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齐聚恐惧之眼三合一
即便伟大如基因原体,依然有着自己的心理承受极限。
在连番经历了差点永远失去圣吉列斯和科兹,被莱恩、鲁斯、察合台可汗还有科拉克斯扔下,马卡多失踪,多恩和佩图拉博失踪的沉重打击后,基里曼的心理防线暂时崩塌了。
他感觉这个宇宙对他有着无限的恶意,为什么要把这该死的一坨屎山丢给他,让他一个人永无止境的铲屎?
帝国这堆烂摊子,即便是基里曼都看不到能够彻底拨乱反正的希望。
在西吉斯蒙德的呼喊下,正在门外值守的马里乌斯·盖奇还有泰图斯·普瑞托立刻冲了进来。
而原体的常胜军卫队以及医疗队立刻赶到现场。
常胜军们熟练的架起了自己的父亲,防止昏迷过去的基里曼被自己的口水堵住呼吸道。
随后药剂师往基里曼的脖子上的皮肤打了几针强力肾上腺素,其中掺杂着一些可以被代谢出来的医疗型纳米机器人。
药剂师顺带检查了一下基因之父的身体状况。
嗯,和以往一样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心律不齐的症状。
刚刚昏过去不过几秒钟时间,基里曼就被自己的儿子们救了起来。
只是这位极限之主满脸生无可恋,他甚至连倒下装死的权利都没有。
盖奇和泰图斯在他的身边万分紧张,唯恐自己的父亲是受了什么暗伤,亦或者是遭受了什么延迟生效的灵能诅咒。
首席智库用自己的灵能法术检查了基因之父一遍又一遍,却依然不厌其烦。
“好了,好了,儿子们,我没有事情。”
基里曼挥挥手拒绝了子嗣的好意,他得搞清楚多恩和佩图拉博去了哪里。
“用你的灵能占卜一下,我的两位兄弟去了何处,又为何突然消失不见。”
西吉斯蒙德那锃亮的光头犹如烛火在闪光,目光灼灼的盯着智库馆长。
“好吧,不过我需要一些多恩大人的私人物品,这样可以增加施法占卜的精准度。”泰图斯说道。
西吉斯蒙德火速取来了一把名为统御之主的动力剑,此剑乃是当初他竞选圣堂武士新统帅时得到的神兵。
当时西吉斯蒙德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击败了199位圣堂武士,并且中途没有任何的喘息和休息机会。
在西吉斯蒙德在精疲力尽之后,再度突破了自我,以无可阻挡的意志击败了埋葬在蔑视者无畏中的武器大师。
多恩见证了这一切,宣布西吉斯蒙德令他感到骄傲,在宣布其为圣堂武士的新任团长时,多恩赐予了这把动力剑作为奖励。
智库馆长接过了这把有着深厚意义的动力剑,随即睁开了灵能之眼,探查罗格·多恩的去向。
窥探一位原体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泰图斯当初在马库拉格时,就曾经用占卜追查午夜幽魂的下落。
当时科兹用他的灵能直接屏蔽了自己的存在,让智库馆长一无所获。
不过好在多恩并非是以灵能出名的原体,他虽然有着灵能天赋,但却一直都不怎么使用。
亦或者换个说法,多恩的天赋就是让所有和他对话的人破防生气?
