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8章 便宜爹怀疑人生(1 / 1)闫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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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闵州有鲍起凤主持州府事务,陈皎等人把目标转移到了通州上。他们差人装扮成平民走街串巷,打探通州府内情况。

这差事对于李士永来说熟门熟路,通过州府底层差役那里探听八卦,得知朱治中跟黄别驾不睦,二人属于狗咬狗那种。

以前地方州府是没有兵权的,只有行政权,因着暴乱频发,朝廷迫不得已借地方镇压,从而导致地方上开始掌兵权。

通州牧史延锦胆子小,又不太安分,府里没有设兵曹,只有一个贼曹掾,原本掌地方缉盗抓捕,实则私下里养着三千多私兵。

那么多人养在手里,哪能没有点蛛丝马迹呢。按说只要无人捅到上头,这事儿就两说,偏偏陈皎要来分一杯羹。

入冬时谢必宗等人几乎把州府和其他郡的情况摸了个大概,晓得史延锦养私兵,莫约两千多人,但具体多少没摸透。

那些人大部分养在绍安,城里也有数百护卫。

陈皎摸下巴道:“倘若我们设鸿门宴,把州府那帮人处理之后,想把事情压下来,可不容易。”

崔珏:“需得速战速决。”又道,“在这之前,先摸清楚是哪些人领兵,潜伏一并处理。”

众人聚在一起商议,设鸿门宴得在通州境内,若要以最小的动静拿下通州,需得面面俱到。

并且鸿门宴上还是陈皎亲自接待,一旦翻船,首脑全都被通州干掉了,那才叫糟糕。

他们经过一番商议,把参加鸿门宴的人定下,主脑陈皎、崔珏和沈乾敏,其余则是徐昭、裴长秀和汪倪陪同。目的是为让通州放心,该出现的人一个不少。

至于胡宴和谢必宗等人则放到外围,倘若宴上出了岔子,他们也能迅速接应。

像江彪、李士勇、刘大俊和严大刚这些便负责暗杀城内领兵头目。整个布局只有一个目的,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镇压下来。

待到他们拿到私兵头目名单后,人们各司其职,分批伪装成百姓潜入西宁,也有潜入绍安的,静待时机。

布局妥当后,陈皎才亲自书信送往通州,在天福楼设宴款待州府一干官员,以示感谢。

那信件送到史延锦手里,起初他并未多想,以为是寻常宴请,后来还是治中从事朱韵提醒他谨慎为妙。

史延锦道:“此次惠州平乱,我们通州也帮衬过不少忙,不仅给种粮,还借粮与他们救济。现在朝廷派下州牧上任,他们收兵离开,临走前宴请州府,也在情理之中。”

朱韵道:“话虽如此,可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史延锦:“那我差人去打听打听。”

朱韵点头。

于是州府派人去探听惠州兵的情况。当时他们过来两千兵州府是晓得的,这会儿去打探,那些兵都聚集在闵州与通州的交界处,离绍安较远。

没过几日探子回来上报,并未发现异常。如果惠州要生事,肯定会把兵带过来,但人家有那么多兵,且又离州府远,可见其诚意。

但他们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惠州来平叛,兵越打越多。那两千兵确实看不出异常,因为有许多新兵蛋子掺杂其中,而熟练的老兵则早就偷偷潜伏进城了。

不过史延锦还是非常警惕,身边派下不少精锐护身。

宴请那天,州府里的高官尽数赴宴,朱治中和黄别驾自然也在其中。

陈皎等人早已在天福楼等候,得知他们到来,一行人前去接迎。

双方一番客套寒暄,入到宽敞的包厢,两方官员各自落座。

陈皎坐于主位,裴长秀站在她身侧,下方是崔珏,汪倪站在一旁,之后是沈乾敏和徐昭,按职位排序。

史延锦这边则来了八人,五位高官,三位护卫。

陈皎跪坐于榻上,和颜悦色道:“此次惠州平乱,多亏史州牧援助,若不是通州借粮,闵州百姓只怕不易熬过寒冬。”

史延锦道:“九娘子客气了,通州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惠州出力又出钱粮,那才是闵州之幸。”

陈皎摆手,“皇命难为啊,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把闵州之乱平息下来了,想必往后当地会得安稳。”又道,“那大乘教可怖至极,不少百姓受其蛊惑,成为其爪牙,不知通州这边可有发现大乘教踪迹?”

