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请狠狠…◎
周既衍怔了瞬,思绪瞬息万变,半晌才说了一句:“说什么呢你?”
骆栖重新看向他,嘴里重复着刚才的话:“想要你。”
“想和我和好?”周既衍目光淡淡,似对她的话满不在乎,“没人陪你消遣了,终于想起我了?”
“我没这样想。”骆栖停了几秒,抿抿唇,继续说,“如果你还愿意——”
“我不愿意。”周既衍冷冰冰地打断她。
骆栖的话哽在喉咙,她想问为什么,但答案显而易见。
她凭什么觉得周既衍会愿意,当初的她说分手就分手,不理会他苦苦挽留,曾经还当着他的面和新男友亲密。
周既衍看着她的表情,微微一笑,“栖栖,我玩不起了。”
“我是人,不是神,不能预测未来,要是哪天又有个人忽然抱了下我,你是不是又要像当年那样轻而易举就把我们的感情抛弃?”
骆栖皱眉,“我没有想和你玩,开始了当然会认真对待。”
“所以不止是陆礼,应铎泯你也认真了?”
话脱口而出,周既衍懊恼了瞬。
他这句话问出来,必然会显得自己没有沉住气。
“你在介意这个?”骆栖想到那个视频,“你明明说过不会介意。”
周既衍几乎就要被气笑,“试问哪个男人会不介意,换做是你,我和你分手后交了几个女朋友,还上了心,你不介意?还能没有一点芥蒂的和我重修于好?”
骆栖顿了下,说:“我可能会很介意。”
他当初只是被倪遇烟抱了一下,她都没办法忍受,更别提他喜欢上了别人又来找回她。
这换谁都要被膈应死吧?
“你可真双标。”周既衍脸庞绷得很紧很紧,“赶紧回去,我不想看见你。”
要再说下去,他真怕自己会坚守不了。
他才没这么贱,骆栖说两句就又巴巴贴着她,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一时兴起。
骆栖手指蜷缩,指骨泛白,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问:“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是。”周既衍别开眼,冷淡又生疏的语气,“如果不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有这份情谊在,你觉得我还会和你有来往?”
骆栖蓦地沉下脸,伸出手掌要车钥匙和袋子,嫣红的嘴像机关枪一样不停输出,“行吧,那我回去了,反正我对你的那点心动在你眼里也不值得一提,我争取了,你不想就算了。”
美目乜他一眼,胸腔泛着酸溜溜的味道,“连着拒绝我两次,看来你是对程小姐很满意啊,该不会过个几天就要和人领证了吧?”
她心里清楚自己是没资格这样,但就是忍不住想用这些话来掩饰自己痛意蔓延的心。
周既衍被她嘴里发出的“心动”两个字给勾住了神,以至于没听到她后面的冷嘲热讽。
“回去吧。”他把东西还给她,下意识会叮嘱,“开车慢点,回去多喝点热水,半夜肚子不舒服就和你哥说一声,实在不行,找我也可以。”
他越这样,骆栖就越心气不顺,又剜他,凶巴巴的语气,“不用你管。”
说完转身,昂起尖巧的下巴,挺直清瘦的背脊,如一只高傲优雅的白天鹅慢慢淡出周既衍的视线里。
周既衍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不由得弯唇笑了声。
他开车跟在骆栖的车后,一直到她进了小区才掉头离开。
周末要回骆宅吃饭,骆林大清早就打电话给骆栖,说是出去办了事情,九点左右来接她一起回去。
骆栖细眉拧得能夹死一只蚊子,她摁耐住起床气,睁开眼看了看时间。
……七点
“大哥,你没搞错吧,我昨晚凌晨才下班,才睡了没几个小时就被你吵醒,真活该你是只单身狗,祝福你永远单身。”
听筒里响起骆林温温和和的笑声,“说单身不说狗。”
骆栖在床上翻来翻去,发泄心中不爽,又听骆林在那头说。
“妈昨天从神户空运了些牛排回来,邀请了既衍和周姨来家里用午餐。”
骆栖清醒了不少,鼻子压着枕头,闷闷地“嗯”了声。
“好好收拾一下,出镜的时候那样光鲜亮丽,每次回家吃饭都随随便便。”骆林像个老父亲似的。
骆栖从床上爬起来,走进盥洗室,站在镜子前抓了把蓬松微卷的长发,“有什么好收拾的,回家吃个饭而已,难不成你们还嫌弃我?一会儿我自己开车回去,不用你接,挂了。”
骆林喊住她,“懿清从武汉回来了吧,有空的话叫她一起。”
“感情你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这个啊?”骆栖嗤笑。
骆林:“她一个人,饭又会随便应付。”
骆栖刷着牙,满嘴泡沫,声音含糊不清,但骆林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今天中午有约了,去昌平吃饭,约她的人是傅……傅什么来着?”
