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十指相扣

“我想找个时间去写写生，拍拍风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陪我？”

听到这句话，被他目光注视着，米仓雪穗有点心跳加速，多年以前的一个遗憾忽然浮现在心头。

“怎，怎么忽然……”她有点结巴了。

“要听我心里话吗？”多崎作笑着问道，目光灼灼。

看着他的眼神，米仓雪穗有点害羞，但还是强忍着羞意点了点头：“嗯”

“我希望在公司以外，能有更多时间和学姐在一起。”多崎作声音平缓温和，有着令人心安的力度。

“……”

听到这话，米仓雪穗的俏脸和脖颈很快就红了。

心中既有羞涩，又觉得欣喜。

这种近乎是半表白的话，她终于等到了……

被他盯着看，米仓雪穗别过脸，小手撩了撩头发，强压着颤抖的声音回答道：“唔，可、可以……我随时都有时间。你，你想去，通知我就好……”

看着她这磕磕巴巴的样子，又羞又窃喜，和平常的冰山美人相比，反差感极大。

多崎作忍不住笑了。

学姐是真的单纯啊，稍稍哄一哄，就那么高兴了……

“好，好了，先别说这个，我要看稿子了。”米仓雪穗深呼吸一下，平复好心情，把注意力集中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右手指尖搭在触控板区域。

左手还空着。

多崎作看了看，就靠过来，和她坐在一起。

两人都坐在沙发与茶几中间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享受着暖炉吹出来的热气。

热气或许已在玻璃上结了露滴，变得又湿又重了，学姐柔软的身子时而触碰到自己，这种柔滑的触感中有着非同寻常的韵致。

慢慢地，多崎作握住了学姐空着的左手。

那肌肤柔软光滑，而且很温暖，好像很紧张那样，掌心微微湿润。

学姐的小手颤了下，稍稍受惊缩了缩后，便不再躲避了。

小小的手任由学弟握着，她没说话，视线一直盯着屏幕，好像不知道有这回事那样。

多崎作没有因为握住她的手就满足了，而是张开手指，钻进她的指缝里。

十指相扣！

学姐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手感好到让人爱不释手。

被他十指相扣后，小手微微一颤，但它的主人依旧也没看过来，也没让它挣扎或者摆脱，仿佛是任由他对它做什么都可以那样。

多崎作觉得好玩，便低下头来，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

那种湿热的触感，让米仓雪穗身体一哆嗦，本能地回头看来想要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结果刚转过头，就看到他抬起来的双眸。

两人视线交融。

他漆黑的眼里，带着笑意，仿佛是在说：“总算是引起你的注意了。”

“……”

怎么感觉学弟有点幼稚呢？

米仓雪穗的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甜丝丝的，又默不作声地看回了电脑屏幕。

这已经是默认了，她可以接受他对她做的这些事了。

“学姐真可爱。”多崎作不禁夸赞了一句，握着她的手，没有继续去逗她。

室内很安静，光线温暖明亮。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内心也同样宽敞明亮。

他单身，她也单身，两人对彼此都清楚了解，所以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米仓雪穗的内心，享受着这小小的甜蜜。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电脑上的两个稿子给夺走了。

首先是《挪威的森林。

从书名上看，给人一种清新感，直觉会联想到自然绿色的生命力和美好。

深入研究的话，能知道此名字源自披头士乐队的《norwegian wood，这首歌歌词很通俗，讲的是一次意犹未尽的邂逅：“我”偶遇一名女孩，到她家喝酒聊天到两点，女孩说明天得上班，她该睡了。“我”不上班，然后爬到浴室里睡着了。当“我”醒来，只有独自一人。

