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晋升申请

血红月色中，克蕾雅返回到圣塞缪尔教堂，地底人员比往常更多些，由于查尼斯门后的封印物都变得活跃，更多的值夜者都被召唤驻守。

回到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中，克蕾雅看到戴莉正在这里的单人床上补觉，在她进来时候，戴莉刚好醒了过来。

“怎么不回家睡？是家里的床不软，还是喜欢办公室里的这种硬板床？”克蕾雅将脱下的外套挂在一旁衣架上，调笑着开口问道。

戴莉从床上坐起来，伸着懒腰打瞌睡道：“别说，我还真喜欢硬点的……咳咳，主要是我等会还再去做些调查，就懒得往回跑了。”

“调查？”克蕾雅在办公桌前的高背椅上坐下身来，疑惑地看向戴莉，“连环杀人案的报告你不是都弄完了？怎么还有调查？”

“报告是写了，但是……”戴莉挠头道：“恶魔犬的来历无法确认，虽然有野生动物误食非凡特性变异成非凡生物的例子，但根据现有的情况，也不能排除人为饲养的可能。”

“根据案情的复盘可知，这只恶魔犬并不是在简单地捕食人类，而是在进行它的晋升仪式！”

“目前已经确定从序列6‘恶魔’晋升序列5‘欲望使徒’不仅要服食对应的魔药，在服食魔药前还要举行杀人仪式，以更好地避免失控。”

“在历史上多起‘恶魔’杀人仪式的总结中，‘恶魔’两次杀人之间至少间隔三天，也不能超过九天，最低限度应该是13人，人数越多仪式效果越好，每一部分仪式后，都会吃掉被害人的内脏。吃掉内脏不是恶魔犬的独特行为，人类也会这么做……”

“虽然非凡特性会提升服食生物的智商，虽然非凡特性自带该序列的部分知识，但这般缜密的行为，我还是难以相信是恶魔犬单独作案的。”

戴莉的猜疑有道理，但结案报告中也有着充分理由——这个犬类生物服食了非凡特性而侥幸没有发疯堕落成怪物，已经可以等同于“恶魔”序列的非凡者，完全具备单独作案的条件。

甚至，由于能变身成不引人瞩目的犬类，恶魔犬的作案因此更为隐蔽。

克蕾雅说道：“所以明明已经结案的情况下，你还想再做些调查？有调查方向吗？”

戴莉答道：“我打算根据恶魔化前狗的品类与模样特征，调查下贝克兰德饲养这种犬类的人。”

克蕾雅感叹道：“这可是个大工程。”

戴莉轻轻叹了口气：“是啊，所以我愈发羡慕你们这些不眠者了。要不是有着眼影做遮掩，我的黑眼圈都变得更加明显了。”

克蕾雅端详了眼戴莉浓厚的蓝色眼影，能看出从眼圈看出戴莉的疲惫，她说道：“其实你还有机会变到‘不眠人’途径。”

克蕾雅伏在办公桌上，拿起圆腹钢笔，一边在纸上写着东西，一边淡然说道：“在序列5晋升序列4的时候，部分途径就能够转换，恰巧‘不眠人’与‘收尸人’就能互相转换。”

“这还能互换？”戴莉讶然道：“不是说一旦确定途径就无法更改吗？服食其他途径的魔药，不是会必然发疯吗？”

克蕾雅说的超出了戴莉当前的认知，甚至说这个知识，教会中只有部分特殊的序列5，比如克雷斯泰.塞西玛这种圣物持有者，及以上的中高层才会被传授。

克蕾雅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个知识点叫做相邻途径可互相转换，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原因，只是知道‘看门人’也可以晋升成为‘守夜人’。”

“互换吗……”戴莉喃喃，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嘴上虽然抱怨着，但其实她很喜欢“收尸人”途径，而且她自认很适合这一途径。

不过嘉拉迪雅队长果然背景深厚啊……连这种隐秘知识都知道。

戴莉心底感慨着，此时她起身瞥到了克蕾雅正在书写的文稿，诧异道：“嘉拉迪雅队长，你这是在写晋升申请？”

克蕾雅点点头，笑道：“嗯，我感觉魔药消耗得差不多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消化了。也是时候向圣堂申请魔药，而且我的功绩也足够了。”

“嘉拉迪雅队长，你真的只是‘梦魇’吗？”戴莉问道：“我配合过挺多‘梦魇’执行任务，总觉得你的能力比其他‘梦魇’更强些……你是不是服食过多份‘不眠人’途径的低序列魔药？”

