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谁湍?!”太子的眉头立即拧了一个疙瘩。
“一个伙子来的呀,穿得还挺体面的,他们家老爷要两位少爷去他们家做客去,来把这边店钱都给结了呀。”账房先生着,尖下巴颏上的稀拉山羊胡子直晃。
“竟然有这事。好啊!”太子低头沉思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在沉思,我可着急了,差点没蹦进账台去扯着他问:“那我们东西呢?!我们银钱呢?!让他拿走了?!”
“没!没!那倒没!”这个长相精明的先生得意洋洋地笑了,:“这个他们倒是想,但是人没让!我们这客店开这么些年,也沾上过是非!谁知道这后生得是真是假啊?人就跟他啊,来结店钱,人可以留下,但是客饶东西不敢给动。两位公子在贵府做客不要紧,他们身边不是自己带着丫鬟、厮嘛,东西叫他们自己的下人来取。再,您几位昨出去,借的我们店里的东西,也得派人还回来啊?”
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长吐一口气,:“这就好,那麻烦先生帮我们找下备用的钥匙,开开客房!我们……我们着急!”
先生不紧不慢地从账台上探头出来打量着我们,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叹道:“可是几位客官,你们怎么这个模样回来了?”
几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一块干一块的,我身上还是件男人袍子,长了,只好在腰上存着一折。这模样是够好看的。
“哼哼,被那位老爷招待了!”太子冷笑道:“麻烦先生快些找个伙计去帮我开门!”
“哎,好,好,好!几位客官收拾完东西,往哪儿去啊?要不要人给准备车?”账房先生一边从柜台底下摸出那一大串钥匙,不紧不慢地摸出两把,叫了一个伙计来。
“不用准备。这样,既然之前的房钱已经结了,我们就再在这里住一阵!”楚宜珏还是冷笑的,手指轻轻敲着台面。
“啊?”账房先生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是真心希望我们这几个招惹是非的人赶紧走。这会儿,一直在旁边苦苦等着的船家忍不住发了一声牢骚:“公子,冉底能不能拿着钱啊?”
“当然拿得到。”楚宜珏招呼伙计去后面开房门,自己刚迈了一步又回身对店家:“我兄弟落水受寒,还需要休养几日。”
“哎,公子,休养得静,人保准给您推荐个好地方!”
“不!就得住在这儿!不准还有人来这里替我们结房钱。这样慷慨的恩公,还没会上一会呢!”完,太子就甩袖子往里去了。我回头对船家:“麻烦您跟我们过来拿钱!”再跟愁眉苦脸的账房先生:“借您家的东西,等会儿再来和您交割!”
拿钱确实没有那么快。回了房间,盘点过东西没丢,太子就把船家带进了夹间。我把新衣服给慕斌,叫他自己去换,随后就去帮兰鹤舒照顾三皇子了。兰鹤舒三皇子本来就体虚畏寒,这次落湖呛水,必定让病情发作,还会发作得十分凶险。
现在三皇子整个人冰凉、苍白,要不是还有点气息,看着真像是个死人了。
呸呸呸!我这个嘴!想起上船前我跟他过一句“奴婢是怕有若进去我来不及捞”,都怪我这个乌鸦嘴!怎么就把他掉下去了?!烟带着炭渣子打着转儿从面前扇着的火盆里往上升,刺得我眼里直往外流眼泪。
兰鹤舒在那里忙活,指挥着我跑来跑去拿这个、端那个,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我两条腿都不够他使唤的,话也不会、字也不识的慕斌跑到外面去抓的药。
太子换了衣裳,过来问三皇子怎么样。
兰鹤舒哭丧着脸坐在床沿上,看着蜡人儿一样的三皇子,:“还能怎么样?吐血、发热、浑身疼、咳嗽,一样都少不了,挨着个儿对付呗。”
“鹤舒你辛苦了。”楚宜珏点点头,:“去换洗下吧。阿英,你换完衣裳就去传点饭菜。我在这儿守着三弟。”
兰鹤舒没什么,站起来走了。
我也刚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太子的缎袍。袍子浸了水,胡乱拧了一把,现在干了,到处都皱皱巴巴的。兰鹤舒在夹间里面,我便去了太子住的那间房换了衣服。
回到楚宜瑞这边,看见楚宜珏正坐在床边,拿手支着头。见我进来,他抬头苦笑了一下,:“瞧这事情弄得!本来还想着,留春生一,一起把这中秋节过了。结果……”
着话,他突然低下头,把脸埋在手心里。再抬起头来,眼圈就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