泰图斯努力的追查多恩的方位,很快他就找到了对方的线索。
只是智库馆长的面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努力的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两名原体现在的情况。
西吉斯蒙德眼神焦灼的好像要把智库馆长给生吞了,顶着巨大的压力,泰图斯缓缓说道。
“你们先不要担心,根据我观察占卜到的情况,原体的安全并没有问题。”
以基因原体怪物般的体质,哪怕是坠入到冰冷缺氧的太空中,一时半会也死不掉。
而那些有着极端环境的太空星体,只要不是诸如白矮星、中子星一类的存在,他们都能顽强的生存下去。
“他们似乎正在一处战场上。”
西吉斯蒙德几乎激动的想要立刻带着自己的部下出征,寻回失落的基因之父。
“但是很可惜,原体和我们之间相差的并非是空间上的距离,而是时间上的。”
泰图斯的话一出,众人顿时傻了眼。
“等等,他们的时间坐标又改写了,帝皇在上,我从未见过能够这样随意穿梭在时间线上的存在。”
“他们时而出现在未来,时而出现在过去,抱歉兄弟,我无能为力。”
西吉斯蒙德的脸色铁青了起来,但他的理智还是占据了高地,明白眼前的极限战士兄弟已经尽力了。
“帝国之拳铭记你的帮助,兄弟。”西吉斯蒙德用自己的右拳碰了碰对方的胸甲,“接下来我们会用自己的办法,找回父亲。”
“唉。”基里曼叹息。
他明白,这必然是他那两名兄弟身上的时间异常引发的结果,这种互相纠缠的现象甚至更加严重了。
基里曼的头隐隐胀痛,多恩肯定是要找回来的,只是该怎么找,确实是个问题。
一大堆的政务等待着基里曼去协调和处理,他这位不在高领主十二席位中的第十三席,很多时候需要处理比高领主还多的工作。
唯一能够让他苦中作乐,感到还算欣慰的是,马卡多已经在帝国的内政部和法务部中,引入了一部分石人协助处理那些浩如烟海的文件。
主体笼罩在黑石反灵能阵列中的人工智能,也能够辅助运算处理事务,这起码能够把他们从极端低效的人力中解放出来。
加上大批的帝国官员,都在太阳系战争的那段艰难岁月中打上了思想钢印,让这一坨巨大的屎山能够有了一个突破口。
如果是原来那样全部依靠人力、机仆和最基础的沉思者计算机,基里曼宁愿选择他也迷失在时间当中,一去不回。
……
就在基里曼这边还沉浸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漫长工作中绝望时,有些人却要为找到一条生路绞尽脑汁。
艾泽凯尔·阿巴顿站在复仇之魂号那残破的舰桥上,透过破碎的舷窗,他看到了身后恒星的光芒正在越来越黯。
那些光芒好像照射到了某种看不见的透镜一般,开始到处飘忽,更为朦胧不定。
光线时快时慢,慢的时候甚至能够用指尖,轻轻触碰到那些正在前进的光子。
即便是阿巴顿那满是肌肉的大脑都能够知晓,这是因为这片区域的物理规则已经被来自亚空间的力量扭曲。
他们正在远离现实宇宙,只不过却不是以亚空间跳跃的方式。
在帝皇和荷鲁斯决战之后,阿巴顿带着这些战败的军团残余仓皇逃到了朦胧星域。
在这片银河西北角的偏僻地域,有着一个被称之为天鹅座的巨型天文异象,佩图拉博将其命名为恐惧之眼。
这是亚空间侵蚀现实宇宙的体现,是宇宙一道狰狞且难以愈合的伤疤。
在这片恐惧之眼所能影响的范围内,物理宇宙的规则和亚空间的能量互相交织,最终形成了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复杂情况。
哪怕是普通人类也能够在这片混乱的区域生存,当然代价是被无处不在的亚空间能量污染腐化。
空间,时间,能量和生死都在这里变得模糊不堪,有可能自己只是感觉过了几分几秒,外面的世界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之久。
阿巴顿带着其他的叛军逃的太过匆忙,瓦什托尔虽然帮助了他们,但却仅限于“帮助”他们。
祂将复仇之魂号送到了这片混乱的区域,然后再次夺走了一些叛军幸存者的灵魂。
瓦什托尔信奉公平交易,这在祂看来,自己帮了忙拿点东西也再正常不过。
昔日庄严阴森的复仇之魂号现在比太空废船好不到哪里去。
大量的战舰平台彻底的报废,荷鲁斯和帝皇战斗的余波虽然仅有一丝泄露到了战舰之上,依然将其打的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解体。
复仇之魂的机魂正在哀嚎,仅存的那些黑暗机械教的神甫费尽力气维持着系统的运转和引擎的燃烧,推动着这艘巨舰逃的更远一点。
整个人类帝国已经彻底疯狂了,他们在荷鲁斯阴影下积攒的恐惧和痛苦,全都转化为了纯粹的愤怒和复仇欲望。
莱恩庄森和其他基因原体,率领各自的军团,四面出击绞杀着那些早已经失去了斗志的叛军。
荷鲁斯已死,而依然存在的叛徒原体只剩下了已经升魔的珞珈、福格瑞姆和安格隆。
而失去了仪式媒介的锚定,这些升魔原体已经回到了亚空间当中,难以进入到现实宇宙。
阿巴顿无奈的看着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大猫小猫三两只。
昔日的他追随在荷鲁斯的身边时,还有着浩浩荡荡数十万阿斯塔特加上数以千计的战舰,数以百亿计的凡人辅助军和邪教徒,是多么的辉煌光彩。
而现在,他们还剩下什么?
