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3章(1 / 1)马桶上的小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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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现在三个这样, 不太对。”葛朔摸着下巴道:“华粼吃饭也跟着,睡觉也要一起。你知道吗?现在羡泽大部分时候很喜欢化作人形,然后一不小心就这么睡过了——这样华粼还跟着一起睡, 很奇怪吧!”

青鸟吃着果子, 歪头道:“你们三个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吗?这都一百多年了,现在才觉得怪吗?”

葛朔抛接着果子:“我觉得羡泽可能也没那么喜欢他……就只是习惯他了。习惯可是很可怕的!”

青鸟听不懂这些:“可我也习惯听你讲话了啊?那很可怕的话我不要听了。”

葛朔嘴一撇:“你不懂!华粼夜里还总跟她聊悄悄话,我每次问羡泽他们在聊什么, 她都说不告诉我!这俩人明显有秘密!”

青鸟一根筋:“那你把他打跑!”

葛朔苦恼道:“算了, 你比我还笨呢, 幸好你没开窍, 否则你就是最先出局的那个。”

……

“我就只是觉得他最近怎么又不出去了……之前羡泽想让他陪的时候, 他照旧是要出去搜找物件,一去就是好多年不回来。”华粼收拾着桌子, 低声道:“最近倒是不大出门, 还天天跟羡泽在一块。”

姑获躺在围栏上歪头:“可你这些年都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让她去烦葛朔, 你不也清闲一点?”

华粼给羡泽屋里插上:“……我又没有想要清闲。再说,你知道吗?他好歹是一只神鸟, 竟然睡觉会打鼾,好几次把羡泽吵醒了!”

姑获:“羡泽脾气也没那么好的, 竟然没打他呀?”

华粼转过身去, 垂头道:“打也打了,可他还不走,照旧要跟羡泽挤成一团。我知道羡泽拿他当很好的朋友,但他也太心大了吧——”

身后传来了心更大的姑获打呼噜的声音。

华粼:“……”

华粼从窗户往外看,羡泽正拿着一个金色的荷包,在树丛之中收集果子。

这荷包是她前一阵子央求他给做的, 做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托腮看着,还在将她的灵力汇入缝纫的金线。

但华粼其实针线活很差,幸好荷包翻过来还勉强能看,他还想说要不要在荷包上绣一只鸾鸟,她便欢天喜地的拿走了。

这会儿她不断往荷包里装着果子又拿出来,似乎是在研究什么法器。

近些日子因为她喜欢化作人形,神鸟中懂得龙身之美的不多,但懂人形美丽之处的却有不少,从她化型期结束开始,好几只神鸟都化作人形叽叽喳喳围着她。

这其中不乏少男模样的神鸟,看他们的眼神,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甚至有些人因为知道他和葛朔是她的亲信,开始在举止和化形上模仿二人。有些大胆的要挽住她胳膊,更有甚者已经拿脑袋蹭着她。

羡泽从小众星捧月惯了,并不在意他们的粘人,心情好或者谁帮帮忙的时候还会摸摸对方脑袋夸奖两句。

弄得那群小少年更觉得自己要得宠了,长毛屁股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华粼正要上前去,就瞧见葛朔抱着竹笠,踏开满地金黄落叶朝她走过去,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往她身上一靠,说了句什么。

葛朔开口说的话,让那群翘屁小神鸟们全都吓得挤成一团。

羡泽尾巴晃了晃,纤细修长的尾鳍甚至隔空环住了葛朔的小腿而不自知,但脸上却表现出不屑来,抓住葛朔的胳膊让他站直了。

她很快收起尾巴往房间内走去了,葛朔挠挠头,但又很快嚷嚷着:“我帮你呗!不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东西放进宝囊里面嘛——”

书房里,羡泽坐在桌前写写画画,还在研究法器的灵力流动。她不太有坐相,一般都是一条腿垫在屁股下头,歪着身子;书房另一边远远坐着的葛朔更不太安分,甚至写画不了几个字就蹲在了凳子上。

羡泽自从化型期结束之后,灵力疯涨,在法术还未掌握成熟的情况下,唯有金丹愈发闪耀,这就像是一柄锋利而脆硬的剑,很可能会过早进入成年期,却没有能跟画麟抗衡的能力。

就在华粼忧心忡忡时,她恣情期的特征显出来了——羡泽迷上了研究法器。

葛朔有几次带她出去玩时,华粼心里其实暗暗害怕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不过葛朔回来有些失落的脸色也看得出来,羡泽出去时,注意力都放在研究凡间修仙者们所制作的法器。

那些对寻常妖类来说极其珍稀的灵力,她眼都不眨就能用上几十上百年的修为,就给自己做条小项链,做个降魔杵。

这样也好,华粼和葛朔一起在研究很多跟蓬莱有关的书卷,他们想知道为何蓬莱会封禁在海底?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平稳进入成年?

以及……她会不会误入歧途成为蜃龙那样的魔龙?

