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绣盗疑案，苦艾酒掺水

所谓的绣大盗，实际上就是金九龄本人。

事实上，金九龄身为六扇门总捕头，虽然位高权重，但俸禄很低，根本不足以让他维持足够体面的生活。

况且金九龄本人，还是一个对于享受要求很高的人。

不是一流的酒，他不喝。

不是一流的衣服，他不穿。

不是一流的美食，他不吃。

而想要维持这种一流的生活，他的那点俸禄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所以暗地里，他不知道利用职务之便，贪污了多少。

而之所以从六扇门辞职，实际上也是因为朝局之变。

皇帝开始掌权，并且首先拿下了刑部。

既然拿下，那自然就要清理一番，从而让刑部真正成为自己手上的力量。

六扇门是属于刑部的部门，自然也是在清理的范围之内。

金九龄感觉到了危机，因此才会主动辞职，给自己留了一个体面。

但他贪污的所有金银都用于自己的人生享受，辞职之后，就无法维持以前的生活，所以，他勾结了红鞋子组织的二娘。

暗中挪用红鞋子组织财物的同时，也开始利用红鞋子的情报，找到那些运送贵重货物的镖局，商队，扮作绣大盗，进行劫掠。

但作案太多，影响越来越大，金九龄也感觉有些无法掌控，便决定激流勇退。

他利用二娘将事情栽赃嫁祸给红鞋子，然后找来陆小凤，巧妙地引导他与红鞋子敌对。

“但很可惜，他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其他人了！”

陆小凤两口啃干净一根鸡腿，将骨头随手一丢。

汪！汪！汪！

三条狗突然蹦出来，一个跃起将骨头咬住。

甚至都没有掉到地上。

玄猫躺在一边，看着三只傻狗在这争抢骨头。

小龙女则抱着三猫安静的坐在一边，眼神涣散，明显是根本没在意陆小凤在说什么。

李莫愁却对于这些故事很是感兴趣，一看陆小凤停下来，连忙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这点事情，能瞒的过我吗？他金九龄那点小心思，别说我了，就连红鞋子都没有瞒过去！”

陆小凤继续讲述起来。

“红鞋子的首领公孙大娘，也是一位女中豪杰，最重要的是天香国色，你都不知道多漂亮。更难得智计过人，早就知道自己内部出了问题……”

早在武当山，周明让殷素素加入红鞋子的时候，就说了殷素素是作为红鞋子的二娘加入。

以公孙兰的智慧，虽然周明没有明说，但是她肯定明白，自己手下的二娘出了问题。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在那个时候，二娘就已经开始和金九龄勾结，暗中挪用组织资金，供给金九龄销。

经过周明的提醒，公孙大娘早已发现了这一点，只是还不确定和二娘勾结的另一个人是谁。

但绣大盗一事的出现，却是让公孙大娘确定了目标。

原著之中，金九龄的算计，就在于双面操作。

他自己误导陆小凤，另一边，则由二娘误导公孙大娘。

两面配合之下，才能完成金九龄的计划。

但他自己这边，被陆小凤看出端倪，另一边，公孙大娘更是从一开始就在怀疑和调查。

结果就是这一桩绣大盗的案件，并没有发展到原著之中地步，仅仅是陆小凤和公孙大娘第一次见面之时，就直接戳破了金九龄的阴谋。

如果把现在陆小凤的经历写成侦探小说，就相当于侦探刚刚集齐基本人物信息，进度条只有百分之三十，就突然蹦出来一个人，直接告诉了侦探大部分信息，把整个案件一瞬间拉到了百分之九十。

剩下的百分之十，就是解决凶手。

这种故事，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悬疑色彩，更不会受欢迎。

放在市场上，那就是毫无疑问的烂作。

等着被人骂的玩意儿。

“所以这件案子，表面上看起来是你办的，但实际上其实是公孙大娘办的，只不过人家身份神秘，不愿意现身，才让你领了这个风头，对吧？”李莫愁说道。

“噗！”

