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永生者约翰

艾丽娜跟着眼前的男人来到一片聚集着很多考斯人的休息区，在这庞大的轨道平台上有着来自各个星球的移民，自然的，这些人也根据各自的家乡相互抱团。

在远离家乡数千年的陌生星球，哪怕只是一声熟悉的乡音也足够亲切。

“我和这里的守卫挺熟的，通过他们也能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如果你需要帮助，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直说。”

“考斯人在外应该互相帮助，不是么？”

男人将艾丽娜带到了一片聚集着妇孺的区域，同时给艾丽娜找了个位置，再将身上那些重物交还给了对方。

细心的举动让艾丽娜心生好感，心中对他的信任感也增加了不少。

“不要仇视那些守卫，他们不让我们到处乱走是有原因的。”男人坐了下来，眼神和艾丽娜保持平视，“如今是个黑暗的年头，我们都是考斯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艾丽娜了然的点点头，在考斯的地下城中也是实行着军事管制，就是为了防备那些像是老鼠一样躲藏在黑暗中的敌人。

“手续会办下来的，只有经过了审查，我们才能从临时公民的身份变成正式公民。”男人笑道，“起码上一班的守卫是这么和我说的，他没有理由骗我们。”

艾丽娜微微咬着嘴唇，她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不然她不可能在五百世界的首府去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

她的脑海中回忆起了洛希的模样。

“洛希，他叫洛希，更多的信息呢？我需要更多，动动你的脑子多回忆下，为什么只有这一点？”

男人在心中想到，同时在语言上更主动的引导艾丽娜回忆当初生产时的情景。

随着两人话题的逐渐展开，这个冒用了他的老朋友欧尔佩松身份的男人也是从艾丽娜的脑海里读出了更多有用的信息。

“就这样吧，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食物领取处给你拿点吃的，那些极限战士考虑到了我们基本的生活需求，他们都有免费供应的。”

暂时告别了艾丽娜，欧尔佩松，或者说约翰走向了由官方设立的救济中心。

他沿着网栅式的阶梯走上平台，在平台上空排列着紫外线消毒灯，同时喷头还在喷洒着微量的消毒气体，以防止来自不同星球的疾病在这里交错蔓延。

“这一次的任务实在是太艰难了，为什么预言会变成这个样子？”约翰在人群中排着队，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灵能读心术，身边那些逃难至此的难民充斥着强烈的悲伤情绪，扰乱着他的心灵。

“不该是这样的，先知预言的内容里没有这些东西：那颗见鬼的战斗行星，那些没有死去的极限战士，一切都变了。”

他告诉那个女人的信息绝大部分都是谎言，欧尔佩松并非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一个老友的身份，他也并非考斯的难民，而他的真实身份——一个叫做密教的神秘组织的特工才是他的本质。

身为一名永生者，约翰早在第二个千年那场人类内部爆发的世界大战中便被密教选中，成为了其中一员。

而此次来到马库拉格，约翰肩负着秘密使命，只是在开始自己的任务之前，他便必须要面对一个难缠的问题。

他被困在了这座移民中心，极限战士过于严密的检查措施让他寸步难行。

只是他在人群中筛选出来的那个叫做艾丽娜·维拉的女人或许是个契机，他读取了所有人的大脑和内心，并且找到了那个契机。

这个从考斯来的女人，居然认识那个不可预知之人，这是一段可以利用的关系。

“我的主要任务是处理那位坠落到马库拉格的原体，但是如果有机会探查一下那个不可预知之人，倒也算是意外的收获。”约翰心中忖度。

密教的大人们对他很好奇，他的出现让本就混沌的未来更是难以捉摸，为了伟大的计划，或许铲除掉他亦或者拉拢他才是对的选择。

约翰从救济处领取到了一份分量十足的营养餐，他品尝过它的味道，虽然比起记忆中的那些美食差上一些，但对于这些难民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大餐了。

