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晟开始体会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了。文菁道:“最后一个就是锐金旗掌旗使叫吕锵,据说最开始是个文弱的书生,后来效仿班投笔从戎之事,改学武艺,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吕叔叔一般很少露面,就是出现也像爹爹一样很少说话。对了,据说还有几个散在外面的特使,叫方七佛、吴邦之类的,都不曾见过。这些就是明教南派,而北派是多年前拜火教并进来的,我也不熟悉。现在基本想到的就是这些了,或有遗忘的以后再说吧!”徐晟心底里感叹道:“看来明教的规模着实不小啊!”
夜既已深,文菁道:“你先回房吧!”送了他回到自己的闺房,道:“晟哥哥,你先休息吧,我去拜见姨姨。”
文菁退了出来,先找到玉簪问道:“玉簪妹妹,今天除了你和徐大哥还有谁进过我房间。”玉簪想了想道:“晚饭之前,我曾带兰儿去过一次。除了我,姐妹们应该解不开石凳下的复杂机关,更别说刚来的兰儿了。怎么了?”
文菁心道:“这就是了,定是那迟寅威胁兰儿叫她偷出了醉翁亭记,而玉簪妹妹却没有注意。”微微笑道:“没事!妹妹你以后少带别人进我的房间好么,而男子更是决不可以的!”
玉簪不知生了什么,有些委屈地道:“除了姊姊特意叮嘱过的徐大哥,我可没带过别人,而带兰儿进去也只是按照惯例让新来的姐妹稍稍熟悉一下这里,平日里也只有我自己,她们不会开机关,不好随便进出。”文菁慰然道:“玉簪妹妹,我没说你,这事和你无关。”
兰儿忽然匆匆跑来,低下头去,哭着对文菁道:“小姐,我……我……你怎么罚奴婢,奴婢都毫无怨言!”文菁淡淡一笑道:“兰儿姐,你肯定是怕了那迟寅,若是他再威胁你,就直接告诉我吧!”兰儿慢慢抬起头来,那削瘦的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迟疑道:“小姐,我……”文菁拉起她瘦如柴骨的手道:“你怎么还叫小姐?我全知道了,这事怨不得你!”接着对充满疑问之色的玉簪笑道:“妹妹,你先带兰儿姐回去休息吧。”
到了方百花房门前,冷不提防见到迟寅也在外面等候。迟寅看她一身的衣裙全部变成了粉色,柳腰盈步地走近,不禁赞道:“文妹妹,无论你穿什么衣服都是光彩照人哪!”
文菁虽听到他的赞美,脸色依然不悦:“你怎么进得了百花山庄,来做什么?”
迟寅笑道:“那百花阵妙是妙,可在下以天禁帮的名义直接就来拜访庄主了!”文菁没好气道:“瞧你做的好事,逼着兰儿到我房间里偷出了两张字,是也不是?”迟寅微微一愣,暗想:“这件事本做的天衣无缝,怎会这么快就被看穿了?”敛起笑容道:“文妹妹,你忘了么?咱们可是有婚约的,我拿走未婚妻的一张字有什么大不了的,而我这不就向你爹来提亲了么?”
文菁更是生气,秀眉一蹙,对他怒目而视道:“谁与你是咱们了?我直说与你听,我就是死,也不会嫁于你!”头也不回转身而走,留下迟寅愣愣地呆立原地。
杏儿走了过来,恭敬对迟寅道:“庄主有请!”迟寅道:“花一般的妹妹,那我就进去了啊!”
进了屋中,正襟危坐的正是方百花,迟寅心中暗道:“想不到百花山庄处处是花朵,连庄主也如此漂亮。”方百花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问道:“天禁帮的大少,你来百花山庄做什么?”迟寅道:“回庄主,可否请文教主一见,在下与他女儿有婚约在身,现特意来这儿提亲!”方百花道:“文教主如何在我庄中,我也算是小丫头的长辈,叫你长辈过来一见吧。”迟寅回道:“在下是一个人来的。”
方百花立时变了脸色,怒道:“你也须知这提亲的规矩,自己来了,令尊如何不来?”迟寅眼珠一转道:“家父说了,作为江湖人士,不必守那些繁文缛节,再则他帮中事务繁忙,无暇顾及这事。”
方百花杏目微瞪,斥道:“你的意思这些全都是繁文缛节了?在我们江南最为讲究明媒正娶,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却是哪门子套路?再则他帮中事务繁忙便是理由,我想问他一句,有什么事比这还要重要?令尊不来,还敢提亲,我作为小丫头的长辈,第一个便不答应,明天一早给我回去!”提高了声音道:“杏儿,送客!”杏儿连忙进了屋中带他离去。
迟寅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只能恨恨而去,但也无可奈何,自己父亲不来正可谓名不正言不顺,心下暗道:“下次叫我爹过来,看你还有甚么话说?”
方百花吩咐杏儿道:“叫那位姓徐的过来吧!”杏儿急忙下去吩咐玉簪叫徐晟。后厅早转出文范嵩,方百花问道:“要不要将小丫头一并叫过来。”文范嵩道:“不用!”方百花笑道:“看来教主心中还是将女儿放在第一位的,要不怎会在百忙之中抽出一天回来见你这个准女婿?”文范嵩神色漠然,一言不。
徐晟匆匆赶来,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文范嵩迎面又是如锋芒一般的目光直刺而来。方百花问道:“只需回答三个问题:姓名如何?父母何人?是否真心喜欢小丫头?”徐晟严肃道:“晚辈姓徐名晟,先父徐宁”
文范嵩听到这句,几乎立时变色,方百花问道:“哪个徐宁!”徐晟实告道:“梁山”“下去!”文范嵩双眼如一团燃烧的火焰,雷霆般地大喝道。
徐晟不敢多言,急忙出了门,早望见文菁在外面来回踱步。听到屋中父亲的喝声,心中一紧,见徐晟退了出来,忙问道:“爹爹为何如此生气?”徐晟道:“我也不知,刚刚说了父亲的名号,文教主就喝令我下去,只好出来了。”文菁急道:“我忘了嘱咐你了,不要随便对爹爹说出你爹的名号。”徐晟叹道:“终究会让你爹爹知道的,还不如早说了。”文菁心下黯然,忙要进去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