荷鲁斯之子已经几乎完蛋了,四王议会只剩下阿巴顿自己,加斯特林终结者更是被阿巴顿亲手全都葬送在了土星墙。
该死的多恩,该死的佩图拉博,阿巴顿立誓一定会杀死这两个基因原体。
最为关键的是,阿巴顿甚至连荷鲁斯的遗体都没能抢回来,他已经在帝皇的怀中化为尘埃散去。
说实话,即便是心志坚韧犹如阿巴顿,在看到这一摊残局的时候,也有无数次升起“就这样吧”,“算了”的想法。
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是苍白的。
哪怕混沌力量庇护着他们,可是他们的本质还是人类。
没有现实宇宙的根基,他们就是无根之水,迟早有一天会耗干资源自取灭亡。
不过在阿巴顿的身边,也不是没有人依旧在追随。
怀言者的黑暗使徒拉雅克,依然犹如影子一般跟随在阿巴顿的身边。
相比起昔日那个风光无限的黑暗使徒,现在的拉雅克肉体萎缩蜷曲,甚至连腰背都无法挺直。
他已经无法再穿戴动力甲了,只是在身上披着一件淡灰色的亚麻长袍,而暴露在外的皮肤更是犹如风化了千年的枯树一般干瘪枯萎。
他的生命气息极其的微弱,仿佛下一秒就有可能自然死去。
阿巴顿带着一丝欣赏和无奈的看着拉雅克,对方的展现出来的忠诚,他全都看在眼里。
忠诚,这种阿斯塔特最为宝贵的品格之一,早就在混沌腐化和侵蚀中渐渐消散了。
阿巴顿看着那些癫狂疯魔的战斗兄弟,内心无比的痛苦。
“坚韧,请铭记这一点,大人。”拉雅克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只要你的内心没有服输,那么我们终究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而且你并非一无所有,在你的父亲死去之后,伟大的原初真理已经将视线投放到了你的身上。”
他说着,身体开始猛烈咳嗽起来,吐出了一些带着血丝的痰液,以及一些内脏的碎块。
“祂们注视着你,你会得到指引和帮助。”
听着身边这名怀言者的低语,阿巴顿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极度不屑的笑容。
嘲笑,讥讽,不满混杂在一起,化作苦酒倒入一连长的肠胃之中,翻江倒海。
“注视着我?”阿巴顿说道,“不过是控制和奴役罢了。”
“我亲眼看着我的父亲是怎么从原来英明神武,霸气威严的战帅,变成一个嘴里流口水,脸上永远在傻笑,念叨着崩坏记忆的老年痴呆!”
“我这辈子做过许多的错事,但是最错的一件,就是在戴文星我的父亲遇刺之后,我听信了艾瑞巴斯的鬼话,把我的父亲送进了神庙。”
“如果再来一次,我会把艾瑞巴斯这个狗杂种碎尸万段!”
