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荣耀属于天生战狂
然而前线的一百骑兵来不及等待传令。
他们瞧见武装包衣溃散后逃,敌人趁胜追击松散了阵型,当即意识到机会来了。
两股骑兵分置左右摆好冲锋阵型,打算左右夹冲打垮敌人的步卒。
而眼前的明军经过半场厮杀,体力消耗不少,哪里会有抵挡满洲铁骑的余裕!
“冲锋!”
一百骑兵迅猛冲锋,犹如两根巨大的钢钳夹击肥肉。
饶是哈堪见到部下“擅自行动”,也不得不默认左右夹冲的战术可行。
普通骑兵通过侧冲,背冲,夹冲等方式轻轻松松便能消灭三倍,乃至五倍的步军。
就在铁骑突入两百步时,明军的队官大喊一声,“空心方阵!”
原本略显松散的追击队列瞬息合拢,恍若松散的五指握紧成拳。
掏空的中心填补到阵型四面,空心方阵远比刚才的密集方阵更加宽大。
旗丁对于明军的阵型变换不以为意,只当是明军畏惧满清铁骑转攻为守。
不一会,一百铁骑势不可挡地冲刺起来,可还没等他们撞击盾阵,就看见盾牌缝隙喷出几发浓密白雾。
这支明军的鸟铳远比普通明军五十步的鸟铳更强,一百步还能打伤战马骑手。
“有鸟铳!”
远处止步的哈堪握刀惊呼,敌兵明明有鸟铳,干嘛刚才不使,非要现在才掏出来!
突如其来的鸟铳搅乱骑兵的冲锋节奏,胯下的战马受惊摇摆,三四骑抑制不住冲锋的速度,战马径自撞上矛尖。
战马虽然骤然止步,但其冲锋惯性瞬间掀翻周边的三四名明军。
不过这些悍卒振作速度很快,不到片刻功夫便回归站位,填补阵线的空缺。
长矛刀剑击甲的脆音叮当作响,失去机动性的骑兵下降七成战力。
杀敌心切的战意促使八旗兵翻身下马,径自握刀与明军面对面步战。
“杀鞑子,报血仇!”
有玩家大喝一声,举起短剑狠狠刺入八旗兵铠甲的缝隙。他双眼充血,愤怒上头,手里握着短剑狠狠转一整圈。
“泰森助我!”
一名玩家轮番刺击折断长矛,又来不及拔出腰侧的腰刀,干脆大吼一声扑到八旗兵。
像是鬣狗锁定最爱的后庭,对准敌兵耳朵咬住,发了疯似的撕扯一块耳朵下来,惹得后者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大地。
“荣耀属于天生战狂!杀鞑子!爽!”
满口是血的兄弟吐出腌臜之物,旋即朝天怒吼,恍若茹毛饮血的丧尸有了个人意识。
其他队友似乎被这疯子所感染,纷纷效仿这人的恐怖战法。
他们要么用匕首狂插敌人的腋下,要么用手指戳眼掐脖。
属狗的直接上牙齿,扯下敌人的脸肉,或是疯狂撕烂敌人的耳朵。
满洲大兵哪里见过如此疯狂不要命的打法,明军的默契配合更是超出他们的想象。
下马的满洲大兵没死刀剑光棒之下,反倒像叫烤鸭一般,毫无尊严地死在疯子的撕咬狂揍下。
疯狂爽杀的明军似乎化作食人狂魔,人人脸上挂满鲜血。
战作一团的空心方阵里时不时传出鸟铳喷薄的响声,火药爆燃的硝烟弥漫在整个战场难以消散。
满脸暴戾的明军举起一个斩下来的死人脑袋,抬起手指直指死人的太阳穴,旋转深入的手指仿佛要将大脑贯穿。
那疯子将死人脑袋悬于半空,任由血水滴落在脸上,后仰的腰肢几乎与地面平行,“我真是嗨到不行了!”
面对如此血腥的惊骇场面,满洲大兵心中发颤。
饶是他们杀敌无数,也挡不住如此疯癫的战狂。何况敌人几乎人人披甲,刀剑劈砍数次根本不能破防。
满洲大兵也没有余裕寻找无甲的破绽,刚抽出短刀刺人就被左右的敌兵围上。
“啊啊啊啊!”骑兵管领只觉身心俱疲,这群明军疯子根本不知死何物,既不退,也不惧。
他被三个怪胎给缠住,一人像疯狗一般冲向他的肚腹。
他狠狠插了对手肚腹一刀,明明贯穿胸腹,敌人却死死抱住他的身体不动,似乎在为旁边的队友限制他的一举一动。
这明军口吐鲜血犹自大吼,“快干掉他,我硬控他了!”
另外两个明军更加离谱,一个人摘掉他的头盔,凑到他耳边撕咬耳朵,给他带来强烈的痛觉。
还有一人半蹲下身,抽出匕首疯狂突刺他的命根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红刀子进,红刀子出……
胯下剧痛与死亡的冰冷逐渐唤醒绝望的本能,可那个被他捅穿胸膛的明军却死死锁住他的身体,不让他逃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兵管领痛苦地吼叫着,刚才还强劲的力量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袭击渐渐消散。
周围的满洲大兵都被疯子般的人潮所吞没,明军默契配合,悍不畏死,付出不到两位数的伤亡几乎将他们打垮。数十名满洲兵机敏聪慧,眼见事不可为连忙冲向身后的战马,策马向北奔逃。
“这就败了?”
