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帝国改革三合一

罗保特·基里曼是为数不多还停留在太阳系内的基因原体。

在那一场终局之战落下帷幕之后，他和兄弟们最后一次相聚，然后各奔东西。

莱恩庄森无比匆忙的带着他的暗黑天使，返回了位于朦胧星域的卡利班。

哦对了，在离开之前，狮王言辞强硬的向自己的兄弟讨要回去了那件异形神器图丘查引擎】。

基里曼从未见过莱恩如此焦躁不安的样子，哪怕当初他穿越毁灭风暴，来到了马库拉格后双方剑拔弩张时也未曾如此。

原本基里曼是想要趁着战争结束后的这段和平岁月，将图丘查引擎交给火星和高等技术共同体研究一番，看看能不能研究出其中蕴含的神奇科技。

在他们驰援泰拉的过程中，图丘查引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帮助极限之主直接跨越了无数道叛军的阻击防线。

不过莱恩这么想要回去，基里曼也不想和他冲突，反正这本来就是他兄弟的东西。

而察合台可汗则和莱恩类似，同样是急匆匆赶回了极限星域的巧高里斯。

虽然可汗比莱恩晚走一步，但是依靠着苍穹之鹰号的超强机动性，反而比雄狮更快离开太阳系。

没有人能比察合台可汗更为迅捷。

兄弟们的古怪行为引起了极限之主的警惕。

他深知兄弟朋友聚会的时候最迟到的那个人，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要么是他们已经说完了自己的笑话，要么已经说完了自己的坏话，最好的结局也只是扒完自己的八卦。

基里曼自己都是这么干的，其他兄弟自然也是好不到哪去。

而当他抓住刚打算离开的黎曼鲁斯，打算问个究竟时，芬里斯的狼王居然说那是他和兄弟们的秘密。

基里曼现在都还记得鲁斯那副挤眉弄眼的模样，到底有多么的可气欠揍，让人恨不得给他来上一拳。

秘密？

什么秘密比他们三个在马库拉格建立的第二帝国还重要？

而科拉克斯和伏尔甘也相继离去，返回自己的母星后，基里曼已经认为泰拉没有什么自己可留恋的了。

然而就在他打算带着自己的子嗣，一起返回五百世界时，马卡多叫住了他。

善于观察，精于雄辩是基里曼的优点。

他看出来了，掌印者脸上的表情是一种仿佛加了一万年班的社畜，终于看到了一个可以接替自己责任的后继者时，才会露出的释然、放松、庆幸杂揉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复杂，以至于基里曼的雄辩才能都无法准确的描述。

只是面对这种感觉时，基里曼总是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怖直觉。

马卡多绝对是想干什么缺大德的坏事，并且还和他有关系。

基里曼刚想找个借口赶紧开溜，只是马卡多再次强硬的喊住了他。

“基里曼，请留步！”

“如今的帝国正处于前途未卜之际，帝国需要你，人类需要你，我需要你！”

马卡多直接抬出大义，压得基里曼喘不过气来。

他的这一套大势压人，也只对基里曼管用，其他的基因原体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掌印者，何必说笑？”

“你是我父亲的宰相，在他不管事的时候，你就是帝国之主，又哪里轮得到我呢？”

“而且根据我父亲登上黄金王座之前的嘱托，我们这些基因原体都将返回自己的母星，并且以此为核心建立一个独立王国，在四面八方拱卫泰拉的安全。”

“我继续留在泰拉，对你我都不好，哪怕是在古代藩王留在首都也是混乱的开始。”

基里曼说的有理有据，战争结束了，他们这些基因原体也将履行帝皇交付的使命。

马卡多消瘦的身形忽然塌了下去，那股坚韧犹如苍松，稳重犹如磐石的精气神消失不见。

在基里曼的眼中，此刻的马卡多不再是那个手握亿万人命运的掌印者，而只是个可怜的孤寡老人。

“你们父子都是一个样，抓着我一只老羊拼了命的薅羊毛。”

“你知道我工作了多久吗？从当初遇到你的父亲，我们商议着该如何将人类团结起来，以铁血手段重塑人类整体。

这几百年的时间我连一次以天为单位的休假都未曾有过。”

“我战战兢兢的工作，处理那些无穷无尽的政务，替你的父亲擦了一次又一次屁股，我早就受够了。”

