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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死者复苏

卡恩憎恶的看着这滩肥肉正在侃侃而谈,他们才是这颗星球真正的毒瘤。

以高阶骑手为首的贵族们把控了那些失传的黑暗科技,他们掌控了这颗星球上最强的武力,极尽苛刻的压迫着自己的人民。

开化的文明在漫漫长夜中倒退回了奴隶制社会。

而为了让人民得到安抚,他们又兴建了一座座的角斗场,用竞技场里那残酷而令人痴迷的流血冲突来分散人民的注意力。

普通人只能看着贵族们奢靡堕落的生活,看着一个阶层高悬于他们的头顶,然后通过看那些更不幸的人相互厮杀来获取慰藉。

人的获得感来自于落差和比较,当还有人比他们更不幸时,起义的火苗便没有蔓延的土地。

“你的话太罗嗦了。”

卡恩没有丝毫犹豫,他的手上裹着那些银纱,撕碎了高阶骑手身上隐藏的立场护盾,将这些恶毒的植入物轰到了这名高阶骑手的大脑中。

他接着将那残缺的尸体高举过头顶,猛地拉扯撕裂,虬结的肌肉释放恐怖巨力,顿时鲜血内脏倾泄而下,那远比常人更多的鲜血和脂肪铺满了看台,卡恩立于鲜血之上。

“以这里为圆心,杀光这些憎恶的爬虫。”

努凯里亚的首府德西安正在燃烧,一万八千名全副武装的吞世者足以毁灭一个星系的军队,而这些醉生梦死的奴隶主完全无法对抗吞世者的屠杀。

高阶骑士手意识到不可能和谈后,终于爆发出惊人的反抗力量。

他们集结的部队在平原上和吞世者对攻,成千上万的亲卫军们驾驭着银藤,地面上全都是由银色藤蔓组成的吞噬沼泽。

这些银藤组成浪潮之后,哪怕是吞世者也难以正面强攻,动力甲也难以在这般数量的机械触须中保持完整。

而那些被逼到绝境的高阶骑手也是对吞世者露出了最后的底牌,他们中的一些人乘着银色的翅膀在空中翱翔,而有些则是穿戴着从遥远过去传承下来的动力装甲。

他们戴着诸如马,狮子和猛禽的面具,昂贵的宝石镶嵌其中,透露着一种过度的华丽和放纵。

“杀光他们!”

卡恩不为所动,他固执的命令所有的吞世者抛弃那些重型的装甲载具,只靠着身上的动力甲和手中的链锯斧击溃敌人。

面对着曾经的十二军团,高阶骑士手掏出了所有压箱底的遗物科技。

恐怖的声波干扰器能够将血肉和骨骼化为一阵烟尘,微波爆破器能够穿透动力甲的保护,直接将阿斯塔特的血液加热到沸腾。

传承自过去,已经失去了制造stc的物质转换波束器出现在战场上时,这台遗物武器将十几名吞世者的肉体和动力甲翻转,令那陶钢盔甲出现在了血肉之中。

努凯里亚被血色的迷雾笼罩。

杀戮持续了八天八夜,所有抵抗者被吞世者以最残暴的方式杀死,而选择投降的人则被带到了德西安的斗兽场,他们将作为祭品为仪式做铺垫。

在这样一颗星球上,仅剩的吞世者失去了八百八十八位战斗兄弟,这是一个异常沉重的损失。

他们本可以付出极小的代价拿下这颗星球,但是卡恩否决了那些方案。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卡恩用所有高阶骑手的头颅,在德西安斗兽场的金字塔上堆成了一座庞大京观,那些脑满肠肥的人物被剥皮肢解,努凯里亚贵族的鲜血被放干,灌入管道之中。

宏伟豪华的喷泉涌动着几乎化为实质的血腥气息,到处都在流血,角斗场的石墙化为了黄铜质地,铁锈和黄铜悄然在吞世者的动力甲上蔓延。

珞珈并没有告诉卡恩具体该做什么,但在此刻,已经将整个努凯里亚屠杀了一遍的吞世者已然在心中明悟。

努凯里亚将是一个祭坛,每一个努凯里亚人的血和骨都是仪式的一部分,甚至连战死在这里的吞世者们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阿斯塔特的尸体被放置在金字塔的前方,他们被努凯里亚人的鲜血浸泡淹没,所有的血肉,骨骸乃至残破的动力甲和武器都融为一体,诡异的液体从仪式场地上浮现。

