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参观考察

“或许，你真的是‘智者’。”

泰莎低叹一声，在休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忽然笑道：“既然你要请示……那就顺便转告你的队长，那间酒吧有空余地方改造出‘黑市’场地，让她考虑下，我只收取微薄的场地使用费，比你们到处租地方划算许多。”

休这次没拒绝，因为决策权是在队长手中，她点头道：“我会转告的。”

“说起来，你们组织聚会的方式也太野蛮了。”

有意跟休所在的这支红手套小队打好关系，泰莎顺势说道：

“就算你们有黑夜教会当后台，但这般粗鲁的举办方式是很难让真正的顾客们安心的。毕竟‘客人’们可不知道你们有后台。还容易引来些其他官方组织的盘查，这很影响生意的。”

休对组建聚会的事情很上心，好奇地看向泰莎，问道：“珀斯兰小姐，你还有什么建议？”

泰莎说道：“我知道有个聚会，就在今晚七点五十五分。你们有兴趣去看看吗？看看贝克兰德的隐秘聚会的运作方式。”

休颇为意动，她对隐秘聚会的运作方式感兴趣，对这些非凡者聚会本身也很感兴趣，她看向佛尔思，征求同伴的意见。

佛尔思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她认为身旁这女人要谋害她们的话，不用这般大费周章。

反过来思考，有着这种厉害人物引荐去参与其他非凡者的聚会，反倒是会更安全些。

目的地在贝克兰德桥区域，离她们现在的位置不算太远，泰莎雇佣了辆马车，在车厢里，泰莎用神奇物品隔绝了车厢与外界后，对休介绍道：

“这种聚会为了隐秘和安全，都是不定时的，召集方式利用了一些报纸上的的广告位，聚会的参与者们根据隐藏在报纸上的暗语，来确定新一轮聚会的时间。地点倒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变动。”

休听得很认真，还向佛尔思这个作家要来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在上面做起了笔记，并且还提问道：“为什么地点不会轻易变动？是资金成本耗费的问题吗？”

为了寻找聚会地点而奔波的休，在这方面算是有所体会。

泰莎点头道：“这是主要原因，另外像这类地点都暗藏着聚会召集者的各种手段或者布置，这些布置更换起来也比较麻烦。还有就是，熟悉的地点反而会给常客们一种安全感。”

看着休在纸上记下这些经验，泰莎又介绍起该聚会中较为固定的常客：“这虽然是个层级不太高的非凡者聚会，但有一名‘药师’，还有一个‘工匠’的代言人，都是这个聚会的常客，有时候他们会贩卖些较为实用的消耗品。”

“药师？”休与佛尔思几乎同时诧异开口。

“怎么？你们在找药师？”

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休点头说道：“我们在找‘药师’的魔药配方。”

奥黛丽的好友，那位同样热衷追求神秘的格莱林特子爵，一直在寻找“药师”的魔药配方，想要成为一名“药师”。

休和佛尔思这两个非凡者，自然被委托寻找“药师”魔药配方。

泰莎却摇头道：“药师都是师徒制，就算找到药师，也很难从对方那里交易到魔药配方。你们找‘药师’魔药配方是为了委托吧？委托的报酬丰厚吗？”

休不明白泰莎为何这样问，解释道：“‘药师’是序列9，对方也懂些价……所以报酬不会太离谱。”

泰莎露出一个蛊惑的笑容：“‘药师’魔药配方很难得，其实杀死一名‘药师’也能获得‘药师’的非凡特性，这种死后析出的非凡特性相当于一瓶相对应的魔药。而且一步到位，都省去了材料的收集与魔药的配置了。”

休对此只是沉默着，完全无视了泰莎的蛊惑。

当雇佣马车抵达贝克兰德桥区域的铁门街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段距离。

在下车前，泰莎手上突然变出三套遮掩外貌的黑色长袍，递给休与佛尔思，“拿去遮掩一下。”

泰莎给出的黑色长袍，佛尔思还算合身，可小个子的休就显得拖拖拉拉的，但休很有经验地用一些随身材料垫高了自己的身高……

休的这番动作，让佛尔思看的在旁掩着嘴在笑。

笑得休想用手中三菱刺帮佛尔思修理修理。

等下了马车，休与佛尔思就同时看到了一间挂着“勇敢者”招牌的酒吧，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守在黑木大门前。

“聚会地点在酒吧里？”戴上宽大的兜帽，休低声向泰莎问道。

泰莎摇头道：“不是，但这间酒吧跟聚会有点关系，时间还没到，我们可以先在这里等会。”

