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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攻后蜀,收故土

等李奕来到衙署的门廊,却发现小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而在门廊下站着一个身穿绯色圆领袍衫的宦官。

对方后面还跟着几个随从。

李奕扫了一眼这宦官的服饰,属于五品以上才能穿戴的规格。

再想到张永德刚才说来的可能是“瞿内侍”,那就表明对方起码也是内常侍一级的宦官。

然而还没等李奕开口,那宦官见到他出来,立马脸色一喜,率先快步迎了上来。

“咱是内侍省的内常侍瞿泰,见过李都虞侯。”这位瞿内侍的言行举止倒十分恭敬,主动向李奕行了一礼。

看这宦官的反应,好像见过李奕似的,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李奕压下心中疑惑,客气道:“原来是瞿内侍,在下有失远迎。”

对方是五品的内常侍,虽然比自己品阶低,但毕竟是皇后派来的,他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这刚才还下着雨,瞿内侍何必在外面等着,直接进去找我便是。”

说着,李奕客气的邀请这位瞿内侍进去叙话。

瞿泰陪着笑脸道:“殿前司衙署乃机要之地,咱一介宦人可不敢乱闯。”

听了这话,李奕这才想起来,经历了中晚唐宦官乱政的教训,宦官们的地位早已此一时彼一时。

毕竟庄宗李存勖开历史倒车的下场人尽皆知。

况且如今又是武夫当道,武人政权比的是谁拳头大,宦官们又算个屁?

别说只是个五品的内常侍,就算从三品的内侍监,也不敢在没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就往殿前司的衙署内闯。

李奕笑道:“无妨,我带瞿内侍进去,没人能说什么。”

两人随即进到了李奕的官房。

坐下后瞿泰主动开口道:“咱是奉皇后殿下之命,来找李都虞侯商议婚事的。”

婚事不是已经定下来,还有什么好商议的?

李奕一愣,不知这话什么意思。

瞿泰见状连忙解释道:“前次皇后殿下说要替李都虞侯做媒,现在陛下赐了婚事,皇后殿下便命咱来当这媒人,帮李都虞侯去向魏王提亲。”