卡恩能够看到那只眼睛所释放的力量越发庞大,它比努凯里亚的太阳还要刺眼八倍。

空空荡荡的巨大环形角斗场中响起遥远的战鼓声,仿佛远古时代战场在此刻降临。

所有吞世者的心脏都在这黄铜鼓声中不断加速跳动,猩红的砂土不断扩张,凶猛的猎犬吼叫声响起,仿佛有什么不属于物质世界的东西正在降临。在那猩红迷雾之中,一位端坐于至高王座上的伟大存在将视线转移到了这片祭坛。

现实宇宙对祂的目光表现出巨大的抗拒和反应,这里的现实帷幕正在加强,试图驱逐祂的觊觎。

然而那座由整个努凯里亚的生命浇筑的祭坛,此刻却成为了沟通至高天的锚点,依靠着这个媒介,祂才可以将力量投射到这个卑微的星球上。

那由高阶骑手和死去吞世者共同融成的血水中,突然激起数十米高的波涛,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从那连通着的未知世界里重返物理宇宙。

大怀言者不知何时来到了这一祭坛面前,他手中的启明者绽放耀眼的光辉,那道光落入血水中,已死原体的怒吼再次回荡在努凯里亚的天空。

安格隆,浑身赤裸的安格隆,好像一名溺水者一般挣扎着从血水中伸出双手,竭尽全力抓住什么东西。

卡恩认出了那个挣扎的人影的身份,那绝对是安格隆,只是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安格隆不尽相同。

抛开那完全不同的气质,两个安格隆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的头颅。在卡恩难以置信的眼中,那些深深扎入大脑深处的恶毒钉子不见了踪影。

父亲摆脱了屠夫之钉?

这个念头像是闪电般在卡恩的脑海中劈过,这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一条血路的吞世者在此刻,居然颤抖着难以站稳。

如果安格隆摆脱了屠夫之钉,如果安格隆拥有了自我的意志,如果十二军团的基因之父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卡恩无法想象那该是如何的美好,十二军团会在安格隆的带领下走向辉煌,无论是否继续为帝皇效力,他的子嗣们会义无反顾的继续追随身后。

安格隆之子极力想要伸手将自己的父亲拽上来,可是他做不到,眼前的血水看似近在眼前,但一切都有如镜中水中月一般触不可及。

“父亲!这边!”

吞世者们拼命呼喊起来,可是安格隆只是茫然的望着他们,随后努凯里亚之奴回望周围那刻进骨髓里的高墙和巨柱,还有那座熟悉的金字塔。

他隐约记得,在这记忆中最痛苦的地方,他失去了太多。

安格隆痛苦的抱着脑袋,他的头颅之中已经没有屠夫之钉了,可是那种痛苦不是恶毒机械强加的,而是他内心深处真实的痛苦。

“不!我的兄弟姐妹,他们都死在了那个黎明,为什么我还活着?”

安格隆的大脑前所未有的冷静,这也意味着他那些记忆将如同情景再现一般在他的大脑里一遍遍的重演。

原体超人的记忆力使安格隆记得每一个瞬间,那些记忆比起现实更为的真实,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兄弟姐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没有了屠夫之钉的压制,安格隆那被抑制抹杀的灵能天赋再度复苏,身为一名能够感知到他人情感,并且分担负面情绪的原体,他瞬间就与自己的子嗣们产生了通感。

基因原体看着那些正在呼唤自己的,被称为子嗣的战士,他能够感受到彼此之间血脉的连接,但他却又无比的抗拒他们。

因为这是帝皇为他准备的奴隶,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奴隶,为了新主人的命令在银河之中征战。

过去他是高阶骑手的奴隶,现在他是帝皇的奴隶,这两者之间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从始至终都是奴隶。

安格隆回忆起当时在帝皇的移动行宫上的对话,那时他在决战的前夕被强行带到帝皇幻梦号上,他怒不可遏的质问帝皇:

“我死在那了,和我的兄弟姐妹们在一起,饥寒交迫,而又自由。不管你是不是帝皇,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创造者,你从我这得到的只是一个躯壳,是安格隆的幽灵,他从未离开过努凯里亚。”

而那位冰冷无情,面容好像沉浸在光芒和浓雾中的人类之主只是这样回答。

+那么,一个幽灵足矣+

安格隆只感觉自己的心比屠夫之钉还未离去时更为痛苦。

他为那些因为自己离去而被高阶骑手屠杀殆尽的兄弟姐妹而痛苦,他的临阵脱逃,让他的兄弟姐妹们陷入了真正绝望的境地。

他们约定好一起赴死,而他却食言了。

帝皇,他的父亲是如此的冷酷和可憎,他明明就在轨道上,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让他那些昂贵的金色玩具杀光残暴的奴隶主。

可他没有,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只是高居于王座之上,冷漠无情的俯瞰人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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