陆小凤顿时发出和周明之前类似的吐血声。

只不过周明完全是玩。

陆小凤却真有一种扎心的感觉。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陆小凤自从进入江湖以后，素来以聪明著称，用自己的小脑袋瓜，不知道帮多少人解决了麻烦。

尤其是在周明的‘名侦探陆小凤’发表以后，陆小凤更是成了整个江湖最知名的名侦探。

陆小凤也是以这个身份为自豪。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可以说是被这种名声给架住了。

这一次绣大盗的案子，说起来也是轰动江湖，但实际上他也就是前期参与一点，然后公孙大娘就蹦出来，叽里呱啦直接把进度条拉到了百分之九十。

他在这一次的案件里面，可以说是表现不多。

但正如李莫愁所说，红鞋子是隐秘组织，不可能随便露脸，结果就是这一功，全都由他受了。

所以他才会对于李莫愁的话有所应激。

以前的陆小凤，可不会这样。

像这种名声方面的东西，他虽然在乎，但却从来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

然而，此刻的他，却已经发生了改变。

周明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但他并不准备多说什么。

以陆小凤的自我调节能力，恐怕没几天，他就会再一次变回以前那个逍遥江湖的陆小凤。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调侃他几句。

“我明白了！”周明道：“你刚才之所以对于公孙大娘那般夸赞，就是为了侧面的抬高自己。

毕竟在此次事件之中，你没有出多少力是事实。但如果公孙大娘本就是一位智者，那么相对来说，就不会有损你自己的名声啊。”

陆小凤脸色一黑：“啥啥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需要抬高别人来稳定我自己的名声？我是谁？陆小凤啊！”

“好好好，就当你不是这个意思吧？”周明笑道：“只是，你该如何面对薛姑娘呢？”

“薛姑娘？你说薛冰啊？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们两人情投意合。若是她知道，你居然这般称赞另一个女子，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啊？”

陆小凤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切！就这么点事？我堂堂陆小凤，就是夸了其他的漂亮姑娘几句而已，还会怕她？”

“那就好。”

周明忽然抬头，笑着看向陆小凤身后：“薛姑娘，你可都听到了吧？”陆小凤顿时只感觉背后一股凉气直奔脑门，连忙回头一看。

黄玉树，争相辉映。

园景观，美不胜收。

却根本没有看见什么薛冰。

“哈哈哈……”

周明和李莫愁一同发出无情的嘲笑，就连坐在一边的小龙女都不由得露出笑容。

“呵呵……”

陆小凤转过身来，尬笑两声，就闷头对付桌上的美食，不再理会周明。

酒足饭饱，陆小凤眼神犹豫了一瞬，随即装作随意道：“明天去不去紫金山？”

“不去。”

“不去？”陆小凤一愣：“不说这一场决斗是何等的罕见，单说我们和西门的关系，也该是去一趟的啊。”

周明道：“正常来说是如此，但我也是一位剑客，所以不去。”

陆小凤搞不懂了：“正因为是剑客，才要去观战啊。天底下不知多少位剑客听完消息之后，都拼了命的赶来京城，怎么你这剑客，偏偏不去呢？”

周明道：“赶来的剑客之中，可有二，三宗师？”

“这……很少。”

“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是不同的，这也体现在他们的剑上。或许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极其优秀的剑客，他们的对决也必定是极其精彩的。

但对于剑客来说，最适合的永远是属于自己的路，而不是别人的。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看过这世间最优秀，最绚烂的剑路，就会很容易动摇自己要走的剑路。

所以，我不去！”

陆小凤不由露出鄙夷的表情：“若是其他人这么说我还信，但你？你有剑路这种东西吗？你怕是连把剑都没有吧？”

“嘿！小瞧人了不是？我最近才找到一把特别不错的剑，亮给你看看。”

“在哪儿呢？”陆小凤左右看看，却并没有在周明身边发现任何剑的身影，不由的嘲讽道：“你连自己的剑都不带在身边，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剑客？”

“呵呵，我这把剑特殊，见到你就明白了。”