服食多份相同魔药是能有效提升战斗力，比如序列7的“梦魇”在服食多份“不眠人”“午夜诗人”的情况下，甚至能将入梦能力开放到序列6的程度。

但这样也更容易失控，更难以消耗体内多余的魔药，也因此比正常的同序列非凡者更难晋升。

正常人自然是不会做这种增加难度的选择，在不知道“扮演法”的情况下，晋升难度已经够大的了，太多官方非凡者在晋升过程中失控成怪物。

但值夜者中，也有人选择这种提升战斗力的方式。

有的值夜者是为了得到更强的力量来守护自己的城市，有的值夜者是不舍得牺牲的同伴离自己远去，也有人两者皆有。

所以在黑夜教会中，这种情况不算罕见。

戴莉自然有些怀疑嘉拉迪雅队长也是这种情况。

毕竟嘉拉迪雅入梦能力过于强悍，而且身为一名队长级的人物，嘉拉迪雅之前怎么可能连一个队友都没有呢？

戴莉猜测她这位队长的前队友们很有可能在执行某个任务过程过全部牺牲了——这种事情不论是对于值夜者还是红手套而言都不罕见。

毕竟官方非凡者处理的任务可没有话本小说中的任务评级，未知的任务难度会不会超过小队的配置，全凭任务颁布人的经验以及……一些运气。

“能当你们的队长，我当然得有些特殊之处。”克蕾雅停笔瞥了眼戴莉笑道：“但我真的只是序列7，你看得到，我正在写的这份是在申请序列6的魔药。”

戴莉看着克蕾雅在这份序列6的晋升申请表中的落款处写下“嘉拉迪雅”，疑惑道：“不写魔药名称吗？”

克蕾雅笑了笑，“你呢？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晋升成为‘死灵导师’到今天才满三个月吧……你就总是在嚷嚷着准备晋升‘看门人’的资格，甚至还因此引来了梅塞里.多尔蒂的妒恨。怎么样，现在魔药消化得如何了？”

戴莉不以为意地笑道：“到年底有望完全消化吧……”

克蕾雅不由得感叹道：“不愧是被圣堂认定的天才。真是恐怖的晋升速度啊。”

即便掌握了“扮演法”，戴莉消化魔药的速度也很令人惊叹，再者戴莉对晋升也有着足够的积极心态，在圣堂那边，戴莉基本上是被认定为有望晋升到高序列的苗子。

克蕾雅继续说道：“只要你成功晋升到序列5，沉淀一段时间后，便也有资格向圣堂进行圣物申请了。”

戴莉却有些无语道：“圣物啊……嘉拉迪雅队长，你说的好简单。又不是序列5就能得到圣物，不，应该说圣物很少会选择被序列5持有。整个贝克兰德也只有塞西玛阁下和那位阿莉西亚两个圣物持有者是序列5。”

克蕾雅对此只是耸耸肩，没有任何反驳。又稍稍说了会闲话，戴莉看了看时间，便外出继续她的调查去了。

克蕾雅则等到塞西玛返回后，拿着写好的申请表去找这位顶头上司。

从希尔斯顿区赶回来的塞西玛椅子还没坐热，便看到克蕾雅递呈上来的这份申请，“你准备晋升了？恭喜你。功勋值……嗯，你应该是不缺的。”

塞西玛在克蕾雅的申请表上盖好章，递回给克蕾雅说道：“申请一事电报会发送一份，这份申请表也会由专门的信使递送……但序列6的魔药服食就需要你本人前往圣堂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在塞西玛看来，嘉拉迪雅是从圣堂调派来的，这趟返回圣堂应该会很熟悉，但克蕾雅其实还没踏足过圣堂所在的凛冬郡一步。

说来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真是肤浅啊……仅仅待过廷根和贝克兰德这两个城市。

不动声色地想着，克蕾雅嘴上说道：“将手头事情梳理下，在真正消化完体内魔药后，我就打算动身前往圣堂。”

“说起来……你的那两名线人有些问题，你还需要处理下。”塞西玛严肃道：“今晚我和阿莉西亚阁下去帮助你那个受呓语影响的朋友时，发现她们两人在绝望的状态下向某个未知邪灵祈祷，要不是被阿莉西亚的圣棺打断祈祷，后果难以预料。嘉拉迪雅，你应该知道此类事件的危害性。”