“哪怕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儿我都感觉自己的身上背负着罪孽，我这匹老马拉了这么久的磨，实在是拉不动了。”

基里曼是个心善的人，他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眼见马卡多这位长辈如此凄惨的样子，不由得也是心生不忍之情。

“可是帝国脱不开你的掌控，我们原体被帝皇排除在帝国权力核心之外，除了你还有谁能担此大任？”

“难不成你们真的想要完全放手，让那群凡人来掌控帝国？”

“恕我直言，我对凡人没有任何的蔑视和轻慢，我只是从客观实际出发。

帝国的政务远超凡人的承受极限，哪怕是他们中的佼佼者，也会被活生生的累死。”

“你，掌印者马卡多才是他们的核心。”

面对着基里曼的质问，马卡多却是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这的确是帝皇和他的意思。

早在大远征早期，帝皇和马卡多就组建了一个名为战争理事会】的组织，由帝皇本人、火星铸造将军、星语庭主持以及马卡多本人组成。

在后续的实际扩张中，导航员家族的代表、海军上将、帝国指挥官以及各部门的长官也陆续加入其中。

战争委员会有力的支持着帝皇的事业，管理着偌大的人类帝国，并且将其治理的井井有条。

他们依附在马卡多的身边，成为他的眼睛和肢体，维系着这个庞大的官僚体系正常运行。

这个庞大机构虽然有着众多凡人的加盟，可是从本质上来说，依然是一个以掌印者为核心的超人政治实体。

只有马卡多才是不可取代的。

其他的人虽然地位尊崇，手握着巨大的权力，但其实根本上来说他们都是一些可以被消耗掉的耗材。

这些人类中的佼佼者几乎是被无数的政务活活累死的。

他们的身体哪怕在延寿手术的加持下，依然难以逃过快速衰老直至死亡的结局。

而在乌兰诺大捷之后，荷鲁斯从帝皇的手中接过了战争的权柄，他成为了帝国的战帅，理所应当的，战争理事会也算是过渡到了荷鲁斯时代。

而返回泰拉的帝皇再度围绕着自己下一步的目标：执行网道计划建立了一个全新的体系——泰拉议会。

帝国的权力自此为止一分为二，荷鲁斯的战争理事会负责对外的所有战争，而帝皇的泰拉议会则负责处理国家内部的事务。

前者负责武功，后者负责文治，帝国就在这种新形态的平衡中发展了下去。

并且在后续的时间中，帝皇再次改组了泰拉议会。

马卡多成为了议会的第一任主席，其他重要的人员，诸如铸造将军凯伯·哈尔、禁军统帅瓦尔多、星语庭住持和星炬庭住持，以及帝国内务部总长加入其中。

这样一来，帝国的实际权力其实是已经转移到了泰拉议会的身上。

荷鲁斯和那些被遗留在战争议会中的元老都对此感到震惊，他们意识到自己都被排斥在了帝国权力中枢之外。

他们这些负责战争的将军打下的疆域，全都被后方的泰拉议会夺走了利益。

他们的权利被窃取。

那些低效迂腐的官僚主义凡人用各种里胡哨的繁文缛节取代了英雄们的流血牺牲。

正是因此，荷鲁斯开始对阿斯塔特的未来产生担忧，并且为之后的叛乱埋下伏笔。

但是在泰拉围城战之中，为了最大提升己方的效率，马卡多和帝皇解散了泰拉议会，并且创建了帝国统帅来全权指挥整一场战争。

罗格·多恩就是泰拉围城战期间帝国的最高统帅。

如今战争结束，帝国必然需要一个类似于泰拉议会的机构，来顶替它所留出来的空缺。

基里曼已经从帝皇的嘱托中觉察到的一些方向变化。

基因原体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这些超人包括阿斯塔特都被继续排除在了权力中枢之外。

当初荷鲁斯发起叛乱的原因之一，就是害怕阿斯塔特被边缘化，如今看来帝皇并没有改变主意。

五百世界之主明白帝皇的意思，他害怕人类从此之后就形成了由他们这些超人掌权的政治格局。

哪怕从客观角度来说，让原体和阿斯塔特来掌控帝国是效率最为可观的一种形式。

星际战士与其作为战争兵器投放到战争中，其实他们也非常擅长处理政务。

他们寿命悠长，精力旺盛，并且没有自己的私心和凡人所有的各种复杂欲望，几乎是天生的公务员。

但是帝皇宁愿舍弃效率，也要确保人类的命运会握在最广大的凡人手中。

基里曼理解并且尊重帝皇的选择，也愿意按照帝皇的意志，回到自己的独立王国。

“你的父亲在临走之前答应我，我可以卸下自己肩上承担的责任。

我太累了，哪怕永生者的体质支持任着我一直坚持下来，可是我的灵魂已经不堪重负。”

