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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第一次呀变成这样的我

舞者身后十数乐器手吹拉弹唱,偏厢车旁悬挂的扩音喇叭,将音乐传播出去。

最响亮的乐器是唢呐,强劲有力的声音突破空旷的平地直逼鞑子大营,猛地冲击八旗高层的大脑。

大概是时机已到,唢呐的曲调骤然变换,数十名玩家一齐将“骷髅头”收入掌心,恍若两指掐住保龄球的双孔。

即使那些没事先经过排练的玩家,不禁跟随“灵魂”舞动。

那刻在灵魂深处的舞蹈动作永不遗忘,嘴里也跟着音乐哼唱,“鸡你实在是太美,哼,贝贝昂!”

所有人整齐划一地跳跃,转身,双臂在胸前交叉,随后犹如身体痉挛一般抖动肩膀,像是要狠狠肩撞右侧的同伴,接着双手举起,一脸洒脱地后退数步。

每当音乐进入固定的曲调,数十名舞者都会整齐跳起,异口同声地大喊:“基尼太美!贝贝,昂”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谁?”

“再多一眼看一眼就会爆炸,再近一点靠近点快被融化——”

再多看一眼的句子一出,留在马车的几名乐手立刻放下乐器,或肩抗一截圆筒,由旁人填充“烟炮弹”,或提起加特林形状的烟,或是给箭矢木杆捆绑怪东西,然后搭在弓弦上

玩家点燃加特林烟,绚丽的曳光火划破晨空。

提拉“加特林纸壳”的手臂肌肉虬结,他陶醉地闭眼,摇头晃脑,像是音乐会打碟的唱片骑师,“对面的野猪皮一起嗨起来好嘛!”

松开的弓弦射出的几支箭矢带着几枚诱饵弹落地,它们像是电子喇叭,以最大音量分别播放洗脑的快节奏音乐。

“第一次呀变成这样的我……”

“火箭筒”喷射出的大号鞭炮,划出百步的抛物线落在地上爆炸,掀飞尘土,吓得前排的辫子兵齐声低呼。

已经有辫子兵按耐不住,想要“抗命”出击。

战场中心的舞乐“动静”震惊敌我双方,诸多将领都瞧见这一“变故”。

友军惊叹这些兵士胆子真大,竟敢驾车跑到战场中心,要是鞑子放箭、射炮,乃至派出骑队追杀。

随后看见士兵又是奏乐又是舞的,一看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黑旗营的风格,感慨一句不愧是悍不畏死的黑旗军。

而八旗高层也看得两眼发愣。

多尔衮起初以为是“谈判”的使者,舞乐开始后,他断定这是一群不怕死的癫子。

当加特林烟与火箭鞭炮射来,他们便知道这伙人该死。

尤其是“诱饵弹”发出的莫名怪音犹如邪魔入脑,多尔衮只觉浑身不适,头脑发胀,一股怒火直冲脑后。

他越看越气,越听越恼,当场便下令派出精锐骑队,誓要杀一杀敌兵的锐气!

望着快马袭来的舞者们并不慌乱,玩家驱使马车围成圈,车马之间的缝隙就摆放几根斜刺的尖桩。

他们井然有序地退到车上,放下“篮球”道具,重拾弓弩铳镖之类的远程武器。

“给你跳舞奏乐还不领情,那就去死吧!”

玩家把手平举伸出,绷得笔直,竖起大拇指依次闭上左右眼,使用“跳眼法”大致估算出骑鞑子骑兵的距离。

待敌人冲进三百米的距离,玩家默默将燧发线膛枪后的标尺移动到“两百”的位置,接着举枪瞄准,心中预判着骑兵的奔驰速度。

就是现在!

玩家扣动扳机,紧扣燧石的铁夹撞上铁片擦出火点燃火门的火药,枪管首尾瞬间喷出硝烟白气,半空尾部顷刻膨胀的米尼弹丸沿着膛线飞旋射出。

它飞跃一百九十米打穿布面甲,嵌入骑手的胸膛,软质的铅弹钻进血肉造成碗大的空腔。

骑手闷哼一声坠马。

其他骑手回望落地的友军,只觉得背脊发凉,

什么火器能打一二百步?明军寻常鸟铳最多打五十步!

清骑的慌乱还没结束,第二轮铳箭发射过来,箭矢的抛射杀伤并不高,但这远距离精准射击的“鸟铳”却吓坏众人。

弹丸跨越两三百米战场,或贯穿骑手的胸腹,或打爆战马的脑袋。飞溅开来的血水溅落一地,伤者坠马哀嚎,倒地的战马痛呼低啸。

正在提速的骑兵们仿佛撞见无形妖鬼吃人的画面。区区一成的伤亡就让领兵头目不敢再战。

他迅速大喝掉头,拉扯缰绳驱使战马调整角度。

然而被败坏舞乐雅兴的玩家哪能轻易放过他们,驾马的车夫哼唧几声,甩动马鞭驱使马儿奔跑起来。

数辆战车虽然速度不快,却能尽力维持敌我的相对距离,不至于被甩太远。

建奴的骑兵与玩家的马车犹如海面上并行的两条船队,正在进行斜向炮击。

“野猪妖哪里跑!吃俺老孙一弹!”