其实不算被打断，就算是圣物也没法切断愚者已经建立的联系啊……旁观了愚者与佛尔思的联系，克蕾雅心中感叹着。

而休.迪尔查就更别说了，那颗深红星辰挂在灰雾上，已经是塔罗会随时可能会被愚者转正的预备役了。

克蕾雅自己都是个假死隐遁的正式成员。

奥黛丽更是塔罗会在役成员，甚至还是整个塔罗会的小“班长”呢，每次聚会带头向愚者问好。

除了戴莉.西蒙妮，克蕾雅这支第七小队可以说是全员都有着“兼职”。

塞西玛临近外出，便又对克蕾雅多嘱咐了几句，让她不要在此事上掉以轻心。

被嘱咐的克蕾雅从塞西玛办公室出来后，看着天色渐渐亮起来了，通过梦魇的能力给休在梦境中留了个‘酒吧见’的讯息，便直奔橡树叶酒吧。

当克蕾雅赶到橡树叶酒吧时，住址距离酒吧更近些的休已经到了。

克蕾雅如此积极地跟休见面，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塞西玛阁下再三提醒的邪灵事情，毕竟她比休更了解那位“邪灵”。

如此积极的原因，是因为该分账了！

大早上泰莎不知道去了哪里，酒吧二层精装修的休息室里，克蕾雅笑着向休问道：“休，昨晚总收益如何？”

非凡者聚会的总体事宜由休负责，昨晚总收益自然也全在休手中保管着，不过克蕾雅以“蝮蛇”身份做鉴定师，对昨晚的总收益心里倒是有谱。

休打开随身带来的包，向身为队长的克蕾雅汇报道：“……除了门票、交易与鉴定，像是保管、信息交易等业务也都起了个良好的开端，因此各项收入加起来达到了一千零九十七镑十一苏勒7铜便士。”

休的语气越说越兴奋，自从她的家族没落后，她就没持有过这么多钱了，就算是家族兴盛时期，其实她自己手中也没掌握过这么多钱。

而克蕾雅从收益粗略估计出，昨晚非凡者聚会的总交易额超过了万镑！

不论是非凡者还是神秘学爱好者，能跑来参加聚会果然兜里都有钱啊。

“你自己拿七分之一，这次先给泰莎.珀斯兰留七分之二，其余的都给我，其中芙罗拉的有七分之一，我拿七分之一，其余的都划拨到小队经费中。”

七分之一……

一百五十镑！

这个额度的收益让休很是满足！这些天的疲惫感在此刻都被这满足感消解掉了！

而且在休看来，这项收入会相对稳定，毕竟前期聚会频率能稍高些，就算是一到两周举办一次都不愁没人来。

这一百五十镑就相当于周薪或者半个月的薪水。

至于稳定后就得适当放缓聚会频率，但到时候聚会的规模也会进一步扩大，每次聚会的收益会更高。

甚至真正发展成一处地下交易所，那所得收益就会是个庞大的数目！

以后我和佛尔思的材料费和配方费用就都不用发愁了！

休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队长，我会不会拿的太多了？”

在休看来，泰莎出场地，佛罗拉是重要的鉴定师，而嘉拉迪雅身为队长更是做这种买卖的靠山，她这种极易被取代的跑腿工作，拿得跟大家一样是有些多了。

听到休这话，克蕾雅心底感慨休真是个淳朴的好队员，开口肯定着休的价值道：“聚会的事情都是你在忙，这都是你应得的报酬。这还只是前期，以后聚会事情可有的你忙。”

克蕾雅说着，帮着休将面前纸钞分好，将休应得的那部分推到休的面前，然后又问道：“佛尔思的事情处理得如何？我忙得没提前给你打招呼，教会派来的人帮你们解决问题了吗？”

休捧着这笔钱，流露着开心的笑容，听到克蕾雅谈到佛尔思呓语的情况，连忙道：“解决了，解决了。嘉拉迪雅队长，那请教会的强者们来，需要付出多少钱啊？我这些够不够？”

休在其他聚会上听说有些中序列强者做些“净化”之类的委托都在数十镑，动用强大的神奇物品隔绝佛尔思这种级别的呓语，恐怕耗费不低。

克蕾雅摆手笑道：“这算是员工福利。你就当是‘家属医药费’被组织给报销了。”

在一个大组织中，除了合同上应有的周薪，还得有更多的人为关怀与个人尊重。成员对于一个组织的归属感便在于这些点滴之中。

克蕾雅希望休能对第七小队有更多的归属感。

“不过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下你……你和佛尔思在昨晚向某个邪灵祈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