根据他从守卫中的打探到的消息，似乎这些马库拉格人掌握了大批量工业化生产食物的办法，这些由机器直接合成的食物包含了人体所需的绝大部分营养，并且它们都是免费的。

免费的食物，这种事情在第三十一个千年也是难得的，约翰隐约记得在那个被称为黄金时代的时候，人类也发生过这种事情。

物质的充盈使得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基本的保障，虽然依然差距很大就是了。

只不过后来的混乱长夜和无休止的战火，摧毁了这美好的一切。

人类不光擅长毁灭其他种族，也非常擅长毁灭自己。心情复杂的约翰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个机械教的萨拉克斯士兵，这些由人体湿件与机械金属组合而成的机械教士兵有一种质朴的凶悍感，他们迈动带有活塞的双足在这边周而复始的巡逻。

约翰厌恶这些将人体和机械混合在一起的亵渎造物。

“科技不应该是这样的。”约翰能够听到那个机械教士兵心中的痛苦，他能够感觉到在那金属面甲下有一个只剩脊椎的人类头颅因为剧痛而哀嚎。

“这里禁止通行，请返回。”那个萨拉克斯士兵迈步朝着约翰走来，他的手中拿着极其危险的电弧枪械，可以听到他身上那些活塞运转时的噪声。

“我想找主管聊聊，我们之前还聊过。”约翰说道。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身份审核进度的事情。”

那个半人半机械的存在疑惑的查询日志记录，确定了眼前之人所言非虚。

约翰和萨拉克斯士兵的交谈引起了一位真正的管理者的警惕，那是一个极限战士的军士，他朝着约翰的位置走来。

永生者特工表现的完全无害的模样，他对那名靠近的极限战士行礼，同时再次调动了自己的读心灵能。

约翰在短短的一瞬间粗略浏览了极限战士的内心。

“大人，我只是想要询问等待的时间，我们已经滞留在这里超过一个礼拜了。”他说道。

“你的名字是？”那名极限战士摘下自己的头盔，约翰能够看到对方钴蓝色涂装下的金属底色，那是精金，一种极其强大的金属。

“欧尔佩松，来自考斯。”约翰说道，密教教授给他的技巧让他完美的保持了心跳、面部表情、微动作的正常，哪怕是一名阿斯塔特也无法辨别出其中的虚假。

他深知这些极限战士的厉害，基里曼的子嗣有着堪比人形沉思者的思维能力，一旦编造的东西有细微的纰漏，也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

不过他的信息可不是编造出来的，他的那位老朋友有着完整的生活轨迹，他的确在考斯有着一片农田，并且在那场灾难发生之前，欧尔佩松就在考斯准备开启一段农耕生活。

那名为宰罗的极限战士念叨着这个名字，同时回忆起刚下发不久的考斯移民船人员清单，上面三万多个人员信息。

的确有个叫欧尔佩松的人。

“考斯的事情所有人都很遗憾，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极限战士同情的点点头，基里曼的子嗣比起其他星际战士更为关心凡人。

“是的，人总得向前看。”约翰笑道，“但是上帝啊，下面那么多的妇女和孩子需要帮助，他们不能一直的滞留在这里，所以我想来问一问还需要多久我们的身份审查才能结束。”

约翰的说辞让极限战士挑不出毛病来，但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凡人口中的那个称谓。

“上帝是？”极限战士问道。

“抱歉大人，只是一时口误，那是一种被称为天主教的古老信仰。”约翰解释道。

身为一名永生者，他有着太多来自过去的习惯难以改变，以至于当现在提出时已经没有人能够明白这些习惯背后的故事。

“一种原始宗教，我得记下来。”极限战士宰罗说道，“我们并没有禁止你们的信仰，但是我们更提倡帝国真理，宗教会让人陷入无知的狂热，仰赖心中那个虚构出来的存在解释世间一切。”

极限战士没有过度在意，事实上这些来自各个星球的凡人，绝大多数都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宗教信仰。

帝国真理的推行并没有预料中的效果。

宰罗甚至见过一群信仰一种特殊面条的凡人，那个古怪的词叫做“飞天意面”，他不理解，但是尊重。

“至于你想问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你们可能还需要在此呆一段时间，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

极限战士指向透明强化材料外的太空，那里可以隐约看到从亚空间中到来的访客的身影。

“暗黑天使将会与我们会面，罗保特大人下达了阅兵的命令，他们会在首都的军事广场进行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