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再赴万劫谷

“当啷。”

精致的瓷酒杯跌落，碎了满地。

“誉儿，你说那谷主夫人.是谁？”

段正淳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是酒意上涌，眸光隐隐泛红。

“谷主夫人名唤甘宝宝，是个极美的女子，”段誉又重复一遍，有些不明所以，“爹爹，您这是怎么了？”

保定帝对他这弟弟年轻时的情事也略知一二，见他这般反应，不由轻叹一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穆念慈似乎猜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回头看向顾平安。

顾平安嘴唇紧抿，轻轻点头，吃瓜少女赶紧低下头去，免得被人瞧出神情。

段正淳张了张嘴，却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她她如今可好？”

“我瞧着甘夫人挺好的，那钟谷主虽有些奇怪，待她倒是极好。”

段誉起先还没往男女之事上去想，却觉得父亲反应奇怪，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问道。

“爹爹，莫非你与他结怨，与钟夫人有关？”

段正淳一时无言以对，只好干笑两声，打个哈哈。

“许是我年轻时行事莽撞，无意间得罪了他，改日我一定亲自上门，向他赔罪。”

“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

段誉没多怀疑，缓缓点头，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只镶嵌精致的黄金钿盒。

“当初钟姑娘遇险，钟夫人曾将这盒子给我，后来倒是忘了还回去。爹爹，你若是去万劫谷，刚好替我交还。”

“这是什么？”

“当时钟夫人无暇分身，便让我将这盒子给你，请你去救钟姑娘。”

那金盒乃是段正淳与甘宝宝定情之时所赠，如今再见，顿时脸色一变。

段誉倒是并未注意到他，自顾自将金盒打开。

‘里面好像是钟姑娘的生辰八字。哦，对了！她还特意叮嘱我说‘请他出手救我们的女儿。’这十个字。”

生辰八字？

莫非

段正淳心念一动，蓦然冒出一个想法，虽不确定，却也惊得他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帝后二人微微有些惊讶，彼此对视一眼，同时皱起眉头。

盒中一张红色纸片，色泽稍褪，边缘微卷，隐隐还溅着几滴变作深褐色的血迹，似乎已放了许多年。

段正淳颤抖着接过金盒，低头看去，便见“乙卯年十二月初五丑时女”十一个字。

纸上字迹笔致柔弱，歪歪斜斜，毫无技法，正是出自甘宝宝之手。

“乙卯年乙卯年.”

他喃喃嘟囔着，将红纸翻过，背后还有几行极细的小字，若不凝神细看，几乎无法分辨。

“伤心苦候，万念俱灰。然是儿不能无父，十六年前朝思暮盼，只待君来。迫不得已，于乙卯年六月归于钟氏。”

儿不能无父.十六年前迫不得已

钟灵生于乙卯年十二月，甘宝宝却是当年六月才嫁给钟万仇。

那岂不是说，这是他的女儿？

段正淳的手猛地一抖，金盒险些掉落，脸色惨白如纸，眼眶泛红。

“皇兄.”

沉默良久，他轻咳一声，开口试探。

他方才反应实在太过明显，在场的除了段誉各个都是人精，如何能猜不出他心思。

段正明轻叹一声：”淳弟，你若想这么做，又将王妃置于何地？”

“凤凰儿”

段正淳面露挣扎，复又坐回原处，拿起酒壶重重灌了一口，两滴清泪顺着颊上滴落。“可阿宝她.也不知她那丈夫是否真心待她，还有那孩儿，我.我对不起她们娘俩”

话已至此，段誉再怎么不通人情世故，也该猜到事情原委。

“爹爹，你.”

段正淳神色凄苦，重重点头：“不错，你所说的钟灵，是爹的女儿”

段誉震惊，整个人呆立当场，嘴巴张了张，却半晌发不出声音。

“钟姑娘她.是我的妹妹？！”

他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想起自己在无量山谷中亲吻她绣鞋的场面，一时心中纷乱，神色变换不定。

“誉儿，你.你该不会是与她.”

保定帝瞧得分明，一时难免惊慌，赶忙问道。

“没有！没有！”段誉摇头不迭，“我对钟姑娘也是兄妹一般的感情，并无.并无私情！”

段正明见他不似作假，总算长舒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段誉对钟灵实是有些一见钟情的意思，只是后来被“神仙姐姐”迷了心窍，又见到木婉清容颜，那段心思才冲淡了些。

只是钟灵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难免有些动心，只是一时连自己都想不清楚。

伯侄俩说话的工夫，段正淳接连自斟自饮几杯，开口又道。

“这些年苦了她们母子俩，我欠她们的，须得好好补偿！”

他将酒杯重重拍在桌上，抬头决然道。

“皇兄，我想亲自去一趟万劫谷，请你莫要阻拦。”

“唉当真是一桩冤孽.”段正明抚额长叹，“你心意已决，我再拦也无益，只是那四大恶人齐聚，只怕那谷中凶险。”

“无妨！”段正淳道，“那钟万仇请来四大恶人，想必是冲我而来，我欠下的情债，大不了以命相抵。”

他这人虽风流成性，处处留情，倒也是真情实意，渣得明明白白。

段正明自不能任由他送了性命，沉吟良久，无奈摇头。

“罢了，明日请上善阐侯随行，我们与你一道去赔罪便是。”

这一夜，除了早知内情的顾平安和专心吃瓜的穆念慈，无一人睡得安稳。

今日收获不小，再加上先前回收零碎时的剩余，七七八八加在一起，总算也凑足了2000点名望值。

橙不橙卡的倒是无所谓，虽然顾平安最拿手降龙十八掌不宜显露，但催心掌之类的九阴真经已足够用。

最紧要的，自然还是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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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尽快

注：关于钟灵八字，三联版有个bug，最早段誉拿到那张写的是庚申年十二月，后来木婉清交给段正淳的，又变成了乙未年二月，本身就有矛盾。

而按照三联版的序章《释名所写，天龙故事发生在1094年前后，这两个干支对应分别是1080年和1055年，庚申沾边，乙未肯定不对。

后来新修版中做了修改，改为乙卯年1075年十二月，相对合理些，即1091年段誉上无量山为，1092年杏子林大会，1093年珍珑棋局，少室山之战，1094年梦姑遇虚竹，萧峰身死。

快夸我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