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满意地笑了笑,又将其余的招式一一演示,过得小半个时辰,文菁已经完全牢记在心,并且能够随意将动作套路重演。周侗道:“菁菁,以你的领悟能力,只需练习几遍,便可以挥舞得很快,但若要说让它真正有威胁,那也要靠实战的磨合和其他方面的修为能够跟上!”
文菁收好软剑,对周侗道:“难得见一回外公,我便做些吃的过来,大伙一起共进晚饭,然后就去救人,可好?”说话间,已经翩然离开准备去了。
不多时,她已经和三两个丫鬟端着几道精心准备的小菜上来,唤了李师师一同过来。周侗随手夹了一筷子粉蒸白菜,尝了尝,夸道:“说起来快有两三年没吃过你做的菜了吧,手艺更见炉火纯青!”燕青、上官荣和李师师三人也是分别尝过一道菜,均觉美味无比。特别是李师师,赵佶为了讨她的欢心,曾叫御厨来醉杏楼做过菜,但此时看来,文菁将一道平常的小菜做得如此可口,论厨艺真是不遑相让。
周侗吃了几口后,忽道:“菁菁,你的做菜风格怎地变了些:之前多比较清淡,更偏重于口感鲜嫩如今却在菜中多用酱盐之类的调料,更偏重于味浓汁厚。”文菁听了这话,低下头去,心中暗暗涩然:“这个我只是习惯了按照晟哥哥的口味来做菜……”
周侗当然猜不透她的这一小心思,只是见她低下头去不做声,却也没有再多问。用过晚饭,除李师师外的众人都跃马奔驰,取路朝太师府赶将过去。
施展轻功跳入太师府内,往东北角的乾坤楼二来。伏在草丛中时,现党氏三兄弟同站在楼外守着。周侗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在手,看似轻易一扔,却准确而又力道十足地击中其中一人的百会穴,登时昏迷倒地。
另外两人见党世雄忽然倒地,急忙过去,口中叫道:“大哥,你怎么了?”见他依旧昏迷,党世杰向四周问道:“何方高人,伤我大哥?”
文菁也拈了两枚石子在手,分别打向党世英和党世杰。在石子出的同时,周侗双掌分别推向这两枚石子的方向,在两股强劲内力的带动下,只听得“啪”“啪”两声,分别击中二人的风池穴和人迎穴,双双倒了下去。
党氏三兄弟都昏死过去,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五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楼前。周侗吩咐燕青道:“你且在外面探哨,一有动静便马上提醒我们!”其余四人慢慢靠近底层的大门。上官荣用力一推,将门打开,地上还是巨大的八卦图。文菁道:“上次我们刚试过离和坤两个方位,均是死门”摸了石子在手,准备再试其他的方位。
周侗笑了一声,已是大踏步跨入其中。脚刚刚碰得其中的“震”卦,一面满是铁钉的石板从天而降,不容细想,反掌一推,将石板打得粉碎再次踏入“离”卦时,又是枪矛横飞,他身法迅捷地从这些长兵器中穿梭而过,将一支支枪矛尽数收在手中,臂中微微运力,“砰”的一声将这些武器尽数折断。
徐晟看他的身法轻快,内功强劲,心下由衷地佩服他的武艺。上官荣也是心中一怔:“周老前辈武艺高强那是早有耳闻,但不想已经出神入化到如此地步!”
片刻之间,周侗已经将八个方位和尽数踩踏过去,探得“乾”、“艮”和“坎”三卦为生门。余下三人也跳着踏过来到楼梯口,众人一并来到了二楼。
看了一眼二楼的布局,却甚是平凡,远离他们站位的一端是一大排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书,书架的顶端是通向三楼的楼梯口,而中间却是一大片平地。
上官荣心中暗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平淡无奇,不知这楼暗藏着什么蹊跷?”周侗已是一马当先,朝对面走去。刚垮了五六步,脚下的木板就深陷下去,两头随之翘起。三人见他顷刻间已经陷了半个身位下去,正在暗暗叫苦,却见他倏地跃起,稳稳地落到对面安全之处。
文菁喜他无恙的同时,自语道:“这是一个连环翻板,幸喜是外公第一个通过,若是换做他人,必当陷进下面的陷阱之中!”周侗已经在对面喊道:“菁菁,如何保持这连环板的平衡而让你们三人安全通过。”文菁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外公,我们一个个地过来,往中间走的时你在那头以比我稍快的步伐朝中间走,相遇之后却反过来要比我走得稍慢。”
周侗点头示意了下,文菁这边也已做好了准备。徐晟不由得心下担忧,文菁道:“我已经看明白了,这个装置说白了就是由三个天平秤组成的,若是两端保持差不多重量,必能安全通过。待会你走时,外公以和你差不多的步伐就行了。所以说,不会有事的!”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很快在中间和周侗相遇。在文菁抵达对面之时,周侗也从靠近这边的板上跳到安全之处。
文菁带些不好意思的语气道:“外公,你武功好,只得麻烦你多过几遍了。”周侗会意,施展轻功再次踏到对面,以同样的方法又让徐晟通过。上官荣本来想尝试一下自己的轻功能力的,但最终亦没有冒这个险。
在等待他过来的同时,文菁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用明月珠照亮了一看,见书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崇宁四年八月开封府纪事”,心下暗惊。很快按照索引,找到了政和年间的纪事。
此时,那两人都已经过来,见她在书架上翻寻着东西,周侗问道:“在找些什么呢?”文菁道:“当初在开封府衙门寻不得的地方志却都在这里!”徐晟解释道:“晚辈幼年时母亲被奸贼害死,如今只记得一个王小三的名字,所以只能从这些地方志中找些蛛丝马迹出来。”上官荣对蔡京接管开封府的地方志之事却知晓一二,道:“太师隔一段时间就叫人将那些地方志取来,又把之前年代的尽数销毁,只留下最近二十年左右的,想必是有些事怕被人觉把。你们既然要查阅,救完人下来再找也不迟。”文菁听了这话,心中一凛:“看来蔡太师真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李姑姑想要的绍圣年间的卷宗恐怕是永无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