朱韵接茬儿道:“我们这边还好。”

陈皎:“大乘教不可不防,前两次生乱,皆是因清除得不够彻底,才让他们死灰复燃。待我回到惠州,也得让各地警惕大乘教,不给他们任何空子钻。”

人们就闵州那边的情况说了会儿,以此缓解史延锦的紧绷。

崔珏负责活跃气氛,让现场的气氛松快些,提及通州的风俗人情,朱韵等人打开了话匣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包厢里谈笑风声,压根就察觉不到风雨欲来。

而天福楼周边的暗线则一直盯着二楼侧边的窗户,只要上头掉落下东西,便意味着猎杀开始。

同时藏匿于街巷的惠州兵早已磨刀霍霍,只等着天福楼那边放出信号。

当时是正午时分,冬日街道上行人甚少,今日天福楼的生意也不太好,本以为接到一桩好差事,哪曾想遭遇飞来横祸。

史延锦小酌几杯,处于微醺的状态。本以为应付完这场宴请之后就能把这群惠州人打发走,哪曾想陈皎冷不防问道:“史州牧可识得乌言秋?”

史延锦愣了愣,困惑问:“什么乌言秋?”

陈皎笑了起来,“他说他认得你,与你曾是旧相识。”

一旁的黄别驾警惕性高,听着不对味,忙道:“九娘子可莫要开玩笑。”

史延锦后知后觉会意过来,酒顿时醒了大半,忙道:“那乌言秋不是大乘教的……”

话还未说完,陈皎就道:“原来史州牧晓得他呀?”

史延锦连忙摆手,“九娘子可莫要信口雌黄,史某跟大乘教没有分毫关系。”

陈皎冷哼一声,从袖袋里抽出一封伪造的供词,说道:“这份供词出自乌言秋之口,他对你史州牧供认不讳,说你二人曾私下往来,他在闵州伙同私盐贩子钱福坤起义,你史州牧只需袖手旁观,待闵州大局稳定之后,便与通州联手,可有这回事?”

史延锦惊出一身冷汗,气恼道:“放屁,我堂堂州牧,怎可与那等下九流扯上干系?”

陈皎挑眉,“那他说你豢养数千私兵,又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史延锦僵住了。朱韵暗叫不好,他们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大祸临头。

这场意外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黄别驾故作镇定道:“九娘子切莫乱扣帽子,养私兵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皎挑眉,“既然知道养私兵会掉脑袋,那还不承认你们通州与大乘教勾结?”

说罢又把他们养的私兵头目名字报出几位,吓得史延锦当机立断想跑。

忽听一声摔杯,徐昭等人立马把房门堵住。史延锦被气坏了,厉声道:“陈九娘你休要欺人太甚!”

陈皎冷酷道:“通州勾结大乘教养私兵造反,给我拿下!”

现场顿时陷入混乱打斗中,崔珏把陈皎护到角落里。

包厢是陈皎亲自挑选的,里面是一个单独的小院,有两道门,隔音效果不错。

这场擒拿并未持续得太久,因为之前他们曾演练过,至多茶盏功夫就要把现场控制下来,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忽听一道急促的叫喊声,外面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到些许动静。

谢必宗跟门神一样淡定,有小厮过来询问,他淡淡道:“里头吵架了,不知为何闹得凶。”又道,“有醒酒汤吗,送些过来给他们醒醒酒。”

那小厮被打发走了。

谢必宗故意敲门提醒里头的人手脚搞快点,很快里头也敲门回应。

应是差不多了。

这不,没一会儿小厮送来醒酒汤,谢必宗把他打发走后,亲自端进去。

进入院子,里头的人被解决掉七位,只有朱韵一位活口。他早就被吓得瘫软在地,嘴被堵住,直勾勾望着史延锦等人的尸体,大气不敢出。

裴长秀几人下手干净利落,没怎么见血,多数都是用暴力扭断脖子。

谢必宗又出去了,裴长秀也跟着出去守门。谢必宗去到二楼,故意把一只杯盏从窗户扔下,投放猎杀信号。

盯梢的惠州兵知道得手后,开始暗杀早前盯准的头目们。

天福楼也有州府带来的护卫,为了稳住他们,朱韵被支使出去。他是文官,哪曾见过这般凶残的杀戮,崔珏扶他起身,他站都站不稳。

崔珏好脾气道:“我们九娘子没甚耐心,今日不管史州牧怎么辩解,他养私兵都是事实。这事若上报到朝廷,州府里的一干人等谁都跑不了,朱治中你以为呢?”

朱韵露出快要哭了的表情,哆嗦道:“崔别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崔珏:“朱治中言重了,若有活路,自然就得挑活路走。你若配合我们,不仅自己能保得性命,家人也不会出岔子。”

朱韵盯着他半信半疑,“你们不会杀我?”

崔珏:“你若听话勿要捅篓子,通州就还有你的立足之地,你若非得拼个你死我活,那受罪的不仅是城内的百姓,还有那些私兵。

“去年我曾差人探听过你朱韵,在当地的口碑也算不错,这才留你性命,可见你心中也是惦记着通州百姓的。

“今日我们设鸿门宴,早就把通州摸透了,莫要抱侥幸糊弄我们,该如何抉择,全看你自己。”

朱韵不敢吭声。

崔珏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出去了切莫发抖,若被识破,那通州可就要出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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