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7章(1 / 1)马桶上的小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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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泽确实是龙, 既有上位者的掌控欲,却也有懵懂野兽似的莽撞粗鲁,她松开手:“吓人的玩意儿, 废了算了。”

弓筵月苦笑:“只是这会儿无法恢复人身, 否则也不会吓着你。”

她看他疼的蛇腹仍然在痉挛,只好伸出手去安抚似的摸了摸:“你不会人身的时候还有两根吧?”

越安抚越要命,他连忙支开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那倒没有, 让尊上失望了。”

她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鬼话, 我也没想让你长两根啊。”

弓筵月笑起来, 看来她还没能记起过去太多, 还不知道她自己本性有多么重欲。

她还是好奇的垂头看着, 忍不住又伸手戳了一下,而后吓了一跳:“它还会动啊!”

弓筵月已经没脸了, 他想翻身藏起来, 她的龙尾却勾着他蛇尾不许躲, 弓筵月只能感觉那处随着漫溢点点, 晾在外头被她戳的轻晃。

她真是只把他当道具,不当人。

羡泽戳了两下, 又忽然咕哝道:“你还有多久能变回人身?”

弓筵月本想说还需要少说半天,但他忽然从她的话语里听到了别的意味, 抬起眼看向她面颊。二人闹一阵子, 她胸口脖子上泛起一层薄汗,金瞳中兴起的意味他再熟悉不过。

弓筵月猜测,以她的本性,失忆后处处提防,不会让人轻易近身,恐怕也有阵子……

他只有一只手, 不能撑起身子,便胸膛紧紧压着她,仅有的那只手搂着她腰,轻声道:“要恢复人身还需要等一阵子。自然不能让尊上等着。”

羡泽悚然:“你敢乱弄,我将你那两根撅下来点蜡烛!”

弓筵月笑了一下,紫红色的蛇舌勾勾绕绕的碰了碰脸颊,分叉与肉刺展示给她看。

羡泽:“……!”

她秒懂了。

弓筵月身若无骨般挤下去,头纱只罩着羡泽一人,他手指按着衣裙,靠拢上来。

羡泽倒吸一口气,仰起头来。

任凭风声与烛火声,也遮掩不了吞咽与呼吸。

他仅有的一只手扶着她,勉强保持平衡,越是这样艰难的姿态,越让她觉得有种虚弱的爱怜。

随着他吐舌,那香料的气味似乎也更飘摇在空中。

羡泽忍不住抓住他脑后如绸缎般的卷发,或许一开始抓痛了她,他蛇舌吃痛的抽动立刻告诉了她答案,她几乎是慢几拍就替他发出惊呼。

不愧是熟悉的爱人,他十分了解她的脾性与弱点,处处紧逼,羡泽的呼吸几乎要吹起头纱,按住他的发顶。

他似乎也因为品尝到熟悉的味道,而情绪激动,他手指紧紧扣住她柔软的腿,指节几乎要陷入丰腴肌肤,羡泽甚至听到了他来不及吸咽下去的水声。

羡泽甚至分不清时间快慢,仰头看着神庙顶端振翅的金龙,她尾巴欢愉又焦躁,愉悦又不满的拍打着神庙的石台。

他情绪也有些激动,甚至嘴唇的声音都有些狼狈与急切了——

她眼前一瞬如万花筒般,连头纱都因为她摆头的痉挛而滑落,当她回过神来,只听到他轻轻的笑声。

羡泽呼吸混乱的垂下头去,弓筵月一只手抱着她的腿,那枯萎毁容的半张脸,靠在她白皙如玉的腿边。弓筵月另半张脸泛起绯色,艳紫色的蛇舌勾起来,舔了舔他已然一片水光的下巴,眯起眼看着她的模样笑起来。

“尊上恐怕是这段时间压抑坏了,我衣襟都要沾上水痕了。”

羡泽清了清嗓子,将他拽上来,拿衣袖有些粗鲁的抹了抹嘴。

他捂住胭脂色的嘴唇,很故作矜持的咽下唾液。

只是那刚刚被她威胁要薅掉的东西,变得比之前更不矜持了……

羡泽只是看着他并不发话,他自己按捺不住,口吻柔软:“尊上也帮帮我吧……”

她很不留情的……:“别蹭伤了我的手。”

他倒吸一口冷气,似觉得她太狠,幽怨的望了她一眼:“这又不是凶器。”

她承认自己不爱回馈伴侣,但考虑到他现在确实挺可怜,而且人家还就一只手——

羡泽想了想也觉得不能太不做人,只好……

弓筵月虽然卖可怜,但完全没想到她真的愿意,高兴的蛇尾卷曲,几乎跟她龙尾绕在一起,仰头……出声。

她故意斥责道:“你好歹是圣主,在神庙里能不能别这么大声。你的矜持哪儿去了?”