“我已经做好准备和决定，等我安排好一个新的机构来维持帝国的运转，我就会慢慢放手，把人类的权力交还给人类。”

“我之所以要叫住你不是让你登上帝国摄政的位置，这违反了你父亲的意志。

我只是想要让你跟我一起先把帝国这场烂摊子处理好，然后你我再抽身。”

马卡多的话让基里曼松了一口气。

刚刚他差点就以为，作为帝国的掌印者要违反帝皇的嘱托，把他给按在帝国摄政的那个位置上。

基里曼敢发誓他对于那个位置没有一点的野心，至于那些兄弟所担心的事情不过是污蔑罢了。

什么野心勃勃，什么深谋远虑，那都不是真正的他。

如果有的选的话，基里曼甚至都不愿意躬身于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的政事。

他的确非常擅长处理政务，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就心甘情愿并且喜欢干这种事情。

一个人擅长扫厕所，不代表他喜欢厕所恶臭的环境。

把帝国比喻为一个厕所，也没有什么不合适。

或许有许多人天真的以为只要登上那个位置，就能够坐拥整个银河的权势，享受到整个世界上最好的待遇，可以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欲望。

这些都不过是天真的幻想罢了。

欲戴王冠，先承其重。

想要享受这个地位和权势带来的好处，首先第一点就是要感受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

而无论是帝皇、马卡多，还是洛希，他们都对此都深恶痛绝。

它意味着不是滔天的权力，而是几乎无限的责任。

这种责任像是世界上最贪婪的吸血鬼，寄生在那些惊才艳艳的天才身上。

榨干他们的每一分精力，消磨他们每一分的情感，把他们最为珍视和看重的东西在眼前幻灭，把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残酷现实摆在眼前。

基里曼已经看透了这些东西，他更愿意去一个正在开荒的星球，亲自驾驶的那些农用机器开辟属于自己的土地。

谁都不知道马库拉格之主，最大的愿望其实是种地。

“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那么其实按照原来的泰拉议会，再建立一个类似的存在就可以了。”基里曼说道。

“至于这个新的东西或许可以叫做——泰拉元老院，亦或者高领主议会。”

“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哪怕随便取一个名字，都能够代表背后的权力。”

马卡多听着基里曼的见解，不时点头称是。

帝皇的第十三子，拥有着超凡脱俗的政治能力，可以说他天生就是最强的政治家和管理者。

在这一方面，其他原体当中无人能出其右。

“经历了这一次的背叛，我们明白了权力的过于集中所带来的危害，帝国已经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经历一场内战了。”

“上一次我们有帝皇，下一次我们还有什么？”

“你说对了一部分，但是并不完全对，我们需要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马卡多说道。正在基里曼和马卡多商谈之间，像是兰德贤者等一些受邀参加会议的代表逐渐已经入席列座。

威武的禁军把守在一旁，注视着这些凡人接下来的命运。

帝皇的守卫是如此的超然，他们不会介入这些凡人的事情，在他们眼中有意义的唯有帝皇的安危。

如果不是掌印者的命令，这些金甲守卫甚至都不愿意走出皇宫。

兰德贤者的身边跟随着考尔，他环顾四周，看到了一些机械神教的同僚。

只是出于种种原因，他们抗拒加入高等技术共同体这样的学术组织。

机械神教的内部有千百种派别，其中某些人对于高等技术共同体所提倡的技术知识开源共享的理念嗤之以鼻。

他们更愿意停留在原来的那种保守状态。

高等技术共同体并非是一个像机械神教一般的政治实体，它可以是一个学术组织，可以是一种前沿理念，只是现在看来它也要发生改变了。

兰德心中顿时有所明悟，看来帝国是打算继续用高等技术共同体来制衡火星机械神教残存的力量。

帝国是打算趁着双头鹰的另一个脑袋虚弱，彻底的把它掌控起来。

基里曼的记忆力极好，他能够叫出这里每一个人的名字、身份、背景来历，甚至是个人能力和喜好。

然而随着他将所有人都了然于胸，一抹困惑却忽然浮现脑海。

这些人的构成，和原来泰拉议会的略有区别。

马卡多这是要干些什么？

“基里曼，时代变了，我们需要做的不是把原来的泰拉议会原封不动的复活过来。”