两人跟着泰莎往酒吧里走，守在门口的壮汉审视着她们，却没有阻拦她们推门而入，只是在泰莎她们推门时，从酒吧里飘出的酒味引得他喉头微动。

此时酒吧刚刚开始营业，所以客人们并不多。

休看到酒吧中央有两个台子，一个台子上有两位拳击手正在等待着比赛，另一台子在上演着狗拿耗子。这都是酒吧里惯用的赌博方式。

血腥而猎奇的动物互残游戏，能极大地激起看客们的情绪，一场狗抓耗子的游戏下来，一般都要死掉数以千计的老鼠。

越到深夜，游戏规则就越血腥，所以动物游戏比旁边拳击赛的热度都高，涉及到的赌资数量也很惊人。

泰莎对这种“游戏”丝毫不感兴趣，她有些出神地看着另一边的拳击赛——她犹记得在廷根时，克蕾雅夜里常常会参加恶龙酒吧的擂台比赛，泰莎那时候给克蕾雅深夜驾车，还给克蕾雅提供了多次按摩服务。

那样平淡安逸的日子，仅仅只是过去三个月，如今却恍如隔世。

夜色渐深，酒吧的客人也越来越多，氛围逐渐嘈杂，休捧着一杯盛满啤酒的木杯却没有喝一口，而佛尔思则很契合氛围地点燃了一根香烟在吞云吐雾。

这里不少客人都穿着奇装异服，她们三人的黑色长袍装还不算是最惹人注目的。

泰莎再次确认了下怀表时间，提醒两人道：“时间差不多了。跟我来。”

泰莎来到一间球台室，室内一个长着大鼻子的半百老头正在与对手打着桌球。

泰莎走进门，喊了声：“卡斯帕斯。”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只有在这间房间里听见，正在与卡列帕斯打桌球的对手，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默契地停手，随后从这里离开。

被留下的卡斯帕斯一瘸一拐地饶了过来，客气地问道：“三位想要些什么？”

“两个铁面具。”泰莎掏出了两张2镑的钞票挥手向卡斯帕斯丢去，钞票精准地落在对方手中。

卡斯帕斯见到钞票，咧嘴笑道：“稍等。”

没过一会，卡斯帕斯带过来两张只能遮住上半张脸的铁面具，递给泰莎时问道：“还需要我带路吗？”

来的三个人，只要两张铁面具，卡斯帕斯自然看出其中有人是旧客。

泰莎顺手将面具递给身后的休与佛尔思，拒绝道：“不用了。”在收拾妥当后，泰莎带着休与佛尔思通过酒吧暗门来到后院外的巷子，七拐八绕，绕到了一个黑灯瞎火的房屋前。

泰莎按照报纸上提及的暗号，7重1轻，6长1短，敲响了房屋的大门。

“这暗号的作用是什么？”休提出疑问。

“为了防止被他人误入。”泰莎解释道。

在短暂的问答之间，房门上的小木板就被无声拉开，一只眼睛从门缝中露出，上下审视着她们。

泰莎露出兜帽下的铁面具，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戴着同样铁面具的侍者站在门后。

他的手臂悬挂着几套带兜帽的长袍，看着泰莎她们穿戴好的连兜帽的黑色长袍，沉默了一秒，然后嘶哑着嗓音对泰莎她们说道：“你们……跟我来。”

戴着铁面具的侍者关好门，领着泰莎她们穿过黑暗的客厅，进入了一楼的起居室。

起居室里，茶几上仅仅点燃着一支蜡烛。

微弱的光芒照得整个房间昏暗深沉。

休在心底对比这聚会环境和a先生聚会环境的区别，这里显得更神秘更装神弄鬼，但休都猜测出，这种区别……恐怕是因为这里的主人在实力上，是没a先生那般自信的。

此时，茶几周围的沙发和椅子上分别坐了十来个人，都是兜帽长袍铁色面具打扮。

泰莎她们找了靠侧边的三个高脚凳，坐了下来。而从她们进来到目前为止，这起居室内安静沉默地近乎凝固，无人吭气。

直到墙上挂钟精准地指向7点55分，中央单人沙发上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时间到了，我们开始吧，不用等迟到的朋友了。”

开口的老者在这里被人尊称为“智慧之眼”，是这个聚会的组织者。

在“智慧之眼”话音刚来，从中间区域中传来个沙哑的声音：“我要卖魔药配方。”