骆林眉眼冷淡,“傅海延。”
……
骆栖换上平时喜欢的装扮,粉色露脐针织吊带,下身一条牛仔复古包臀裙,头发打理成波浪大卷,又甜又辣。
拎着包下楼,玄关处她放了一面半身镜,换鞋时瞄了眼,趿着拖鞋又往楼上跑。
再出门时,她穿着的是一条白色碎花边及膝长裙,不辣,很甜美斯文。
因为这个换装,她唾弃了自己一路。
车开到骆宅外边,骆栖从后视镜里看到周既衍刚进去季宅,她熄了火,往椅背上靠,打开音乐。
播放了五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后视镜里。
她解开安全带,拎包下车。
款款身姿出现在阳光下。
周既衍不可避免地被闪了下眼,他感到意外,三两步走到骆栖身旁。
“换风格了?”
骆栖动了动唇,“好看吧?”
周既衍不置可否,“像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就当是你夸我年轻了。”骆栖瞥他一眼,“程小姐来没来啊?”
“她来做什么?”周既衍淡道,“又不熟。”
骆栖刚要说话,院子里站着的美妇人一脸喜悦地走了过来。
“哎呀,栖栖可算是回来了啊,一阵子没见又漂亮了。”
骆栖上前揽着周母的肩膀,“周姨,要不您让我上你家户口吧,我做您女儿,天天挨您夸,哪像我妈净爱损我。”
周母笑说:“我倒是想,当初我就觉得你百分百要来我家了,谁知道既衍这臭小子干了那种事,他活该,这么好的栖栖都不知道珍惜。”
周既衍:“……”
能不能别当着他的面说。
骆栖眼角余光瞟了眼旁边的男人,扬眸笑,“没缘分没办法,周姨,你那有没有什么优质单身男,也给我介绍介绍呗。”
“还别说,我那在上海那朋友,她儿子长得可俊了,海归,一回来就接手了自家公司,各方面都一等一的好。”
搁以前,周母才不会给骆栖介绍对象,她就指望着哪天栖栖能和周既衍复合,但时间越长,就越没希望,她也就死心了。
周既衍双手插兜,走快两步,回头凉凉扫了眼骆栖,看向周母时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妈,您怎么能给栖栖介绍动物呢,这海龟也不行啊,成天在水里,见个面都难。”
“啊?”骆栖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既衍兄难道不知道我是美人鱼吗?”
周母笑骂:“你俩都没个正行。”
大早上催着骆栖回家的人却没出现在餐桌上,骆栖还收到徐懿清的短信,她问骆林为什么会在那儿。
栖:不知道,我就提了嘴你和傅海延在昌平。
清:他和别人打起来了。
骆栖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周既衍茶杯都抖了下。
“怎么了?”他问。
骆栖没说话,低头打着字,周既衍站起来凑过去看了眼。
栖:什么情况?他有事儿没?
清:我上洗手间的时候有个变态想摸我,被你哥看见了,他没事,变态上医院了,我们都在医院。
周既衍迅速看完,“问她哪家医院,我们过去看看。”
“她说都处理好了。”骆栖抬起头,完全没料到周既衍就在身侧,两个人眼睛突然交汇,彼此都愣了愣。
不知是谁的心“咚”了一下。
英挺硬朗的脸近在咫尺,骆栖垂了下眼眸,视线落在那张唇形非常漂亮的嘴上,几不可闻地咽了咽喉咙。
周既衍有太久没这样看过骆栖了,她漂亮妩媚的眼睛里都是他的样子。
而他好像被她鼻间喷洒的气息给蛊惑,神志不清,当她温软的红唇贴住了他的,他没动,任由着她在他唇上辗转。
他的呼吸停滞了几秒,脑海里全都是骆栖,再想不出其他。
骆栖的手很自然地往周既衍肩膀上搭,耳朵爬满红晕,吻的力度逐渐加大。
他没推她,但也没回应。
一个人太累,她轻轻咬住他的唇,看着他微颤的睫毛,心口的悸动越来越强烈,柔声说:“既衍,吻我。”
周既衍猛然回神,条件反射地退开两步,微不可察地瞥了眼骆栖那娇艳得能滴出血的红唇,而后恼怒地用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
骆栖一点也不介意周既衍的动作,眼尾上挑,靠近他,伸出手掌放在他的胸膛,触碰他强有力的心跳,接着慢慢往上移,虎口卡住他的脖颈,食指在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线滑动。
声音无辜听起来像是撒娇:“周医生,你不喜欢栖栖亲你吗?”
“骆栖!”周既衍面庞染上薄怒,欲要开口,门口周母的嗓音传了进来,听得出她此刻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