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永不服输

姜霞和楚琳琳听了方唯的讲课，这才见识了人家的真实水平，人家讲的非常好，底下的人也听得如痴如醉。

可她俩却完全听不懂。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冷天的，两个姑娘居然满头大汗。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我最后再强调一点，培育杂交水稻就像是大海捞针，一定要有耐心。”

方唯讲完课，也不理会骨干成员的热烈讨论，便转身走向了门口。

在门口他停顿了一下，这才想起两个姑娘，便回头说道：“姜霞、楚琳琳，你们还不走吗？”

“啊？走，马上就走。”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方唯离开了老爷子的院子。

一路上，三个人谁都没说话。方唯把他们送到宿舍附近，便直接回家去了。

“姜霞，队长这么厉害的吗？都说他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生，我咋觉得他比高中生都牛，知识很渊博啊。”

楚琳琳顿时变成了方唯的拥护者，虽然她到现在都搞不懂那些专业名词。

什么不育株、不育系、保持系、恢复系，听起来像听天书。

但这并不妨碍她对方队长的崇拜。

“方队长这个人，深不可测。二队这个地方，不简单啊。”

姜霞故作深沉的回应了一句，实际上她也被方唯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了。

两个姑娘高中都没毕业，再能干又能有多少的人生阅历？

“姜霞，咱们二队学习风气很浓厚。我们是不是也要加强学习，要不然咱们很有可能被一群农民嘲笑。”

楚琳琳没有看不起农民的意思，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姜霞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翌日。

队里没什么活，郑虎决定带着一群知青去参观学习。

“你们看到那边树林了吧？那一片有两万多棵板栗树，都是我们二队自己培育的。

这件事说起来很有趣，方队长在大山深处，发现了一片野生油茶树和野生板栗树。

然后他就把野生林木带回了队里进行培育，从育苗开始人工造林，这就是你们眼前这片板栗林以及那边的油茶林的来历。”

郑虎带知青们去参观了板栗林和油茶林，同时还看了林下种植的草药，以及半山腰的一号禽舍】。

知青们被震撼了，他们天天讲“战天斗地”，可到了农村之后才发现，真要战天斗地是多么的困难。

但是，今天他们才真正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

人工造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费时费力，可能很多年都见不到效益。

再看看队里广阔的人造林，他们就知道社员们付出了怎样的汗水和辛劳。

接下来，一行人去养猪场】、堆肥场】、2号禽舍】、水井】等设施转了转，好让他们对生产队的家底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今天是参观活动，明天要给你们进行第一次评分，不管是什么结果，希望大家都能正确对待。解散！”

郑虎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要是这帮小屁孩还不能适应农村生活，他也没办法。

到了第二天。

方唯召开全体社员大会，在会上给知青们评工分。

也就是一个人干一天活该给多少公分，这个是全体社员参与评议，方唯一般不会干涉评议的结果。

但今天有个例外，方唯居然在会上替杨帆说好说，希望把他的日工分定在8分及以上。

“这肯定没问题了，杨帆虽然干活不行，但他教书厉害，我们家三崽就喜欢听杨老师的课。”

“人家不仅教学生厉害，还能培养老师呢。我经常见到杨老师给蔡老师和铁老师补课，听孩子回家说，两个代课老师的水平都有很大的提高。”

“我建议给杨帆评8分。”

“8.5分.”

最终还是给杨帆评了8分，几乎没人唱反调。

接下来给知青评分就没这么和谐了，也是知青的劳动技能太差，体力好的没几个，结果日工分最高的才7分，低的只有5分。

“我说两句，在队里干活挣工分是你们的生活来源，日工分和你们的劳动能力要相匹配。

现在虽然低了点，但我希望你们能快速的进步，只要能力到了工分就不会少。”

方唯象征性的宽慰了知青们几句，然后就宣布散会。

知青们垂头丧气的返回了宿舍，姜霞把大家喊到一起，在宿舍后面的空地上商量对策。

“这没啥好说的，有本事才能挣高工分，没本事只能饿肚子。咱们因为年龄小，身体上很吃亏，慢慢来吧。”

“也不见得完全就是这样，我看在二队有一技之长的人也能过得好，咱们是不是应该发掘一下自己的潜力？”

“还是要学习，不仅要学书本上的知识，还要和社员们学习实践经验。只有这样，才能快速的提高。”

小伙子、姑娘们讨论了半天，虽然没有找到捷径，但却把之前的那一股“丧气”给赶走了。

所以说，人呆在什么样的环境很重要。

二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生带有一股积极向上的气息，在这里多呆些日子，不管是谁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方唯怕这些知青深受打击，还特意让赵金生和郝艾珍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安排似乎有些多余，这帮年轻人很快就振奋起了精神，挑水砍柴跟着社员们学习一些农业方面的知识。

这就很好，不服输是一个好现象，通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应该都会明显的进步。

天气越来越冷，大队小学进行了期末考试。

方唯带着几名知青前去监考，他想了解一下孩子的学习成绩到底咋样。而涛涛他们已经提前放假了，根本没有期末考试之说，完全是放羊的态度。

等成绩出来之后，他发现大队小学的教学水平还不错。

这其中，杨帆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就连蔡老师和铁老师的个人水平都有很大的提升。

方唯感到很满意，只不过碍于杨帆的身份不能公然把他安排到学校，他依然属于育种小组的成员，但各方面的待遇都提高了一等。

协助教学是可以的，只是没有民办教师的名分。

“队长，我们知青小组也想请吴教授讲课，行吗？”

知青们在慢慢的适应农村生活，这天，姜霞来找方唯提出了一个请求。

“姜霞，你们的学习态度值得肯定，不过呢，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从最基本的学起，和社员们多交流，等有了一定的生产经验之后，再和吴老学习可能会更好。”

方唯委婉的拒绝了对方，原因是这帮年轻人压根不具备农业生产的任何经验。

从小处着手，多问多观察，比一上来就学习理论会更好一些。“可是.”

