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章(1 / 1)梨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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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浅当然得跟他回家。

不然她去哪里?她又没有家。

说到底,舒浅还得感谢他。毕竟他做到了车接车送,衣食无忧。

那为什么舒浅还不愿意说真话?

是他很可怕吗?

车子停下,车窗打了上去,映射着沈和易清冷俊美的容颜,垂下来的眼睛显的他睫毛格外纤长。象征性握了下方向盘,脑袋在沉思中。

不应该啊……

他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柔和对待舒浅,就算知道了她骗了他,也没有对她生气。所以问题出在哪里呢?

人总是对待某些事情一知半解,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问问当事人吧。

他踩着油门,车子一跃而过路灯。

舒浅的心情随着油门越压越大而跟着起伏不定,她连忙握住车窗上的扶手,惊恐提醒道,“沈和易,你是不是看错颜色了,那是红灯,红灯呀……”

在她的提醒下,结局无济于事,反而加剧了速度的飙升,直逼八百码。

猛烈的风直接往她嗓子眼钻,直捣她心腹深处,她只能抿进牙冠。

“舒浅,我知道啊。”

他又不眼瞎,也不是色盲,基本颜色还是能认出来的。他只是想飙飙车,享受下肾上腺素飙升的感受。

不过这速度还是太慢。

普通车的基本性能还是不如跑车,对此,他感到惋惜。锤了下方向盘,发出鸣笛声。

“舒浅,我带你去看赛车比赛吧。”

她肯定没看过,会感到新奇,届时再压个几百万去买卖输赢,她又会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

不过下一秒,就被他自己给打破。

因为舒浅说了句,“什么?”

言语中的惊恐就要划破天际,他连忙停下速度,忘了舒浅还在车上。

低哑的声线搭载着亲昵的称呼,明明话音都已经落下,可她还觉得余音宛若盘旋空中的纸飞机一般,久久不能停息。

舒浅被沈和易拥在怀里,她双手没有落处的抵在他温热的胸膛,却没做出什么推阻的动作。

只是略略低着头不出声。

还沉浸在他刚俯身说话时那张脸凑近她的场景中。

恍神间,她好像还能捕捉到心跳微微加速的震颤。

沈和易看着怀里的人,见她不给什么回应,放在她腰上的手不安分的用了些力,将她又往怀里揽了下。

他询问道:“上去睡觉吗?刚才不是说好困了?”

舒浅缓缓抬眸,对上那双炽热又深邃的眼睛,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怎么睡?”

沈和易轻笑,唇角微扬,意味不明的重复着她的话,“怎么睡?”

他若有所思,“搂着?抱着?”

“还是太太有什么别的睡法?”

他尾音拉长,“我倒是都很愿意配合。”

舒浅望着他,视线下移落在那双薄唇上。

回过神来她又眨了眨眼,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

“我和他没有那么亲近。”

沈和易看向怀里的人,嗓音略有低沉的说道。

“从小就没在一起生活过。”

舒浅神色微怔。

她以为的这一段小插曲已经结束,更没想到沈和易会和自己说这些。

有关沈家的事情,舒浅并不是一无所知。

只是这些年,不论是港城人还是身边亲近的熟人,都没人将那些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若不是今天碰到沈嘉茂,她真的不会想起来。

内心的慌乱和无措让她并未逐字阅读,可只是乍眼看去就已经了然内容。

落于她眼前的这幅订婚书上的瘦金体不失挺拔和力度。

低低暗语随着男人停住的脚步,隐匿在交汇的视线中。

沈和易扫了眼舒浅身旁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意接上自己刚才的话,“我找舒小姐有些要紧的公事要谈。”

要紧、公事。

这两个词从任何一个人嘴里说不出来恐怕都要比从他这的信服度要高。

可尽管知道这是他胡乱编排的理由,晁嘉言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也只是笑了下,识趣的就着台阶下来,“既然这样,那你们先聊。”

又望向舒浅,嗓音轻缓的补了句:“原本就是我唐突了,舒小姐别放在心上,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聊。”

舒浅笑了下以示回应。京大实验楼四楼,买了夜宵回来的段泽明看到实验室里不应该出现的身影愣了瞬,随后敲响厚重的玻璃门。

里面的人看来,护目镜下线条流畅的脸暴露在白昼灯下。

那双眼睛被灯光勾勒,敛于纤长睫毛投落的阴影里,清明透彻。看过来时,带着疏离又毫无情绪的波动。沈和易将记录本放回原位,骨节分明的手指取下眼前的护目镜,视线最后检查所有设备无恙后,信步走向休息间。

“你不是参加你哥的婚礼么?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段泽明解开拉面袋子,“诶,你猜今天谁又来找你了?”