坐在车里的玩家就像春秋战车的猛士振臂高呼,鸟铳手则在颠簸中努力瞄准敌骑。

肉眼不可察的弹丸从身边呼啸而过,鞑子听见一次恐怖的尖啸声就意味着一个马兵坠马。

凄厉的惨叫声刺激着每个幸存骑兵的大脑,饶是落地未死的马兵也会被战车上的弓手补一箭。

尽管鞑子竭力逃出一百步外,却仍然挣不脱邪门的“铳弹”,无形杀器继续捕杀飞奔的“野猪皮”。

一时间尖啸穿梭,惨叫连连。

直到三成骑手落地战死,剩余的骑兵才总算钻进大部队。不少列阵的步卒躲闪不及,被自家人的战马撞飞十数步。玩家的战车追击一百多步就调整方向往回。

他们的速度越走越慢,最终停在鞑子尸体最多的位置。

奏乐者顺走无主的战马。二十名腰挂“骷髅头”的玩家飞速下车,熟练地掏出短刀割掉鞑子的首级。

他们将首级分别插在尖桩上固定在地面,像是庆祝仪式一般,围绕着首级单膝跪地,双手捧着脑袋滴落下来的血水,恍若久旱逢甘霖。

他们将手中的鲜血涂抹在脸上,旋即高声咆哮,“血祭血神,颅献颅座!血灾降世!神灭野猪!灭族!灭族!灭族!”

接着他们像是标枪运动员,将一个个插着脑袋的尖桩投掷出去。

如此他们犹觉得不够尽兴,纷纷脱下解开腰带脱下裤子当场撒尿,还有人背对敌人,将屁股高高撅起。双手将屁股当成战鼓奏乐,为鞑子献上极致的嘲讽。

“快来攻击具有嘲讽的随从啊!”

“汉狗该死!”多尔衮气得差点把千里镜捏碎。

他虽听不清这些玩家的咒骂与喊声,但能透过“千里镜”看见这些人嚣张至极的嘲讽姿态。

而且被打败的骑手退回去,那带队的管领被上司牛录押到多尔衮面前,惊恐地复述刚才的遭遇。

管领声称明军不知是火器,还是什么邪术,间隔两百大步就能打死人,他们还没冲上去就被杀伤不少。

若是真拼死冲到跟前,恐怕一半人都活不下来。

“胡说八道!”多尔衮怒火中烧,身边的巴牙喇拔出腰刀便将管领一刀枭首,“祸乱军心者,死!”

“汉狗辱我大清,给我杀!把他们都杀光!”

然而多尔衮的命令还没传达完毕,他便挥手示意,“等等!”

他竟透过千里镜看见汉狗的中军飘扬着几面眼熟的黑旗,其中一面特别大,好似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黑旗军不是被自己设伏歼灭了吗?

怎么可能还有?!

就算黑旗营保留一部分种子,充其量搭起一两千人的部队。

可为什么这支中军的营地还竖着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旗帜,而且从“杂旗”与黑旗的摆位来看,这支军团的数量不下五千。

黑旗营还有五千兵马?

多尔衮被自己的念头惊到了。他默念多次这不可能。

八百黑旗精锐就差点让九成胜算的伏击战失败。

这要是还有五千黑旗精锐,他这一仗就不用打了,鸣金收兵退走是最明智的做法。

他赶紧与其他王爷、贝勒交换“千里镜”反复观察中军黑旗营。

确认不是千里镜的问题,也不是自己眼睛问题——其他王爷贝勒也瞧见了黑旗。

这下多尔衮彻底慌了,几位见识过黑旗“癫狂”的王爷贝勒也没了先前要来吃掉明军的自信。

“难道是黑旗军残部与辅兵举旗伪装的?”豪格努力寻找理由,但语气里透出的慌乱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豪格亲眼瞧见阿巴泰的死状,心知在黑旗疯子面前,王爷贝勒都会死。

“应当是伪装的,一定是伪装的。”

多尔衮也在骗自己相信,不然他都没有底气下令进攻,那一幕幕恐怖的“炎魔”与黑旗精锐滔天的恨意,一直在梦里折磨他。

“可总不能任由汉狗嚣张挑衅吧?”

先前狂吼着要为大哥报仇的玛占镇定许多,黑旗疯子打碎他的狂妄。面对黑旗军的话题,他也学会压低音量说话。

“先试探打一打没挂黑旗的,若汉狗中军果真是黑旗营……”

“该当如何?”

“那就退回辽东去!”

多尔衮说的斩钉截铁,接着迅速追加一段,“南朝人口众多,我大清与那黑旗疯子换不起性命,也没有再歼灭他一次的兵力——他就算战损失大半,只要还有种子又能练出数千精兵,一次次消磨我大清的骨血,数战之后我大清还能有多少丁口!”

“那就这么办吧。”

原本各持己见的王爷贝勒难得高效达成一致——黑旗军这座大山是他们眼下跨不过去的大山。

出击的号角隆隆破天,数千骑兵则绕路袭扰明军的左翼,以及中军背后,伺机寻找破绽。

两万战辅步军群体出动,缓缓逼近明军的中军、右翼。

眼见鞑子发怒,驾车的玩家赶紧驱马逃走。

兴奋到极点的车夫冲着右翼友军放声大叫,张开的嘴巴被大风“撑”成一个大喇叭。

“我把敌人引过来了,哈哈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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