他眯起眼来,尾巴尖扫动,弄皱了红绸:“我、我侍奉我的神,难道还要藏着掖着。呼——你再这样,我要大声叫你的名字,叫这天上的神仙都指责你虐待我。”

羡泽轻笑了两声:“虐待你有什么好指责的,天上要是又神仙,想必比我更没人性。”

她手指用力……弓筵月修长的身形几乎要仰过去,仅有的手像是在海浪里捞着浮板一般,紧紧握着羡泽的肩膀,他发丝黏在脸上,眼睛眯起来看着她:“这倒是真话,天地不仁,我也是刍狗,可……啊啊啊、可,可尊上却不舍得对我不仁——”

瞧瞧,帝皇的宠妃也不过是他这样的嘴皮子罢了。

他衣衫本来就松散,她手掌蹭到了他肚脐附近不让她看的伤疤,他有点狼狈的惊叫,声音里也不再是雌雄莫辨的轻柔,甚至透露出几分男人的沙哑。

他抖了抖,虽然没有……,但眼瞳却仰上去。

羡泽以为他是太疼了,但看这个反应却不完全是。

她想起之前最早在神庙,他给她缝胸前的伤口时,匕首似乎抵在了这处伤疤上,但他的反应也很有趣。

又耻辱又敏感的伤疤。

这处痕迹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迟疑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碰到的,我也没想看。”

他胸膛起伏,吸了几口气才缓缓抓住了她手腕,将她的手掌贴在肚脐附近,轻声道:“尊上可以摸摸这道疤,只是别看它、它很不好看……呃、到现在还会时不时作痛……我忍不住想,若这是我天生的就好了……”

什么?他为什么希望疤痕是天生的。

羡泽抚过去,这道三寸多长的疤痕,像是狭长的竖目,皮肉微微翻开,她一只手轻轻拢住伤疤,另一只手的指腹……他果然受不住,闷哼夹杂着喘不上气似哽咽的声响,蛇尾无助般垂落在祭坛边沿。

他忽然扑上来,两颗尖牙咬住她的下唇,而后拽起红绸罩住青绿色蛇身——

弓筵月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感觉自己鬓角都要汗透了。

羡泽已然坐起来,翻看那红绸,惊讶道:“你动作真够快的,真的挡住了,没弄我身上。”

他哑着嗓子:“跟了尊上这么多年,我还是知道你的喜恶,不敢脏了你的手。”

她咕哝道:“别光说我压抑久了,你这……唔,多得红绸都包不住了。”

弓筵月后知后觉的热起来,掖了掖红绸,卷起来都扔地上去了。

她还是摊开手:“我手掌都蹭红了。”

他伸手手指,抚了抚她掌心,又拽着她躺倒下去,不肯让这团笼罩着他们的湿雾轻易散去,更怕她提裙就走。但幸好,羡泽心情极好的样子,躺在祭台上伸着手让他揉捏,轻轻晃着龙尾,也不多说话。

外头的霞光更艳红低垂,映照的神庙内都是一团记忆中美好岁月的金红颜色,他捏着捏着她的手,逐渐十指相扣,羡泽枕着胳膊仰头看神庙穹顶的金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弓筵月忽然觉得,自己之前说什么请她留下的话,实在是没用。

她如果会因为他几句话就留驻,那就不是她了。

如果伽萨教对她来说是助力,她自然会跟他们长久的在一起——

羡泽正思索着,忽然之间感觉地动山摇,神庙衡量上的鹰隼惊飞而起,外头传来信众惊呼与唿哨的声音!

羡泽猛地弹起来:“是地陷了吗?还是说有陨铁巨物陨落,这是他们来袭了吧。”

弓筵月并不吃惊,云淡风轻的拢了拢衣衫:“来了。”

震动还在持续绵延,她一时无法辨认震动的来源。

羡泽抚了一下衣裙,快步往外走去:“我去看看。”

她大步走出神庙,脚尖踩在台阶上,龙尾隐匿在衣裙下,向四周望去。

夕阳即将坠落的余晖铺撒大地,在乌叶卡周围的茫茫草甸,忽然突兀出现了十几根莲花座圆形石柱,破开原野从土中而出!

这些石柱明显不是伽萨教或西狄的风格,雕刻与基座都是中原形制——

震动还在持续,而这些石柱还在不断延伸向空中,羡泽渐渐注意到石柱并不是光秃秃的,上头有着刻印的文字,竟然全是诗句,句句狂妄:

“尽西风,斩云雨。”

“与地争,与天斗。”

甚至还有“吾将斩龙足,嚼龙肉”,有意挑衅嘲讽着伽萨教的信仰。

巨响与震动中,远处群鸟惊飞,万兽逃奔,它们正恐惧的望着这些从土地之间生长的巨物。

每一根石柱都堪比半座山高,错落歪斜的伫立在草原上,几乎抵住了低垂的火烧云,像是余晖中崩塌神庙的遗址,也像是鼎立在天地之间的监牢。

羡泽也注意到,神庙前后有布娅护法带领小队正在襄护,一行人仰头望着她立在神庙上端,红霞披身,双瞳闪金,隐约能看到修长的流光龙尾正在裙摆下躁动的摆动,顿时觉得像是有了靠山般,坚毅的望向远方。

大地的震动逐渐停止,石柱就这么突兀的伫立在草原上,逐渐低垂的夕阳使其投下了长长的浓重阴影,就像是上古战场中插在地面上的几根箭矢,笼罩住了看起来可怜的乌叶卡。

只不过这些石柱并没有灵力,像是元山书院抵达前的战旗,单纯以这种方式宣示着他们的力量。

傍晚的风也顺着地面掀起来,草甸压低,羡泽看到那些彩色篷布如波涛般起伏,露出了刻印阵法的地面,篷布下早已没有烟火和市集,只有蓄势待发的伽萨教信众“士兵”,正躬身分队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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