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无能狂怒

虚境，原本孙悟空诞生的地方，像是被神光洗刷过的般，这里成为了一片净土。

任何灵能都无法侵染到这段地块，杂乱的精神力量被捋顺了，这里的秩序稳定，只是荒芜，只有一抹寒风吹拂。

老道不知所措，瘫坐在原地，陷入极致的绝望。

地球意志曾经告诉过自己，孙悟空降临并非偶然，而是对方意志的必然结果。

虽然地球意志没有说孙悟空的真正来历，但老道明白，这是唯一能够对抗邪神的外力。

现在这个外援已经没了，拿什么抵抗十年后的终末大清算？

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道心死一般的寂灭，此刻呆愣愣地看着远处的灵能潮水，翻涌不断，在虚境里发出枭声，惊啸无比。

“嘻，你似乎十分绝望？”

一团迷雾缠绕上了老道，如今的老道心灵中充斥着负面情绪，最受亚空间邪灵的喜欢。

虚境的生灵，充斥着各种负面情绪，他们热衷腐化一切智慧生物，令他们恶堕，变成他们的一员。

老道听之任之，任凭迷雾邪灵侵染自己，自从唯一的希望之神没有了，他心里也只剩下了绝望。

“嘻，瞧瞧你那点出息，没有了孙悟空，就救不了世了吗？”

老道此刻被灵能侵染，七情六欲越发活跃，他怒吼着：“你懂什么，我们地球面临的是谁，你知道吗？”

“你这个邪灵只会蛊惑，你什么都不知道！”

邪灵不在意地调侃道：“不就是终末轮回吗，我知道啊，不就是一个黑洞成精吗，这有什么不好对付的！”

“嗯？”老道原本还想喷出的话，立刻卡在嗓子眼里。

不对啊，这个邪灵怎么敢说出那个名号？

老道目光一炬，他发现很不对劲，孙悟空降世之时，这里被冲刷成一个灵能无法侵染的地段，别说邪灵了，大魔都进不来。

这是个什么邪灵，居然能偷渡进来蛊惑自己。

莫非是另一位混沌之神？

“嘻，你发现了啊。”

老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试探地开口：“请问，您是？”

他会是谁？具有万变之称的诡计之神？还是赋予腐朽的瘟疫祸祖，亦或是欢愉的常乐天君？

“错矣，错矣，大错矣！”

那尖细的笑声顿止，他在老道耳边解释道：“眼、耳、鼻、舌、身、意，此乃人之六根，六根生六识。六识者，生灭而不能常住之缘起也，是修行者最开始时就该抛去的。”

“若不去除这六识，那便生六欲，六欲兼顾贪嗔痴碍，生出二心，即刻生出内魔，外魔阻道，内魔祸心，此刻不可得道也！”

老道越听越耳熟，他似乎听说过这个说法，脑中闪烁着这几个词语：“六欲？二心？外魔！”

“故而欲灭内魔，以如来妙觉圆空之真性盖着，借大圣铁棒中正之道心捕灭，方是不着于有，不着于无，有无不立，至简至易，死心而无心，口传心授之真诀，正在于此。”

老道瞪大双眼，他脱口而出：“六耳猕猴？你竟是大圣的二心，六耳猕猴！”

没想到，孙悟空走后，竟然还会有二心脱落，在此蛊惑自己。

“嘿，老牛鼻还不傻啊，俺便是那二心！”

迷雾脱落，灰蒙蒙的气息，交缠着喜、怒、哀、乐、恶、欲，在空中显化出一道妖身，查耳额颅阔，獠牙向外生。这六耳猕猴比之孙悟空，妖邪万分，脸色乖张，不可一世。

老道不敢直视对方，多看一眼，自己都会被无尽的绝望之情包裹，令自己腐化于绝望中。

“绝望之神！”之前，孙悟空是希望之神，因此神光刺眼，却有福至心灵，感觉到万事皆可变。

但此刻，见证了孙悟空的二心，对方像是深渊，吞噬着一切光明，并薅夺走所有的希望，将无尽的绝望填补心灵。

六耳猕猴样貌与孙悟空一般无二，他手中端着一根金箍棒，嘴角含着冷笑，却令人感觉乖张无比，看不透其性格。

“怎么，他孙悟空能帮你抵抗终末轮回，我就不行？”

“告诉你，这活我还帮定了。”

六耳猕猴冷笑着，双手挂在金箍棒上，挖着鼻孔，嘴巴翘上了天。

“真的行吗？”老道看着对方吊儿郎当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靠谱，还不如刚刚的孙悟空更令人放心！

六耳猕猴的六只耳朵耸动，他勃然大怒，拎起对方的衣领：“别拿老子和他相比，他会的我都会，而且比他做的更好！”

他冷哼一声，甩下老道：“现在听我指挥，我给你力量，你把地球统治了，等以后我再帮你对抗黑洞精。”

老道茫然，他好像理解了六耳猕猴所说的黑洞精，是指终末之轮回。

如果是孙悟空的二心，本领相同，或许也能拯救地球？

老道眼中升起了一抹希望。

“呵，别抱有希望，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孙悟空差。”

“等我打败了终末轮回，我就亲自腐化地球意志，把她拉进虚境给我跳舞！”

六耳猕猴呵呵一笑，抽走了那一抹希望。

他扣着鼻子，朝着老道一弹，一团污垢落入老道头顶，化作纯粹的绝望灵能，灌入到老道的大脑。

老道的的半大脑袋炸裂，血肉飞溅，乳白的大脑染上了黑色，渐渐僵硬，血肉与血管像活了一样，包围住大脑，形成了一个黑暗头盔。

狂暴的绝望灵能将老道灌满，令其心智越发狂躁，老道黑红的鼻子油的发亮，他渐渐嘴角撕裂，裂口扯到耳根。

绝望、无助、悲伤，这一切令他不知所措，肌肉本能地扯开嘴角，发出撕心裂肺的癫狂笑声。

“嘻——”

老道感受着这前所有未得力量，心中不再抱有希望，只有绝望的他，不再呜咽，不再哭泣，唯有狂笑！

地球意志在他脑中疯狂呼喊，此刻，老道再也无法与地球对话，他的心灵被腐化了，眼中浑暗无光。

六耳猕猴满意地大笑：“嘻——去吧，我的战士，统治地球去吧！”

老道转身，虚境裂开裂缝，准备回到地球。

临行前，老道回头看着六耳猕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你其实并不能进入宇宙对吧？”

“你根本无法和孙悟空一样，涉足到真实宇宙！”

老道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钻进裂缝，他回到了现实。

六耳猕猴的笑声像是被卡住，他仅仅一瞬间，双眼发红，他看着老道离开的背影，无能地狂吼：“我可以！我可以！”

他朝着虚境之外撕裂，手中的随心杆撕裂了虚境，他伸出一只手，摸了过去，却像触电般抽回。

六耳猕猴看向了孙悟空的方向，不甘心地呢喃道：“我可以，绝对可以！”

“我就是不想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