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府,位于大乾与北周的接壤之处的一座府城,傍水而建,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商业而闻名。
临川府依靠唯一一条从内陆直通大海的河川洛水而建。因这洛水,临川府水运极其发达。
临川府还有一点特殊,那就是处于大乾和北周的接壤之地,成为两国商业交流的必经之路。又因周边地理位置不适于驻扎军队,没有军队威慑,更是促进了这座府城的商业。
虽无军队镇压,但临川府不是扬城,该有的府衙、六扇门等官方机构都是少不了的。
“至今我仍不明白大乾和北周为什么没打起来。这所谓的两国边境,竟是如此繁华,一点该有的气氛都没有。”清羽随手抛下手中的临川府资料,对在一旁的药师说道。
这个疑问,在当初清羽随意越过两国边境,前往山河书院求学的时候就有了。
也不怪清羽不奇怪,大乾和北周两国,一强一弱,实力悬殊,却硬是和平了三百年。如今这边境府城临川府和平的不像话。
北周那边的士子在天乐坊玩够了,闲着蛋疼的时候,总是忧心于大乾那一天突然打过来,在贤者时间都不忘忧国忧民。但大乾一直没有打过来,就连上次天子武学出现,大乾依然没有直接动兵,而是借文坛争位拐弯抹角的夺取。
药师笑笑不说话,递上另一份资料,道:“大人,这是有关临川府势力的资料。”
清羽拿过查看。
临川府属于大乾的疆土,除了没有军队驻防,其他的该有的都有。府尹朱宣,姓朱不如姓猪,脑满肥肠,在这两国接壤的商业城市中养得连出入都需要人抬送。存粹是坐等各路人进献油水养活的吉祥物。
但这临川府的各方势力就喜欢这种不管是的吉祥物,只要朱宣不乱搞事情,他们就把朱宣当佛一样供着,供成一尊弥勒佛。
据说他们对朱宣满意到接连三次半路截杀来接任朱宣府尹之位的官员。若此事为真,不得不说这朱宣是一个人才。
正规白道的势力,除了官府还有六扇门和商人们联盟成立的临川商盟。
六扇门在临川府的机构,现在由一位银印级别的神元境捕头主管,他名叫林藤原,是一名积年的老捕头了,在临川府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打从他还是一名普通捕快时,就已经在临川府任职了。
临川商盟主要以四海商会和居住在本地的郑家为首,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商业势力,把持着临川府来往十之八九的商贸。
江湖势力上,基本是漕帮独占鳌头。洛水是临川府最主要的商贸途径,临川府起码有一半的劳力是靠水运吃饭的,很多商家也是靠这条能去往四分之一个中原的水路运输货物。
所以,此地的江湖势力明面上是漕帮一家独大。
而暗地里,还有一方清羽早有所接触,但至今未曾真正认识的势力影楼。在临川府这处商业大城,自然少不了这方号称“大乾的影子”的势力。
不像扬城那处一直不开张的影市,临川府这里,影市是每日夜里都有开放,三个月一次的拍卖会,更是来往者众,黑白两道个势力,江湖散修,能叫得上名字的基本不会缺席。
“这么一看,你还真是辛苦啊,”清羽放下手上的资料,“临川府虽然是往大乾销售长生散的最佳途径,但各方势力,早就把利益瓜分干净了,形成了一条比铁还要牢固的利益链,根本容不得外来者来分他们的蛋糕。”
“是啊!”药师长叹道,这些时日,可是让他愁的头发都掉了不少。
长生散虽说算是属于新兴的奢侈品,但由于其本身的危害性,属于黑道方面的商品。想要销售,江湖势力漕帮和就卖黑货的影楼这两关,是必过的。
另外,明面上的商盟应该也会对长生散很感兴趣,毕竟,商人嘛,有哪个对巨大的利益不动心呢。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小打小闹还好,真要是大批的买卖,是绕不过这些拦路的大鳄的。
不过清羽念头一转,却也不是十分担心长生散的销路。利益的连接有时候比铁还要牢固,有时候又和纸糊的没什么差别。只要你有足够的利益,证明自己的价值,就是铁一般的利益链,也会在金钱的腐蚀下断绝。
“那些先放在一边,还是先谈谈你的问题吧。怎么,六皇子还是信不过你?”清羽问道。
这次前来会见药师,清羽也算是废了点力。根据药师的传讯,清羽无法直接过来相见,而是偷偷来访,大半夜的像飞贼一样跑来在密室里见面。
药师摇摇头道:“自我主动献上三尸脑神丹的药方,并服下由六皇子自己配置的三尸脑神丹后,六皇子就对我十分信任。我在各处事务上,也处理得十分小心,没有显露任何破绽。
信不过我的,不是六皇子,而是韩文信。”
“韩文信吗”清羽想起这位被自己阴了一把的师兄,“他倒是位不容小觑的家伙,当初能阴他一把也是适逢其会。他抓住你的什么把柄了吗?”
“那倒没有,”药师脸上带着苦笑道,“若是真抓到什么把柄,他早就告知六皇子了。可是,他怀疑我,不是因为什么把柄,而是单纯的直觉,他就是认为我暗怀鬼胎。”
直觉这就有点不讲理了。
有些时候,这种直觉,对于干坏事的人来说是十分无奈的,我明明做得滴水不漏,可为什么你就是知道是我干的呢。
清羽又想到这位韩师兄的那两次行动,在过客楼易容伪装回书院,以及在离开前出手试探自己,这时候想想,可能当时就是韩文信突发其感,然后就付之行动了。尤其是他离开书院时,在山门前的试探,若不是清羽机警,恐怕就被韩文信发现是他在搞鬼了。
当然,清羽不会真的相信直觉这种玄学的事情,只能说着韩文信,在某些方面特别敏感,能感觉到他人的伪装。