周明说着，引陆小凤来到自家的练武场。

这个地方他之前也来过，今日却见这里多了一尊石刻。

却是一个跪地俯首之人，双手捧出，一柄赤色长剑，就躺在那双手之上。

周明伸手道：“来，试试我的这一柄神剑！”

陆小凤不觉奇怪，伸手抓住剑柄，想要拿起来，但一用力，却发现此剑是无比的沉重。

他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运起真气，手中仿佛有千斤的神力，但这柄剑却有着几千斤的重量。

他依旧是动也动不到。

陆小凤松开手：“本以为像冰魄剑那样的神兵举世罕见，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第二柄！这是什么剑？”

“长虹剑！”

陆小凤心头一沉。

不由得回想起之前，自己和公孙大娘联手解决了金九龄之后的事情。

阁楼灯火之下，映照着三张美艳的脸庞。

公孙大娘斜靠在椅背上，状态慵懒，眼神之中却流露出森冷的杀机。

二娘趴在地上，身上并无伤痕，却面色苍白，看起来虚弱无力。

她的丹田已经被废，一身武功全无。

“大娘……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看在我这么多年为组织做了不少事情，您就放我一马……”

二娘苦苦哀求：“我的武功都已经废了，以后对于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您就放了我吧……”

“二娘，”公孙大娘道：“机会，我不是没有给过你，几个月以来，我起码给了你五次回头的机会，可惜，你一次都没有抓住。”

“是我糊涂，是我愚蠢，我真的知道错了……大娘！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怕了！”

公孙大娘的语气无比冰冷：“动手！”

“不！不！”二娘连连摇头高呼，但一道黑影已经将她笼罩。

抬头看去，那张美丽却陌生的面容，正是她生前所看到的最后一幕。

鲜血滴落，朵凋零。

殷素素拔起长剑，面色无悲无喜。

“很好！”

公孙大娘点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红鞋子组织的二娘。”

“好的，大娘。”

“不用叫我大娘。你和她们不同，你是组织的外围成员，日后是要加入组织的，所以，叫我代号就行。”

“好的，苦艾酒。”

这一刹那，似乎有风吹过，吹得楼外树枝摇摆。

公孙大娘侧头看了一眼，道：“好了，下去吧。”

“是。”

殷素素离去之后，公孙大娘方才起身，打开窗户，看着窗外树上隐藏的那一道身影，笑道：“大名鼎鼎的神探陆小凤，在我楼外窥探，莫非是想要做一次梁上君子？”

陆小凤一跃进入楼阁之中，看着公孙大娘：“苦艾酒？”

“你都听到了？”

陆小凤道：“早听说那个组织，只会邀请那些势力之主加入。只是没想到，就连红鞋子这种只有七八个人的隐秘组织，也会被他们看中？”

公孙大娘笑道：“组织看重的，可不仅仅是势力大小。”

“那你们看中了木道人什么？”

“你是想要从我口中，打探组织的情报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陆小凤连忙说道，随之沉默了几秒钟，又道：“这个组织……不是什么好人……”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陆小凤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没想到……还真是惊人的一句话！”公孙大娘嘲讽道：“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好人？又或者我的红鞋子组织，都是什么好人吗？

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的朋友那么多，也全都是好人吗？羊城黑街的霸主，蛇王是好人吗？绣大盗金九龄是好人吗？青衣楼主霍休是好人吗？还有那首辅的……总之你身边的朋友，都不是什么好人，也好意思来劝我？”

前半句话，说的陆小凤无言以对，但后半句话之中透露出来的一点信息，却是让陆小凤立刻不关心这种事情了。

“你刚才，是想说首辅的义子，对吧？”

“我说了吗？”

“你刚才举的例子，都是我身边的朋友，那么这一句‘首辅的’后面，接的肯定就是我的另一个朋友……周明他怎么了？那家伙整日游山玩水，享乐贪欢，好像也没干什么事情吧？”

陆小凤疑惑问道：“怎么在你眼中，他却和蛇王，霍休，金九龄并列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