她应该不会的。她那么聪明,那么耀眼,华粼和葛朔虽然有些方面在暗暗较劲,但无疑在大事小事上,都将她往善良的底色上引。

若有一天真龙现世,他们想让这数百年没有见过真龙的世间,都知道她的美好。

羡泽是群鸟中第一个学会用笔墨学会写字的。一开始神鸟们还请来了教书先生,教她和大家一起读书,但那教书先生见识到“神仙”后,竟然死赖着不愿意走,嚷嚷着什么自己要在这儿长生不老。被他们打昏扔下山,听说再也不肯教书,硬要以五十多岁高龄开始修仙。

最终只能让矮子里头拔将军的羡泽老师,教授大家一些简单的读书写字。这其中华粼只能算是中等生,葛朔就是羡泽小老师从业生涯中的耻辱了。

此刻,葛朔坐在书房里,本还想跟她聊天,但发现羡泽正在聚精会神,他也不好打扰,便也取了一套笔墨,坐在另一边的桌子上翘着腿,一边哼着歌一边在纸上涂画。

“葛朔!你在画什么?”她忽然趴过来:“上次被我说不会用笔之后,你真的在学了……呃呃呃好丑你这是在画什么?”

葛朔这才意识到天色已经昏暗,回过神来,画上没有别的,只有他一边想一边画的小龙。

葛朔笑起来:“画的是你啊。”

羡泽刚刚还想幸灾乐祸的嘴角,看着那条“毛毛虫”降下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葛朔:“这怎么不像了?喏两个角,你那个脖子上的一圈毛毛,还有四个爪子,我连你的尾巴都给画出来了。”

羡泽翻了个白眼:“我算是知道山海经里的怪物是怎么来的了!你这画的是虫子还差不多——你怎么不画自己?”

他说画就画,拿起笔来挥斥方遒,很快就画了一只嘴比身子还大,两条柴禾腿八字撇开的大鸟,正抻着脑袋一口叼住了小龙、啊不,小虫。

葛朔哈哈一笑,还题了几个宝贵大字《吃龙图。

羡泽笑着夺过去:“你有多大的嘴,还能吃了我?太丑了太丑了,简直就是浪费宝贵的纸,我要撕了这玩意儿,否则后世怕有人以为龙都长这个样子。”

两个人争闹起来,葛朔比她个高手长,胳膊夹住她,拿起那张熟宣:“不许撕!我已经给施了法术,这张纸撕不破了。”

他说着,手指熟练地将那薄宣对折又再折叠,羡泽看着他从民间学来的熟练手艺,一时忘了挣扎,她半个身子都快挤到他腿上:“你要叠什么?”

她脸凑得太靠近他的手,葛朔叠到后面都有点紧张,潦草叠了个乌篷船,羡泽高兴得都要拍手了:“你手真巧,要是能用法术把它变成真的船就好了!”

葛朔摸了摸鼻子,而她抬手就想接过去,葛朔故意捉弄她,抬起手不给她:“这是我的画,又是我叠的,凭什么给你?刚刚你不还嫌弃我画的丑,想要撕了吗?”

他没注意到自己刚刚写画的时候手上沾了墨,一摸鼻子便粘在了脸上,羡泽指着他的脸大笑,葛朔有点慌神道:“我脸上有什么?”

羡泽一把抢过纸船,端在手上看:“你脸上有鼻子,笨蛋!”

葛朔气不过,拿手指往砚台里沾了一点墨就要往她脸上抹,羡泽大叫一声握住他手腕。二人并没注意到就因为这样的笑闹,有个端着茶汤走过来的人脚步停驻在拐角处。

葛朔咧嘴:“拿我的纸船要拿东西来换!”

羡泽警惕的盯着他的手指:“那是不可能用我的出丑来换的,你敢给我抹脸上,我就夜里偷偷把墨汁倒你嘴——”

就在她绞尽脑汁威胁的时候,葛朔忽然趁她不备,将脸凑过来,对着她脸颊非常用力的亲了一口。

“啵”一声响亮的动静甚至飘出了窗外。

羡泽握着他手腕的胳膊一软,他沾了墨的手也一滑戳到了她脑门上。

羡泽眼珠子颤了半天才落到葛朔脸上,脸上红了又白,嘴边几个字想咕哝出声却最终尖叫道:“你做什么?!”

葛朔梗着脖子道:“怎么了?之前华粼亲你一口,你也没叫这么大声!”

“他什么时候——啊、你是说当初在江边,我睡着的那一次?我以为你不在呢!”

葛朔赌气道:“我看见了。怎么了,他可以啃你一口,我啃一下就不行了!我告诉你,凡间都是左右护法、东厂西厂、南北通透——反正就是,你要是皇帝宗主大王,身边都要有一对儿护着你的!我们俩就要公平,他能做的事,我也要做,我也能做!”

羡泽最气恼的就是他根本不理解这些举动背后的意思,只知道置气,只知道想什么就说什么!

她反唇相讥道:“那我跟华粼亲嘴,你也要亲吗?”

葛朔他游走民间最多,自然最了解这“亲嘴”背后的含义,他想也不想就一蹦三尺高,嗓门拔起来:“……你说什么?他亲你嘴巴了嘛——他、他!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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