“帝国需要改变。”

马卡多的声音幽幽响起。

“大体的框架虽然保持没变，但是具体的细节，还是要改变了。”

随着马卡多将自己的双头鹰权杖往地面一顿，由黄金打造的地砖顿时亮起一阵淡蓝色的光晕。

“请肃静，各位。”

“人员已经到齐，接下来会议正式开始。”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控制了呼吸声，被现场这无比庄严肃穆的气氛所感染。

高达百米的穹顶巧妙地折射下太阳的光芒，映照在琉璃制成的窗户和大理石打造的墙壁之上。

无数的能工巧匠，用自己毕生的经验和技巧，打磨着这里的每一块砖石，每一块瓦片，以配得上这神圣之地。

“很荣幸能够见到各位，我们熬过了荷鲁斯之乱的黑暗时期，终于看到了天明的曙光。”马卡多先念了一句开场白，调节一下气氛。

“为了人类未来的发展，我们需要从原来的战时体制恢复成一种适应和平时代的模式。”

“依靠着帝皇对我的信任和指示，我决定重新建立帝国元老院，即泰拉高领主议会。”

马卡多也不废话太久，直接切入到了正题。

基里曼也是坐在马卡多的身边，罗格·多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会议室，两名原体就这样围绕着掌印者坐下。

“高领主议会将解读并且执行帝皇的意志，以人类之主的名义管理帝国内部的各种政治决策。”

“这一全新的高领主议会，将会有十二座席位，其中九座为固定席位，其他三个按照需要，适时调整。”

基里曼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十二这个数字可不怎么美妙。

众所周知这种议会性质的组织都是要投票表决的，十二个席位，就有很大概率会打成平手。

他想起刚刚马卡多说的，要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

忽然间，他本能的感觉自己可能要被马卡多接下来的发言，给击碎三观，那所谓的“小小改变”，可能不会小到哪去。

在座的人类都是这个伟大种族中，最为拔尖的一批存在。

他们的才能和心智远胜银河中的其他同类，并且这些人都是经历了荷鲁斯叛乱的考验，他们的意志力和心态都无懈可击。

但是随着马卡多开始提及那所谓十二席的名字时，他们依然感觉到自己那衰老的心脏正在控制不住的加速跳动。

有些人稳坐看台，也有些人翘首以待，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内务部总长。”马卡多念出了第一个名字。

内务部是马卡多手下庞大官僚系统的官方称呼，它的范围极其庞杂，涉及到人类的方方面面，内务部能够占据其一所有人都不奇怪。

“法务部部长。”

帝国官僚体系的另一条腿则是法务部，他们与内务部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高等技术共同体议长。”

听到这个词时，阿坎·兰德的心终于是落地，和他预料的一样，原本火星的机械神教在帝国的地位，已经被高等技术共同体给取代了。

高等技术共同体代表着机械神教中的一股新兴势力，它的理念和结构都和原来传统的火星机械神教有众多不同。

马卡多选择高等技术共同体来继承这个席位，目的就是更进一步的分裂机械神教。

他要扶持和帝国友善关系更密切的一派，打压和帝国关系一般，一直想着恢复原来平起平坐地位的一派。

虽然这些火星势力在当初火星内战中失败，他们匆匆逃到了泰拉，并且在当时的铸造将军凯恩的促使下，改组成为了机械修会。

但是现在战争胜利了，黑暗机械教被赶跑了，机械修会中的一些人又开始心思活络起来，打算恢复机械神教往日的荣光。

这种巨大的变化，兰德不知道是好是坏。

“导航员大使。”

“星炬院住持。”

“星语庭住持。”

马卡多念出的三个席位，都和亚空间有着密切的关系，人类为了生存下去，就必须要依靠这些人的力量。

交通、导航、通讯。

这三个组织但凡缺了一个，都会对帝国的正常运转造成致命威胁。

“刺客庭大导师。”

“审判庭代表。”