拉雅克听着阿巴顿对命运之手的诅咒和愤怒,他顿时脸上肌肉极其僵硬的笑了笑。
他和艾瑞巴斯的关系很近,也很了解这一位一直在幕后操盘的阴谋家。
“艾瑞巴斯是特别的,他的恶是如此的纯粹且混乱,更为贴近亚空间的本质,甚至都不需要混沌腐化,因为他本来就坏得流脓。”
“但即便如此,原初真理不喜欢艾瑞巴斯,因此无论他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无法获得升魔的嘉奖。”
“大人,你警惕混沌四神的决定是对的,但你不应该抵触亚空间。”
“荷鲁斯失败了,只是因为他的意志不够坚定,他的心灵有太多的弱点和漏洞,所以他才会尸骨无存。”
拉雅克亵渎的话语让阿巴顿额头的青筋暴起,狰狞的犹如钻入皮下的毒虫般恐怖。
他那尖尖的骄傲发髻不断地晃动颤抖,阿巴顿拼尽全力才忍下了拉雅克对基因之父的亵渎。
“这是最后一次,不要让我再听到你对我父亲的玷污。”
“荷鲁斯虽然失败了,但是他竖起了反旗,向帝皇反叛,所有人都将铭记荷鲁斯带给银河的伤痛,永远!”“所有人必须要尊敬他,是他揭露了伪帝的虚伪,揭露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他是一位可敬可悲的先驱。”
黑暗使徒并未反驳,他全身心的聆听着混沌诸神的低语。
随着他们逐渐的深入到恐惧之眼的深处,帷幕不断地削弱,那些呢喃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那枯朽浑浊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前往米德加德,大人。”
“黑暗诸神已经降临了祂们的伟大意志,所有反抗人类帝国的存在,都被聚集到了这一颗位于恐惧之眼深处的世界。”
“在泰拉围城战中逃跑的安格尔泰还有卡恩,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还有帝皇之子与死亡守卫,他们也在那里。”
阿巴顿本能的拒绝一切和混沌四神沾边的东西,他时刻警惕着混沌的腐化。
但是他又看了看现在满目狼藉的战舰,那些凋零的星际战士和逐渐枯竭的凡人奴隶。
他们已经无法再这样持续下去了,如果没有补给,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按他说的做,去那什么米德加德。”阿巴顿下达了命令。
仅剩的黑暗机械教神甫顿时开始安排了下去,复仇之魂直接裸露着船身,在恐惧之眼那复杂的环境中穿梭。
不时有着混沌恶魔流窜到这艘残破的战舰上,然后被阿巴顿一个个的活活掐死。
荷鲁斯战败之后,他的肉体化为尘埃散去,但是那把重创了帝皇的神兵荷鲁斯之爪却残留了下来。
不过那一把破世者战锤已经彻底损坏,成为一堆扭曲的废铁,倒是令人感到惋惜。
沾染了荷鲁斯之血和帝皇之血的动力爪,威力更为的恐怖。
它不仅仅对人类有着特别的效果,甚至是亚空间恶魔都畏惧着它的力量。
阿巴顿杀死了几头恶魔之后,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的力量从动力爪上涌入自己的体内。
他变强了,虽然只是一点点。
阿巴顿杀戮着那些恶魔,苦中作乐打发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们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一颗已经被彻底腐化的星体。
米德加德到了,这一颗恶魔世界上还残留着原来人类建造的。
高耸入云的塔楼建筑,只不过却死寂的没有一丝人烟,不时有着亚空间生物从阴暗中钻出,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巨大的混沌战舰停泊在塔楼顶层延伸出来的轨道平台上,阿巴顿认出了那些战舰的名字。
深渊狂怒级战舰,三圣祷文号。
安格尔泰开走了这一艘比荣光女王更大的战舰,这个卑劣的家伙,在围城战中背弃了自己的战友。
他和卡恩一样,都是该死的背叛者。
