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堕落凤凰与刺杀者求追订

洛希不止一次见到过那些信奉亚空间神明的人类邪教徒，特别是怀言者军团的凡人，他们在考斯之战中展现出来的癫狂和堕落给他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

为了口中的邪神，一些人类信徒能够毫不犹豫的砍下无辜者的头颅，对他们的尸体做出无比亵渎的仪式，以获取神明的赐福和注视。

甚至比起怀言者的阿斯塔特，那些凡人们的举动更为的残忍恶毒，他们似乎能从中获取快感与满足感，往往会变得愈发极端。

也就是那时，他对人类帝国愚昧腐朽的态度才有所改观，因为他发现和这些投入了亚空间怀抱的人类相比，人类帝国简直是一股清流。

虽然人类帝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暴政，独裁，极端的人类主义。

就像是两个烂水果，一个已经被虫蛀了许多的空洞，散发着难闻的恶臭，而另一个更是烂成了一坨稀泥，或者说根本就不能被称为水果。

相比之下就会发现，帝国还是可以的，它至少为人类的延续切实发挥了作用。

但即便如此，当洛希听到乌斯兰的口中说出那句“人类升魔者”时，依然感觉到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厌恶和憎恨。

人类和亚空间是不共戴天的死敌，而有些人类却甘愿投入混沌的怀抱，成为其所驱使的走狗，反噬其他的人类。

洛希对这种存在有着无限的愤怒和憎恨，甚至对于他来说，那些背叛者更为可恨。

“人类这个种族有着无穷的多样性，而其中的一些他们的本质，或者他们所做出的事情如果能够取悦到亚空间诸神，就有可能得到至高天的赐福。”

乌斯兰还是很照顾洛希的面子，用了多样性这个词，人类中有英勇无畏的牺牲者，有害怕恐惧的逃避者，也有屈膝投降于混沌的无胆鼠辈，更有乐意为亚空间带路的原初恶徒。

“你知道吗洛希，在你们的这场被称之为荷鲁斯大叛乱的灾难爆发之前，我曾经尝试警告你们即将发生的厄运。”

是那些对未来的预言，洛希回过神来。

从康拉德·科兹的身上他看到了预言的可怕性，那些无休无止的幻觉是如何逼疯了一位帝皇的子嗣，但其实如果仔细想想，那么多能够预言未来的人中真的没有一个人预知到背叛的发生吗？

而乌斯兰说的这番话正好回答了洛希这个问题。

“在处女世界塔罗斯，我曾经试图警告你们人类的帝皇之子军团，警告那位第三军团的基因原体福格瑞姆，可是直到我真的尝试之后才悲哀的发现，那位骄傲的凤凰大君早已经被最幼之神所腐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洛希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灵族先知，居然曾经真的做出过尝试，阻止人类的这场厄运的发生，虽然对方失败了但也值得令人肃然起敬。

“抱歉先知，我对你的态度有些轻慢了。”洛希真诚的致歉。

而对方只是摆了摆手，所以无需多言。

“正如我所说的，我一直奋斗的都是为了我们现实宇宙的延续，当然你也不要把我想的太过高尚，我并不后悔曾经做出的尝试，但我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在发现福格瑞姆已经被混沌腐蚀之后，我尝试杀死凤凰大君和他的卫队，可是我低估了一位原体，也高估了我自己。”

“我失败了，并且失去了我最信赖的顾问，一位古老的幽冥领主和一名战神凯恩的化身，许多艾达灵族的处女世界也被帝皇之子用病毒武器摧毁报复。”

这就是预言……

当你去阻止预言发生时，却冥冥中推动了预言所预知的事情发生。

洛希愈发觉得相比起预言带来的好处，窥探未来所要付出的代价而更加沉重，像是午夜幽魂被无尽的预言幻想所折磨，先知乌斯兰想要阻止福格瑞姆的堕落却反受其害。

任何阻止预言发生的行为，似乎总会因为各种原因成为预言发生的导火索。

“提起福格瑞姆，其实我曾经还和这位凤凰大君有过近距离接触。”

