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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洛阳与四夷

达奚远死了,是乞伏翔亲自砍的。

所以达奚远死不瞑目,便是脑袋掉在地上眼睛也死死得盯着乞伏翔。

然而乞伏翔却丝毫不惧,甚至还朝他脑袋上吐了口老痰。

“呸老狗!”

看着达奚远那身首分离的惨状,乞伏翔的心情那叫一个畅快!

要知道为了攻下蚕台城前莫部足足伤亡了八百余人,堪称是伤筋动骨。

如果不是担心惹恼魏哲,他甚至都准备把达奚远的脑袋制成酒具把玩。

其他行刑的前莫部勇士亦是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明明是魏哲逼着他们攻城的,可是此刻他们竟然对魏哲有些感激了。

人性的复杂便是如此。

有时候上位者的些许示好,就足以抹除前面的一切过错。

当魏哲得知此事后也没有说什么。

十分之一的概率都让达奚远撞上了,那只能说明他该死。

再说他让前莫部行刑本就是让他们发泄怨气的。

至于让两个部落彻底结仇,那只是捎带手的事情罢了。

再说了,汉军这次也伤亡了五十九人。

由此可见攻城的难度确实不是野战可比的。

即便是木城也必须做好损失惨重的准备。

当然,此战魏哲也有不足之处。

相比于骑战而言,魏哲确实缺少攻城的经验。

毕竟在黄巾之乱的几次战斗他都是以骑战为主,基本上都是旁观步卒攻城。

现在看来眼看千遍,终究不如手过一遍。

于是在处理完俘虏的问题后,魏哲也在暗自总结此战的经验教训。

……

片刻之后,蚕台城达奚远宅邸。

只见戏志才风尘仆仆的拿着一卷竹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秃头大汉。

“明公,清点过了,此城尚有八千余斛粮食,另有草料十仓。”

“那就按老规矩来吧!”

说罢,魏哲方才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一旁的秃头大汉。

“你就是俟斤德?”

“回将军的话,是小人。”只见此人二话没说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脸惶恐的向魏哲表着忠心:“蚕台部不知天命,死有余辜,小人愿为将军效劳。”

俟斤德显然是误会魏哲口中的“老规矩”,还以为又要挨刀子呢。

魏哲见状当即哈哈一笑。

“放心,不杀你。我还要送你一场富贵。”只见魏哲笑眯眯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俟斤德道:“从现在开始,蚕台部的首领就是你了!”

此言一出,俟斤德当场就愣住了,毕竟没有副手不想转正的。

回过神来的俟斤德当即满脸激动的对着魏哲膝行几步,匍匐在地双手合十。

这是蚕台部祭祀天神时的礼仪,表示尊敬与臣服。

短时间内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一时间甚至忘记用语言表达感激。

很明显,此刻在俟斤德眼中与魏哲天神无异。

至于先前的“十一抽杀令”俟斤德显然已抛之脑后,反正死的人又不是他。

甚至他还为此暗自庆幸,毕竟若非此令达奚远也就不会死。

达奚远不死,他也就当不了蚕台部首领。

而魏哲在听向导解释了这个礼仪的含义之后,显然也十分满意他的态度。

“起来吧,下去修整一下,过几日检点青壮随我去东暆城。”

俟斤德闻言当即跪在地上,一脸谦卑道:“蚕台部将是您最忠实的仆从!”

说罢此人方才一脸卑微的倒退着离开了。

然而刚离开达奚远的宅邸,俟斤德便无法抑制的露出一脸狂喜之色。

……且不说俟斤德那边如何欢喜。

待其走后,魏哲便与戏志才说起后面的安排。

“通知船队,让他们分一艘船出来,将伤兵送回前莫城休养。”

“另外今日前莫部表现不错,让人好好犒劳。”

戏志才闻言当即躬身应喏。

确实,就算是训狗也应该有奖有罚。

蚕台部出牛羊犒劳前莫部,正合奖罚之道。

不过有些东西戏志才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明公,又缴获不少铁钱,但都混在一处,分不出哪些是咱们的。”

说到这里戏志才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假币是他们铸造的,可是他们自己也分不出真假啊。

如此一来,这些铁钱反倒成了鸡肋。

毕竟带回去也是废物,但扔了又怪可惜的。

魏哲闻言顿时有些蛋疼。

这事儿闹得,恐怕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朝鲜半岛都要假币横行了。

念及此处,魏哲索性道:“发赏!秽貊人既然认这钱,就发下去。”

要知道这些铁钱在前莫部的夷兵眼中可是好东西。

并且这玩意儿能在他们内部流通,那么真钱与假币其实没什么区别。

见魏哲这么一说,戏志才一时也无话可说。

别的不说,至少这笔赏钱发下去,前莫部绝对会士气大涨。

要知道他们以往替首领打仗,可从来没有领过什么赏钱。

训狗嘛,那也是需要调教的。

……

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魏哲在朝鲜半岛翻江倒海之时,洛阳朝堂也在暗流涌动。

先是太尉杨赐与天子争辩时触怒今上而遭罢免。

随后天子以资历深厚的前并州刺史邓盛为太尉。

话说邓盛乃是太原王允的伯乐,对他还有救命之恩。正是在邓盛的提拔和宣扬下,王允的名声才越来越大,乃至于得任豫州刺史。

然而邓盛这个太尉也没有当几天,不久便因病被免。

至于邓盛是不是真的病重谁也不知道,不过京师有流言称天子对其与党人来往过密十分不满,故免之,转而以留侯张良之后张延为太尉。

对了,这位张太尉的表字也为“公威”。

谁也不知道这背后经过怎么样的博弈。

反正魏哲打下前莫部的时候,杨赐又被晋为司空了。

然而等到魏哲率领大军攻打东暆城的时候,司空杨赐,薨!

天子遂以光禄大夫许相为司空,前司徒陈耽因直言犯上,下狱死。

数月之间三公之尊三换两死,朝局不稳可见一斑。

并且祸不单行。

正当朝堂动荡之际,三辅又爆发了“螟灾”。

所谓“螟灾”是指由螟蛾的幼虫引起的一种虫害。

每当“螟灾”爆发时,大量的螟蛾的幼虫会咬食谷物的内部,导致作物受损甚至死亡,是一种极为严重的灾害,几与蝗灾无异。

一时间关中流言四起,甚至市井之中隐有人言:天子无德,故天警之。

天子大怒,下令彻查,然最终无果,只得不了了之。

可以说中平二年的这个秋天,洛阳朝局之诡谲完全不下于去年黄巾大起之时。

谁也不知道天子为什么忽然变得暴躁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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