一想起这件事情,阿巴顿就心中生起闷气。
虽然他明白安格尔泰和卡恩所率领的力量并没有办法起决定作用,就算他们一起上,结局也不会变。
但是叛徒就是叛徒,阿巴顿无比仇视这些背信弃义的人。
除了这两个叛徒,轨道上还有着两艘无比庞大的太空战舰。
死亡守卫的旗舰坚忍号以及终焉号,阿巴顿记得它们的名字。
只不过现在,这两艘战舰上已经长满了某种深绿色的青苔物质。
各种黏稠的液体泛着恶心的光芒,像是肠子一般的巨型血肉不断地蠕动抽搐,让人难以分辨原来的样子。
隔着老远,阿巴顿好像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恶心的臭气,这必然是那些死亡守卫的瘟猪。
听说他们的基因原体不仅被俘虏了,还变成了个女人,实在是可笑。
一艘比起荣光女王小上许多的蓝紫色战舰傲然孤立,那是帝皇之子军团的战舰,但却不是帝皇之傲号。
阿巴顿不知道是谁代表着第三军团前来会晤,只希望不要是福格瑞姆那条恶心的人妖蛇。
除了这些军团的战舰,剩下最多的就是清一色的黑暗机械教星舰,当初从火星上逃走的教徒们,全部齐聚于此。
一艘比荣光女王级战舰更为庞大许多的机械方舟,此刻正在恶魔世界的上方正在吞吐着物资。
那是原来的火星铸造将军凯博·哈尔的座舰。
在这荒芜死寂的恐惧之眼中,这些黑暗机械教的人无疑就成了手握珍贵物资的源头,所有人都必须依托他们才能生存下去。
过去他们还效忠于帝国时,尚且没有多少的察觉。
身为战帅的直属军团,他们得到的物资供给向来都是最优级别,几乎从来没有为物资发愁。
但是现在,不仅在战争中损坏的战舰无法得到妥善的维修,甚至连装甲载具使用的钷素燃料,清洁的食物,可以饮用的水源都变得稀缺了起来。
说他们是败军之将,不如说是丧家之犬更为贴切。
阿巴顿看到这些黑暗机械教的舰队顿时兴奋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先把复仇之魂号修好是没有错的。
凯博·哈尔那个老东西,当时荷鲁斯就一直提防着他,这家伙追随在战帅的身边,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和野望。
他是一头养不熟的恶狼,阿巴顿无法确定现在是否还能够压得住凯博哈尔。
破损的复仇之魂号向着米德加德靠近。
由于一些小型引擎的故障,这艘荣光女王级战舰几乎是以一种踉跄的状态,砸在了轨道平台上。
所幸战舰还算坚实耐用,阿巴顿只是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晃动后,便重新站稳了脚跟。
一连长带着仅剩的荷鲁斯之子们,登上了这座原来属于钢铁勇士的星球。
只不过随着佩图拉博战败被俘,钢铁勇士军团投降,这一颗星球的归属权已经再度易主。
这虽然是个恶魔世界,但好歹也是恐惧之眼中为数不多,可以落脚的地方。
这里的原住民虽然被混沌污染,但好歹也能够当作奴工来使用,这里的金属矿物等资源也是可以经过处理后加以利用。
阿巴顿所到之处,到处都是高大的巨柱和奴隶坑。
那些在残酷折磨和苦役中耗尽最后一丝生命力的人类,将会被处理后加工成可以重复利用的资源。
尸体在这里是珍贵的东西,因为这些物质只需要简单的处理就能够循环利用。
白色的天空中,一轮黑色的太阳穿过了缭绕的烟雾,将光线投射到了地表。
只是这光却没有丝毫的温度,阿巴顿甚至感觉自己的头皮有点微微发冷。
这里的一切简直糟糕透顶,但却已经是他们能够找到最好的地方了。
这就是该死的恐惧之眼的可怕,这里太过贫瘠。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到了这座恶魔世界的核心地带,其他军团的阿斯塔特也终于是出现了踪迹。
相比起阿巴顿身边的荷鲁斯之子,他们的处境要好上许多。
至少他们都还有着完整的军团编制,也没有像荷鲁斯之子那样浑身伤痕。
阿巴顿的心中满是仇恨,他憎恨这些盟友在战争中始终未尽全力。
如果他们能够再快一点,再强一点,或许那一场战争的结果将会彻底的逆转改变。
他们也不至于现在在这鸟不拉屎的恐惧之眼中,苟延残喘,抱团取暖。
