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9章(1 / 1)马桶上的小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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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金色的羽毛看起来蓬松柔软, 甚至有些阳光与花朵的香味。更让他紧张的是,羡泽伸开爪子,将脸埋到它羽毛里深吸一口气, 然后贴着它胸膛处, 传来几声嘿嘿的笑声。

江连星因为她的亲昵而心中乱跳,但也很是疑惑。之前梦里都是一闪而过的画面,他只来得及看清画面中羡泽距离极近的脸, 但这样真实的感觉还是头一回。

他正惊疑不定, 忽然听到砰一声。金光炸开, 身下的感觉不是一条小龙, 而是一个……女人。

他连忙让开身子, 却差点翻倒过去,两只白皙丰腴的手连忙抱住了他, 埋在他羽毛里的脸抬起来, 笑意盈盈道:“别走嘛, 再陪我一会儿。”

羡泽肌肤有着日光下溪流那般的莹润光泽, 她穿了件轻薄柔软的丝裙,赤着双足, 如纱的层叠柔软裙摆下,几乎可以看到她小腹的弧度和弯起的膝盖。

江连星浑身僵硬, 动弹不得。

她歪着头, 两只手伸到他羽毛下面,江连星感受到那抚摸肌肤的触感,只感觉血都冲到脸上,他本想要离开躲开,却没想到这身躯并不受控制,反而放松下来, 让她抚摸。

她很习惯了他的乖巧那般,掀起一部分羽毛,江连星觉得有些冷,垂下脖颈去看,这才发现自己胸膛腰腹处的羽毛下,是光着的!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就是那部分是没有羽毛,直接就是鸟类粉红温热的皮肤,而羡泽两只手摸的就是那部分。

江连星陡然生起一种被人掀了外袍露出光腿的羞耻感,伸手想要遮挡,她手一点不肯放过,还笑道:“葛朔非说它没怎么孵我,那说不定就是你孵的我。不过我很小的时候身体太虚,大部分时间都躲在你或者葛朔的胸膛上,抓着羽毛,听你们的心跳。葛朔心跳更慢,更有力,但你总是心脏砰砰的,又轻又快的……”

江连星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烤熟了,但自己的身躯却开始变化,两只羽翼化作修长的手臂,指尖扣在她肩膀上。

而她的两只手抚摸的位置,也变成了他的胸膛。他穿了件几乎和她同样质感的水红色丝质衣袍,因为她的动作,衣领朝两侧敞开,露出白皙的肌理。

她笑起来,抬起睫毛看着他,那眼底流淌着他说不上来却又心惊肉跳,几乎要溺死在其中。二人膝盖摩擦,越来越近……

忽然,他听到一声有些熟悉的嗓音:“羡泽!”

江连星猛地抬起脸来,惊愕的看着远远几步出现的人影。戴着斗笠的男人,腰后背负着好几把刀剑,他穿着暗绿色棉麻短袍,抬起脸朝他们看来。

师父……?

他下巴上没有胡茬,说不上来是比他记忆中更年轻,还是说他特意为了她净面剃须。

那目光从羡泽脸上挪到了他脸上,锐利又愤怒地盯着他。

他、他跟羡泽搂成一团然后撞见了师父?!

江连星仿佛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可他的手却没有松开,而是更用力的拥抱住她。

羡泽听到了那声呼唤,猛地转过头去,瞧见了葛朔,欢呼一声:“你回来了啊!”

她挣开他的拥抱,江连星徒劳的抓紧手指,可她仍然是拧身赤足朝他奔去。

“葛朔,这次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让我看看——”

葛朔神情稍霁,挂起一丝笑意,抬起手:“我带来了梅子酿和酥酒。”

她刚要欢呼一声,葛朔却转脸看向了他,道:“以及断了腿差点死掉的蓝雀。”

羡泽歪头:“什么?”

她缓缓回过头,江连星与她四目相对。

哎?是他这个身体把蓝雀腿弄断了吗?

是蓝雀对师母做不好的事了吧……

江连星听到自己说道:“我跟你的心是一致的,就是不要让那些攀龙之心的小东西随便靠近羡泽,你来质问我之前,应该先问问那蓝雀自己做了什么。”

葛朔冷声道:“做了什么?不过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情罢了。”

他道:“蓝雀想要向她讨一枚鳞片。”

葛朔脸色变了变,但仍是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转身离去。

葛朔走出去几步,似乎才发现羡泽没动,他愣了愣,仿佛是早就习惯羡泽追着他的脚步粘着他,回过头对着沉思的羡泽道:“梅子酒,喝吗?”

羡泽这才笑起来,朝他快步过来,尾巴在如水波般的衣裙下摇动:“栉比阁的生意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什么横空出世的宝贝?”