姜霞有点委屈，大家想多学习还错了？

“没有可是，服从安排吧。”

方唯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的很透彻，于是也懒得再做解释，起身离开了队部。

第二天是圩日，队里不少人都要去赶圩。

因为快过年了，大家要提前置办年货，所以去的人比较多。

方唯、盘莲和阿姐带着小宝也去了圩上，转了没多一会就遇到了好几个知青。

这帮年轻人才来不久，所以过年也回不去，他们也得在村里过年。

方唯一家人转了半天，采购了一些年货，就准备回去。

突然人群发生了骚动，有一个队里的社员跑过来，急匆匆的说道：“队长，咱们队上的知青和人发生冲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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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崽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莲，你和阿姐带着小宝先回家，我去看看。自行车你们骑走，不用等我。”

方唯骂骂咧咧了一句，然后把自行车交给了王竹韵。

他和那个社员挤进了人群里，然后就看到了楚琳琳、姜霞、还有几个男生。

另外有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和这几个男生正在互相推搡。

“住手！二队的知青都过来，你们几个，是哪个生产队的？”

方唯现在越来越有气势，往那一站，看热闹的人群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块地方。

那几个男人是其他公社的社员，在圩上看到遇到了楚琳琳，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说实话，他们之前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看都看不够。

上前骚扰他们不敢，人家要是告他们耍流氓，他们就得进去。

他们几个就像苍蝇一样，一路跟着人家看，这才惹火了和楚琳琳同来的男生，于是发生了冲突。

还好，双方并没有大打出手，更没有人受伤。

“我们没干啥呀，就是看到这个妹子生的乖，多看了几眼，他们几个就上来喊打喊杀的。”

那几个男人被方唯身上的气势给镇住了，他们本就不是啥恶人，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家伙，于是赶忙出声解释。

知青这边顿时开口大骂，骂那几个男人不要脸，哪有像他们那样死盯着姑娘看的？

方唯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松了一口气。要是知青出事儿，他这队长肯定要担责的。

“你们几个，把名字、属于哪个生产队的都报一下，回头让你们队长收拾你们。不愿意配合也行，我马上去叫公安过来。”

方唯上前几步，直接把一个歪戴着帽子的家伙拉过来，一把把帽子扇飞了。

那几个家伙硬是没敢犟嘴，一个个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姓名和所属生产队。

方唯从身上掏出钢笔和一个小小的记事本，把这些人的名字都记录了下来。然后让他们滚，不要在这里碍眼。

那些人灰溜溜的跑了，心知是遇到了哪个公社的干部，惹不起，惹不起。

“姜霞，你去把所有的知青都喊上，一起回去。以后遇到事情不要轻易动手，要是因此受到了处分，对你们今后的招工、回城都不利。”

方唯让姜霞那出来的知青召集到一起，然后就和他们一起步行返回了村里。

他对几个男生的印象很不错，知道维护自己人，敢于和坏人坏事作斗争，都是好样的。

不过像这种事要注意方式方法，轻易不要动手，省得有理变没理。

知青们回到宿舍之后，顿时炸了锅。

“队长真是太威武了，往那一站，当即就镇住了那几个混蛋。让他们留下姓名和单位，对方就乖乖的自报家门，比小学生还听话。”

“那是，队长多帅啊，身上的气场比我伢老子都强。”

“你伢老子是干嘛的？”

“不告诉你！”

知青们聚在一起，都在议论圩上发生的事情。

方唯没说错，他们都还是小屁孩，一点小事自己就变成了他们崇拜的对象。

回到家，小宝已经睡着了，王竹韵和盘莲正在做饭。

“三哥，回来了？事情处理好了吧？”

盘莲看到男人进门，笑眯眯的开口问了一句。

她是一点都不担心，在县里基本上不用担心方唯的安全，估计没谁敢和他动粗。

真要动手，五、六个人绑一起还不够他锤的。

“一点小事，处理好了。”

方唯进屋喝了一缸茶水，然后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盘莲撇撇嘴，觉得没啥意思，转身进了厨房。

吃完饭，方唯带着小家伙在外面玩了一会。

孩子目前正处于蹒跚学步的阶段，睡醒了就闲不住。

“方队长，带孩子玩呢？”

这时，蒋玉芬迎面走过来，笑着把孩子抱了起来。

小宝从来不认生，人家把他抱起来他就咯咯咯的笑不停。

“玉芬姐，好久不见啊。走，去屋里坐。”

方唯把对方请进家里，小宝看到盘莲就不干了，非要让娘抱。

两人坐下之后，阿姐送来了茶水。

“方队长，眼看要过年了，我想买一些鸭子，你这边方便吗？”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了一会，蒋玉芬说蒋玉玲准备今年结婚，对象是县轻工业局的。

方唯问对方办不办酒，要是办酒的话一定要通知自己，自己肯定会去参加婚礼。

蒋玉芬说蒋玉玲很可能不办酒，要是办酒的话肯定不能忘了老同学。然后话锋一转，说起了备年货的事情。

“这有啥不方便的，你要多少只鸭子？我等会带你去拿。”

方唯笑了笑，很痛快就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