对面自然没有回答,段泽明也不恼,自顾自道:“陈老师!她今天又来实验楼找你了。”

沈和易一顿,在他对面那张摆放整洁的桌子前看来,“她进了?”

“没啊。”

沈和易无情收回视线继续自己的动作,仿佛段泽明刚刚说了句不关痛痒且浪费他时间的话。

段泽明见状坐不住了,不死心凑过去,“你真不和道她什么意思吧?你就这么忍心看着那么琼花玉貌的姑娘——”

被无声的警告,段泽明死心,“好好好,我吃饭吃饭。”回去的路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四下安静,被沈和易听了个正着。

“除了实验就是上课,这世界上没其他能干扰你的了,真清心寡欲第一人。”

翻看试验资料的沈和易动作一顿,指尖无意压在写满笔记却平整某一页,想起舒浅。

那晚她喝醉了又哭又闹,手上还不老实,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又说快点,搞得沈和易束手无措。

那是他见过的,比段泽明话还多的人。

记忆中,她大学似乎不是这样的。

沈和易原本以为第二天她会解释他们的关系,非但没有,人还消失了。

想起晚宴上一闪而过的身影,他立马顺着方向找过去,却什么也没找到。又顺着所有路线找了遍,结果都是一样。等回到宴会厅,熟悉的音乐和欢笑声依旧,没人注意他的离开,仿佛他未曾离开。

就像那晚,除了他们两个,不会再有旁人和晓。

他竟是,又被抛下的那个。

“诶,今天的数据你看了吗?”注意他的走神,段泽明稀奇,“你心不在焉的时候,想谁呢?”

收回思绪,沈和易面不改色撒了谎,“一会儿再试一下电场强度。”

“没劲,你这个工作狂。”

“嗯。”

晁嘉言离开口,舒浅才将视线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好久不见。”沈和易扬了扬眉说道。

算下来倒确实是很久没见了。

舒浅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他,更没想到他会过来和她打招呼,帮她解围。

一时间称呼在脑中晃过好几个,最后她选了个最为得体的,嘴角扯了个笑地问道:“不知道沈先生口中提及的要紧的公事是什么?”

沈和易轻笑了声,话音带着浅浅懒散,“想和舒小姐喝杯酒。”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杯壁相碰,细小到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清脆声。

舒浅迎上他的目光,眼中的疑惑表达的恰到好处。

沈和易挑眉,像是看出她的困惑

这算得上是什么要紧的公事。

他解释道:“不那样说,怕舒小姐今晚都腾不出时间。”

舒浅没做声,只是看着他,似是想从他眼中探求到真正的原因。

沈和易不再隐藏,“确实是有事情要找舒小姐。”

沈和易眼睛扫了下周围,询问她:“换个地方聊?”

许久未见,突然出现说找她有事。

她确实挺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的,也就应了下来。

迎面而来的庄重感在此刻倒是远远盖过了她心中的震惊。

在这之前,她从未听说过这件事,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份东西的存在。

“早年时候祖父与舒小姐的外祖父交好,在舒小姐百日宴的时候两人定下这份婚书,这几年祖父身体一直不好,上个月病情加重,全家上下都在老宅陪护,这份婚书也是那时才交到我手上的。”

沈和易见身前的女生抬起头,才缓缓地道明这一切的缘由。

“他老人家说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婚书的存在。”

说到这的时候沈和易放慢语速,挑眉看向她,意有所指,“不过现在还多了你和我。”

生意场上讲求强强联合,对于舒家和沈家这样的百年世家更是如此,虽然根基深厚,但是难保未来不会出现差错,总要精心的铺好后路,以保全家族能够长久昌盛。

联姻便是其中最常见、最有效的方式,不论未来谁处于优势,都会顾忌着那一纸牵扯。

明面上看着是互利互惠,背地里其实是一种制约,都暗自给自己谋划好了万全的路。

这些道理,不用人明说舒浅也都知道。

他说的这些不过是为她简明了婚书的原因,但她不解的还有他为什么要单独的来找她,告知她这些。

他大可以直接将东西交由家中,好让长辈们出面商谈。

舒浅视线从卷轴上离开,她回过神来,不自觉的坐得更直了些。

从小的成长环境与教育中,她早已耳濡目染的有了远超同龄人的镇静,所以即使现在心中震惊、困惑、混沌等等情绪交织,也可以在脸上做到不为所动。

舒浅问他:“沈先生给我看的目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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