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餐厅前，走到了混乱的人行道上。

“发生什么了？”47走到了安德烈身边。

“只是小冲突。”安德烈说道。

但47还是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愤怒，红皮鞋餐厅的老板是个好人，接济了不少苏联偷渡难民，所以安德烈这种举目无亲的孤家寡人都很尊敬他，但现在老板却受了欺负，他们当然是同仇敌忾。

“好吧，我在老地方等你。”看安德烈不愿意说，47也不强求，这显然是他们苏联人内部的事情，他也插不上手。

安德烈点点头：“你先过去吧。”

47先走一步，汉娜的婶婶早就被神盾局接走了，说是去享福了，所以现在她并不在这里。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安德烈才回到了车间，他的脸色显然并不好，不过他倒是没有忘记给47带饭：“抱歉来晚了，我们在帮忙收拾。你还没吃吧，这是红皮鞋餐厅的汉堡。”

“多谢。”47也确实饿了，一边继续做子弹，一边吃饭。

安德烈发现战衣上多了好多刮痕，卡本纳合金剑也出现了缺口，就知道47肯定又是经历了苦战：“你难道去参加吸血鬼的舞会了么？”

“差不多，还遇到了很多穿重甲的吸血鬼。”47说道：“紫外线手雷非常好用。”

安德烈嘴角勾了勾，虽然是高兴的事情，但他现在却笑不起来。

“餐厅的事情很麻烦？”47停下手上的工作说道。

“是钱，老板之前把餐厅抵押出去借了一笔钱，现在到还债的时候，他却拿不出钱了。都是为了接济我们。”

47知道自己想错了，原来不是帮会收保护费，而是高利贷讨债。

“老板没被骗吧？”

安德烈摇头：“没有，只是最近难民越来越多，他开支不出来，所以才去借钱的，他真的是太糊涂了。”

这么说老板确实是好人，借钱接济同胞，这种人真不多见。

“账上还有钱的话，你拿去用吧。”47不介意让安德烈拿钱去帮忙。

安德烈却摇头：“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而是有太多难民没有工作的问题，还了这笔钱，大家还是吃不上饭。不少人已经开始动歪脑筋了，最近俄语帮会一直在招人，似乎是想要从俄语区扩张出去，这不是找死么。”这可是哥谭市，俄语区算是一片净土了，和外面的本土帮派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俄语帮派扩张出去，那就不同了。

可是为了讨生活，很多年轻的难民都听信帮会的那套，俄语帮派现在实力空前壮大，野心也一样膨胀了。可是安德烈知道俄语帮派没钱没武器，根本不是哥谭其他势力的对手。

这才是安德烈最烦恼的事情，红皮鞋餐厅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加可怕的事情会发生。

47也沉默了，如果历史没有被改变的话，那么今年，也就是1991年12月25号，苏联就会解体。

今年苏联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生活会越来越差，最后苏联的改革会彻底失败，到时候庞然大物就会轰然倒塌。

对于俄罗斯人的难题，47爱莫能助，他也没能力解决这么多人的就业问题，除非……

安德烈发现47突然沉默了，不由奇怪他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这种若有所思的表情，难道是因为他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安德烈想起了自己和47第一次见面的时候，47深入浅出地分析了苏联改革必然失败的几个原因，现在看来苏联的情况确实是越来越糟，完全是朝着47分析的方向滑坡。那时候他就认为47的学识天人，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小看他。此时看47沉思，安德烈突然感觉又有希望了。

“旦，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只有一个大略的想法，你喜欢吃中餐么？”47突兀地问道。

“额，没吃过。”安德烈表示47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那么有没有兴趣尝尝？”

“尝尝当然没问题，可是这和我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安德烈表示疑问，中餐和难民就业有半毛钱的关系？

“如果我告诉你未来中餐会成为潮流你相信么？”47问道。

“就算成为潮流又怎么样，难道你想让我们都去做饭么？”安德烈古怪地说道。

47表示说对了：“答对，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安德烈完全没有跟上节奏，他只觉得47脑子里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中餐在国外一直存在，只是目前还没有麦当劳和肯德基那么有规模而已。而且中餐现在也基本已经改良完了，所以47想的就是打造一个遍布美利坚的连锁中餐店。

现在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晚了恐怕就没有那么多廉价的劳动力了。现在苏联难民只要有口饭吃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肯定不会要求高福利高工资的，正好可以压榨一番。

而江小旦的舅舅正好就是个厨师，他可以培训一批厨师出来，然后再找几个店铺，找一些投资先可以把框架搭起来。

如果真的能把快餐店开便美利坚的话，那47就有遍布全国的情报网络，运输网络，想干什么都能方便很多。

47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安德烈，他久久缓不过神来，他惊讶于47的大胆和想象力。这么短时间内他竟然就想打造一个遍布全国的快餐店。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魄力，做个商人难道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做杀手呢？难道是因为刺激么？

和47熟悉之后，安德烈发现47平时根本不像个杀人如麻的人，很聪明很有想法，甚至比很多年轻人都要沉稳。可是偏偏选择了这么一条路，真的是不能理解。

不过这个想法太惊人了，安德烈都不知道如何着手，“只靠我们真的可以么？”

“只靠我们两个当然不行，还需要一些合作伙伴。杨曼他在干什么？”47立刻想起之前合作过一次的走私商。

“他得到合金之后正在到处找买主，好像最近已经脱手了一部分合金，估计正在享受人生呢。”

“那正好可以找他。”杨曼确实是个不错的商人，应该可以成为不错的合作伙伴。

安德烈看47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要行动了，立刻展开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