哈堪不可思议地注视一边倒的战场。
一百五十旗丁,两百包衣,就这样被一百来路不明的明军击溃了?
三百多人打不过一百明军。
大清猛士的战力何时堕落到如此地步。
要是登州明军全是此等战力,辽南之地岂不是危险了!
“主子爷快走!”
忠心的包衣拽住哈堪的臂膀向后撤离,他犹自失魂落魄,喃喃自语,三百人凭什么打不过一百人?
他不断复盘刚才的战阵顿时恍然大悟——
自己与敌军每次局部交战,都是兵力分散状态。
敌军先打包衣,再防骑兵,接着把骑兵拖入擅长的近身战,最后不要命地打垮旗丁士气,迫使大部旗丁骑马逃跑。
战略有人被各个击破,难道战术就不能吗!
这简直是添油战术的经典案例。哈堪懊悔自己犯下傲慢大错。
若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该出动所有兵近身步战,一定能歼灭这支明军精锐。
可惜一切都完了。
更糟糕的还在后头,趁胜追击的敌兵抢到数十匹丧失主人的战马。
敌军步卒瞬息化作凶神恶煞的骑兵,一个个骑在马背上挥舞刀剑,朝天长啸的叫吼声比蛮族更加刺耳。
“来呀来呀,再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溃逃的包衣仅有两条腿跑路,不出数十步便被明军战骑追上。惯性加持的劈刀撕开粗布血肉,几乎深可见骨。
尤其是几名明军骑术精湛,恍若与战马合二为一,远比精锐旗丁还要擅长驭马。
哈堪的披甲旗丁也很倒霉,身上披着数十斤重的防具,想跑也跑不快,很快就被明军追上,终于体验一把什么叫一边倒的骑兵屠杀。
哈堪刚翻身上马,还没来得及驱马冲刺,就听到某个奴才大声咆哮,“主子爷小心!”
数名敌骑迎头冲来,为首一人高喊一声,“食我雷霆一击!”
中二的喊声并未加持额外作用,但是迅猛投掷的标枪飞驰而来,正中哈堪胯下战马的脑袋将其当场杀死。
“尼玛的,射偏了!”
暴毙的战马向前倒下,哈堪也亲身体验从马背上摔下的痛苦,尽管身躯优先着地,他还是差点被撞出脑震荡。
缓和片刻从地面爬起,他晕晕乎乎的踉跄不稳,眼见数名敌骑飞驰而来,远处的奴才冲他呐喊。
哈堪不甘就此死去,然而手边却没有阻敌的长杆武器,只能像只老鼠在战马崩腾之间来回翻滚躲避,竟能屡屡躲开敌兵的冲锋劈砍。
惹得明军破口大骂,“尼玛的,师从宫崎英高,喜欢翻滚是吧!”
愤怒至极的敌人干脆翻身下马包围过来。
死亡的绝望笼罩全身,哈堪原以为自己能勇敢杀敌,却不想身体是诚实的,面对凶神恶煞的敌兵包围,他双腿破天荒颤抖起来。
“啊啊啊!别过来!”
哈堪一口敌兵听不懂的话语,发了疯似的挥舞钢刀,企图用兵刃延缓自己的死期。
“狗鞑子,受死!”
“刀下留人!”一名玩家飞赶过来阻止。
“你特么要给一个狗鞑子说情?”一旁的数名玩家立刻投去极其阴冷的敌视目光。
“你们误会我,我看这人衣甲鲜亮,又被鞑子前后簇拥,应当是个鞑子大官,杀了他也怪可惜的,不如利用他人骗开鞑子的堡垒,也好利益最大化。”
“哎呀不愧是有脑子的,三言两语就叫人无法拒绝……不过人可以不杀,杀威拳却不能不打!”
数名玩家一拥而上,打掉鞑子兵器的同时将他牢牢压制在地上抱以老拳。
方才劝留的玩家赶紧大喊,“别打他脸!要是打坏了就骗不了城了!”
战狂们也不是什么无脑恶魔,有好的建言就听劝,顿时扒掉哈堪的所有甲胄与,对着肚子大腿拳打脚踢。
尤其对两腿之间的“珍贵物”疯狂踩踏,恍若在为可怜的路人灭火,直叫哈堪痛不欲生。
向北逃走鞑骑堵死向北骗城的路线,而向南溃逃的步行包衣皆被骑马玩家追上斩死。
饶是一些跪地求饶的包衣暂时存活,也不是玩家心善留他们一命,而是交给这些运粮的奴隶发泄愤怒的机会。
看着手里分发的刀矛棍剑,奴隶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大多数被奴役数年早已麻木呆滞,情绪机制几乎被破坏殆尽。
他们即使手里拿着反抗的兵刃也不敢做出选择,反而用习惯性的哀求目光看向官军,乞求官军不要逼他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