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猪头八旗不会遇到恐虐学长
一个头戴兜帽的玩家手持两柄钉锤,恍若狂战士附体的刺客,疯狂捶打鞑兵的甲胄,一下,两下,三下……
他砸得敌兵的布面甲向内凹陷,沁出的鲜血打湿甲胄外套的布衣,最后双锤交错猛砸头盔,像是敲响丧钟,连同鞑兵的脑袋一起砸扁。
滤镜下的绿色鲜血飞溅,击杀一人的提示音响起。
脸上亢奋的狂笑表情愈发抑制不住地显露出来,兜帽哥像是一头野兽,一头在森林捕猎的猛虎,尽情享受发泄负能量的无尽畅快。
这比下班打沙袋发泄还要爽十倍!
拥挤地铁上班的烦恼仿佛在此刻全部化作汗水,通过毛孔排出体外。
愉悦的畅快爽感几乎要撕碎他的五感,汗水迸出,血液狂吼,海量的刺激在神经网络间跳跃飞驰。
兜帽哥感觉自己就快爽飞到宇宙,下面几乎要喷出生命之源。
“啊啊啊啊啊!爽!大脑爽到颤抖!”兜帽哥身子后仰,几乎要折断自己的腰椎。
他发誓这款游戏要玩到官方关服为止,哪怕十年,二十年,他都要玩下去!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围杀而来,惊觉自己落入“圈套”的鞑兵转身欲逃,却发现左右两侧的强敌恭候多时。
左右两翼的黑旗军犹如一把铁钳夹住龙虾的腹部,又像是肉夹馍把一团肥腻的肉沫夹在中间。
前有货真价实的真·黑旗军强攻,左右也有黑旗营的战兵包夹,屁股后面的豁口愈发狭小,士气崩溃的鞑兵向后溃逃。
然而逃出去的败兵也不好过,黑旗营的骑兵从队列两旁飞速踏出,犹如碾碎蝼蚁一般砍杀落单的败兵。
受命驰援黑旗营的保定督标副将惊呼,黑旗营不止精锐能打,连这些辅兵也是一等一的悍卒。
假装败退这种高难度战术也能实操成功,真是恐怖如斯!
眼见近万鞑子被包围在阵中准备一点一点吃光,一场局部胜利就在眼前,“济南之后,我们太需要一场酣畅胜利了!”
督标副将命令部下一分为二,一半去黑旗营阵前堵住溃逃的鞑子,一半去阵后保护黑旗营的背后。
“配合黑旗营歼灭这支奴兵,就是一场大胜!若谁胡乱抢功、临阵脱逃败坏大局,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出击!”
就连督师和太监高起潜也心动了,各自再抽调两千兵马扶助黑旗营作战。
右翼抗线的友军也随之士气大振,虎大威、杨国柱等人惊喜拍头,感慨黑旗营士卒作战精锐,李牧这参将战术运用也纯熟得力,完全是最强的将士组合!
有了几位友部的鼎力支持,黑旗营的包围圈愈发稳固严密。
阿杰』挥舞着手弩义肢,嗓子都喊破音,还时不时搭箭上弩射出一发助助兴,“不接受投降,不留俘虏,把他们给我全部杀光!”
“杀猪!”
包围圈最前排的玩家再进十步,长矛铁戟狠狠刺入败兵的血肉之躯。
黑旗营战兵则跟在玩家身后补位,跟着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死士”学习如何适应血腥的战场。
凶猛玩家顶着盾牌不断推进,一圈一圈顶着败兵向内拥挤,拥挤,再拥挤。
包围圈拥挤不堪,败兵突围后撤的缺口也越来越小,外围的鞑子向内拥挤,里面的鞑子也拼命向外逃跑,更有黑旗营继续向内缩圈。
“杀!”愤怒的吼声依旧,玩家带着灭绝蟑螂的愤怒与决心推进三十步。
每一位身处中心的鞑兵都会受到四面拥挤的压力,手臂被强力折断,脚踝小腿被踢踏,拥挤的血管流通不畅,淤塞的四肢缺氧发紫。
肋骨断裂刺入肺部,鞑兵大口喘着粗气吸入空气,却好似中途全部逸散一般,不得不再次使用更大气力吸气,最终被活活憋死。
不幸摔倒的鞑子像是被绞肉机碾下去的肉块,再也不能爬起来。无数双硬底皮靴交相踩踏,生生将其踏成血肉模糊的肉泥。
黑旗营死士与战兵仍在杀戮,长矛断裂就替换一根新的。
刀片子砍出数道豁口,就用身后队友的腰刀顶上。
玩家战死就由普通战兵补位再杀。
即使鞑子的投降声不绝于耳,玩家们也充耳不闻,默不作声踏过尸体,机械式地握紧长矛刀剑刺出去。
杀死一千人不够,杀死三千人不够,杀死五千还是不够……
杀,杀,杀。
脑子里只剩下野兽的本能,仿佛有魔神在耳边低语,杀光他们,灭绝他们,净化他们!