这两个组织，都是马卡多亲自创立，从而制衡、监察其他帝国组织，众人也不感到意外。

基里曼看着这些人，现在已经占了八个固定席位，那么还剩下一个呢？

下一刻，他和多恩看到了一个留着一头金色长发的女人，缓缓从马卡多的身后走来。

她的胸前悬挂着一枚双头鹰项链，秀发犹如丝绸般细腻顺滑。

女人眉目虽然称不上是绝色，但却透露着一股悲悯和神圣的姿态。

只要她站在那里，看到她的人，无不是感觉到内心触动，内心的污浊和复杂欲望都被洗涤干净。

“幼发拉底·琪乐？”

多恩先基里曼一步道出了那人的姓名。

“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一名63远征军的凡人记述者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连基里曼都感觉到不解。

就算琪乐是马卡多选中的记述者，来记录这里发生的事情，那也不该从掌印者的身后走出。

这其中的政治意味，实在是太过明显，让人感到不安。

多恩那两道犹如城墙般坚固的的眉目顿时紧缩起来，他记得这个女人。

正是这名叫做琪乐的凡人记述者蛊惑了他最亲近也是最杰出的子嗣西吉斯蒙德。

琪乐通过预言告知西吉斯蒙德，如果他率领惩戒舰队前往伊斯塔万星系，那么他将提前终结他的使命。

也正因此，一向无所畏惧的黑骑士向多恩请辞，将这一责任转移给了另一名战斗兄弟。

在多恩看来，这是一种极其耻辱的逃避行为，西吉斯蒙德宁愿相信一个女人的巫术预言，也不相信自己的内心。

幼发拉底·琪乐的出现，始终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引起了两名基因原体的警觉。

而其他人虽然同样心有困惑，但却依然保持着理性的缄默，等待掌印者公布她的身份。

“第九个席位，我交给幼发拉底·琪乐所代表的救世帝皇圣典派，亦或者可以称之为——国教！”

“它代表着对帝皇神性的崇拜，强调帝皇是人类的救世主。”

“从现在起，幼发拉底·琪乐将出任国教第一任教宗，宣扬宗教事务。”

马卡多的话语犹如惊雷落地，众人皆惊。

死寂的气氛笼罩在金碧辉煌的房间之内，仿佛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过错。

错愕，哑然，震撼，不知所措……

他们听到了什么，国教？

怎么可能？

不管它是什么教派，都掩盖不了它的本质是一种信仰，一种宗教。

这是帝国真理绝对抵触和对立的东西啊！

就连基里曼都震撼的惊掉了下巴，不知道马卡多这个老家伙在搞些什么东西。

“疯了，疯了，我们的父亲才刚刚坐上王座没多久，马卡多就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的皇宫中宣布如此荒谬的事情。”

“那些禁军呢？他们为什么态度如此的冷淡。

他们不是自诩是我父亲最忠实的捍卫者吗？他们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主君被人抬上神坛？”

“马卡多把我们叫过来，到底是为什么，为了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行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基里曼恨不得现在立刻站起身来，斥责马卡多的荒谬行径。

哪怕是动用武力手段，他也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帝国绝不能堕入信仰的深渊，这是一条不归路，唯有理性和科学才是人类真正应该走的方向。

看着有些上头的基里曼，多恩的定力显然更胜一筹。

他用自己的手紧紧抓住了兄弟的动力甲，将他按在了座椅上。

“先等马卡多讲完，我们再发声也不迟。”多恩沉声道。

“不要着急。”

基里曼冷哼一声，双手环抱胸前，在多恩的劝戒下暂时冷静下来。

马卡多看到了在座的人中，绝大部分人都透露出了不解和淡淡的敌意。

他们并非反对马卡多，只是认为掌印者的决定实在是荒谬。

事实上，不仅仅是他们，就连说出这个决定的马卡多本人，心里都泛起了一丝苦涩的情绪。

是啊，多么荒谬，多么的可笑。

但是，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帝国真理已经存在了数百年，帝皇在统一泰拉的战争中就已经打出了这面旗号。

可是现在，为了面对帝皇沉睡，帝国无人能够引领的局面，他们不得不把信仰这一面大旗给搬了出来。

这也是帝皇登上黄金王座之前，亲口对他下达的命令。

结束了荷鲁斯之乱的人类，需要一个统一的信仰来团结彼此。

而幼发拉底·琪乐所代表的这种国教信仰，此刻就是最为合适的宗教信仰。

帝国改革的第一刀，就要从思想领域入手。

ps：赞美蒂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