从类别上看，这无疑是一本恋爱小说。

不过从写作风格上，这又可以归类为一本现实主义小说。

在内容上看呢，也比较简单。

几个年轻人之间的恋爱纠葛，虽然存在数对三角恋关系，但也没有争风吃醋一类的描写。

相较于年轻人之间的恋爱纠葛，书中的性和自杀倒是更令人印象深刻。

“性”在文学上，可以是诸多事物的载体，比如情感，比如伦理道德，很多作者并把握不好“色情但不下流”这个度。

《挪威的森林这本书，一些人看了会觉得恰到好处，一些人看了会觉得太过了。

米仓雪穗对这些内容兴趣不大。

里头的角色，倒是令她印象深刻。

喜欢读书，音乐，思考，独处的渡边，有着极度感性与理性的两面，对待自己和对待他人都极为真诚。

初美虽然描写篇幅极少，但娴静，理智，幽默，善良，穿着华贵而高雅的形象却深入人心。

思维跳跃，善良真诚，乐观坚强，十分情绪化、喜欢跟人赌气和爱撒娇，执着于自己所爱的绿子。

纯真但内向孤独，敏感脆弱的直子。

整本书看下来，米仓雪穗内心不得不感叹一句，写得确实有水平。

虽然写的是烂俗的三角恋故事，且色情段落不少，但这种俗套的故事被用一种纪实的手法和诗意的语言，让这本书超出了一般的爱情描写的俗套，而具有更为深刻的人生意义。

要怎么评价读这本书的感受呢……

就好像披头士的《norwegian wood那样吧。

“海潮的清新，轻拂的风声，女孩肌肤的感触，尘土的气味，朦胧的夜色，缥缈的憧憬，以及童话般的梦境.”

一种微妙的，无以名之的感受，朦胧且真实，撩人又莫名孤独和伤感。

看完这篇稿子后，米仓雪穗端起桌面冷了的咖啡喝了一小口，回味了片刻，才点点头：“不错。”

“就这一句评价吗？”多崎作问道。

“在商业上，这本书必定成功！”米仓雪穗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这话也不是随口一说的，毕竟青春疼痛文学一类的书，瞄准的就是十五六到二十出头的这些读者，而这些还在上学或者刚出来工作的年轻读者，就是纸质书销售的绝对购买主力。

那些饱受职场折磨的社畜，是没心情读这种书的。

“不过呢，我觉得有句话，我应该说，希望你别太介意……”米仓雪穗侧头看向他，斟酌着用词，小心地开口说道：“这书在商业会成功，但注定不会被主流文学界认可的哦，也不大可能得什么文学奖。”

“嗯”多崎作点点头。

村上君的作品，不一直被批不能引发人们对历史、文化、民族的思考嘛。只是把刚成年那段时期的忧伤、困惑写得庄重、严肃了些。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忧伤被时间抚平，困惑云淡风轻了后，再回头看这些书就不会觉得有多深刻了。

看到学弟一脸豁达的样子，米仓雪穗也就放心了，没再多说什么，转头看起了《海边的卡夫卡。

这本似乎比《挪威的森林还要优秀。

书里的主题，和青春三部曲一样，都是“寻找”。

在《卡夫卡这部充满荒诞色彩的小说，一个从小被母亲抛弃、被父亲诅咒的少年卡夫卡在十五岁生日那天，离家出走，不是逃避什么，而是为了一个不得不走的理由——寻找自我。

与此同时，另一条时间线中，中田小时候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读写能力，却能与猫说话。

因为这种特殊能力，他与专门杀戮猫的雕塑家琼尼·沃克相遇。

琼尼·沃克逼迫中田杀死自己，之后中田便踏上了前往卡夫卡的道路。

两个时空，两条线交叉并行。

充满荒诞色彩的世界中，不乏温情。

不论是卡夫卡线中遇到的大岛，还是中田线遇到的各个好心人，或是最后相伴中田的星野，他们都尽可能地关心他人的生理需求和情感需求。

书里频频出现隐喻，一个不识字的老人如何不沾鲜血就“杀死”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而现实中确实有人被杀；卡夫卡应了父亲的诅咒，杀了父亲，同母亲和姐姐睡觉；猫与人交流；死亡在真正意义上从来不是死亡……这些情节都让人感到既神秘又荒诞。