听到这话,李奕这才恍然,也就是说婚事算皇后做媒,但以皇后的尊贵地位,自然不可能亲自当这媒人。

而这位内常侍瞿泰就代替皇后当李奕的媒人……这倒是替李奕解决了一桩难题,他本来还为媒人的事情发愁呢。

娶的毕竟是魏王女儿,提亲的媒人肯定不能含糊,起码也要有一定身份地位。

这瞿泰既是五品的官阶,又是皇后钦点的人选,倒正合适媒人的身份。

“皇后殿下对臣的恩典,臣感激不尽!”李奕装模作样的朝着内宫的方向恭敬行礼。

说来皇后也够操心的,一方面做主将妹妹嫁给自己,另一方面又要扮演媒人的角色,最后得了最大便宜的却是李奕。

接下来。

瞿泰又和李奕商议了一下婚事的具体流程。

自古以来,大户人家婚嫁都遵循六礼。

一曰纳采,即男方家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女方答应议婚后,男方备礼送去女方家。

二曰问名,即男方家请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

三曰纳吉,即男方将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在祖庙进行占卜。

四曰纳征,亦称纳币,即男方家以聘礼送给女方家。

五曰请期,男家择定婚期,备礼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

六曰亲迎,即新郎亲至女家迎娶。

关于六礼的事情,皇后对瞿泰有过交代,该走的流程肯定不能少,但鉴于东京距离大名府很远,来回折腾不容易,为了不耽误事情。

所以索性将六礼的流程分为三趟。

其中纳采、问名和纳吉作为一趟,纳征和请期作为一趟,亲迎作为最后一趟。

前两趟都是瞿泰上门去办,唯有最后一趟迎亲需要李奕自己去跑,毕竟娶媳妇的人是他,想把媳妇接回来总不能让别人代劳。

但纵然如此,一整套流程下来,依然要费好几个月。

六礼的事情皇后可以派人协助,但具体的操办和要的钱,那就只能李奕自己想办法。

一般来说,纳征时的聘礼是大头,提亲时带的礼物则意思一下就行。

但毕竟是魏王女儿,又是皇帝赐婚,提亲的礼物不能太薄,李奕咬咬牙直接把郭氏置办的那些东西,大半都让内常侍瞿泰带去了大名府。

同时他还拿出一千贯的现钱当做礼金。

这些财货加起来起码能值个四五千贯。

五天后。

经过了一系列准备。

内常侍瞿泰奉皇后之命,带着好几车的礼物,动身前往大名府,替殿前马军都虞侯李奕,正式向魏王次女提亲。

有了皇帝的赐婚,提亲的事自然没什么波折。

主要就是路上比较耽误时间。

等到瞿泰从大名府返回,已经是二月中旬了,随他一起带回来还有符二娘的闺名和生辰八字,都封存在烫金的婚贴内。

这时李奕才知道符二娘的本名叫符金定。

然而由于李奕出身太低,他那便宜老爹死的也早,别说没有祭祀祖先的家庙,就连祖坟都不知道在哪。

因此测算生辰八字以及择选婚期的事情,李奕自然没法送到祖庙进行占卜。

只能采用和普通人家一样的法子,找了个东京城内比较有名的算命先生,费重金准备把日子定下来。

不过在测算生辰八字时,倒是出了个小小的插曲——

“这位娘子的生辰八字贵不可言,乃是天生大富大贵的命格,啧啧,郎君娶了她那是天大的造化啊!”

“咦?郎君你的八字……奇怪,怎么是短命……啊不,老道不是这个意思,奇哉怪哉。”

算命的老道士忍不住仔细瞅了瞅李奕的脸,皱眉道,“可你这面相偏偏又与八字不太吻合,郎君莫不是错记了自己的八字?”

李奕摇头道:“生辰八字是我娘告诉我的,错没错我就不知道了。”

老道士沉吟道:“若是八字没错的话……郎君的八字虽然不太吉利,但若再配上这位娘子的八字,反倒是化凶为吉,日后必定有一场泼天富贵!”

“依老道看来,婚期当定在五月初八,那日天光顺水,主火驱凶,正好助二位八字相合。”

——

原本李奕是对算命这种事是半信半疑的。

半信是因为他是魂穿过来的,很多事情用科学很难解释清楚,倒不是不存在玄学的可能。

而半疑,自然是因为他前世受的教育,骨子里自带对玄学的质疑。

但回想起那日的场景和老道士的话,李奕又觉得或许冥冥中真有天意?

按照老道士的说法,自己的八字是个短命鬼……这点确实没错,若不是李奕魂穿过来,原主肯定活不成。

至于说符二娘的命格显贵,更是没有说错,魏王女儿的身份还不够显贵吗?

何况历史上符二娘成了柴荣的续弦,实打实的当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那老道士还真有点邪门,莫非真是能掐会算?”

想到这里,李奕摇了摇头,就算真有命运一说,那也得要你自己去争取,不然一天到晚躺在家睡大觉,再大的馅饼也砸不到你头上。

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道:“命里注不注定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我他娘的很缺钱!”

眼下婚期是定下来了,但过几天就要去大名府送聘礼。

这事让李奕很发愁。

上次提亲送了几千贯的礼,这次纳征的聘礼只能多不能少,起码也要掏出一两万贯才行。

可特么的把他剥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李奕如今的收入确实不低,但高薪还没拿够一年呢,家底实在太薄……若是存个十年八年,以他的工资,拿一两万贯出来,未必有多大难度。

但现在肯定是做不到的。

“算了,在这瞎想也没用,还是先吃饭吧。”

当值的时候公家提供午膳,李奕吃完饭就直接离开了殿前司的衙署,准备前往殿前司各部的驻地转一圈。

大将们平日里“上班”也就干两件事,要么在自己的官房里待着摸鱼,要么就带着亲兵巡视麾下各部军营。

当然,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巡营其实也算是一种摸鱼。

心里惦记着聘礼的事,李奕就带人随意的到各部军营溜达了一下,正当他领着李汉超一行人绕过宣德门,前往内殿直的营地。

他却在皇城外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宋参军?”

