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雪虽然生气,可是还不至于现场就打言喻,不仅是言喻丢了面子,就连她也会没有面子。
她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女子。
可是这一看,却让北雪彻底的愣在了原地,随后反应过来,眼里霎时便溢满了笑意,哪还见刚刚的怒火?
蒲陶知道自己这是暴露了,挑眉对着她微微一笑,声线磁性低沉,话却直指言喻,“调戏我好玩么?”
言喻顿时间僵住,脸上变成了惊恐万状的样子,那脸都快绿了。
一把将他甩开,只见蒲陶双手双手抱胸,虽说是着女装,却也自带着几分娇俏的模样,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言喻尴尬的站在原地,呵呵笑了几声,弱弱的说着,“今天天气真好啊”
她微挑眉,心情很好的回答了,“现在是晚上”
好吧,深知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他垂头丧气的,只好乖乖认错,“老大,我知道错了。”
“你错哪了?”
“我把你认成了女的,还不守夫道。”
“噗”蒲陶忍不住一笑,赶快摆摆手,“你这跟我认错没用啊,北雪在你旁边呢,别找错人了。”
闻言,言喻又转过身来,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家媳妇,“媳妇儿,我错了。”
北雪看着他,冷哼一声,将头偏向一边,“太没诚意了。”
“别啊媳妇儿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啊?”他皱着眉头,轻轻扯了扯衣角,颇有小学生做了坏事被家长教育的样子。
“这简单啊。”北雪眸子微转看向了蒲陶的方向,嘴边总算露出了笑,“你能将步希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就行了,毕竟这扮相,我估计很多男同胞都心碎了吧,不妨再碎得彻底一些好了。”
蒲陶:“”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言喻为难的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坚定的觉得媳妇儿为大,于是毫不犹豫的走向了自家老大,笑得那叫一个不好意思,“老大,只好委屈一下你了,帮帮我吧,而且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那么惨,再说了大家都是男人嘛,我下手会轻点的。”
蒲陶满头黑线,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说都是男生这点是没错,毕竟这具身体也确实是男的,但事实上她的内心可是个真正的女生,要裸奔打死都不干。
在看到言喻扑过来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就想闪,没想到却先一步被身边的人拉住,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待停下来的时候,身后已经看不见人群了,蒲陶深呼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差点没被吓死。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北雪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跟着都变坏了呢。
蒲陶略微感觉有些心塞。
晚上的风较大,但是却不冷,满天的星辰在天空中高挂着,闪闪发亮,星际是银河系里的星球,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很漂亮的夜景,紫色的星河横跨,群星转动,这里虽然看不见月亮,却有着比月亮更好的美景。
这么看着浩瀚无垠的宇宙,心情在一瞬间仿佛都宁静了下来。
她想离得更近一些,笔直修长的腿,毫不犹豫的迈步上前,眉眼间自然的就柔和了下来,突然间,想起了星辰空间,那里也是这样,只不过永远都不见天明,然而却依旧闪烁着光芒。
夙帝出现的时候,总会带起淡淡的红光,仿佛整个空间,都任他来去自由,那家伙虽然一开始冰冰冷冷的,但久了才知道,这厮骨子里就不是看起来的那么老实,起码可没少欺负她,还有系统也是,两个家伙有时候还会一起联手坑她。
不过她一路这么走来,有过辛酸有过难熬,有过快乐有过开心,其实说到底也该感谢他们,让自己能体会到这些,这么一想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吗?”清冽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笑意,列尔同样走上前,扭头瞥了蒲陶一眼,“在想什么呢?”
她就地坐了下来,眸子宁静而柔和,“我在想家。”
星辰空间对于她来说,可不就是家吗?
一眨眼,应该有上万年了吧,她当初刚进空间的时候,现在再想起来,就感觉已经是好久远的事了。
自己不断经历各种各样的世界,在替别人活的同时,同样也在替自己活,人生百态,时光眨眼即过,眼前的人和事,在任务完成后,也会被自己抛之脑后,然后再开始新的任务,重新认识另一个世界。
蒲陶要这么一直一直的重复着,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活着,她脑海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星辰空间,因为那里从来不会变,人也不变,上万年的光景,若不是还有熟悉的事物存在并且陪伴着自己,恐怕兴许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吧。
只有回到了星辰空间,自己才会意识到,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列尔深邃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亮色,在看向她的时候,眼里溢满了笑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蒲陶的头,触手的是柔软的毛发,他心里不自觉软了几分。
蒲陶一愣,这个动作只有夙帝那厮才会做,莫名的给她一种熟悉感。
她眼睛轻眯,“啪”的一下,将列尔的手给拍了下去,“别摸我头。”
他倒也没计较,双手抬起,同时落在了她白皙的脸上,随即使劲的往两边拉,嘴边露出了一丝恶劣的笑容,“又不是长不高了,小孩。”
蒲陶身子一僵,一拳就直接往他脸上揍上去,列尔微微侧身闪开,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才小孩,你全家都是小孩!”