江连星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只感觉到烦闷,甚至愤怒。而随着他抬起头,这才发现这片山中的草叶旷原远处,坐落着几座仙府般的亭台楼阁,还有数只神鸟,在周边踱步飞翔。

忽然他眼前一花,眼前已经斗转星移变成了夜色,他躺卧在溪畔,发梢似乎被水沾湿,而眼前的不只是夜空,还有羡泽的面容。

她撑在他上方,撇着嘴显然不太高兴。

这种不高兴似乎又不是针对他,她看到他醒了,微微勾起嘴唇,江连星嗅到她口中淡淡的梅子酒气味。

“……你不是去找他了吗?”

羡泽撇了一下嘴角:“讨厌他。”

这恐怕不是真的。

但她还是垂下头来,笑道:“干嘛不理我呀,记恨我没有带酒回来给你吗?抱歉抱歉,我都喝完了,你要不要尝尝?”

喝完了怎么尝?

他正思索着,羡泽眼里又流淌着那狡黠的光,她垂下头来,长发如幕从她脸颊两侧落下来,像是遮蔽视线的帷帐,她凑得越来越近,直到柔软的嘴唇相依。

他愣住了。

不、这……

江连星瞪大眼睛,后脑勺发麻——这是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

这肯定是梦、一定是梦,可就算是梦他也不该——

他几乎是要挣扎起来,却明显感觉到自己所在的躯体微微启唇,偏过头去,主动吮吻着梅子酒的气味。

舌尖勾缠,亲密无间,一切都超越了他想象的末端。她手臂放弃撑着,他胸膛处是她柔软的心跳。

江连星感觉到她细腻的指腹在抚过他下巴,像是爱抚小猫小狗;另一只手则略显粗鲁地按在他嘴角,甚至将拇指扣入口中。

江连星小时候曾经不小心撞见过羡泽和师父的亲昵,但他当时只知道这种事是害羞的,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是他不能看到的。他只知道意味,而从未想象过感受。

原来……亲吻是这样舒服到自我都融化的举动,不行了……他像是在水浪中漂流的丝巾,随波逐流,放弃力量,然后被浪溺死……

她慢慢抬起了脸,笑道:“你每次都这样,看起来又凶狠又聪明,但一亲起来又傻了。”

江连星望着她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羡泽望着他的眼神,虽然也有过许多温柔、不忍,但他像是没见到过真的,就把美丽的炫光当做真实,而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那些曾经被她枕过手臂的人,在她眸中见到的是怎样的风景。

这怎么能不变得迷失、变得疯狂,变成自己想象不到的可耻与失控。

羡泽笑着鼻尖跟他碰在一起,亲昵的像是两只在落叶上打滚的小兽,道:“还是华粼最好了,永远都会陪着我,什么都不会拒绝我。”

谁?

……华粼?是说师兄的名字吗?

江连星呆住。

为什么师兄会跟师母亲、亲……!

为什么师父会看到他们搂成一团也不吃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师兄的记忆里或者说梦里——

羡泽笑嘻嘻的又亲了他一下:“怎么呆住了?”

江连星却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握住了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柔软的草甸上,低下头来——

啊?啊啊啊?

做这种事真的不要紧吗?

我怎么敢——不对师兄怎么敢?

江连星内心惊恐,却看到羡泽的发丝也落入溪水中,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捞出她的发,却也在月夜下看清了溪水中自己的面容。

淡金色长发只用一支盛开的芍药花枝固定,红色双瞳像是夜色中深沉剔透的宝石,那白皙青年容姿极近纯净,俊朗中又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媚意,美得令人屏息。

江连星望着那张脸看呆了。

羡泽是真龙,一向喜欢美丽的事物,她的爱意与亲吻恐怕与这张脸有极大的关系吧。可这不是他真实的模样,他知道自己不算好看,而且总显得很阴沉,看起来就像是会反咬别人一口似的。如今他就是在顶着华粼师兄美好的外表,在偷窃他绝不可能得到的亲近与目光……

他却想要别开脸不去看,却发现水中自己的那张脸,也浮现了几分意料不到的黯淡,别开目光。

羡泽却在此刻搂住他的脖颈,一只手扣住他的发髻,笑道:“你还说不爱美,看自己都看呆了。是是是,你最美了,天底下我唯一一个承认得比我还美的人!”

她越是夸赞,江连星就越是觉得难受,他想说自己不是师兄,自己没有拥有这样的容貌,可微风吹拂,金色的桂花从树顶落下,散落在二人的发丝上,她映着月亮的双瞳里只有他,只有这张美到极致的面容。

这是梦。

只要不说没人知道。

这个瞬间也只可能在梦里,师母在现实中恐怕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宣衡、看着钟以岫、看着那对叔侄,但绝对不会这么看着他……

江连星缓缓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心惊肉跳地放松下来。他想说自己什么也没做,只是他无法改变的这具躯体拥住了她。他摘下簪发的芍药花枝,别在了羡泽鬓角,而后低下头去,品尝梅子酒的后调。

只是为什么,这身躯如同油煎火烤,内里的痛苦得让他几乎要吼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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