洛希所指的就是伊斯塔万5号世界，在那颗星球上三个忠诚军团被八个叛徒军围攻，并且钢铁之手的基因原体费鲁斯·马鲁斯正是在那里和福格瑞姆的交战中被斩落头颅。当然，那个时候的洛希依然在红警号的静滞立场中休眠，直到战争结束之后他才从中苏醒过来，并且驾驭着红警号带着沙罗金等破碎军团的老兵逃离了伊斯塔万5。

“传闻中福格瑞姆是最完美之人，他的军团也被帝皇赐予了帝皇之子的名称，足以看出人类之主对这个子嗣的宠爱程度，可惜帝皇之子却选择背叛了人类之主，实在是令人惋惜感叹。”洛希不由得神伤。

如果对方没有堕入混沌，那么他或许能够和凤凰大君成为朋友，就像他和基里曼那样。

乌斯兰流露出一番苦笑，相比其他堕入混沌的原体，福格瑞姆绝对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因为腐化了他的那位亚空间神明是黑暗王子。

可以预见到的是，哪怕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福格瑞姆和帝皇之子军团将会是灵族要面对的又一个强大的敌人。

他可以想象到堕落后的凤凰会得到黑暗王子多么大的宠爱，那可是唯一的一个原体，是能自由行走于现实宇宙的半神，这样的存在对于任何一混沌神明都是炙手可热的宝物。

原先受限于现实帷幕的阻拦，亚空间邪神们无法直接将自己的力量投射到现实宇宙，只能通过一些信徒制造仪式和献祭降下力量。

或者干脆是在一些现实帷幕薄弱的地方，例如恐惧之眼，用自己的力量击碎帷幕。

洛希和乌斯兰先知在房间内畅谈了许久，对方的博学和善谈让洛希顿时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虽然对方的真实身份是艾达灵族，是一名对于人类而言格外敏感的异形。但洛希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乌斯兰身上那种可贵的精神和超然的想法超越了绝大多数的人类。

“和你的会面比我想象的要更为顺利一些，我原本以为会费上更多的口舌，来打破你们人类对其他种族的防备之心。”

乌斯兰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两杯由树叶卷成的酒杯，里面存放着干净的露水，随后将其递给了洛希，点点头示意他喝下。

他娘的，灵能真是好用，洛希顿时有些艳羡。

他没有多少犹豫，直接仰头将其一饮而尽，如果乌斯兰要谋害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手段，也不需要白费这么多口舌和他讲述这么多远古的秘辛。

这似乎是灵族酿造的某种特殊酒浆，从它入喉的那一刻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新自然的味道弥散开来，大脑陷入了空灵状态。

他不由思考起了人类的未来、帝国的兴衰，还有这片星海的结局。

“用我们地球人的话来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乌斯兰同样品味着它的味道，他颇为自豪的说道：“古灵族用来放空身心冥想的佳酿，你知道的，我们的种族天生就感官敏锐，容易被各自外物影响注意力，所以往往需要来上一杯。”

“那就再来一杯，敬我们第一次碰面。”洛希感觉这种酒比马库拉格的葡萄酒更合胃口，别想再来一杯。

乌斯兰也是一点都不小气，他的手在酒杯边缘蹭了蹭，里面已经见底的液体居然又满了上来。

“敬这次历史性的会面，人类和灵族走向团结的第一步。”乌斯兰的脸庞顿时红晕了起来，“不过我要纠正你一句话，那就是我们并非第一次碰面，你还在马库拉格的时候我的灵能投影就已经观察过你。”

“哦对了，当时那位火龙之主刚从太空中坠落不久，那时他应该还没有从死亡状态中恢复过来。但是即便如此，密教依然派来了一位永生者刺客前来彻底的杀死伏尔甘。”

“嗯？”

洛希的眼睛瞬间瞪大，什么密教，什么刺杀伏尔甘，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乌斯兰你说清楚，你所提到的这个密教到底要做些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杀伏尔甘，康拉德·科兹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密教也是。”

“难道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