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文菁急忙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她虽然对父亲的武功有十分的信心,但也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方百花见徐晟还在一旁,便道:“只怕是明教中的事,你爹爹不想要其他人看到。”徐晟听了这话,要自觉地走出去。文菁连忙拉住他,对方百花道:“姨姨你也真是的,若是明教中事,照理说我也不能掺合的,但我作为一个女儿的责任,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帮爹爹在总坛寻找典籍中留下的蛛丝马迹么?教中之事想必还和那宝物有关,况且晟哥哥不是什么外人,看到了又有什么?”
之前在炉峰山,徐晟已对她完全信任,此刻,她怎会因为不能泄密而不让他知晓?并且徐晟必当自有分寸,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文菁边打开信封,边对徐晟道:“晟哥哥,你还记得在岭南时我们无意中听到朱勔他们提到的关于明教宝藏的事么?”徐晟道:“我记得,定是你爹知道了有人别有用心地在打它的主意,不想让闲杂人等知晓!”文菁道:“前段时间,我被爹爹留在杭州就是为了这事,在卷帙浩繁的典籍中足足让我忙了半个多月,直到线索基本明朗才让我回来的。”
说话之间,信已打开,她认得父亲的亲笔字迹,写道:东西锁定杭州西北,掘地三尺不见,到信来!父留。方百花暗道:“定是寻那宝物时遇到了死结,只能把小丫头叫过去解谜题了!”
文菁看了信后,后退几步,坐到床上,兀自道:“本来说好的明日和晟哥哥去京师的,爹爹却写信来叫我过去,这可如何是好?”徐晟走过去劝慰道:“你就先去杭州吧,咱们等几天再走!”文菁小声道:“若是和我一道去杭州,爹爹见到你必然会脾气,把你赶走是小,说不准还会打伤你!”方百花道:“这样吧,你小子先出,我和小丫头去杭州,到时我再带她北上与你会合。我有匹宝马,脚力快,你就先骑着普通的马北去。”
晟、菁二人虽不愿分开,但眼前也没有其他法子。若是教徐晟一个人待在百花山庄等她,倒不如先走。文菁凑到他的耳边,悄然道:“晟哥哥,你一路沿途就做些记号吧,让我想想你就隔几里路画个太阳和月亮,并在旁边附上指示标记,好么?”徐晟点头答应。
文菁要从包裹中先拿出一些刚整理的东西,方百花道:“你反正还是要北上的,这些东西就先叫这小子拎着吧!”文菁用一个小包裹分出了一些衣物,将装着竹笛的绒布袋子挂到腰间,其余的递给徐晟道:“这样也好,一来我和姨姨回来时可以不回百花山庄,省下些时日,而晟哥哥就从扬州向北开始作记号得了二来这些笙箫棋类的东西虽说不上名贵,但要紧时可以拿去典当些钱用。”徐晟摇头道:“你给我的银票已经足够多了,就算缺钱用,也不舍得拿这些去典当。”文菁边抽出银票边道:“晟哥哥,我已经把竹笛拿出来了,况且这清辉竹畔遇上不懂的人也当不出好价,其他的都和市面上卖的好一点的无异,拿去典当无妨!”又分了一半银票与他方才放心。
二人说定,文菁没有作过多停留,待方百花收拾好行装,就上路了。徐晟将她们送到城外,文菁心中虽有不舍,但也只能回头多望几眼,直至他的身影在城墙边缩小不见。徐晟自回百花山庄,准备午后北上。
文菁见方百花骑的马儿通体雪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心中暗想:“毛色单一的想必是匹好马,但凭着这个特征却很难看出是什么马。”蓦然瞧见马的四蹄突起,甚是健硕有力,恍然暗道:“这不是书中所说的转山飞么?”眼眉如新月一般明亮,含笑道:“姨姨,你这虽说是宝马,但不见得比我这马跑得快!”方百花都没正眼瞧她的出骨墨龙驹,蔑然道:“你不是还要走得快些么,还找了这么一匹瘦弱的马,难道只是因为他带来的而已?”文菁道:“姨姨不要小看了,要不我们赛赛这马的脚力如何?”方百花呵斥了一声,道:“我这转山飞会输与你?”拉紧缰绳,“驾”的一声,那马四蹄生风,向前疾驰而去。文菁也是不甘示弱,拍了拍马头上的鬃毛,跟在她的侧边。
姨侄二人在官道上轻轻地扬起一层细尘,那路上的行人只看到两骑白衣女子飞扬而去。本来就因为容貌而惹眼的她们此刻更是成为夺目的焦点,只道是一位青年美妇带着一位貌若天仙的少女有急事要赶路。
盏茶时分,文菁已来到城外,方百花过了片刻才匆匆赶到,不禁翻身下马,仔细地瞧了瞧出骨墨龙驹,愕然道:“丫头,你这马”文菁得意笑道:“姨姨,怎么样?你这转山飞行走崎岖道路自然无马能敌,但若是平路比比名马如何?”方百花道:“那世间名马平路日行千里不在话下,这转山飞却是只能走八百里左右但若是走山路,那些马只能走五六百里了,而转山飞依旧八百不变!”文菁颔道:“这就对了,这马虽然看似弱不禁风,但实则是马中翘楚,名为出骨墨龙!”
二人为了图快,没有坐船,而是绕着太湖走。已过午时,见到路边有一小酒馆,便下马进屋中坐定。刚吃得一会,只听外面一阵喧哗,闯进几个劲装大汉,嚷嚷着坐下来,高声喝道:“按照老惯例,每人一两银子,都乖乖地呈上来!”
方百花见四周的客人都掏出一两银子放与那几个汉子坐的大桌上,不一会儿,桌上已经堆起了几十两银子,没有动作的是自己桌和不远处一个戴着较低边沿斗笠的行脚僧人的独桌。那店小二满脸堆笑地朝几个大汉点头哈腰道:“几位爷,不知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