李奕瞅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当即开口喊住了对方。

宋仁恭正要上马车,却听到有人喊自己,他下意识的回头,只见是个身穿锦袍的壮硕青年骑在马上,身旁还跟着几名披甲的武士。

他表情一愣,隐隐觉得青年有几分眼熟。

李奕骑马上前,轻笑道:“宋参军,莫非认不得在下了?”

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去年正月,他失手打死赵大表弟,开封府衙派去处理案子那位法曹参军。

离得近了,宋仁恭这才恍然,对于这青年的印象,他可太深刻了。

他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恭敬行礼道:“下官见过李都虞侯!”

李奕坐在马上,拱手回了一礼,开口问道:“宋参军如此匆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其实他作为武将,不该多管文官的事,真要有什么紧急情况,枢密院自然会通知他,不过既然是熟人见面,多问两句也没什么。

宋仁恭闻言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明了缘由。

原来是今天一大早,有一部分秦州的百姓赶到开封,来向大周皇帝伸冤,说是蜀国朝廷苛政,百姓们民不聊生,想让大周皇帝为民做主,派兵收回故土。

这种事情牵涉甚大,开封府衙做不了主,但又不能放任这些人生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仁恭作为开封府衙的法曹参军,东京城的治安归他管,所以亲自到皇城来请示宰相们。

“这事提前了?”听了宋仁恭的叙述,李奕不免眉头微皱。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历史上在柴荣下令攻打后蜀之前,确实有秦州百姓到开封上书这一档子事。

但那是在显德二年三月之后发生的。

如今才不过二月下旬……李奕倒不是纠结事件发生的早晚,反正历史早就出现了偏差,他主要担心的是自己即将成婚,万一赶不上攻伐后蜀怎么办?

宋仁恭不知道李奕的想法,他兀自叹气道:“相公们说让把人放进内城来,开封府衙不用多管,可万一出了纰漏……唉!”

“宋参军不用担忧此事,只管按相公们说的来就是。”

李奕轻笑一声,史书上关于秦州百姓到开封上书请求收回故地这事,记载的很含糊,基本算是一笔带过。

但在他看来,这事很像是作秀……秦州距离东京城上千里,一大帮百姓却穿州过县,毫无阻挡的到了开封,沿途也并没有多大风声,怎么想都不对劲。

更离奇的是,东京是后周的首都,一帮子“敌国”百姓堂而皇之的进来,难道不怕其中有居心不良之辈?

李奕又跟宋仁恭闲聊几句,随后便放对方离开。

“咱们去瞧瞧热闹。”

说罢李奕催马向前,李汉超几人连忙跟上。

一行人刚拐到朱雀门附近,就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来内城。

看打扮确实是普通百姓,差不多有个大几百人。

那帮人闹哄哄一片,群情激奋的样子,这场面倒挺唬人……李奕很想问一句,你们想干嘛?是谁指使的?

李奕几人让到道旁,一帮百姓从旁边经过,嘴里嚷嚷着什么“秦州官府压榨百姓,收刮民脂民膏。”“蜀国朝廷昏聩无度,天怒人怨。”

还有人高喊:“蜀国趁中原空虚强占秦州,请大周皇帝收复故土……”

颇有几分后世游行示威的架势。

这时有亲兵嘀咕道:“这些百姓胆子还真大,就不怕府衙把他们抓起来?”

听到这话,李奕笑了笑,但没说什么。

不过他心里却在寻思,历史上柴荣先拿后蜀开刀,其实是想把秦、成、阶、凤四州抢过来,一旦丢了这四州之地,后蜀就没了东出的桥头堡。

都说蜀地天险易守难攻,有着天然的地理屏障,但防守外敌的同时,也很容易陷入出不来的境地。

把秦、凤等四州拿下,后周就能以极小的代价,扼守住出蜀的通道,彻底把后蜀堵死在蜀地。

以此来防备后蜀背后捅刀子。

南唐才是柴荣真正的战略目标,攻打后蜀只是为进攻南唐铺平道路。

不过这些眼下对李奕来说还太遥远。

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又多了一件糟心事……聘礼的问题还没找到解决办法,还要为攻后蜀的事而烦心。

李奕还指望着靠攻后蜀挣军功来升节度使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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