叛军之所以逃向恐惧之眼,根本原因就是这里太过危险,也没什么珍贵资源产出。
人类帝国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愿意过分的追击罢了。
阿巴顿的脸色犹如古井无波,他的脸部肌肉微微蠕动,悄然间挂上了一丝往日的骄傲之色。
他挺起自己的脊背,再度表现出一种强大的自信和无畏感。
身为荷鲁斯之子军团如今唯一的顶梁柱,阿巴顿必须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来威慑那些隐藏在暗中的豺狼。
“是盟友,还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都看今天了。”阿巴顿心中叹息道,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荷鲁斯之爪。
唯有武力,才能够决定自己的兄弟们的命运。
若是军团依旧在,他们又何止于此。
这是一间无比宽阔的会议室,而现在却显得极其的阴森恐怖。
原来的照明系统已经随时间毁坏,只有在边缘放置的几个火盆,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幽蓝色的火焰恍若鬼火,燃烧时甚至还传来了一些人类被疯狂折磨的哀嚎声,为这里的气氛更添了几分诡异色彩。
一些亚空间生物潜藏在角落的阴影中,贪婪却又畏惧的盯着这些人类,它们能够敏锐的察觉到猎物的不同。
“艾泽凯尔。”一个清亮浑厚的声音响起,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安格尔·泰。”阿巴顿回应道。
那人正是如今怀言者的首领,也是完美的受祝之子。
安格尔泰的样子依然是那么的从容优雅,仿佛他是来参加一场大远征胜利的酒会一般。
在他的身边,沉默的卡恩用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阿巴顿。
这位沉默的吞世者格外的安静,和阿巴顿印象中那些疯疯癫癫的家伙完全不同。
对方的屠夫之钉,似乎已经死机了,没有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一连长顿时感觉自己的脖颈有些瘙痒,仿佛卡恩下一刻就要砍下自己的脑袋。
“我们等待你许久,你终于来了。”
死亡守卫之主泰丰斯闷声闷气的说道,他自己一个人占据了一大片的空间,其他的叛军也不敢不愿离他太近。
无数的瘟疫蚊蝇从他身上的疮疤和孔洞中钻来钻去,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泰丰斯虽然在泰拉围城战中被伽罗连长阵斩,但他早已经是纳垢的恶魔王子,几乎不死不灭。
瘟疫之父亲自出手把他重塑了起来,让他代表瘟疫园来参加这一次会议。
“今日我等在此相聚,为的是商讨得出未来的方略。”
“我们该何去何从?”
“如今战帅已死,我们若是继续分裂下去,只有败亡一条路可以走。”
说话之人是一名有着地中海发型,周围的一圈银白色长发垂落到胸口的帝皇之子。
他也是如今在场的所有人中,唯一一名药剂师:法比乌斯·拜尔。
福格瑞姆不在场的情况下,法比乌斯就承担起了代言人的使命。
铸造将军那庞大的身体在黑暗中扭动,忽隐忽现,凯博·哈尔也是显露了本尊。
众人齐齐的把视线投向了阿巴顿,气氛倒是出乎意料的和谐稳定。
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再一次的背叛。
阿巴顿心中微定,大踏步走向那一张圆形的会议桌。
他最担心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生,在场的各位军团代表,依然等待着他的指示。
阿巴顿的拳头微微握紧,他已然认识到自己肩上的重任。
他必须完成荷鲁斯未尽的伟业,他要让银河继续燃烧下去!
我顿哥哥百战百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