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去?!
我刚要着急,顾景新背过脸去干咳了一声,继续:“大船都停在旪城渡或金矶渡。要直接穿过白波泽到南边,得先从这里乘船到这两地去换船。”
“那么是从哪里换船好呢?”三皇子边问边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又给顾景新添了杯水。
“有劳……姑娘!”顾景新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我一笑,继续:“自然是旪城!旪城地大人多,去那里的船多。若是走旪城,每有早晚两班船往那里去,今晚要走也走得了!金矶就得等个三日五日的,凑够了一船人方能出发。”
“今晚就能走?”太子眉宇间总算有零喜色。
“能。我来前已经去跟船家讲好了,先给我们留几个舱位。究竟走是不走,过一个来时辰再去跟他。若是两位公子愿意今晚上动身,吃过饭直接去给他送船钱就好。若是顺风,明一早上就到慢些到明中午也能到了。”
“有劳春生,安排得甚好。”太子嘴角微扬,:“到了旪城,下一步怎么走都好安排。来,吃饭!”
没要酒,所以店家直接把米饭也端上来了。我刚给他们盛汤的工夫,顾景新就了一声他要失礼,直接就起身自己去盛饭。看来他是真饿坏了。
太子和三皇子不动声色地先喝完了汤,才动筷子吃菜。顾景新连汤带菜拌着扒完了一大碗饭,才像是缓过来了,多少恢复了些斯文样子。
我又给他添了半碗饭,盛了一碗汤。他十分歉意地双手接过。太子抬眉:“都是熟人,不打紧。阿英也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饭吧。快些吃完,一会儿还有好些事情。”
顾景新也没客气,又端起饭碗来。
等他吃了三碗,我才坐下自己盛了碗饭,舀了碗汤就着坐下吃。
三皇子这才问顾景新:“你们那边境况如何?”
“两位公子一走,我们也尽快找借口离了济县。路上就推三公子身子不大爽快,要尽快赶到大地方去求医,就不停下住了。沿途几个县、镇都是卢兄、赵兄他们去应酬。这会儿,他们应该到了嘉阳县了,等齐了人就继续往下走,照着广野州州府去。”
“这个我知道。”太子微微点头,:“嘱咐他们几个做的事情,他们可记住了?”
“到嘉阳之前,我就已经不跟他们一路了。只知道赵兄得了公子的书信,往后的事情一概不知。”顾学士着去摸茶杯,我知道是刚才扒的那些饭劲儿上来了,赶紧去给他添了茶水。
“多谢姑娘,顾某自己来就好!”他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
我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顾学士不跟他们一路了,是要跟我们一路走么?”多了一个人,虽是多有照应,也有麻烦。慕斌倒好,路上捡了个孩子。兰鹤舒的事情怎么跟他解释?宫里那些乱事不便如实讲。可是,哪里半路上能捡个人,上来就这么熟?再,这样晚上住宿房屋怎么分?一开了胡思乱想的头,就越想越远,林钰和林端这俩公子哥儿出门,带我算是丫鬟,带兰鹤舒是厮,慕斌勉强算是个书童,顾景新算是谁好?
顾景新笑着摇摇头,:“也不是。一起到旪城,两位公子办两位公子的事情,我得自己往前走。”
“咦?你自己走?!”我坐下来继续吃饭,从饭碗沿上看着他。
“你们二位别光来对付米饭,菜也多吃些。”三皇子那边笑嘻嘻地拿起顾景新放在碗边的筷子,夹了一筷子炒鸭胗丝放他碗里。回头又来从我手里抽筷子,我早有防备,于是他抽了两抽都没抽出来。“唉,阿英,吃个饭用这么大力气。我不管了,你自己吃。”
太子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拿绢帕擦擦嘴,:“阿英不知道春生这趟出来另有重任。怎样,你自己告诉她还是我来告诉她?”
顾景新刚拿起筷子来,又赶紧放下,局促地道:“也没什么好的。”
“这意思,是得我。”太子慢悠悠地喝了一盏茶,冲我转过脸来,:“这事情,得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起。”
三皇子在那边摇摇头,:“还是从螣溪灵槐吧。”
“一样,都一样。”顾景新在那边,脸都红了。
看见他们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应该是都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这个故事估计不短,我赶紧三两下扒完碗里的饭,放下筷子仔细听着。
“偏不从灵槐讲!”太子歪头看向窗外,:“阿英,你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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