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的房间…就在一楼的104房间”,常姐回了一句,随即又问道:“还没问你叫啥呢”
“张炎焱,四个火加一起的炎焱”
“嚯,你这名字还真阳气够旺的啊”
常姐大咧咧地笑了一声,随手就将张炎焱刚丢在她脸上的那一张镇邪符拿了出来。
“小张同志,我还没问你,刚刚你这整哪出啊?”
旁边的张婷护士一看到这张符纸,当即就腿肚子一软。
“张张张哥,你千万别吓我啊,难道这医院真的不干净吗?”
张炎焱干咳一声,回道:“这是我从道观里求来的,刚被常姐吓了一跳,这才丢了出去……这东西你留着吧,兴许有点用,最近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张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张婷抬头盯着张炎焱,有些紧张地问道。
“唉,没什么,就是昨天余小小给我打电话,说身体不舒服,我就来看看他”
张炎焱撒了一个谎,毕竟要真说医院有鬼,谁还敢在这里呆着?
“张……”
张婷还想问什么,就被胖护士给一把拉了回来。
“小张,这世界上哪儿有鬼啊,咱俩还是赶紧去菜园把今天要用的菜摘回来吧,省的那个母老虎又来凶咱俩”
“常姐,什么母老虎啊”,张炎焱好奇问道。
“还能谁啊,院长的死婆娘喽”
常姐耸耸肩,随后就拉着张婷离开了大厅。
张炎焱思索片刻,也朝着104房间走去。
昏沉的灯光,仿佛将走廊无限拉长一般,似乎是因为电压略有不稳定,忽明忽暗。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张炎焱总觉得什么东西会突然从走廊的尽头飘来一般……
踏、踏、踏
撞击地面的脚步声,被走廊无限放大。
张炎焱刚走到标记着104房间的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等待片刻,并没有人回应。
“这小子真不在?”
小声嘀咕了一声,张炎焱就尝试旋转门把手,不曾想房门竟然没有锁上。
他轻轻将门拉开了一道缝隙,可缝隙间的画面,却让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门后,仍旧是一条走廊,而在这扇门后的走廊对面,同样的104房间,同样的房门,拉开了同样的一道缝隙……缝隙间的眼睛,就这么同他对视了在了一起。
可他明显感觉感觉到这双眼睛中,有种说不明的恶意。
就在这时,那双眼睛忽然就消失在了门缝之中!
张炎焱心头一颤,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似的。
他缓缓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竟然出现了一面镜像,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镜像中的104房间,同样回头看着他……看着他,而后嘴角扬起,直接咧到了耳根
张炎焱发誓,可能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笑容。
不及他从包中掏出符纸,站在他对面的‘张炎焱’忽的拉开门就冲进了房间之中!
张炎焱刚想追过去,可就在这时,他面前的门吱呀一声就自动打了开来,取代之前走廊画面的是一片死寂的黑色……
他正疑惑着,忽的一只满是鲜血的手就从门后伸出,直接就掐住了他脖子!
张炎焱只感觉这血手的力气大的惊人,自己还没来得及挣扎,就直接被拖了进去。
刹那间,就像是穿过了一层水膜,等彻底进入房间中,张炎焱就感觉脖子的手已经不见了。
他揉着脖子干咳一声,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间房中。
房间的摆设很整洁,不过一张电脑桌与床铺床头柜而已。
诡异的是,房间就像是八面密闭的空间,之前自己被拖进来的门早已经被暗黄色的墙壁取而代之,窗户则是胡乱钉着些木板,很是诡异。
他尝试着看是否可以取下这些木板,可无论怎么掰,这些木板都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张炎焱回头瞥了一眼,就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相框。
走近一看,框中照片,正是余小小大学与几个室友一起照的照片。
可照片中余小小的脸却是一片模糊,至于他自己……竟然是之前那副咧嘴到耳根的笑容!
不知为何,张炎焱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就在这时窗户那边忽然就传来了噔噔噔的敲击声!
张炎焱猛地回头,看着敲击声越来越激烈的窗户,心脏也跟着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鬼不可怕,装神弄鬼才可怕
那敲击窗户的噔噔声,很有的规律的由快到慢,由慢到快,就像是有调皮的小孩子在窗外玩耍一般。
张炎焱从包中抽出一道符篆,随即缓缓挪步走到了窗户前。
他慢慢地将身体的重心往前移动,就从这些木板的间隙之中,朝着窗户外望了过去……而在缝隙之外,一双眼睛同样,也看着他
啪~
啪~
仿佛是有人又用手掌拍打窗户似的,而那双眼睛忽然变的一片血红,一个小女孩的诡笑声也从窗外响起!
张炎焱被惊得大退一步,而房间原本的昏暗的灯光,忽然就开始闪烁了起来,光源就像是被鲜血污染了似的,整个房间瞬间化作了一片血色。
鼻翕微动,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子血腥气,再看地面,竟然渗出了一层红色的血液,并且还在不断增多。
“靠,什么情况!”
张炎焱顿时有些后悔接了这单冒险级的订单,可余小小偏又在这病院之中,他能不来吗?
思索之际,地面上的血液竟然已经漫到了膝盖高度,可能再过不到两分钟,这血就能将这房间所淹没。
他有些急躁地啐了一口的唾沫,随即就将手中的符纸丢在了血水之中。
“五行令来,诛邪皆辟!”
“辟!”
“辟啊你倒是!”
眼看着丢入血水中的符纸逐渐被浸没而后消失,可眼前这些恐怖的景象,却仍旧在进行着。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连镇邪符都没有毛用”
张炎焱蹙着眉头,随即淌着血水就走到了那扇窗户前。
再从木板的缝隙望过去,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已然不见。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他将一道符咒贴在窗户上,口诀念罢,仍旧没有什么变化。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呢?”
张炎焱困惑地看着已经蔓延至了他腰间的这片血海,一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