“永恒烈阳教会的序列9‘歌颂者’和序列8‘祈光人’。”

“前者220镑，后者450镑。”

这声音立马就引得所有人去回望，但坐在中间的男人无动于衷，坦然地在等待着众人的报价。

“其实我可以考虑买下。”一个脸庞圆乎乎的男人笑了声，说道：“我可以再收个学徒，给他这两份配方，让他专门给我的草药祈求光照，完美！奢侈！”

休目光立马转向这个发言的人，来时泰莎给她们描述了这个聚会里“药师”的外貌特征，并且通过这人话语中的“草药”一词，不难猜测这人就是“药师”！

药师虽然是第一个开口，但他的话语轻浮显然是在开玩笑，看得出这名药师是个性情跳脱的人。

最终这两份相关联的魔药配方被另一名尖锐嗓音的人，以共计600镑的价格买下。

休也趁此看到了交易过程是在“智慧之眼”的见证下完成的。

准确地说，是在一枚戒指的见证下完成的。

只见“智慧之眼”从衣兜里取出了一枚镶嵌着诸多细碎钻石般的戒指，戒指中间簇拥着一颗碧绿如同眼睛的宝石。

“智慧之眼”戴上戒指后，那枚戒指上的碧绿宝石在老人闭目的酝酿下，突然绽放出了灿烂的金色光芒。

“智慧之眼”连忙让那枚戒指上的宝石触碰到侍者捧到他面前的魔药配方，随着道道金芒越来越纯粹，最终衍化成了一个印章般的投影。

“真实，有效！”“智慧之眼”老先生沉声宣布，旋即取下了那枚戒指，不敢多戴一秒。

这不太像是芙罗拉的“鉴定”……休在心中将这枚戒指与同伴“蝮蛇”的能力作比较。

但显然，这也是一件能支撑非凡物品交易的神奇物品！是这个聚会能成功举办的核心！

经过这番见证下，交易迅速达成，休瞥了眼坐在中间的那名交易者，那个黑袍人在拿到钞票后，整整数了三遍！

看模样也是个穷惯了的人……

这个时候，被休关注的药师又开口道：“我带来了几支镇静剂。”

药师接连喊了好几声，好像在找着什么人，但没人回应。

休听到那名药师在嘟囔：“那家伙这次没来？也许他死在了哪里……”

然后药师再次大声道：“我要买精灵之泉的髓质结晶，谁有？”

看其他人的反应，这名药师已经多次在聚会上求购这种非凡材料了。

而旁边的泰莎心中一动，她记得在前两天的塔罗聚会上，就听到新成员“世界”曾求购迷雾树人的真实根茎、邪纹黑豹的全部脊髓液和精灵之泉的髓质结晶这三种非凡材料。

巧合吗？泰莎心底思索着，不留痕迹地多关注了下这名大大方方坐在中间区域的黑袍人。

而休在此时向药师开口问道：“这位先生，如果我找来精灵之泉的髓质结晶，能用它交换‘药师’的魔药配方吗？”

“最近怎么这么多人在找‘药师’魔药配方……”

听到休的询问，圆脸药师嘟囔了句，看向休的方向，轻咳嗽了声后，回答道：“我在之前的聚会上也说过，我不能用‘药师’魔药配方来做交易，我只能将我的配方教导给我的学生。”

由于泰莎提前有过提醒，休对此虽然失望却不意外。

但圆脸药师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去哪里能弄到‘药师’的魔药配方，而且就在贝克兰德。”

休露出欣喜表情，虽然精灵之泉的髓质结晶同样难以找到，但起码格莱林特子爵的委托有了个方向。

休心中挺感激格莱林特子爵对她和佛尔思的照顾，虽然彼此一直都是公平交易，但秉持着有恩必报的休，还是想帮格莱林特子爵找到他心心念念的“药师”配方。

而另一旁，留着心眼观察中间那黑袍人的泰莎，发现圆脸药师在说这句话时，那黑袍人坐姿有一瞬间的极为短暂的不自然。

……

霍尔伯爵的豪华府邸，在长久的沉默后，奥黛丽最终接受了克蕾雅的邀请，答应加入她的小队。

在这之后，两人间的氛围缓和了很多，克蕾雅也有意谈论些放松的话题，便聊到了奥黛丽的好友，那位格莱林特子爵：

“说来，格莱林特子爵也一直想成为非凡者吧？为什么他一定要找‘药师’配方呢？因为多数是师徒制的关系，这个途径的非凡者可不好找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