但凡有鞑子按住相邻友军的肩膀探出半个身子呼吸新鲜空气,都会被一根长矛刺过来扎穿胸腔或脖颈,跌落尘埃。
包围圈中的鞑子犹如被热锅融化的固体猪油,逐渐变小。
求饶声与喊杀声在耳边聒噪,李牧站在马镫上望远,透过望远镜观察清兵主力的一举一动。
旗帜与号角的信号交替传递,左右翼的鞑子果然有动摇的迹象。
李牧期盼着八旗高层给出调兵的答案。
是给这支鞑子步军解围,还是集中优势兵力攻打明军的某一处?
然而出乎李牧意料的是,鞑子上述方案一个没选,竟直接移动本阵大纛开始向后移动——成千上万的旗丁、披甲人翻身上马缓缓离去,他们竟然要抛下还没赶回本阵的友军。
难道这些旗丁,包衣辅兵,奴隶都不要了?
还是说这是八旗诱使明军撕裂阵线、分割包围歼灭的战术?
李牧啃咬右手大拇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鞑子这一步棋的用意。
一直到鞑子数万骑兵、骑马步兵汇聚到撤离的大纛位置,退出十里之外,李牧决定不等了。
“全军立刻打开包围圈的尾部缺口,放溃兵出逃——我要你们驱赶羊群一样,把溃兵赶向右翼撞散敌人撤退的阵型。所有骑兵全速前进,务必截住更多右翼的鞑子,新的一年该包一顿饺子了!”
这些亲历过血腥战场、自知必死的溃兵忽然得到求生机会,一定比普通败兵更加拼命逃窜。
他们会成为明军的“火牛阵”去冲散鞑子的队形。
这一回李牧派出八成玩家与步骑战兵出击,自己则在数百精锐的簇拥下慢慢跟在后面。
毕竟鞑子的威胁比流贼要大,万一碰到精锐的巴牙喇,他或许就会翻车。
局部胜利带来的战场变化被诸位将官看在眼里。
没了鞑子牵制的左翼勇卫营终于派兵出击,中军的督师也高喊着胜利带兵出战,右翼官军的压力也瞬间松懈。
一时间明军左中右三军几乎全部出动。
数万高喊胜利的明军犹如一把巨大的苍蝇拍,将尚未逃走、阵型大乱的鞑子步骑渐渐压向济水。
这一万多“弃子”彻底被数万明军所包围,其中就包括那些被故意放走的败兵。
他们深深患上“恐黑症”,声嘶力竭地吼出大家都会死的疯癫之语。
有些已经精神崩溃的士卒再也不想被拥挤的队列折磨致死,竟直接拔刀自刎。
喊杀震天的明军从三面杀来,大多数鞑子却只能站在河岸边干瞪眼——
做了数十年奴隶主的八旗大多不会水。
饶是一些会水的八旗,或是出身辽兵、东江镇的汉军旗已经开始谋划逃命。
他们迅速挥刀斩断脑后的“金钱鼠尾”,熟练地褪去身上的头盔甲胄,再脱掉外衣与底衣叠放起来。
尽管冬季的寒风呼呼作响,他们也只能努力对抗严寒。
败卒们将衣服与鞋子顶在头顶,缓缓走进冰凉的河水。
入河的一瞬间,恍若无数冰刺顺着毛孔侵入体内,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顷刻间骤降三度。
好在他们适应力极强,只要渡过济水逃到南岸去,再逃进济南周边的山脉躲藏一阵,过段时间就能假扮成云游和尚出来。
然而就在他们游水过半时,忽然看见一只只舢板划过来。
每艘小船上搭载着数名明军,人人手持弓弩与鸟铳。
“哎呀,我们在这等你们半天了,你们咋才来啊!”一名头戴牛角盔的明军伸手挖鼻屎,旋即捻动手指搓出一颗滚圆的小黄粒。
咔嗒一声,鼻屎粒弹射起步。
“是八旗满洲,八旗蒙古,还是汉军旗?”
一名汉军不小心吞了一口河水,他呕出来后再发出凄厉的哭声,“他们几个是鞑子。小的是汉人,小的弃暗投明,饶命啊军爷!”
又有几名汉军自曝性命,纷纷向明军讨饶。
“嗯嗯,既然你们诚心诚意求饶了,那我们就大发慈悲饶你们一命吧。”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军爷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然而汉军刚把手搭在舢板的船沿,就被一刀砍断手指,突然的变化吓得他心脏乱颤,沉入水中吞了好几口河水。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明军忽然露出狰狞的面容,语气却是依旧平淡。
“骗你的啦。”
那玩家又挖出一坨鼻屎弹射汉军,旋即挥舞双手在空中比划,恍若一名音乐指挥家在台上指挥乐队,“让我们热烈欢迎八旗兵入住济水酒店——”
随着一声令下,鸟铳与弓弩齐齐射出,还有长矛戳刺补刀,水面上顿时泛起一片赤色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