从头到尾，两线并行，孤独感和疏离感极其强烈。

与此同时，字里行间还时常提及战争，借人物记忆中与战争的交葛来表达出一种战后日本人的迷茫……

比起《挪威的森林，米仓雪穗更喜欢这部《海边的卡夫卡，所以看得比较入迷。

她沉浸在文字中了，多崎作就显得有些无聊了。

他的目光渐渐往下。

学姐的小脚，藏在茶几底下。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不如看看脚吧。

他干脆半躺下来，目光朝着茶几里面看过去，看到学姐的小脚藏在里面。

这是一双娇小可爱的玉足，平常肯定有精心保养的，一点角质都没有。

如珍珠般光滑的玉趾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清香，特别适合含着品尝。

看着看着，学姐的小脚忽然摇晃了下，并拢的脚趾也是微微张开再缩紧，显得很俏皮可爱。

是看到什么紧张的剧情了？

多崎作真觉得奇怪时，脑袋上轻轻挨了一巴掌。

抬头一看，只见学姐脸色微红，嗔怪地骂道：“不正经！再这要赶你出去了……”

呀，被发现了啊。

那就不装了！

去见九条樱子之前，先和学姐玩玩吧。

“对了，学姐，我有礼物送给你。”多崎作忽然说道。

“嗯？”米仓雪穗奇怪地看过来。

“看，就是这个。”多崎作把手伸进公文包，从两盒丝袜里拿出其中一盒。

“……啊？”米仓雪穗傻眼了。

“昨天在商场买东西的时候，看到这个牌子的丝袜打折，就买了一双准备送给你。”多崎作笑着说道，眼神诚恳真挚。

……虽然丝袜是九条小姐让他买来今天泡茶用的。

“巴黎世家的丝袜，什么时候打过折……”米仓雪穗一脸狐疑。

作为有钱人家的女孩，她对这种高档品牌多少是了解的，名气大价格贵的牌子一般是不打折的。

多崎作哪知道这个呢，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的，眼下也只能继续嘴硬：“那我就不清楚咯。也许是我买到假货了？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学姐你喜欢吗？”

米仓雪穗还能说不喜欢？

别说是假的，就算是有毒的，她都会点头收下好吧。

“嗯，喜欢。谢谢你。”

“喜欢那就穿上给我看看吧。”

“……啊？”

学弟，你这地图也太短了吧……

“我是丝袜控！”

迎着学姐古怪的眼神，多崎作毫不扭捏地点头承认。

“……”

这一下子，该米仓雪穗扭捏了。

为什么我要满足你的欲望……

这不是女朋友的义务吗……

意思是，学弟心里把我当女朋友了？

一时间，米仓雪穗的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扭捏，拿着丝袜盒子犹犹豫豫了许久，都还是放不开……

真够纯洁的。

嗯，没关系，凉子一开始也这么纯，后来还不是成骚鸡了……

“我马上就要走了哦。”多崎作笑着说道，有一点点催促的意味。

听到这话，学姐轻轻咬着下唇，眼睛朝楼梯上忽然看了几眼，随后俨然下定了决心那样，点了点头。

小手接过丝袜，拆开包装盒。

高档丝袜的手感细腻而柔顺，做工好，色泽也很好。

紧接着，她坐在了沙发上，抓着丝袜的袜口套进脚尖，缓缓拉到大腿中部……因为是吊带丝袜，但此时又没法穿上里面的东西，只能当长筒袜穿了。

穿完一条腿，再穿另一条腿。

她的双腿匀称漂亮，脚趾甲是粉嫩粉嫩的，裹在轻薄黑丝袜尖里的颜色对比很是强烈。

或许是因为害羞，那脚趾在丝袜里微微紧拢，像是微屈的猫爪，看着更加可爱了。

在多崎作的注视下，她很快把另一条腿的丝袜也穿上去了，伸直双腿往上扯了扯袜筒。

“好，好了……”米仓雪穗发出微弱的声音，脸颊已经红透。

虽说她不介意被学弟欣赏，但穿丝袜的过程一直被看着，还是很害臊的呀……

“真漂亮！”多崎作称赞道。

米仓雪穗脸色红得惊人，视线不自然地看向窗外：“可、可以了吧？还要什么吗？”

“来，用脚踩我。”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