看不过眼了吗?
对理智大于情感的张岐黄来说,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
所以那些人白白浪费心血,最后还让张岐黄疏远了。本来想借着张岐黄的身份捞好处,现在好处没捞到,他们背地里做的事都曝光了,彻底没办法在首都待下去,只能离开了。
“师父。”
赵想等头晕好点,才睁开眼喊人。
“你小子,究竟发生什么事?我记得你虽然晕车,但是没这么厉害啊!”
张百草给徒弟扎了几针,缓解了他的头晕。
“火车有人发病,我为了给他做急救,就扎了自己几下,后面针灸效果消失反弹了。”
赵想有了师父的帮助,头慢慢就不晕了。
“你啊你啊,行了好好躺着吧!我去让你师娘给你煮点甜汤吃。”
张百草心疼地摸了摸徒弟的头,然后站起来说道。
“好。”
赵想笑着说道,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他确实累了,这几天在火车上因为晕车没休息好。躺上不到三分钟,他就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他被张百草叫起来。
至于保镖他们,又隐藏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平时没有必要时不会出现在赵想面前。
“师娘,你做的水果罐头好好吃。”
赵想吃着解英红用苹果和梨做的罐头糖水,心满意足地说道。
“好吃就多吃一点,锅里还有。”
解英红坐在赵想对面,一脸疼惜地说道。
这孩子在外面这几年肯定吃苦了,比离京时瘦多了,脸上都没什么肉了。
“好。”
在师父家赵想可没半点拘束,该吃吃,该喝喝,比在部队医院还要自在。
师父家这几年都改造过了,还是按照赵想提议改造的,改造时张家都搬去了另一套房子住。
改造过后的张家住起来可舒服了,不仅有现代化的浴室和厕所,整个室内都安装了地暖。
所以在屋子里,赵想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一件毛衣就够了。
“阿想,赵家也改造过了,现在洗间都不用烧水了,直接用热水器,想洗多久就洗多久。”
张百草跟徒弟提起赵家改造的事,张家既然改造了,赵家当然也一样。
不过赵家的改造费是上面拨款,张家是自己掏钱。
“我知道,爷爷奶奶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了。”
从去年开始,赵家就没烧过炉子,都是用地暖的。
“你有跟大爷大娘他们说什么时候到吗?”张百草对赵爷爷和赵奶奶,那是当成自家长辈亲近,他在牛棚那几年,他们没少照顾大家。
“没,他们只知道我会在近几天到首都,具体时间不清楚。”
赵想摇头,他没说什么时候到,就是怕路上遇上什么事延迟到家,回头见不到人爷爷奶奶会担心的。现在又没手机,可以及时打电话告知家人原因。
“那你就在家里住一晚再回去吧!你就这样回去,大爷大妈会担心的。”
张百草一听立即说道。
“好。”
赵想没拒绝,师父家和赵家,都是他的家。
既然师父没把他当外人,甚至在很多方面他比张岐黄的待遇还要好,因此他也把自己当成了张家的一员。
赵勇军有的,张百草也有,甚至还要加上一个解英红。
因此张家赵家,赵想是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只是因为赵爷爷赵奶奶,他以前都是住在赵家。
晚上张岐黄和张玉兰回来,看到赵想兄妹俩不顾形象跑过来抱住他。
“阿想。”
“阿想弟弟。”
被兄妹俩抱住,赵想成了夹心。
“我回来了。”
一句回来了,让兄妹二人又高兴又难过。
“回来就好。”
张玉兰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阿想,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果然在关心他的人眼中,一眼就能看出赵想有没有瘦。
“山区艰苦,我要长胖了才是怪事。”
赵想随口解释了一下。
“在首都好好地,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张玉兰不能解释,哪有人有苦硬吃的啊!
“首都很好,就是因为它太好了,所以我才不能留下。”
赵想笑着摇头,为自己解释。
“不懂。”
张玉兰不能理解,她觉得父亲不在那几年自己就吃够了苦,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苦了,所以她从没想过离开首都,去偏僻的乡下做医生。
“不懂就闭嘴,阿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岐黄白了妹妹一眼,语气中带着嫌弃。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有这么笨的妹妹。
“哥,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张玉兰用凶狠的眼神看向她哥,有时候她真的很想换一个哥哥啊!
“不信。”
张岐黄半点也不害怕,甚至还用挑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草是一种植物。
她刀呢?
“行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点,阿想坐了几天的车很累了,你们让他清静一下吧!”
张百草走出来阻止儿女们的自相残杀。
“哦。”
兄妹俩异口同声地回答。
“哈哈哈。”
赵想笑了。
在张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赵想才坐在张百草的自行车后面,被师父载去了赵家。
“师父,我来骑吧!”
赵想坐在车后面前,第三次劝道。
“不,我有力气,你那么瘦我载你都不用什么力气。”
张百草坚持要带徒弟,说什么也不让赵想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