他心里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当真低头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沉吟道:“可惜了,我家都不是。”
“你”蒲陶懒得跟他计较,站起来转身就走,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也是无赖一个,可是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熟悉感。
等人走远了,列尔才敛了笑意,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双手上,这里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一个男人的皮肤怎么可以这么光滑柔软,那炸毛的样子也是,太可爱了。
他眸子幽深,最终却是低低的笑出了声。
又快步上前,跟上了蒲陶。
如今掌握着实权的蒲陶,根本不清闲,列尔又时不时的找些事情给她做,最近这一段时间两人反倒是越走越近,只是越相处,就觉得面前这货真的不是一般的讨打。
比如她刚刚才把区域划分好,要出塞尔镇进行实战,然后他就会随意的看一眼,说,“这里不行,换个地方吧。”
蒲陶横竖看了看都觉得挺好的,最后没办法,指了指另一处,他依旧摇头,结果指了好些地方,都说不行,她一恼,“那你说哪里好。”
这个时候,列尔总算肯过来看看地势,随后就会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你傻啊,塞尔多好,不是正适合吗?”
蒲陶:“”
她转身就走。
一开始的时候还敢怒不敢言,到后面,这种事情发生多了,她直接就会甩手走人。
列尔笑得肆意,“这小东西真是被惯坏了。”然后又去把人家给拉回来。
除此之外就是,她走到哪就会有王星的身影,仿佛就是故意的一般,这也就导致了自己能经常看见北雪,能看见北雪自然也就看见了言喻。
王星总是会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却偷偷拿眼瞧她,蒲陶内心里是崩溃不已,一直都在默想,女主啊,你能不能离她远点啊,这灼热的目光,不行啊。
好几次都无果以后,蒲陶也就只有下意识的避开了。
这天,从帝国中心传来了消息,要求军队立刻整装,前往前线,原古星球已经向星际各个防守入口,发起了进攻。
他们分别带队前往各地,必须保证星际的安全。
哪知道会将王星分配到她底下,蒲陶有些头疼,心里警惕着,同时出发前往战地。
所幸赶得及时,敌方还没有将防线攻破,她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先一步攻下敌军,守住城镇。
在绝对的实力下,没有什么是无法搞定的。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及时赶到,这次原古星球来势汹汹,不知道还有多少援军,战事当前,同样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转眼间,星际大战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年,这期间双方始终僵持,对方也不见退兵。
蒲陶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从来没断过,有时间就开会议,商量怎么解决才好。
王星倒是安分的很,也就是看起来,军中流言蜚语众多,俨然将她们俩看做一对,她不信这里面没她的手笔。
只是自己懒得计较罢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却不知道,王星早已在算计她。
夜晚敌军突袭,蒲陶在混乱的场面里中计被绑,心里一猜就知道是谁弄的,还好将事情都移交给了秦凛,于是将计就计的被绑。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看着面前一脸娇羞的王星,心里没有多余的想法,果然是她。
王星的眼里都是迷恋之色,“少将,我喜欢你那么久,可惜你从来都没看过我一眼。”
蒲陶试了试动动身体,发现能力不能用了,四处看了看周围,全部都设有禁止,难怪了。
“少将,是不是发现不能用能力了?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房间,还满意吗?”王星轻笑,那张脸上是志得意满。
蒲陶脸上神情都是淡淡的,没有一丝变化,“这是哪里?”
“原古的阵营啊。”
“你背叛星际?”
王星喝着水,忍不住轻笑,“我本来就不属于星际,又哪里算得上是背叛?”
蒲陶眸子幽深,“即使不能使用能力,我依旧可以离开这里。”
“当然,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只是我喂你喝了点好东西,要走怎么可以扔下我呢?”她放下杯子,起身慢慢的将身上的衣服脱掉,白皙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丰满有料的身材出现在了眼前
“”蒲陶抬头望天,她这会儿想死了,因为自己好像有反应了
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不再犹豫了,手中运转起灵气,将王星四肢都给困住。
立马走出去,不敢再停留。
未曾想到,刚一出来,就听到震耳的轰隆声,这是机甲在战斗的声音。
唯一会攻击原古星球,不就是只有星际的人才会做吗?
可是她明明有交待过让秦凛不要莽撞,好好守着等自己回去啊。
这会儿是怎么一回事?
蒲陶皱了皱眉,一路疾速赶过去,战场已经被移平了,没有看到秦凛,倒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列尔一点都没迟疑的向着她走过去,眼里满是担忧,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看起来颇为紧张,“你有没有事?”
此刻蒲陶的脸色带着潮红,忍不住眨了眨眼,神色间有些迷离,却异常的有点别扭,她说不出口
应该是药起作用了,她心里一直都在咒骂王星,这是得多缺男人,还带下药的。
列尔的眸子幽深,最终才沉声问道:“你中药了?”
“嗯”
他呼吸一急,把蒲陶扶好,“走,我去找个女人给你。”
卧槽,不是吧?
她赶紧一把将他推开,一个劲儿的摇头,这算什么啊。
“带我去有水的地方。”
“好”列尔手中紫色的光芒浮现,一时间闪的耀眼。
“不准走!”王星娇呵的声音传来,在她身上莫名的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蒲陶眸子蓦然睁大,星空源?!
下一秒钟两人被固定在了原地,列尔眼里闪过冷意,硬生生的冲出去,紫色的光芒大盛,两人瞬间就出现在了一个水潭前。
蒲陶被小心的放进水里,身上的燥热感好歹下去了一些,她的脸上依旧红晕满布,迷迷糊糊的就失去了意识。
列尔总算放下心来,嘴边却流出了一丝血迹,星空源的威力又岂是想挡就能挡住的,即使是最强者,也无法与其抗衡。
他的身子越来越僵,眸子却依旧看着蒲陶的方向,不肯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